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语塞了。他究竟在说什么……我这是在救他,可他却倒将我一军!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因为扯到了弄玉,没一个人敢说话。白公子就那么淡淡地看着我,眼中没有丝毫波纹。面颊上有着浅浅的光芒。
这个时候,弄玉却轻轻抚掌道:“不错。”众人又将目光转到弄玉的身上。白公子却也不吃惊,只是抱着瑶筝朝他屈了屈膝,柔声道:“谢谢教主抬爱。”那青鲨帮主一听我和弄玉的关系,连忙赔笑道:“原来是温采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先下去了……”我根本没空答理他,自个坐下来,脑中一片混乱。
我真的……很想给这个姓白的一耳光!他做人能做到这个份上,未免太过离谱!我坐在椅子上气得浑身发抖,他却是从容不迫地走到段尘诗面前,微微点了点头:“段庄主,白某先退下了。”段尘诗略带歉意地说:“白公子……实在是对不住。”白公子脸上挂起了一丝冷笑:“也不知道段庄主是长袖善舞还是色心大起。真觉得对不起我,就不会在那yín贼撕我衣服的时候袖手旁观了罢。”
话一说完,他就抱着自己的瑶筝朝房内走去。他被撕裂的衣服布料还垂落在半空中,可那种骄傲的神色却让人觉得受到耻rǔ的人是段尘诗。
我一时心中气结,却又不好责备任何人,只是默默站起身,打算回客房去歇息。弄玉问道:“采儿,你去哪?”我有些jīng神不振:“我有点倦了,回去睡觉。”弄玉说:“也好,待会我去找你。”
我朝沿着花径小路一直走,想起白天来的时候闵楼告诉我冥神教的弟子都住在彩燕园,于是便问了个丫鬟那园在何处,她说在山庄的南边,我们住在锦绣阁,弄玉住在园内的碧纱瑶榭。
进了彩燕园我就想,这里一定是用来迎接贵宾的,道旁竹石参差错落,寒凝涧流泉。落遍地梅花含白玉,满园柳色吐huáng金。经过一栋装饰最华美的楼台时,我抬头看见了“碧纱瑶榭”四个大字,也没多想就走了进去。
弄玉的房间布置得大气又不失风雅,与他的住房风格没有太大差别,酿月小姐对他有了那番意思,估计这屋是也是常年为他空着。我走到他的chuáng旁边,一缕淡到几乎不可闻的熟悉香味在四周萦绕,却不是弄玉身上的味道。我闻了许久都没能想起来,只是心情顿时变得极差,很多令人心神jiāo瘁的事情一下涌入了脑海。
父母的死,儿时的回忆,被大火燃烧着的温家府邸。我的头一下就有些昏沉了。我坐在弄玉的chuáng上,头靠在墙壁上,手紧紧地纂着chuáng单,那味道却是越来越明显。我绝对在哪里闻过的。我坐起身子,打算回自己的房间,结果刚起来,枕头就被我蹭了下来。一块rǔ白色的玉佩也跟着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击磬般的清响。我弯下身去拾起玉佩,放在手心里细细端详。
就是这块玉佩的香味。上面雕着jīng致的图腾,两只展翅凤凰相互纠缠,很像两个依依惜别的爱侣,凤凰的眼睛用淡棕色的玛瑙镶嵌,翅膀上镀了一层薄金,整块白玉上除了这些外没有一丝瑕疵,纯净冰凉,放在手心中,如同握着一块凝结的冰。
我的手就像这块白玉一般冰冷,指尖微微颤栗,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去翻玉佩的背面。这块宝玉价值连城,绝无仅有。或许这是赝品吧。可是……弄玉怎么可能弄个赝品在自己的身边,还放在枕头底下。我深吸一口气,将那块玉佩翻了过来。
看到那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心中已经是一片死寂。
温恒誉赠爱妻上官雅玉。
我慌忙将那块玉佩放在了枕头下面,飞速离开了碧纱瑶榭,跑到了锦绣阁中。我回到自己的屋里,躺在了chuáng上,心里已经惊恐到了极点。
果真如此。那块玉佩是爹在和娘成亲时送给娘的礼物。平时娘时刻将它佩带在身上,寸步不离。自从他们去世以后,我就没再想过他们身上的东西会出现,因为我们家是被火烧掉的。可是这块玉佩怎么会在弄玉身上?
桓雅文说,他是约我父亲出来正式比武,然后才杀的。可是当时他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怎么可能打得过我爹。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烧掉我们家的人恨桓雅文,同时也恨我父母,所以他找了另一个替死鬼给桓雅文杀掉,又告诉我桓雅文杀了我的父母,让我将来为自己的父母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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