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嫉恨梁曲天不假,可如今生生被亲兄弟摆了一道的苦果,却让他更难以下咽。他在这个家算什么呢?他无才无德,父亲不喜,庶出的弟弟却高高在上,如今,他的亲生哥哥为了这个人,居然如此算计他。
梁曲轩只觉胸口疼痛难忍,他想撕烂周围的一切,毁掉所有的东西,可他像个病猫一样躺在chuáng上,除了握紧双拳,别无他法。
“看看这是谁来了?”林七公子举着酒杯,笑吟吟的看着来人,把身上贴着的小倌一推,道:“哟哟,梁二少是多久没来凤兰院了,今天终于脱离苦海了。值得庆祝,值得庆祝。”
“嗤,躺了十七八天了,一爬起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哪儿能不来啊。”他一手揽过一个小倌,一屁股做了下来,连酒都顾不上喝,便动手动脚的摸了起来。
阮非呛声道:“瞧你那急色样,几个月没吃肉了?悠着点,也不怕手头的小乖乖受不了你。”
梁曲轩低头看了那小倌一眼,长得有几分姿色,才十四五岁,看来还没被开过苞。他心领神会的对林七笑了笑,“谢了,兄弟几个。今天开心,都算我头上。”
说罢便凑上去亲那小倌,那孩子怕痒似的躲来躲去,玩了半天,最后轻轻的和梁曲轩对上嘴。惹得周围的人,个个都心痒痒的。
梁曲轩心头呸了一声,臭婊子,玩这一套玩得真熟。
他心里这么想,嘴头却全是甜言蜜语,把那小清官哄得面若桃花,娇滴滴的往他怀里钻。两个人几缠几缠的滚成一团,作势要gān起来。
门却一下子被打开了,老鸨一脸着急的奔了进来,道:“粱二爷,别,快住手!”
梁曲轩被打断了本就不高兴,那老鸨还指名道姓的让他停手,他心里更压不住火气,骂道:“你他娘的,天塌下来了吗?跑来打断爷的兴致。”
老鸨却不像平时一般满脸笑容的陪不是,拉住梁曲轩道:“可不是天塌下来了,这四王爷突然跑来凤兰院,指明道姓要点这里的小倌陪睡。”
“哦,这不是你凤兰院的喜事吗?连权倾朝野的四王爷也上你这里来,你倒是快些去接待,跑来我们这里做什么?”林七一脸不耐烦的问道。
老鸨摆着手,道:“几位爷,这话是四王爷亲口说出来的,可不是我胡编乱造,他点名要梁曲轩陪睡。”话毕,老鸨退了一步,直勾勾的盯着梁曲轩。他脸色一下就垮了:
“我不是这里的小倌,莫非有和我同名的?”
“粱二爷,你常来,哪里有什么同名的。你若是得罪了四王爷,现在快些从后门跑了罢。”老鸨说这话却不敢看梁曲轩,倒看着林七一个劲儿的眨眼睛,又轻声道:“林七公子,你快些带着粱二爷走吧,我这是豁出命来给你通风报信的啊。”
梁曲轩心里一个转念,他从未见过当朝四王爷,可老鸨那样子,又不像是假的,约莫是害怕他留在这凤兰院砸了招牌,才火急火燎的赶他走。梁曲轩和林七对视了一眼,见他点点头,立刻就跟着护院朝后门跑去。
他一头雾水,压根想不出什么时候和四王爷扯上关系了。而且最近他在家休养,也没出去生过是非。
现在是半夜,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他往家里跑着,顿时觉得极端的láng狈。刚刚伤好,却又遇到这档子事情,真是倒霉透顶了。
梁曲轩正想着,前面却出现了一辆马车朝他奔过来,他想躲,脚步还没退开,那马车上跳下来几个大汉子,一把抓起他扔上车就跑。
梁曲轩想挣扎,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调任书
梁曲轩摸了摸脸和身体,他正躺在草丛里,周围都是些灌木花丛,还有一股花香。他还以为自己在发梦。
却听头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醒了?终于可以上好戏了,趁着天还没亮,好好演一出吧。”
梁曲轩站起来转头看,才发现这是哪家的后院,他正对着的凉亭里坐着个男人,虽然四周点满了烛火,可光线忽明忽暗的,旁边又立着侍卫样的人,反倒看不清那男人的模样。
他还没发声,脚后窝处一痛,双脚一软便跪了下来。
那侍卫用力把他按在地上,草丛中有些石头,扎得梁曲轩肉疼。
梁曲轩努力回忆自己是招惹了谁,无奈仇人太多,他还真分辨不出来,从那模糊的轮廓看来,他这这个人并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