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好了好了,你们俩先消停一下, 有话好好说嘛。承丰你也是,火气这么大gān什么?
「三刀又没说要跟那木匠过一辈子,我们三刀什么人呀,看看那个木匠,快三十了不说,还是个瘸子,长得又黑。兴许三刀只是一时兴之所至,好奇玩玩……唔!」余非捂著鼻子弯下腰。他已经反应够快了, 虽然仓皇下逃开了正面攻击, 但那凌厉的拳风也够他受的。
先是一阵难过至极的酸痛,眼泪还没出来,鼻血先流出来了。「舒三刀你……」几个字说得含糊不清, 余非觉得自己简直冤枉到家。而且为什么这该死的流氓三刀老是喜欢打他鼻子!
「舒三刀你!」石承丰也没想到三刀会出手,当即拍案而起。
「我什么我?你们怎么说我都可以,老子当你们放屁。但你们不能说他,一个字都不行。」
三刀脸色也难看起来。
「你难道不知道余非在为你说话,你竟然能出手打他?!」
「老子没用刀砍他,已经是看了情面。」
石承丰像是快要气疯了。「你、你!好!好!舒三刀,原来我们这些为你担心为你著想的朋友在你眼中, 还不如一个不要脸的……」
「石胖子,你嫌身上肉多,我可以帮你削削。」三刀声音不高,杀气却已溢出。
石承丰气昏了头,挥拳就上。
余非一把拉住他。「胖子,你给我冷静点!你不觉得你太激动了吗?你想想, 如果三刀现在和一个女人睡, 你还会这么愤怒?何必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伤了朋友间和气。」
石承丰张口,被余非制止。可怜的余大庄主用手绢擦著鼻血,鼻音浓浓地道:「还有你,舒三刀,你也给我有点数,孰轻孰重你心里清楚,我不相信你真的打算和那木匠过一辈子, 又何必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弄得我们之间不愉快。你竟然还为了他打本庄主的鼻子,你给我记著。」
「无足轻重?」三刀嘴角扯出一丝说不出是什么意味的微笑,「余非,石承丰,今晚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们:你们是我的友人不错, 为了你们,我可以两肋插刀。但为了他, 老子可以插你们两刀。所以……不要去招惹他,明白吗?」
余、石二人愕然无语。
「砰!」石承丰踹翻椅子拂袖而去。
余非揉著鼻梁骨看著三刀,眼光中有惊讶,也有一丝敬佩。
也许他从小就被教导著要循规守矩,导致他活泼的天性一直被压抑,如今坐了庄主位子,更是不能随心所欲。所以突然才会被张狂的舒三刀所吸引,如今听他如此离经叛道却也不是那么反感吧。
叹口气,余非没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他也不希望他的平生挚友走上一条断子绝孙遭人耻笑的路。
「你好好想想吧。不要因为一时情热,就什么都不顾了。你花费那么大心力、那么长时间布置到现在,目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难道你希望就因为这件事这个人弄得众叛亲离?甚至功亏一篑?」
想想,忍不住又加一句:「况且你不为自己著想,也要为对方想想, 那木匠……不像那种人。」
余非也走了,留下三刀一个人坐在店堂中。
天蒙蒙亮时,习惯早起的守根一睁眼就发现三刀不在了。
这段时间和他同行同住,守根晓得三刀此时已经在外练功。
俗话说的好,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一日不练倒退三年。三刀看起来懒惰,其实却勤快得很,无论内外功,每日早晚必各修行一次。
一切就如同往日一样。
看到chuáng头已经给他放好的衣裤,守根为那个看似粗犷却心思细腻的男人的体贴微笑了下。
身为家中长子,已经认为照顾别人是理所当然的守根, 现在却得到了别人的照顾。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暖暖的,让人忍不住就想露出微笑。
手肘撑在chuáng上,自然而然掀被起身。守根忽然僵住。
他的腿……
一抽一抽的,不是很痛。
明明不是很痛,守根却越来越紧张。就像身体中有什么在告诉他一样:来了, 就来了。
守根盯著自己的右腿,似已感觉不到寒冷一样, 死死盯著。
这条腿看起来要比左腿瘦了一点, 尤其是膝部以下,显得更为明显。当初骨头断裂的地方并没有在皮肤上留下疤痕,如果单独看这条腿,并无出奇之处。就是一条很普通的男人的腿。
真不明白三刀怎么会对这样的身体、这样的腿产生情欲,竟然能从他的头一直亲到他的脚,再从脚亲回头上。要是换了他, 他一定亲不下去。守根咧咧嘴,为自己此时还能想到这个感到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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