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壬又怎样?方家自持是上清派的宗主,就觉得比其他同行高一等级了吗?”乔远冷哼,“每个流派的取向不同,互相帮助才能让道家重现繁荣……呵呵,当初方家想要进入政界,不就是用这句话来拉拢其他门派的人心吗?”
方天晴没想到乔远平日里纨绔懒散,居然连当初这种事情都知道,顿时皱起眉头。
他原以为乔远的行动大多是任性而发,现在看来,恐怕他未来在乔家的地位还是不容小觑。
“得了,”方世年终于开口,“既然小子不愿留在这里,我们也不必勉qiáng。他身上的邪气就留着自己慢慢体会吧,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又能活多长时间?”他说完,冷笑着就转身离开了花园。
这句冷飕飕的话显然是威胁。
如果杨四和乔远真的擅长祛除邪气,杨四也不至于一年丢上百万给方家来替自己净化。
严玖脸色发白。
族长既然已经决定,方天晴的神色也变得淡漠起来。“那就请吧。”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相信我吗?”在严玖摇摆不定的时候,乔远突然问他。
不安,惶恐,让他本就不稳定的情绪更容易受到体内的邪气影响,少年恨恨地瞪着他:“不相信又能怎样?难道我还能反悔?”
说完,又一脸懊恼地捂着自己的嘴巴。
他真是恨死所谓的入邪状态,偏偏他的理智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平时不轻易表现在别人面前的状态都被丑陋地bào露出来。
乔远这回居然没有生气。
“相信的话,就没有什么我做不到的事情。”说完,他就抬起手,左手点在严玖的额头上,口中念念有词的时候,右手不知从哪里变出他的短刀,快速地划过自己的左手背,飞溅的血液沾在严玖的脸颊上,在他反应过来前,乔远流血的手背又在他额头上留下了一道宽宽的血痕。
所有人被这一幕惊呆了,就连方天晴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严玖只觉得被鲜血抹过的地方紧绷得像是被人念了紧箍咒,他疼痛难忍地跪在地上,惨叫着想要摆脱这种要将他脑汁绷出来的疼痛。
手背流血不止的人冷静地看着他不停蜷缩着身子,甚至开始在地上翻滚。
“你疯了,居然用血咒……”方天晴根本没法阻止他,一旁的白虎已经弓起了腰,对着即将要冲破严玖身体的邪气低声吼叫。
“你不是担心我保护不了他吗?”乔远冷漠地侧脸,微挑起下巴看向他,“给我那一碗水和镇魂符来。”
“……你这是在làng费自己的生命。”方天晴不敢相信这个二十岁不到的男孩居然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来进行驱邪。血咒是用施术者的生命力来控制对方魂体的猛烈咒术,以严玖的状态,还远不到需要用这种自损八百的术法来驱邪。
“我能活多久还不知道,làng费一两天的阳寿又有什么关系?”乔远又瞪了眼还在发呆的其他天师,“还不快去!”
在地上打滚的少年疼得眼泪都飚出来了,别人的对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清楚,胸口和后背像是有东西在撕扯着他的身体,他感觉灵魂和肉体几次都要分裂开,又被一股力量拉扯了回来。
“乔……乔远……啊…好疼……”他无意识地呼喊着他唯一想到的名字,疼得实在受不了,甚至要拿脑袋去撞地板,幸好乔远及时抱住他的脑袋,手背上仍在流淌的血液从手臂滴到他的身上,像是又加了一道禁锢,束缚着少年不再乱动。
血咒的力量很霸道,任何接触到施术者血液的人都会被控制。不过也不是所有的施术者都能成功,对上力量比他更qiáng的对手,血咒就会很不稳定。
方天晴紧紧盯着乔远的神色。虽然他此刻非常想试探一下乔远力量的深浅,但现在周围还有不少方家的天师在围观,这种时候打断他的救严玖的行为,就会显得非常卑鄙。
水和镇魂符很快送到,乔远双指夹着镇魂符一甩,立刻将符纸点燃,烧成的灰烬掉入碗中,成为符水。
他将碗送到严玖的嘴边,少年只是在呲牙咧嘴地喊疼,根本喝不进一口。
“啧。非bī着我这么做是吧?”乔远哼了一声,含了一口符水,掐着严玖的下巴,嘴对嘴地就渡了过去。
还残存着一点理智的少年终于被这惊天动地的一亲给吓呆了,连疼都忘了喊,嘴巴微张,就这么被对方用霸道的方式给灌了一口符水……
啊,又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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