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看到这张脸的一瞬间,上官透想到的并不是毁容这样简单的问题。
因为这个人是夏轻眉。
“你...还活着?”上官透几乎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夏轻眉仰头大笑,“为何人人都要问这个问题?我分明就没有死过。只是在你们以为我死掉的时间里,我独自去做一些很有意义的事罢了。”
“例如——jīng湛的易容术?”
“聪明,不过易容术是我早就会的。我只是潜伏在重火宫内,反复观察那个似乎十分容易模仿的大护法而已。后来我也发现了,要模仿穆远的行为举止,确实不难。”
“但是模仿他的武功很难。”
“所以,那时候我觉得很痛苦,只是顶着他的脸到处跑,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你知道我遇到什么人了吗?”
上官透微微眯眼:“重雪芝?”
“不,是他的爷爷。”
“宇文长老?”
“没错。而且是这个老人家最孤单,也是最糊涂的时候。”夏轻眉笑道,“所以,他让我知道了所有的事。关于宇文慕远,关于重火宫的武功,关于重莲留下的秘籍......所有的,我都知道了。本来老人家也蛮可怜的,可是,为了不让他泄露秘密,我最后还是杀了他。”说到这,他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当初害我的人,也是你?”
“那个计划可是宇文慕远自己想的,别诬赖我。”夏轻眉微微一笑,“只不过他没有打算杀你,只是想把他心爱的雪芝妹妹和两个儿子带走而已。我易容成他的模样,让释炎杀了一个孩子,引你出来......下面的你都知道了。”
“告诉我这些,你就这么想死吗?”
“我不用死。而你,也只需要去陪你的爱妻就好。”夏轻眉指了指那个小棺材,“她就在那里面呢。”
“你什么意思?”上官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事实,“你......你把她怎么了?”
“呵呵,慌了?放心,她还没死。”
说罢,夏轻眉击掌。释炎立刻站起来,掀开棺材盖,提着雪芝的头发,将她拖起来。雪芝被捆绑得和柳画一样,正冲着上官透拼命摇头。
上官透连忙上前一步。
释炎抽刀,在雪芝的手臂上划了一刀。雪芝咬紧牙关,双眼痛苦地闭起来,却没发出声音。
夏轻眉道:“你向前走一步,她就挨上一刀。”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上官透紧紧蹙眉,显得有些激动,“如果是穆远还好,我理解他想要报仇的动机,可是你——”
“宇文慕远那种烂好人,几时想过报仇了?”夏轻眉打断他,“他不在意自己认贼作父,也不在意重莲对他父母做过什么,他似乎很能理解他们嘛。这也是我模仿他时,最无法拿捏的想法。”
雪芝在后面呜呜叫了几声。
夏轻眉冷冷道:“让她说话。”
“夏轻眉,你把穆远哥藏哪里去了?”雪芝刚一开口便涨红脸大喊。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他在哪里了呢。没想到雪宫主还是这么笨。”夏轻眉又得意地笑出声来,“你们姐妹俩也都够笨。都以为我是宇文慕远,都委身于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等上官透死了以后,当大小老婆好了。”
雪芝气得浑身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是吗?这么简单的理由,我却一直没有想清楚过。”
——这句话,却不是雪芝说的。
夏轻眉眼睛圆瞪,直直看着上官透的身后。上官透也回头看向门口。
奉紫正抱着掉了一只耳朵流血不止的柳画,淡淡地看着夏轻眉:“我就说为何对你越来越没感觉,原来,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穆远。”
“紫,紫妹......”夏轻眉一下乱了阵脚,“为何你会在这里?”
“你都可以冒充穆远了,我为何不可以在这里?”奉紫顿了顿,扶着柳画在地上坐下,“穆远在哪里?”
“你怎么只穿了这点衣服,马上入冬了,会着凉的——”
“穆远在哪里?你说呀!”
夏轻眉只笑了笑,转身走向凉亭,掐住雪芝的脖子,对释炎道:“你去杀了上官透。”
“阿弥陀佛,老衲打不过他。”
“重雪芝在这里,你怕什么?”
“老衲还是打不过他。除非修炼了整本《莲神九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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