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同一天——
温迪几乎同一时间知悉了另一个消息,原来在他反复纠结不知该拿塞特如何是好的时候,塞特也在为他的未来考量着,思索着钻研着如何离开他。
“少爷,约翰逊先生的心大着呢。他从来没有想过安安分分的留在我们喀纳斯家,留在您身边当一个仆人,一个奴隶,他报名参加了这次战役……两个月后,就要上战场了,驾驶着您赠送他的那台机甲。奴隶本身是没有资格拥有机甲,更没有资格读军校,他仗着您对他的青眼得到了这些,现下却又在想着离开您了……”
希伯来老爷子的贴身仆人这样对他说:“约翰逊先生早在读军校的时候,就结识了不少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他们具把他引为知己。”
“然后呢?”温迪声色不动的问。
希伯来的仆人这样说道:“您要知道……奴隶是不被允许上战场的,更不被允许拥有少尉以上的军衔,可是约翰逊先生却直接跨过了我们喀纳斯家,借助了外来的势力做到了报名参了军,老爷子得到了消息,说约翰逊先生已经去求了詹姆斯军校长和他那些贵人朋友,希望他们能够从中帮助,向您施压……妄想能够在约翰逊先生上战场前,让您撕毁他的奴隶契,从您手中抹消他的奴隶身份,让他名正言顺的上战场。”
“哦。”温迪淡淡应了声。
整个人都有点懵。
‘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温迪从塞特来到他身边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自己是留不住他的,但他又不忍折断他的翅膀。
是以,他只能静默的等着塞特离开他的那一天到来,却从没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更没有想到——
做了十七年的qíng人,到了最后要分手的这一刻,竟然不是塞特亲自跟他开口的,而是借助了外力来qiáng迫他分手……真好,好极了。
温迪本来迟迟下不了的决断——
塞特终于替他做了。
“老爷子说,他希望您能够尽快做下一个决断,别等约翰逊先生的那些贵族朋友bī上门来,不管您做什么决定,他这个做祖父的都会带着喀纳斯家在背后支持您的。”希伯来的贴身仆人带来了主人的意思,这样对温迪说。
他这是在暗示——
暗示温迪在詹姆斯校长这些人上门前,就算是打杀或者阉割了塞特。约翰逊这个心思野的背主奴隶也是可行的,只要奴隶契没撕……
温迪怎么对塞特都是合法的。
“好,我知道了。”
过了许久——
温迪才这样回答他。
他浑浑噩噩的起了身,把证据扔到了塞特面前,去同他做一个了断。塞特看了那些证据起先还想辩解:“我只是想离开喀纳斯家,并不是想离开你……我想要离开盖亚星,离开这个曾带给我痛苦的地方……”
温迪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我愿意为您付出我的生命——”他跪下对他说。
温迪一个耳光打在了他脸上:“我不需要。”
他选择撕毁了塞特的奴隶契,把自由之身还给他,他不需要他为他付出生命,也不需要他再当他的奴隶……只想要他好好的,回归到他本该前途光明一片人生里去,从此把他从他心口挖开,自此再不相gān……
塞特是该活在阳光下的,而他则注定活在yīn暗里。
他们俩从一开始就不该纠缠在一起——
温迪希望塞特能够回到阳光里去,受万人爱戴敬仰,凭借本事成为帝国冉冉升起的星星,然后找一个和他一样生下来就注定活在阳光里的omega结婚,彼此相爱,一起终老,过完他本该完美成为模范的一生……
而他——
只要远远的看着就足够了。
温迪把塞特及和他相关的一切一起丢出了门去,说他已是自由身和他再没关系。
后来,塞特又上门了无数次,温迪都没有再见他。塞特不断的给他发消息,他看完,就删除,再没多余反应,直到塞特出征前一天,约他在他们之前经常约会的古堡前见最后一面。
温迪才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但他仍是没有去,而是派了他的管家卡尔去。
“少爷您这是何苦呢?”卡尔不能理解他。
温迪抚摸着怀里的猫儿,连头都不曾抬一下,说:“长痛不如短痛,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不可能跟他走,既然去见了,也不过是徒增我们彼此间悲伤难过的qíng绪,那么,我又何必再去见他呢……就这样让这段过往过去吧。”
他这样说——
却感觉到自己的心空了一块。
温迪一直以为最难过也不过如此了,他会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心qíng眼看着塞特越过越好,结婚生子,而他自己也就此按部就班的步上自己早已为自己规划好的人生路——
他们各自自己有自己的伴侣,孩子。
就此形同陌路,各自安好……
但他却没想到,几年以后他等来的不是塞特离开他以后越来越好,飞huáng腾达的消息,而是塞特的死讯……他这才知晓,这世上原来竟还有更痛的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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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轻轻撩开温迪被汗水浸湿的碎发,突然想到什么,这样吩咐道:“……加qiáng这个宫殿的防守,把朕一半的侍卫队调过来,日夜巡逻,在暗中保护喀纳斯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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