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湛王巡营,就是到处走一遍的事情,可被鞭笞的其中一个人,破破烂烂的衣服和露出的白皙的肉,与绽开流血的伤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到让四王爷心里生出些别样的情绪。那个晚上,那个人背上也有鞭伤留下的痕迹,还挺好看的。
他倒是没想过拿自己的士兵来玩chuáng上的玩意儿,可他这一心猿马意,踏着马就慢慢靠近了,等回过神来,已经在人圈中了。
湛王装作煞有介事的指着那两个人道:“这两个新人叫什么名字。”
卫魁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赶紧道:“镇北军第十二骑兵团后备营粮草部部督梁曲轩,杨学。”
他这一说,湛王不仅未走,还翻身下了马。
他直径走到杨学身边,亲自把捆在他身上和手上的绳子解开了,道:“赶快让扶下去,带到军医处处理一下。”
底下的人连忙手忙脚乱的去扶人,卫魁也不知道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心里惴惴不安的,难道说他这是得罪了湛王的人?杨学是跟梁曲轩不一样,是驻守北疆的其他军队里调派过来的。这么一想,卫魁更不敢有所动作,埋着头站在一边,动也不动。
湛王并未注意到其他人的动作,他的全副注意力都在剩下的那个叫梁曲轩的士兵身上。这事他觉得有些好笑,一个人,栽了,给人背了黑锅很正常,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同一个地方栽了,还是替人背了黑锅,就不知道该说这个人有多蠢了。
之前禁卫军的事情,他知道一些,梁曲轩虽说成了放桌面上的那一个,但双方都清楚,这人就是个白板,被人下了套的。有人愿意保他,立刻把他从那浑水中拖了出来,湛王也觉得无伤大雅,他是因为梁曲天的事情,耍了梁曲轩一次,不过还不至于念念不忘,处处为难他。只知道是调走了,却不知道是调到镇北军这里来了。
可是瞅瞅这个人,刚来这里,又被人给刷了。现在这副模样,哪里还有点梁二少的样子。湛王有些恶劣的对着瞪他的梁曲轩笑了笑,“本王这就帮你松绑,回去好好休息,卫都尉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做事认真些,不要再犯这次的错误了。”
梁曲轩使劲咬着嘴唇,硬着脖子也不回话。
他偏着头,正巧露出脖颈,因气愤,上面的血管一条一条突起来,似乎只需要轻轻一刺,就可以割断那些血管,真是脆弱。
梁曲轩感觉湛王越靠越近,他胸中怒火急涨,转头就想咬上这人的脖子,大不了今天把这条命jiāo代在这里,他就是无法忍受对方那种玩弄的笑容,让他觉得耻rǔ。
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大腿的伤口便被湛王生生用手挖了进去,一股剧烈的疼痛像脱缰的野马由四肢奔向心脏,他一口气没喘上来,人就晕了过去。
“佘太医,人晕了,你快给看一看先。”说完,湛王就招来几个士兵,让他们把人给抬进营帐里。
佘苗胜眯起了眼睛,虽说他是王爷的身边人,这回却摸不清王爷的意思了,这到底是要他治呢,还是要他动点手脚把人给弄死呢。
见他迟迟不动,湛王终于是不耐烦了:“佘太医,我让你赶快去治病!”
☆、红花坊
湛王军巡止罚一事,很快就在军队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士兵开心,就望着见王爷一次。军官们也开心,这可是巴结的好时机,若能得到一星半点的赏识,这仗一打完,回京等着的就是升官加爵,金银珠宝了。
可这军中,还是有些人不高兴,那便是梁曲轩。
“我说你最近都没jīng打采的,是伤还没好完吗?”杨学把自己最后一个馒头递给梁曲轩。自从那次受罚之后,梁曲轩胃口大增,之前他对食物颇多挑剔,沾了职权之便,他们后备营的食物比起其他营要好得多了,可是梁曲轩毕竟是富家少爷,哪里瞧得上这些东西,每顿吃得跟个姑娘一样。
今天他已经吃了满满三碗饭,七八个馒头了。虽说这里伙食好,可食物也有限。杨学最近每顿都要省下一部分给他吃。
梁曲轩接了过来,道了声谢。拍着杨学的肩膀说:“兄弟,我记着你的好,等以后回京了,你来找我,没什么事情我不能帮你搞定。”
“哎,当我是兄弟,就别说这些。”
梁曲轩包了满嘴的馒头,支吾道:“你不要以为我在说大话,说起来,兄弟在京城还算混的好,认识的人够多,哪条路上的都能给你支几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