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翌一直站在我的边上,脸上依然毫无表情,眼神比周围的冰雪还要冷,看不出是害怕还是算计。总之,现在等于是这只超级老狐狸和白翌之间斗心斗智的时候,我只有静静在边上看着的份。不过真的到了生死关头,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关键的时候我是不会任人宰割或成为白翌的拖油瓶的。
瘸子齐留给我们三匹牦牛,我们还有牛角的三匹马。队伍的人是少了,但装备却提高了不少个档次,瘸子齐弄完一切事情后,对赵老板点了点头就招呼手下离开了。赵老板对自己其他的几个伙计说了些话,我猜无非就是让他们看着瘸子齐,深怕他尾随而来,等他们一走,我们这儿就只剩下了八个人留在此地。
曹阳站在赵老板的身边,然后对他说:“义父,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赵老板笑了笑,指着白翌说:“让这个人给我们带路,他知道河伯殿该往哪里走。”
白翌依然没有丝毫的表情,他开口说道:“需要穿过冰川,走的万分小心,否则就会直接掉入殉葬沟。”
赵老板笑了笑,然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随后,我们四个人又一次无奈的成了开路先锋。
白翌依然采用了绳子连锁固定的方法,然后他说道:“我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一处天然的冰层,现在看来还真的是不好说,这其实是一个阵,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走得不好,就会踩到冰层最脆弱的地方,掉下去就成了祭祀坑的一个祭品,这个阵叫做天元连山阵,是通过连山易所形成的阵法,一共有六十四种走法,但是每一种走法只能通过一次,所以我们这里有八个人,最多每个人只能走八次,而同一种走法,不能反复走两次,前面的时候,我已经走过一次,所以就我个人而言只有七次。”
六子问道:“既然每一个人都不一样,那么我们怎么走?这里只有你懂连山易和归藏易,我们不懂啊。”
白翌笑了笑,然后他弄从牛角的马背上拿出了一个纱布急救包,然后他说道:“我们只要同步走就可以了。”他先走了一步,然后把急救包扔到了一个位置对我说道:“小安走过去,然后把包扔给我。”
他那么一说我才明白,他等于是指导我们的位置。这样我们每个人只要走一次就足够了。亏他想得到那么搞笑的过阵方法,不过这也实在没办法的选择。总之我们几大男人,就像是玩抛绣球一样的走路。当白翌想喊道六子的时候,赵老板笑着说:“让六子最后一个吧,我们先走。”
白翌冷冷地点了点头说:“复卦起虚,拨卦终于危阳。”没想到老头还没有等白翌抛急救包就踏出了步伐,稳当当地站在了那个位置。看来这个老头虽然对连山易没有白翌那么jīng通,但与我们几个菜鸟相比,还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终于,当走在最后一个的六子也走出了阵,我们这才算过了难关。抬头一看,眼前居然就是玛沁保木拉山峰的山下。原来我们因为路线偏差,不知不觉间通过了哈龙河冰川最艰难的那段路程,这里是玛沁保木拉山峰之中一处非常隐蔽的所在。玛沁保木拉山峰是锯齿状的,它有突出的山脉也有凹陷隐蔽的一面。我看了好多张阿尼玛卿山的图片,没有一张是在这个位置拍摄的,也许我们是几百年来唯一到达这里的人。站在山峰底下,让人不禁产生一种恐惧感,那种无名的力量非常巨大,仿佛可以把面前的一切都摧枯拉朽。而我们则感觉到一种被拒绝的压力,仿佛这座山峰在拒绝我们的进入。可是在我内心最深处却有着一种鼓动,我想要进去。此时我的耳朵里居然又想起了那些经文一样的声音,当初听到这些声音是在玲园我快要死了的时候。那诡异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回dàng开来,又仿佛是沉重的钟声,把我的灵魂都要震碎,古怪的声音,古怪的咒文,还有古怪的叫喊声……
我捂着疼痛不堪的脑袋,根本无法控制自己,那些词反复不断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而我则不得不把这些话念出来。我望着前方的山峰,仿佛是为了释放能量一般的喊道:“玛沁保木拉!山河九鼎殿!”
我颤抖地指着山峰的西北面说:“九魂……归引……冯夷现踪……”
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在发疯,我颤抖地倒在了地上,双手撑住自己的身体,跪倒在这座山的面前,仿佛在给他下跪做忏悔一般。只有白翌尽全力地抱住了我,我不断地念着那些脑子里出现的话,但是我自己听不懂。而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后退…渐渐地,我开始恢复了自控能力,我反握住白翌的手,慢慢地站了起来,但是所有人都带着恐惧的神色看着我。我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什么样子,但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我走到六子身边想要解释一下,六子却惊恐地退了开来。我有些纳闷,甚至有些生气,我问道:“怎么了?我前面……的确有些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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