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怎麽看?」羊光明一派仙风道骨,「各人修炼各人路,老夫问道无情,传山小子以情问道,各有各的机缘。」
「你的机缘在哪里?」白瞳嗓音深沈。
「……你最好放下不该有的念头。带著这些杂念你怎麽渡劫?难道你真想给雷劫劈死?」羊光明的呵斥声中带上了一丝急切。白瞳的资质比他好,他比自己更有把握渡过雷劫,可如果他还是抱著过去那些心思不放,一旦形成心魔,他很可能连兵解重修的机会都没有!
他知道以白瞳的资质和修炼速度,其实早八百年就可以渡劫,可就为了一些糊涂心思,竟然硬是陪他耗到现在。可他越是如此,他就越……!
「己十四,把你家桃花管好!」羊光明身影未动,桃花已经被他抓住一把扔给己十四。
桃花正眯眼准备she第四箭,箭一放出,she中了接住他的己十四。
己十四平静地抹抹脸,「有毒吗?」嗯,也不知这小子怎麽就成了自己的责任,可看在无人愿意认领的份上,他也只有勉qiáng担起这份重责。
「……没。」桃花小心回答。
「乖乖待著。」
「不要!凭什麽你说什麽人家就要听什麽,你是人家什麽人啊?放开人家!哇,你gān什麽?你还想打人家……哇!你这个死不要脸的!人家不活啦,人家的清白都没啦!哇啊啊啊!」桃花手打脚踢、扯起嗓子拼命嚎。
己十四不会哄人,任桃花对著他又咬又抓,只抓著他的手腕不让他乱跑。
传山总算带著庚二出来了。
「得宝,你带传山出去见见天机门的人。有什麽事我担著,不用担心。传山今天不要出手,得宝你知道怎麽做。」
「得宝明白。」
羊光明看晾那些人也晾得差不多,挥挥手让几人出去应付场面。
传山心中早有计较,一点心理压力没有地走出山门。
己十四因为这是厚土门的家事,他作为外人不好出面,便夹著想要出去的桃花留在了山门内。
桃花见看不成热闹,挣扎了一会儿,眼珠子一转,脚尖在地上刨了个小坑,随手从身上摘下一颗种子扔进坑中。
山门外,天机门一gān人等早就等得心火上升,可慑於羊光明的威力没人敢提出「硬闯」二字。
「长老,掌门,就是那两人。」玉锦一看传山和庚二出现,立刻低声指认道。
蓝田「嗯」了一声,随意瞟了一眼传山二人,就把目光紧紧盯在羊得宝身上。
一株类似藤蔓的植物从砂土地中悄悄冒出一个头。
庚二低头看看脚边冒出的褐色藤蔓,很想踩上一脚。
「呵呵,不知天机门诸位今日来访,在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羊得宝依旧裹著那件老羊皮袄,笑容热情。
蓝田看羊光明没有出面,心下不由松了口气。别看他喊得大声,如果羊老儿真的出来见他,他恐怕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不但是身份差距,更是实力的差距。他就算分神期又如何?在渡劫期面前,人家挥挥手就能让他灰飞烟灭。也只有那种脑子被门夹过的傻瓜才会以为在没有渡劫期或散仙级高手震慑的情况下,可以以一个门派之力抗衡一名渡劫期。
蓝田身为门中长老,此时不便说话,便把位置让给自己的掌门徒弟。
「羊兄,今天虽是我天机门冒昧,可却是因为你门下欺人太甚。」鸾渊开门见山道。
「哦?此话怎讲?」
藤蔓「噗」的一声,在顶部鼓出一颗花苞。
传山用脚踢了踢花苞。
花苞摇晃脑袋,突然张开嘴巴一口向传山的脚丫咬去。
传山鞋头冒出火焰。
花苞吓得哧溜一下,带著藤蔓窜出三尺远。惊惊颤颤地等了一会儿,看传山没有追来祸害它的意思,花苞放心了,把花盘对准对峙的两方缓缓张开,身体也一点点长高、变粗。
天机门有人留意到这棵奇怪的植物,但也只当是厚土门的古怪手段之一,并没怎麽放在心上。
「你厚土门弟子趁我天机门弟子与人争斗重伤之际,竟然见宝起意,硬是从我受伤徒儿手中抢夺走我天机门传派重宝,其後更以诡异手法伤我内门参加灵试大会的弟子,这样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齿冷。我天机门尊你厚土门传承久远,羊老祖清誉盛卓,只是不知你们是否会给我天机门一个jiāo代?」
「这话说的!怎麽我听到的事实却与鸾掌门所说情况恰恰相反?」羊得宝皮笑肉不笑地道。
「相反?你有什麽证据?或者我们gān脆请诸门派一起来评个理?」鸾渊立刻回。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