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浓雾中,我非常担心和白翌走散,我尽量和他保持并排,他跑我也跑,他停我也停。白翌一直拿着手电照着这些车间,他一边跑一边说:“先找到工厂浴室,那里是离那个所谓的后门最近的地方。”
我喘着气看着四周,忽然冷不丁地从浓雾中又闪出了那个披麻带孝的人影,再看一眼,他们却又都不见了。
我有些泄气道:“我们现在连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知道那个浴室在哪里啊。”
白翌看着计算机,他说:“不好,第二次后门要开了。”
果然不出所料,在我们的后方又发出了铁门滚轴的声音。只要这声音响起的时候,便是那些脚步声最频繁的时候,我和白翌只能被迫狂奔。但是浓雾中我们根本看不见任何的东西,走到面前才发现这只是一间车间。车间内依然是那些场景,其中一个女人又走了出来,不过这一次我发现她的手上捏着一个碗。她走到门口把那只碗给敲得粉碎。那一刻,我感觉到雾气消失了不少,我的大脑一下子变得冷静起来,我看了看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伸出手指着远处,而就在那一瞬间,她的身体就像是发酵似地流出了黑色的血液,浑身都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恶臭,于是我和白翌马上转过头继续跑朝着那个方向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最后我们只能徒劳地听着远处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我无力地跪倒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而浓雾变得更加的浓重,我感觉身体有一次被这些白雾包裹着起来,我捂着胸口无法透气。此时我才注意到我胸口的桃木符的当中已经裂开了一条缝隙。这里的怨气居然大到了这个程度。
我咬着牙站了起来,白翌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看着计算机说:“还有最后八分钟。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们必须要找到出路。”
我拉开脖子上的桃木符朝着远处扔了出去,桃木符划了一条弧度,落在不远处,而就在这条路上雾气终于变得稍微浅薄了一点,给我们开出了一条道。
我们发现我们所在的门号又发生了变化,我们依然在103的边上,之时这一次车间内里已经没有了那些披麻带孝的人影,也没了那个最后给我们指路的女人,只剩下五个碗以及那些犹如黑dòng般的照相框。我们又回到了这里。
“好大的怨念啊。这个工厂怎么会有那么中的怨气。”
我话刚刚说完,那不远处的桃木就断成了两半,发出了噼啪一声脆响,边上的雾气渐渐地就向中间靠拢。
白翌说:“这里就是煞气所组成的,我们只是在重复着过去的场景罢了。”
我看着这些浓雾,这样的煞气已经浓烈到形成了白色的雾团,就算我现在有一整颗桃木都没用,依然会被这些煞气所折了。而现在的时间也不好确定,但这段时间内的yīn气足够使这些浓雾把我们给困死。
我此时也明白,为什么就算熬过了夜晚,最后那些人依然会bào毙的缘故。这样的白色煞雾,就算是我闭气也没用,到时候神经完全被这里所控制,最后也会死在这里。
白翌说:“最后一次机会,最后八分钟了。我们得赌一把。”
我捂着嘴巴问道:“怎么赌?你准备怎么gān?”
白翌朝着四周看道:“前面两次关门之前,我都感觉这些脚步声中有一个声音实际上不是混淆我们,而是引导。”
他看着计算机道:“真正混淆我们的是这些车间和位置。我们或多或少都在注意这四周车间的位置,而大脑有意识的避开那些诡异的脚步声。但是那些脚步声中有一个声音非常缓慢,而且很轻微,它和其他那种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不一样,而且当我们离所谓的后面越近,那缓慢的脚步声就越靠近,我们得闭着眼睛跟着那脚步声跑,我想反而能够找到。如果听错了就又混淆了。”
这个办法很疯狂,我想前面所有的人都不会那么gān。他们都在躲避那些声音,而白翌却认为这声音是为了救我们?但是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最后一次机会,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如果铁门的声音出现,那么也只有二十多秒的时间够我们折腾。但这二十多秒里面能够在这些浓雾中找到真正的后门么?我觉得根本就不可能。
我咬着牙看着这些车间道:“听你的,赌一把。”
白翌撕开衬衫,他说:“我把眼睛遮住,靠听力来判别方向。你来带路。”
如果是别人可能会犹豫,但是想想以前遇到的那么多事情,我反而是越到这种程度,越是信任白翌,我拿过布条,把眼睛给蒙了起来,道:“我来,辨别声音的能力我比你qiáng,带路就指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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