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推翻了自己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的确尸体穿着军绿色的衣服,身高也很相似,而且身边也有花种子,但是那不能代表这具无名男尸就是韦妥。我心不在焉地放下报纸,脑子有些混乱,这个时候下课铃声响起,吓得我浑身一抖,学生们纷纷把自己的画纸传了上来。
回到办公室,白翌已经看过报纸里的新闻,他皱着眉头摸着下巴也在思考。不用说我也知道,他也觉得那具男尸很有可能是韦妥。
既然他报纸也看过了,昨天晚上又我把事情都说给他听过,那么以白翌以往的分析能力,我肯定是想要听听他对此事的看法。
我放下课本坐下说:“老白,这件事你怎么看?”
他看了我两眼,考虑片刻才说道:“这具尸体是韦妥的可能性很大。”
我依然不想去相信,继续追问道:“不是啊,这……他昨天晚上还和我说话来着,而且他是在下海庙前几站下去的。就算是死,或者就算我昨天晚上看见的是韦妥的鬼魂,那么也不是死在那里的?难道说……”
我看着白翌,脑子里就想到了一直跟在车子后面的白影子。突然我心虚的瞄了白翌两眼,他确定的接着我的话说:“虽然这听起来荒唐,但是却是最大的可能性。”
我傻笑着摇头,这种事情实在有些荒谬,虽然我是一个人,我没有办法去想象鬼的思维模式,但是他好歹过去是一个人吧,有车不坐为什么还要跟着车子后面跑,那种算是什么情况。我否定了这种最大可能性,于是事情却陷入了一种更加诡异的漩涡之中。
就在我们两个人表情越来越纠结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穿警服的,进来就问哪个是安踪。他这一举动引起了许多同事的注意,我尴尬地起身走到门口说:“我就是,找我有什么事?”
他看了我两眼,眼神之中透着一丝戒备,好像我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他咳嗽了两声指了指外面说:“我们有一件案子希望你能提供帮助和信息。需要问你些问题。”
我瞅着他好几秒,张着嘴巴想要问些什么,但是他的眼神却让我感觉他找的不是一个证人而是嫌疑犯。白翌这个时候也站在门口,我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他开口问道:“你好,请问我同事出了什么事?”
警察盯了白翌老半天,最后问:“你是……你是白翌?那个考古系的高材生?白翌?”
白翌点头道是,那个警察的神情就缓和许多,他说道:“我是你校友啊,叫纪天。当初一起参加运动会的。那个时候一起游泳比赛的。”
白翌没有说话,估计脑子里也在思索着怎么会跑出一个警察校友来。我左看右看,发现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事,gān脆还是我来问:“那个警察同志,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我可没有犯事啊。”
他盯了我半天,又看了看白翌,最后低声地说:“有事情,大家先去外面说吧。”
我们一路走下教学楼,跑到大楼楼梯的转角处,这个短短的几分钟他就把我从头到底打量了没有七次也有八回了。好像我是一个鬼怪变化而成的人形一样,我终于被他打量得有些忍不住了,直截了当地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有事就直说,没事就快滚蛋。
他又是死瞪着我好几秒才缓缓地说:“你认识一个叫韦妥的人么。”
他那么一问,我马上确定那具尸体就是韦妥的了。但是他怎么知道我见过这个人?我也回瞪了他很久,最后回答道:“没错,我见过这个人。”
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诡异,这种表情就像是识破了恶魔的伪装一样,他不自然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我看着一直不说话的白翌,他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也没有替我说话。既然如此我也只能说下去:“这个人是我昨天在夜班车上遇见的,只和他说了几句话而已,然后他下车了,而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他我遇见的是幽灵车这件事,毕竟警察大都不会去相信这种东西,而且按照这样的说辞我会显得更加怪诞可疑。但是没想到的却是这个家伙接下去说的话,差点没让我听的吐血。
他说:“你真的确定你乘上了车子么?”
白翌和我都很莫名,最后还是白翌想到什么哦了一声,然后看着他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纪天看着我们,最后终于确定我们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后才慢慢开口道来。其实说句心里话,我感觉他完全看在白翌的面子上才会那么客气的,否则刚才我就被他扭送去派出所做笔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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