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东院,里外都已经有侍卫在把守了,伺候小榆钱儿的人全被圈在院中空地看管。
尉迟睿心里猛地一沈,看来事情比想象中严重。
先没请到罗怀仁,东叔又命人请来几个大夫救急,却是束手无策,在那儿急得团团转。
“怎麽样?”尉迟睿厉声质问。见儿子脸色发青,印堂发黑,躺在那儿出气多进气少,他的心立即揪成了一团。
“侯爷您送回来的苏饼上被人下了两种毒,一种是钩吻,还有一种不知是什麽。公子用内功先护住了孩子的心脉,可不知如何解毒。罗大夫,您快来瞧瞧?”东叔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
罗怀仁气喘吁吁地挤上前来,赶紧拿起小榆钱儿的一只手诊脉,又迅速翻看了他的眼皮,沈声问道,“他吐过没有?”
“没有!”大夫递上了那奶苏烧饼,“认不出毒物,怕毒性扩散,不敢随便灌水。”
罗怀仁将烧饼掰开,仔细瞧了半天,又用指头抹了抹,放进嘴里尝过之後,立即吩咐,“赶紧让人抓只活鸭来!”
“你知道是什麽?能救的,对不对?”庄净榆终於颤抖著出声了,冰凉的手一把抓住罗怀仁,绝望的眼神里流露出热切的光芒。
“净榆别慌,能救!”罗怀仁转头对尉迟睿使了个眼色。
尉迟睿立即会意,“除了东叔和小南,其余人全部出去!江陵你去厨房抓鸭,青苔带人在门口守著,任何人不许接近!”
罗怀仁这才道,“你们瞧这饼上,表面是一层钩吻,也就是俗称的断肠草,此人下得分量不重,似乎是想教训一下而已,不会致人於死命。但要命的是下面还被人洒了一层草玉风铃的花粉,分量还不轻,这个才是要命的。不过也幸好後来又被人洒了层钩吻,这钩吻若是用的不多,碰到其他有毒之物时,倒是能以毒克毒的东西。小榆钱儿是不是吃了之後,还过了好一会儿才发作?”
“对!就是如此。吃完了,玩了好一会儿,要午睡时才发作。”庄净榆听得是两人下毒,心中恨得更深。
“这也算是误打误撞,一方面相互克制了毒性,暂时保住了小榆钱儿的性命。但另一方面,却让毒性沈了进去,性命是无碍,但化解就要费一番工夫了。”
“那会不会伤及其他?”庄净榆和尉迟睿同时问了出来。
“这个要等小榆钱儿醒来才知道。这断肠草夏天常用来杀虫灭鼠,家家户户都有,不算稀奇。不过这草玉风铃却不是中原之物,倒是西北那边多喜种植,你们府上怎会也有这东西?”
“这事我马上就去查!”东叔沈声应下。
“那我现在开个药方,尉迟你看是你们府上配药,还是去我那里拿?”
“药从你那儿拿,府里备不定还有人做手脚。”
罗怀仁提笔唰唰写了药方jiāo罗小南,“你亲自抓药,抓完了马上送来!”
东叔立即安排人送他回去。
“侯爷!活鸭拿来了。”门外江陵已经拎来了一笼活鸭。
“抓一只进来!”
江陵抓了只鸭子进来,罗怀仁从袖中掏出一根银针扎了上去,抽出来放在舌尖一舔,“这只就可以,取一碗血来!”
江陵从靴筒中拔出匕首,gān净利落的在鸭脖上划过,取了一碗鸭血,赶紧捧到chuáng边。
庄净榆把小榆钱儿抱高,尉迟睿端著血想上前想喂儿子,却发现小榆钱儿牙关紧咬,怎麽也张不开。
尉迟睿一著急,直接拿银勺撬他的小嘴。
“不要!会疼!”庄净榆心疼的拍开他的手。
“难道看著他死麽?”尉迟睿吼道。
庄净榆没理他,把自己的手指往孩子小嘴里塞。
“我来吧!”尉迟睿把碗递给他,自己把手指伸了进去。
小孩的rǔ牙也是坚硬犀利的,很快就把他的手指割得鲜血淋漓,但终於也把他的小嘴撬开了。
庄净榆没有废话,赶紧给小榆钱儿灌血。几勺下去,就怎麽也灌不下去了,顺著嘴边往外流,把江陵手中的帕子一会儿就浸湿了。
“不行!要他把嘴再张大点,一定得灌下去催吐!”罗怀仁在一旁指导。
尉迟睿加了两指,把小榆钱儿的嘴尽量掰开一点,他的手却也伤得更深了。
庄净榆把小家夥的下巴抬高,gān脆拿碗往里灌著,虽然溢出来的更多,但灌下去的也不少了。
很快一碗灌完了,江陵又取了一碗血来,待灌到一半时,就听小榆钱儿喉咙里有咕噜咕噜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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