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认,在邪无涯的心里,你们的确是那么回事,他非常的重视你们,打从心底里将你们当成是自己的亲兄弟,但你们也要知道,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又都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无涯不是你们的奶爸,不可能永远都想担心孩子一样担心你们,他之所以不找你们是因为他相信你们不会有事,想要试着放手让你们自己去面对自己的人生,至于他会不会怪你们,相信你们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他从来不是那么小气的男人,特别是对朋友亲人。”
见他们似乎真的很困扰,尉迟浩然也没有了闹他们的心情,突然认真而严肃的看着他们,一字一句都沉重的撞击在他们心上,难道在外人的眼底,他们真的像小孩子一样任性?无涯真的像奶爸一样?
“我是不知道你们到底在纠结什么,不过仅以我个人的观点看,邪无涯并不是个小气的男人,你们不过是夜宿在外忘了支会他一声,想必他还不会因此斥责你们才对。”
看看还是愁眉不展的众人,洪仲忙不迭的附和道。
“我们知道无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是··你们不懂,其实我们昨天不是忘记支会他,而是怕了那个轻易对别人用那么残忍刑法的无涯,所以才会躲到豫南家,想先平复下内心的恐惧再回来,经过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们都想通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那个人害死了黑魔王,活该遭遇那样的对待,无涯知识以牙还牙,没什么不对,而且这件事还是发生在他登基为帝后,作为皇帝,他必须维护自己的王权并警告天下人,他们虽然年轻,却不是能任由别人欺负的,最重要的是,最为他亲密伙伴的我们,不该对他的手段产生畏惧,他就算再残忍嗜血,也绝对不会那样对我们,这一年来我们都知道,无涯是一开始就瞄准了顶峰前进的,而发誓誓死追随他的我们,自然也早就有那样的觉悟,直到昨天我们才知道,我们的觉悟根本不够,如果只是一点小小的血腥我们就畏惧了,那将来面对敌人施在我们身上的血腥,我们要怎么应付?忙着去呕吐,去恐惧,以至于丢掉自己的性命,甚至害死兄弟们?不,我们不愿意做那种窝囊废,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能学着去面对,去习惯,去做那个残忍的人,而不是被人残害的人。”
别看孔邵阳平时只会冲动,其实他是非常jīng明的,稍加点拨就想通了其中所有的弯弯道道,脸上布满坚定与跟他年龄极度不符的成熟,其他人的表情也跟他差不多,从他们的双眼里,尉迟浩然洪仲二人看到了qiáng烈的执着与坚定的信念,他们是真的已经成熟起来了。
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命好的话,恐怕还在双亲的怀里撒娇,任性的要求这要求那,而他们去必须一遍遍的qiáng迫自己长大,这种过程绝对是心酸且外人难以理解的,偶尔的迷失,恍然,疑惑与不知所措都是非常正常的,重要的是他们能够想通,能够经由一次次的迷失后让自己的心变得更qiáng更坚定。
谁也没有发现,邪无涯早就站在了大殿外,看样子似乎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在了耳里,绝美的小脸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连眼神波动都没有,没人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包括一直跟在他身旁的德瑞,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次陛下手上后好像成熟了许多,心思城府也越来越深,让人越来越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究竟了。
“哟,无涯,来了怎么不进来?”
本来尉迟浩然是想起身去安慰安慰他们的,眼角余光无意中撇到站在外面的邪无涯,前行的脚步一转,各种不正经的跟他挥挥手,永远都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好像已经忘记昨天被夫夫俩“威胁恐吓”的事情了。
“无涯··”
“无涯··”
“无涯哥哥··”
闻言,原本沉默的韩梦离等人瞬间激动的看向门口,每个人眼底都dàng着赤果果的歉意与悔意,邪无涯牵起唇角,像是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没感觉到一样,缓缓走了进去,没有选择高出宽大舒适的龙椅,而是就近在洪仲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都看着我gān嘛?做啊!德瑞,让人送点糕点和茶水上来,我有点饿了。”
见他们一直紧紧的盯着他,邪无涯随意的招呼他们一声,转头直接对德瑞说道,接下来他们要谈的事情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他可不想饿着肚子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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