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抱着氧气袋对我们说:“他就是和我谈起要一起做生意的朋友。达瓦他们就是我这次带来的顾问。”
那个叫达瓦的商人朝着我和白翌各看了一眼说:“哦,你们好,商兄弟我得告诉你一件大事情,索旺表示不愿意和你合作了。这下麻烦了。”
六子啊了半天,他问道:“搞什么名堂了?”
达瓦欲言又止,看了看我们,六子说:“说吧。”
达瓦说:“这事有些突然,索旺的面我没见着,但是据说他开始接天葬的活了。他当了一名天葬师。”
六子捂着额头说:“这也无所谓。可以兼职嘛。”
达瓦一脸苦笑道:“不,你不了解,在我们这里天葬师被叫做‘刀登’,虽然都很敬重他们,但是毕竟那是和死打jiāo道的人。咱们不会主动去接近这些人。做导游非常不适合。”
我听着也明白他的意思,就像我们这里对殡葬行业也很是忌讳是同样的道理。
六子默默地吸了一口氧气,他敲着桌子说:“他开始gān这个活更好!咱们可以继续合作,我本来就想要搞那种人文猎奇类的。这种肯定有很大的吸引力。听一个天葬师介绍他的工作,太给力了。”
达瓦连忙摇头说:“这不行,刀登是功德的职业。咱们不能去,我可不想等我死了以后白头雕连一口都不肯吃。”
我见机便说:“那么就算了吧,我觉得咱们可以直接找其他的导游。”
六子沉默了下来,他说:“那么咱们先去见见那个索旺,看看他会不会听得进我的建议。”
达瓦疑惑地问:“商兄弟,你怎么突然那么想要搞这个项目了?”
六子咳嗽道:“我做生意不想半途而废,不坚持得话很多的机会都会失去。”
达瓦听得直点头,说:“商兄弟果然见识不凡,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jīng神。好吧,那么我就先给你去打听打听,你们等我的消息。”
六子放下氧气袋,把达瓦送出了门,回来的神色就不像前面那么淡定了。他唉声叹气道:“搞什么啊,怎么突然又不gān了。我这头可已经开始牵线了。资金不到位怎么做啊。”
我冷笑道:“真会装蒜,达瓦还当你是什么年轻有为的商人。”
白翌也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单子退回去好了。”
六子咬着嘴唇说:“先去探探口风……”
我和白翌没有六子这样的心思,纯粹就是来玩的。早早地久在拉萨周围转悠了。心想等六子彻底死心之后,可以去定定心心地找几条线路,好好走走。
去了八角街,吃了苏油茶和蒸牛舌。白翌还沿途给我介绍了藏族的特色。到了下午我们才回到旅馆。六子一脸焦急地说:“你们终于回来了。怎么打你电话不接?”
我突然想到手机中途借给过白翌,我斜眼看了看他,他一脸我不知道什么情况的表情看着我们。我gān脆说:“可能没电了。怎么了?”
六子说:“走,咱们去见索旺,他肯见咱们了。”
我和白翌对视一眼,六子说:“而且他好像情绪很不稳定。”
说完我们三个人就整装待发,路程非常远,是在那曲地区的比如县。唐古拉山和念青唐古拉山之间,那里是西藏北部、青藏高原的腹地。下午从拉萨出发,我们花了两天半的时间才到。达瓦一直陪着我们,他是藏民,对路线非常熟悉。也只有他和白翌两个人体力还算不错。路上还能聊上几句,但是我和六子就彻底没力气了。
达瓦看着四周的群山,他说道:“我过去也是一个牧民,后来经商的。有的时候觉得总有一种愧疚,觉得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高山上是一种罪。”
白翌说:“很多的人都会走出大山,如果属于大山,最后还是要回来的。
达瓦看着白翌,他露出洁白的牙齿说:“商兄弟说的果然没错,你们两位是很厉害的人物啊,过去有一位活佛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没想到白兄弟那么年轻就能说出。”
白翌看着六子说:“这小子说我们什么?”
达瓦要开口,六子连忙说:“我说二位啊,你们就不累么,有体力还是保留下来吧。”
白翌冷冷地看着六子,六子浑身不舒服,他说:“那么,达瓦,你还是说说索旺这个人吧。”
达瓦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相信报应么?”
我和白翌同时开口道:“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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