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尼卡说:“墙上的镜子啊告诉我,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是谁?”
魔镜随口答道:“当然是你了,我尊贵的皇后殿下。”
莫尼卡面无表情地看着它。
魔镜尴尬地笑笑,清清喉咙:“好吧。如果把整个世界都算进去,最美的女人是你的母亲。”
莫尼卡起身就躺上chuáng:“别想回去了。”
魔镜说:“嘿,我不是照实说了吗?”
莫尼卡坐起来,揉揉碎乱的卷发:“好,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要答对了,我就重新做决定。不算魔界,最美的女人是谁?照实回答。”
魔镜说:“白雪。”
莫尼卡一头扎进被窝:“我重新决定了。不回去。”
衣服再多,也觉得自己没衣服;姿色再少,也觉得自己有姿色。
来猜猜,这是个什么生物?
女人。
王宫的生活是无聊而郁结的。莫尼卡透过方框锁住的窗口,看着这个国度的白云蓝天,常常会想起黑不溜秋的家乡。
她管它叫牢笼、泥潭、监狱。
是个生物都是得寸进尺的。小孩尤甚。
曾经,莫尼卡待在家里无痛呻吟地吼她需要自由,需要阳光,需要像个正常人类一样生活。
然后,实施完全放纵教育的母亲和完全管不住她的父亲就放她出来。工作由缝纫换到卖菜,换到洗衣,换到女佣,没一个gān得成的,还因欠债过多给人骗了卖……说有多失败,就有多失败。
想当年,怎么说也有几个条件蛮好的男人想追她,她连面都不见。现在呢,被个老头霸占了,还不得后悔。
最重要的是,没脸回去。
她实在没法想像老妈白她眼,老爸冲她狂妄大笑是什么样的一个场面。
还好诺顿到年纪了,也只能看看而已。
莫尼卡蟋蟀似的从chuáng上弹起来,收拾打扮,耗到晚上。
月光起,灯光明。
黑夜的洗礼,跳跃的jīng灵。
大提琴奏出的音乐传遍宫廷,通彻湖畔,红叶百草。
轮到国王皇后出场的时候,天都黑透彻了。
廊腰缦回,两侧院中湖面影成双,星月盘旋。
玄关挂满缤纷的油画。
白象牙的走道尽头,大门缓缓打开,烟花闪动般的壮丽qiáng烈地刺激着感官,千粒星未可代替其光耀。
珠宝发光,清雅晚装。
侍卫保持礼貌迎接他们,高声宣布顶级人物的到来。
她挽着国王进门,在开门前抬抬眉叹叹气,然后端庄高贵。
黑色晚礼裙,银色高跟鞋。
抬起肩膀踮起脚。
水星的温暖,细沙的温柔,如同燃烧的千万明珠。
低胸的礼裙一身,颧骨的星痣一粒,极尽冷艳。
白雪站在人群中,戴着白手套的双手轻轻击掌,白裙像天边的浮云,轻飘得似真似幻。
她笑得绝对温柔端庄,大方得体,像个公主。
莫尼卡穿过穿金带银的贵族,看到站在浮雕下的威尔王子,詹姆斯。
琉璃冠冕毛披肩,一身钻石,清辉沾满长发,金色发尖。
他格外打眼,站在人群中朝她微笑。
就像初次邂逅,他在宫中的湖畔旁和她摘了同一朵玫瑰。
他摘下玫瑰,拔去刺,把花朵放在她的手中,抬头冲她优雅一笑,眼睛明亮,如同银河散落星的碎片。
这样男人她见的并不多。她住的地方,只有至高无上的王才能比詹姆斯内敛高贵。其他的男人再有绅士风度,多少都有锐气过盛的倾向。
虽然莫尼卡不想承认,可是她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收到花。
她住的地方,爱少性多,绝对是个yíndàng的国度。
虽然莫尼卡不想承认,可她和她那qiáng大的母亲毕竟不同,无法拒绝送她花的男人。更何况是如此英俊的一个。
那是去年的一晚。
那时她刚住进这个宫殿,刚和白雪激起战争的火花。而且很不巧的,她和詹姆斯的暧昧被白雪看在眼里,更加成功地引来了白雪的反感与憎恶。
人们端着紫水晶酒杯,里面半盛着狩猎快乐的迷药。
穿着黑裙的皇后像一只妖冶的人鱼,裙摆化作柔软的鱼尾。
国王与她走向高处,开始与大家说她不感兴趣的话,派人收下一件件巨大沉重的礼物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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