不过想来也好,皇帝是整个幻月帝国的主心骨。如果他心里再只顾儿女私情,即使他再兢兢业业,幻月帝国的国轨也会为之动摇。
而跃然小镇那风景如画的小街上,陆铮开门迎客,大清早迎来了第一位客人。那位客人身穿一身白袍,白须白发,头顶白色高帽,手中禅杖上雕刻着各种繁复的花纹,杖顶镶着一颗深紫色宝石。蒙面,青目,一双枯瘦如柴的大手。
陆铮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老先生,你的命我算不了,恐怕要另请高明了。”
老人声音沙哑的笑了笑,道:“哦?这世上还有你算不了的?”
陆铮道:“这是怎么话说的?我是半仙,又不是神仙,当然有算不了的了。”
老人看着吓人,其实脾气好的人,他乐呵呵的坐下,摘下脸上蒙着的白布,道:“要不我写个字,你给我测一下?”
陆铮道:“那没问题。”于是拿出纸笔来,让老头写字。
老头却没有动用纸笔,直接在自己手上写了一个“天”字。陆铮看了一眼,眼前虽然没有浮出小字,脑中却立即有一道灵光闪过,道:“老先生知天命,是个博古通今的通人,还是个能掐会算晓未来的先知。您不需要我算,自己应该就能看透一切。不过……老先生,凡事过犹不及,有时候顺其自然,反而是件好事。”
“过犹不及。”老头反复的斟酌着那四个字,随即笑了起来:“哎呀,老头子我活了一大把年纪,竟然让你个小毛头一语道破梦中人。不错,过犹不及,即使国轨动摇,也不该拨乱反正吗?”
陆铮笑了笑,给老头倒了一杯茶,道:“那倒不是,关于国轨的事,我这个rǔ臭未gān的毛小子不敢妄言。不过凡事皆有定数,或许,冥冥之中当有此劫也不一定。如果硬是拨乱反正,反而会弄巧成拙。当然,也不一定……这还要看一个气数问题。如果真的误打误撞成功了,说明国轨气数未尽。如果失败了,反而会加快国家的覆灭。”
荻翁听了以后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道:“可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国轨偏离即定轨道,我……实在做不到。”
陆铮似乎觉得自己大话说过了,立即不好意思的笑道:“荻翁前辈,我就是随口说说,您别往心里去。换作是我在您的位子,我也不会坐视不理。可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也就会作为一个帝观者夸夸其谈。真遇到正儿八经的事,恐怕还要您这德高望重的前辈执笔写chūn秋。”
老人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呵呵笑了起来:“真是后生可畏,是不是早就认出我是谁来了?”
陆铮心道:“荻老,您老人家穿一身大巫祝专用制服跑到我店里踢馆,傻子也能看出来好不好?”然而这句话陆铮没敢说,幻月帝国玄门宗主是他老人家,自己在人家地盘上开了个小店,尚且没拜过山头,就这么不合规矩的无照营业,要是言语上再大不敬,还不得让人直接查封了?
陆铮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问大巫祝安好。”幻月帝国的礼节真是繁琐,不过长幼尊卑也因为这些礼节而变得层次分明起来。
荻翁是个脾性非常好的老人家,他虚虚的扶了扶陆铮,笑眯眯道:“小伙子,资质不错,做我的亲传徒弟怎么样?”
陆铮怔了怔,表情有些难看,憋了半天后问道:“那个……巫祝能结婚吗?”因为他知道巫祝的亲传徒弟要接任下一任巫祝,而且荻翁这辈子也没有伴侣。于是,有点小小的担心。
荻翁听了以后立即明白陆铮的意思,笑呵呵道:“巫祝又不是和尚,当然能结婚了。爱和谁结和谁结,太子也好,láng王了罢,随你喜欢。”
陆铮的脸上一红,这老头果然有两下子啊,咕哝道:“您都看出来了?”
荻翁道:“年轻人嘛,很正常。和老头子说说,你中意哪个?”
陆铮不说话,荻翁接着道:“让我猜猜,是……太子殿下?”
至少目前来说,陆铮的心里是偏向穆涵朗的。而且他心里有点怕天láng王,别说是他,天láng王身上那凛冽的气质,任何人都会害怕。不过一面怕,一面又有些可怜,一个月里有十天是清醒的,不论是谁都会活的很困扰。而且可以看得出,他对自己很上心。陆铮有些于心不忍,却也不能说服自己妥协。脚踏两条船什么的,那简直太让人无地自容。
荻翁又道:“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当老头子的徒弟吧!”说着还冲他挤了挤眼睛,陆铮吓得一哆嗦,立即摇手:“还……还是不烦劳荻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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