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他走出楼道,就见一大群袖子上套着黑布腰上缠着白布头的人围在一堆,有的烧花圈,有的在那里闷头抽烟,有的则默默的哭泣。
周玦稍微绕开了一圈,从那群人的身边走了过去,刚穿过他们,身后就传来了更加刺耳的哭声,周玦被这种哭喊声吓的头皮一紧。他明白这是出殡的队伍开始了,他慌张的往边上靠了靠,让那些人先走。否则一直走在他们前面,等于是他带头出殡,这太晦气了。
周玦往花坛上靠了靠,他看到带头的是一个蛮年轻的女人,她的头上戴着白色的纸花。一套黑色的紧身衣显得身材非常不错,不过她的脸太苍白了,和苍白的脸色对比的则是他手上拿黑压压的相框。她手里捧着一张遗照,照片上黑色的花配合着漆黑的相框感觉特别的压抑。那种眼神透着一股绝望的死气,但是有感觉这眼神中还有游走着某些东西。突然周玦发现,这个死人他认识!
周玦惊恐地叫了起来,很快的就引起了那些出殡者的反感,他们瞪了他一眼,而那个女人也默默的转过了头,这个时侯那张照片彻底对着周玦了。周玦一看居然就是那个收藏刀剑的男人!那个男人居然死了!周玦心里像是迅速冷冻一般,他连连的倒退,最后背贴在了一颗樟树下。那张遗照里的男人,目光十分的yīn沉,完全没了他昨天和周玦谈话的jīng神头,就像是一个jīng神衰弱的男人。但是周玦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就是昨天和他谈话的男人。
周玦不想再继续看这张遗照了,他默默的底下了头紧紧的握着拳头。他感觉到那个队伍一点点从他的身边走远,哭声也越来越远。他摸着头蹲在了草丛里,一时间脑子里开始混乱起来。
管车子的老头看到周玦这样,有些好奇的问他怎么了。周玦啊了半天也只能说自己太热了有些中暑。老头子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子风油jīng塞给周玦,周玦连忙凑到鼻子前使劲的闻了闻。大脑被这股风油jīng的味道刺激的顿时回过了神。他又朝着太阳xué摸了些,周玦问道:“李大爷那个……那人是怎么死的?昨天……昨天还不是好好的么?”
老头接过风油jīng说:“啊?好好的?怎么可能呢,这家伙一年前就得了尿毒症,撑到现在算是不容易了,可怜他媳妇那么年轻啊……”
周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他属于那种不关心邻里jiāo往的人,而且这里还是公寓,而这个男人也不是他这一幢楼的。周玦说:“他……他有尿毒症?”
老头又啊了一声,接着说:“都一年了,这一年那小子根本就不成人形。瘦的和排骨似的。”
周玦听到这句话,前面的风油jīng算是白擦了,他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老人看他的脸色很差,以为他中暑的比较严重就想要替他叫救护车。但是周玦摇了摇手,然后拎着行李自顾自地往小区外走,他不甘心的回头再看了一眼那窗户,那窗户上绑着的根本不是半截刀,而是半根自来水管子。
周玦心中只有一个问题:那昨天的男人到底是谁?
在车上这个问题一直围绕着周玦,周玦不是一个迟钝的人,他直觉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和那本书有关。而这本书的开头就说了,小说的内容会和现实重合,周玦认为这个男人的死亡则是最好的回应。周玦心里开始有些发毛,他狠狠的摸了一把头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藏了很久的烟。抽了一口之后他开始自己思考。他把事情粗略的理了一遍。他发现要说怪事的源头,就出在这本叫做《七人环》的小说上,而这本小说本身就很怪,到现在周玦都不知道它是打哪里来的,图书馆什么时候进过一本这样的小说?
还没想到任何的头绪,车子就到了学校门口,热闹的事物稍微冲淡了周玦的烦躁,校园的北边有一排建筑,那里靠近着一条臭水沟,可谓是冬冷夏热的特殊环境。这里生活着一批苦bī的男人,而周玦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周玦驾轻就熟的上了三楼,然后进入306房间。这房间可以住四个人。其中周玦的chuáng靠近窗户边。不过因为下面是臭水沟,谁都没有开窗户的勇气。此时他是第一个到的。
周玦把行李仍在地上,一个翻身躺倒在chuáng上,脑子里依然在思考着那本书里的事。突然房门被人嘭的一声推开,那气势磅礴的把边上的脸盆也掀翻了。周玦听这动静就知道是谁了,他转了一个身用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拿后脑勺对着即将对他打招呼的李成浩。
果不其然,李成浩放下行李就一屁股坐在了周玦的chuáng边,用他肥大的手拍着周玦的后背:“老二!你居然第一个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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