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六子后,我关上房门,回头看了一眼挂钟,这个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直到听见六子走下楼后我才慢慢地开口道:“这个是你所料到的吧?”
白翌拿下眼镜,捏了捏鼻梁说:“一半一半,我所有知道的东西只是那壁画里的顺序,其他的就是靠我猜测了。”
他重新戴上眼镜,然后开口说:“问吧,你心里的疑问未必比六子少。”
我咳嗽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还以为我已经掩饰得相当不错了,不过看来火候还是不够啊,既然如此我不客气地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赵老板会是下一个局?”
他笑了一下,然后拿出纸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很潦草的示意图。他问道:“这就是接下去的三个图案,第六个就是怨憎会,第七个是爱别离,第八个是五蕴盛。”
我努力地把这些简单的复合联系起来,发现他们组成最后三个镜头。其中有一个人拿着一面铜镜,在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镜子里白翌用几个很潦草的圆圈代表了人的影子,然后那些影子手里拿着刀想要来砍镜子外面的人。我突然发现这面镜子是在老苦之中那个女人也看着的那面镜子,此时这面镜子又落到了这个人的手里?我甩了下脑袋想要寻找前五幅都会出现的人影,果然白翌用几根横竖表现了屋子的房梁,那些人都站在屋子的房梁上看着这个照镜子的人。
不过这个也只是能明白一些最基本的信息,白翌再牛也不可能从这种图案中找到多大的具体预言,看来白翌那句模棱两可的话的确算得上是双关语,而碰到这件事也只能说是那个姓赵的倒霉。
第七幅,是一对情侣,在他们之间有一条河一样的东西,而在他们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前六幅中出现的那些怪人。看得出这便是爱别离,第八幅,是一个人被贯穿了身体,看样子是肯定活不了了,我一度认为这就是我的最后结果。但是此时我发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那就是……在那个被贯穿身体的人的边上,并没有出现前七幅的那些怪人,他身边有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而在他的身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我看着白翌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不是少画了东西?在第八个人的身后应该还有前面所出现的那些苦局之中的人。”
白翌摇着头说:“不,并没有出现。他的身边围着的不是那些人,而是一个巨大的黑影……”
我清了下喉咙道:“也就是说,前面七个人都不在了?”
白翌摇头道:“数量错了,不是七个人,而是八个。”
我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八个人!对啊,如果是爱别离的话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所以说如果加上最后一个人的话……那么八苦之中的鬼就是九个!又是九……这和周文王的九鼎居然在数字中完全合上了!我颤抖地拉着白翌的手臂说:“周文王那个时候所砸的九个鼎,九个鼎,九个怨鬼。又是青铜器,而且都发生在周朝。对了!镜子也是铜镜……”
我放开了白翌的手,这个时候居然又卡住了,虽然是有联系的但是那又从何查起呢?要知道九在古代是很频繁使用的数字,因为代表最大,是吉祥的含义,而且九鼎在几千年前就已经被毁了,这个是绝对不会错的。那么说来八苦鬼咒的源头……真的就是那几个鼎么?野史也只是戏说,很多成分都是假的。我抱着头抓着头发努力再想更多的东西,此时白翌又开口道:“山河九鼎啊……”
我把我在电脑里查到的野史和有关资料与白翌说了一下,白翌的表情从一开始就是凝固着的,他并没有表示讶异,也没表示出得到这样讯息有多么兴奋,反而表情变得更冷。
他捂着下巴,此时挂钟终于敲响了。他看着外面完全黑下来的窗户叹了一口气说道:“先到这里吧,至少有了一个方向,我们也可以不用盲目地调查了。”
他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依然沉浸在自己思考的漩涡之中,大脑如果不熄火是没可能停下来的。他见我没有反应,又推了我一把,我这才抬头看着他,此时白翌的神色有些异样,但这样的神色只存在了一秒钟,马上他又恢复了他冷淡的眼神。
我点了点头示意我没事,挥挥手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即使躺在chuáng上我也没能够从那种诡异的缠绕中恢复过来。我觉得我可能误打误撞地接近了事实,于是决定孤注一掷,就从这一点出发,这一次gān脆就相信自己的直觉。我感觉自己找对了路子,虽然还是十分模糊但它是我手头唯一能握住的线索,放过了可能就再也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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