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虽然难受,可我还是忍住痛苦朝门外走去了。回望了一眼仍躺在chuáng上的弄玉,发现他睡得很熟,我也就不打算与他告别,免得又引出了不必要的麻烦。
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却看见了一张熟稔的笑脸。
“印月?”只见秦印月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将自己的长发束了起来,用紫金冠系上,看上去比上一次显得成熟许多,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潇洒不羁。
他笑吟吟地看着我,说道:“听说温兄准备出远门,可愿意带上小弟?”我有些不明,他为何会知道?他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又笑道:“弄玉公子已经告诉我了,他还问我可愿意同你一块走否。”我心想弄玉还真是个奇怪的人,他给秦印月说也不告诉我一声。不过想到他没有忽略我,心中还是很开心的。我说:“我此次前行是很危险的,你陪着我,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他立即摆手决然说道:“兄长有难,作弟弟的如何能够袖手旁观呢。”我正欲拒绝,他却又接着说:“温兄,我知道你的行动是比较隐秘的,所以一旦我会妨碍你的时候,你说一声就好,我是真的很关心你,还望你不要嫌弃才是。”我无奈地笑笑,反正他的武功没我高,如果真有什么行动的时候,再离开也行。见他如此坚持,我也不大好拒绝,也就应了他。
我和他很快就离开了零陵,一路回想着弄玉前一日告诉我的情报:重火境一共有五大据点,四分一总。总部是在中岳嵩山上,其他几个分别在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北岳恒山、南岳衡山的附近。据说是当初建教的时候,教主为了提防五岳几个大门派攻击他们设的眼线。
我的目标是杀掉隐匿了多年的重火境宫主,而他的行为又是不知所踪,他待的地方是何种说法都有,不过弄玉说,他十有八九是依然待在嵩山上没有出去。嵩山离零陵很远,估计我不用个一年半载也到不了,就是加快脚劲起码也要两三个月。
我买了一套颜色不甚至打眼的衣服,一个牛皮水壶,就准备赶路了。秦印月似乎已经将所有东西收拾好了,见我也准备好了,笑道:“秦某从小就期望能有个兄长能够带着自己云游四海,闯dàng江湖,如今梦想也算是实现了大半部分了。”我问道:“为何说是大半部分?”他说:“温兄不是有任务的么?所以不可能有太多时间游玩的吧?”我有些发窘:“对,即使玩也不能尽兴。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兄弟两一定要游遍大江南北才是。”他笑了一下,不再说话,一双明目却是如星般灼灼闪烁着。
几日后。
我们穿过了一个森林,也觉得有些累了。口gān舌燥,水却一滴不剩。哪知我们运气这么好,才说自己渴了就见着前方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看着那溪可以说是雪中送炭,我冲到水旁蹲下,将水壶浸入了溪流中。
看着潺潺溪水流入壶口,我整准备将水壶提起,却发现那流水颜色渐渐变成红色。我抬头一看,委实给吓了一跳。不远处,一个人正趴在巨大的石头上,头朝下,鲜血却顺着石头汩汩流下,混入水中。也不知那人是死是活,或许是半死不活。
秦印月好像也注意到了那个人,赶快跑到了我的身边,有些紧张地看着那人,连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个人……怎么了?”我见他脸色惨白,本来觉得他挺没用的,但转念一想,或许我要是有父母,现在看到这番景象,怕是给吓晕过去了。
我这兄弟从来都想当一个行走江湖的大侠,为民除害,这一点我早就知道。可是在我们离开零陵没几日以后我就感到十分惊讶,居然这么快就有出现“坏人”来给他歼灭的机会了。
没一会,就有许多叫嚣声传了过来。我们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人跑在前面,后面有一群人正追着他跑。我们没看清那个被追的人长什么样,只觉得后面那群人的叫骂声十分不入耳,尽是rǔ骂爹娘的下流之辞,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原本我是不想插手太多的事,但是见着他们开始殴打那个男子的时候,也有些看不过去了。
可我还没动手,秦印月就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把钩镰刀,朝他们挥去。刀光凛冽,招招狠辣无情,式式bī人性命,与刚才那副畏畏缩缩的窝囊样倒是大相径庭。这倒是让我感到挺错愕的。我自小与弄玉学武,虽然未经过比较我不知道他的武功究竟有多好,但是至少我知道他对武学的研究已经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所以拜他所赐,此时我看着秦印月的刀法,一眼就看出他所学的武功并不是名门正派所修炼的那个调调,相反,还带着些邪气。但是这个问题我一直没问他,毕竟每个人都有着一定的不想让他人知道的秘密或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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