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守根, 既然你对他如此有信心,那么饿也不想瞒你什么了。」怪人正色道:「你可知道他已经与人订亲了吗?」
哦?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守根非常想喝水, 盯著那罐水, 想如果爬过去会不会太难看。
怪人起身走过去把水罐拿到他面前,还非常亲切地把他扶起,让他靠坐在山腹壁上。
守根一连喝了好几大口,终于止了渴,抹抹嘴,对怪人笑了笑。
「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吧?」怪人在他面前坐下。
「你是他朋友还是仇人?」守根问。
怪人对这个问题皱眉想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我是他的竞争者。」
见守根不明白,怪人补充道:「争名,争钱, 争女人。」
守根点点头,「他与之订亲的对象是你想要争的女人?」
怪人非常斯文地摆了摆手,「哪里。我喜欢的女人,他打算娶她作小老婆,而那女人也说不定会同意。唉!」
守根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唉,你不知道,我一开始也不是多喜欢那小花椒,可时间长了,也不知怎么的,一天不见就想, 两天不见就……喂,这话应该我来说吧?」
「天冷,兄弟,早点睡吧,有什么话等三刀明天回来你慢慢跟他说好了。」说著,守根打了个哈欠,往铺好的乾草堆爬去。
「哦, 对了, 麻烦你给那个火堆添点柴,别让它灭了。谢了,兄弟。」守根爬到乾草堆上倒头就睡。
怪人看著说睡就睡的何守根,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也不知想到什么,恨恨地一跺脚,添好柴禾, 钻出山dòng走了。
朦胧中, 守根看到自己站在两个缠成一堆的男女面前,冷冷地看著他们。
那个男人抬起头,一边律动一边对他笑:「哥,你来了。你在那儿坐坐,等我一会儿。」
守根看到两人身边有一堆衣服,衣服中露出了一把刀柄。
看看正在疯狂的男人, 再看看那娇喘吁吁的女人,守根走上前一把抽出那把大刀。
刀,很锋利。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向男人的脖颈砍去!
刀砍在男人脖子上的感觉非常生动, 血喷洒在脸上的感觉那么真实,然后他看到一个身穿凤冠霞帔的女人冲了进来, 抱著男人的尸首嚎啕大哭。
守根望望她,再望望手上染上鲜血的大刀,突然疯狂大笑。
我做的这是什么梦啊!
守根被梦惊醒,对著空气大骂了一声。
三刀如约归来时,守根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问。
当三刀笑著把怀中热呼呼的吃食递给他时,一丝淡淡的脂粉香从三刀身上飘出,守根伸出的手顿了顿。
「走吧,一边走一边吃,我想早点赶到抛尸坑看看。」
「好。昨晚睡得好吗?我看你眼睛好像有点肿。」问话的三刀似乎也没怎么睡好, 眼睛里泛著红丝。
「没什么,昨晚想我弟的事没怎么睡。」
「你要累了,等会儿路上我背你走。」
「……多谢。」
抛尸坑并不是一个坑,而是一个小山谷。
这个山谷说来奇怪,周围山上都林木葱郁,唯独这儿却是寸草不生。
这个谷,林场的人只要知道这里 , 没有人愿意靠近这里一步。
久而久之,从这个山谷往后的一片山林也没什么人愿意来了。
越往抛尸坑的方向走,三刀越沉默。
在到达地点后, 他只说了两个字:「到了。」
守根停住脚步,看著前方人影小声问道:「这儿怎么还有人看著?」
三刀盯著不远处的山林,眼神晦暗不明。
「三刀?」
「走,我们过去。」
过去?喂!
看三刀坦坦dàngdàng地走了过去, 守根不明所以只好跟上。
看守山谷的是一个非常高非常瘦 老头,瘦得就像一架包了皮的骷髅。
老人一看到三刀就问了一句:「酒呢?」
「你不喝酒会死啊!」三刀极为不耐烦地扔出一句。
守根瞅瞅两人。
老头像根本没看见守根。
「来gān什么的?」老头坐在茅屋外面的岩石上,脱下鞋子敲敲鞋底问。
「来看看最近这里又死了什么人。」三刀很随意地在老头对面的岩石上坐下。刚坐下没多久,他又突然起身走进老人茅屋,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个毛垫子。
「喂!那是我用来焐腰的,你把它拿出来gān什么?给我放回去!」
三刀理都不理他,把毛垫子放到他刚才坐的岩石上, 对守根道:「坐。狗毛的,暖和。」
守根不好意思地看向老头。
老头似乎此时才注意到守根,上下扫了他几眼,古怪地笑:「啧,是不是平时操伐太多了,一脸痨病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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