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有些犹豫地说道:“如果哪天…你发现我有事瞒着你,你会怎么样,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欺骗你?”
我莫名其妙地回过头看着他,他低着头,睫毛遮住了眼神。不过他的样子,就像是在害怕我的回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说,但是信任他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我不能去想象怀疑白翌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景。我尽量让自己笑得豁达说:“怎么会呢,你瞒我什么呀,你我还能不相信么,怎么突然说起这话来了?”
白翌见我如此,也微微地笑了笑,然后慢慢拿开了放在我肩头的手。当我感觉他的手从我肩头移开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种东西也变轻了。这让我心中突觉一紧,我连忙拉住了他的手问道:“有什么事么?”
他再一次摸了摸我的头发,笑着说:“没什么事,对了,这事结束之后,如果我们都安然无恙,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问道:“什么地方?”
白翌正要开口,六子就冲了进来。他直喊着外面热,一进来又看到我们黏在一起,连忙不自然地往后退了几步。我迅速放开了白翌的手掩饰尴尬地说道:“东西拿来了?”
六子提着一个铝合金箱子放在了茶几上,甩了一头的汗说:“你六哥我出马,哪有搞不定的事。东西尽管用,甭客气啊!”
白翌此时的眼神,也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前面那种不安的神情仿佛是我的幻觉一般。他拿起盒子走到写字台那里,六子对这种事情早已驾轻就熟,拿出工具在旁边辅助白翌修复,并且做着相应的记录工作。他们的神情非常专注,倒是我依然在倒腾着那碗里的“墨汁”。终于玉璧不再冒出一丝的黑气,我把它从碗里拿了出来。六子他们花了一下午的功夫也就整理出来几十个字,看来要辨别这些文字是需要很大的功夫和耐力,想来那些考古学家面朝huáng土背朝青天的挖掘挽救文物真的不容易。难怪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过去的时候读书特别牛,我问他为什么不去考考古系,出来可以当考古专家。他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小安你不知道啊,去当了考古的,就是等于去当个老农民,到时候你对象都找不到,还不如学金融呢。”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六子突然拍着桌子大吼道:“果然是那么一回事!”
我“啊”了一声走过去,问他们翻得怎么样了。六子摆了摆手让我先等一等,他们把后续的搞出来,然后再和我解释。我又继续等了两个小时,天都黑了下来,一看时间已经超过了七点半了。终于白翌扭了扭头,六子放下了笔,我这才走过去问道:“二位……这算好了么?”
白翌指着那张纸头说:“翻译出来了,看来我们真的只有再去一次玛多了。”
六子塞给我那张纸,让我自己看。上面翻译出了一段文字,幸好六子已经把那些绕口的文字翻译成了白话文,虽然很不完整,但是我还算能够看得下去。它上面写道:先王铸九鼎,锁神魄,却因天时之变,无法得以所愿。山陵崩前留遗诏,赐死九名天赋异禀之人,用八种极其残忍的方式将他们杀死,分别是:将一个在yīn时yīn月要降生的孩子硬生生的从母体腹中剖出,将拥有透视yīn间之眼的异人夺取双目并用来祭剑,将一个倾城美女剥皮取肉活剥而亡,将一个长寿之人投入虫蛊之中而亡,将一个学士砍头并将头颅祭祀树神而亡,将一个宗族之士见恶鬼断骨而亡,将一对多情夫妇对戮而亡,将一个无魂之人碎心而亡。至此收集九个异人之骨骸,与九鼎同毁,再铸鬼器,封闭河伯殿的通道。凡是进入,靠近,触碰鬼器者皆为恶鬼,永守河伯殿,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我抬头说道:“什么意思,他们用那么变态的方法nüè杀了九个倒霉蛋,就是为了要制作鬼器,给那个什么河伯殿当看门的?古代人还真的是吃饱了撑得慌啊。”
而在铜简的后面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图,描绘了一个在大山与大河之间的宫殿,虽然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了,但是那种磅礴的气势仍能在残缺的铜简上窥之一二,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河伯殿?
六子看到这里,皱着眉头说:“你不觉得很奇怪么?好像这一切都是源于周文王,这事好像一开始是周文王搞出来的,但是最后却成了周王朝的秘史,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周文王那么害怕和惊恐的?看这架势,nüè杀了那么多奇人,还有王室宗族,这绝对是舍了儿子去套láng的做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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