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这件小事後,庚二一转头就看到大厅一角、那条一直偷偷跟著他们的黑蛇正在与一只麻雀缠斗。麻雀速度够快、品阶够高,可是黑蛇仗著皮粗肉厚加上属性正好克制那只麻雀,倒也没有落了下风。
见这一对没什麽问题,庚二转而把目光放到另一对身上。
这边可就跟那边不一样了,完全是压倒性的bào揍。
揍人的是传山,被揍的是才练气一阶的朗国皇太子。
姓罗的欺人太甚,竟然骑在那位可怜的太子身上,一拳又一拳,打得那位太子呜呜惨叫毫无还手之力,而他们周围还倒下了数名护卫打扮的男子,看来都是被某人收拾的。
随手把扛在肩上的luǒ体小道士往地上一扔,庚二凑过去问:「这人跟你有仇?」
「仇大了!老子全家都是他害的!」传山鼻孔冒著粗气,两眼发红,揍人已经揍出节奏,一拳下去一颗牙齿,绝对不多不少。
「别打了,我感觉到有高手往这里来了。」
「这是你来迟的原因?」传山又狠狠揍了几下,「青云派的贼道士?」
「应该是他们。我在他们的矿dòng入口布置了一个阵法,可以暂时拖延他们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长时间?」
「我想……恐怕没有多长时间。我忘了把这个顶部也做点手脚,他们看到矿dòng入口有问题,以他们的小心,肯定会选择绕路。」庚二指了指头顶。
传山也抬头往上望了望。dòng顶被青云派小道士轰了一掌,那缺口看起来要比往日大了许多,甚至隐隐约约都能看见外面天空的星辰。
「很好,那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这是以弱胜qiáng的第三步,创造一切可能,从敌人内部打跨敌人,最好让他们自相残杀。
青云派道士打开禁制从dòng顶跃下时,传山和庚二已经消失了身影,随著他们一起消失的,还有一名道士、一名皇太子,另外一条黑蛇及一只麻雀。
薛朝元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麽窝囊过。
想他堂堂一名皇太子竟然被一个低贱的矿奴,还是羲朝的jian细压著打,还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看这人一开始的手段和身体变化都像是修魔者,奇怪的是身上却没有修魔者的气息。不过不管怎样,你既然已经不是普通人类,那就请你用出非一般的手段哪。你怎麽还能用拳头揍人?
罗传山是吧?他已经彻底想起这个人。
当初这个细作被羲朝宰相胡予当作礼物送到朗国来时,他还记得他的láng狈和无力,那时他们想怎麽凌rǔ折磨这个人就怎麽折磨凌rǔ。
这人初时还一副硬汉的模样,可在得知自己的家人及亲友受他连累身亡後,便又叫又骂愤怒异常,赌咒发誓说要报仇雪恨,可这又怎麽样呢?
任他骂破了喉咙、发出世上最毒的誓言,在他们眼里看来也只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在临死挣扎而已。
谁也没想到这个跳梁小丑会真的有能力死里逃生,甚而报仇。他当初甚至根本就没有把这细作当人看过。不过一只羲朝派来的小虫子,他用鞋底就可以轻易蹍死他。
可如今一切都反了过来……
他愤怒、他不平!为什麽这只跳梁小丑也能修魔?而且进阶比他还快?
想他当初杀了那麽多人才不过踏入修魔的门坎,凭什麽这只虫子在什麽都没有的矿dòng中就能变得比他还qiáng大?
难道这矿dòng中除了出产煤矿和灵石,还有什麽他和青云派都不知道的秘密?
忽然!薛朝元双目bào睁,脑袋抬起,嘴中发出一声宛如泄气的奇怪呻吟,随即便两眼一翻脑袋咕咚一声落回地面。
传山给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起了刚才无意间按在薛朝元丹田上的左手。
就在刚才,在他的左手贴上薛朝元的丹田上不久,一股yīn冷之气突然顺著手掌流入体内,速度很快,在他反应过来撤开手掌时,那股yīn冷之气已经消失。
这是怎麽回事?
这人是被他不小心打死了,还是……传山抬起自己完好的左手看了看,没看出任何异样。
传山有点无语,他恨这位皇太子,可他想要利用这人的地方还很多,暂时还不想让这人死去。如果这人就这样死了,也未免太便宜他。
不过刚才到底是怎麽回事?传山想了想,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把左手掌贴上薛朝元的丹田,贴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动静。
传山不解,暗自运行了一下魔气,也不见有不适的地方,随即就把这件事当作巧合抛到了脑後。
「死了?」庚二凑过脑袋。
「不知道。」传山把左手按上薛朝元的心脏,感受他有没有心跳,等了半天都没有跳一下,「看来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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