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下巴说:“一分为二的经变图?”
六子有些窘迫,他说:“我比较擅长的是字画修复……敦煌壁画的接触不多,但在我第一次修复的时候虽然他们只给我看了图片,但是我记忆力还不差,等一个月后再给我看我发现图有了变化,好像那些古怪的图案又多了,而紧那罗王又更加模糊了。”
我道:“为什么?”
六子啧啧地摇头道:“鬼知道,也许是壁画氧化吧,但是速度太快了。”
白翌眯着眼盯着那些照片道:“我们可以去看那壁画么?”
迪特夫抬头看着白翌,他说:“你们不害怕变成和我们一样的怪物么?”
白翌看了我一眼,随后笑着说:“我媳妇表示没有意见。只要他同意我这头就好办。”
我一下子没法回答,恶狠狠地等着他看,迪特夫倒是大为吃惊道:“啊,白翌你结婚了,恭喜你。的确那么多年没见面了,真想见见你的夫人呐。”
白翌笑着说:“谢谢,其实他……”
我拼命地咳嗽,用眼神威胁他不要说傻话,但是又不能吭声,而边上的六子一直在给我使眼色要我冷静。而那个迪特夫貌似没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他还在说:“啊,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介绍你的夫人给我认识,尊夫人一定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美人吧。”说完老外露出一种非常幻想的表情,我都觉得他脑袋上冒出了一个穿着中国旗袍的女人身影。
白翌依然一脸无耻地笑道:“当然,是一个大美人。”
这下连六子都忍不住偷笑了起来。而我只能握住拳头,忍住 揍那个混蛋的冲动。
白翌咳嗽了一声,说:“好了,只要这件事处理结束我就介绍你们认识,但是问题是现在我们必须要面对这幅壁画,在这之前我们需要了解它更多的资料。”
迪特夫说:“我的电脑在火灾中被毁了,所以很多的资料没法给你。只能依靠记忆力 和商先生这里的资料组合。”但是他却瞪着那双蓝眼睛说:“但是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我研究了这幅壁画八年,我觉得我无能为力。”
迪特夫继续说:“我只能说,每当有一个人消失的时候,那些紧那罗王菩萨便会更加浅淡,而为此黑色的轮廓就会加深。所以我们认为那些消失的人都被这幅壁画给吃了。化成了那些黑色的轮廓。”
六子说:“但是我无法复原出那些褐色轮廓原本的样子,不知道到底是些什么东西。毫无意义的图形啊。”
白翌看着电脑中的壁画说:“所以才是有缘人得知么?”
我跳开这些话题,对着迪特夫问道:“那么你能说说那三种动物的叫声就会消失的事情么?”
迪特夫低头说:“手臂上的腐烂就是开始,它代表着和壁画同步,接着我会产生幻觉,看到火宅的景象,当我听到三种动物的叫声时,就会消失。但是如何消失、怎么消失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听到动物叫声的人都处在极端恐慌中,也就是说下一秒我们可能就会消失。于是壁画产生新的变化,接着继续有人发生这些事情,像是一个可怕的循环。”
我继续问道:“那么你说你也听到过,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
迪特夫显得有些紧张,他舔着嘴唇说:“我会听到了羊叫的声音,随后我感觉我的身体变得非常gān燥,就像是……壁画一样。”
迪特夫继续说:“这幅壁画是我的一个灾难,但是它的魅力却有无时无刻不再吸引我。它就像是一个梦魇……”
迪特夫又舔了舔舌头,他说:“抱歉我有点渴了……你们能不能给我喝点水?”
我和白翌对看了一眼,白翌点了点头,他说:“我去泡茶吧,迪特夫你能把这幅画的历史和他们说一下么?他们了解的并不多。”
第20章 番外——经变(二)
迪特夫看着我点了点头,他继续说:“这幅壁画其实是我祖父从美国人手里买来的,后来我的父亲开始继续从事考古和壁画的研究工作,这副壁画成了他重点研究的目标。他发现壁画中那两幅不同的火宅有着不同的含义,但是无法得到准确的内容,他做了很多的尝试,但是都失败了。因为家道中落,他只能把壁画卖给我现在的老板,而就在壁画jiāo易的前一个晚上,他发现壁画中那些灰褐色的图案产生了变化,这幅画在改变,那个时候怪事就缠着我的父亲,到了他人生最后的那段时间,他的身体开始严重腐烂,和我的手臂很像,一开始以为是传染病,我们把他隔离在疗养院,但是医生束手无策,他越来越口渴,而且经常说胡话,开始唱着古怪的歌谣,经过我的调查,那首歌是一首西域的歌谣,用的是回鹘语唱的,而我的祖父并不会这个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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