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被他绑了这些天,很知道他新找到的这个铜鼎残片是个宝贝,见真田还捧着不放,顿时恶向胆边生,一口就咬在他手腕上。
鼎耳为铜质,看着虽然不大,却足有六七斤重,真田挨了一口,单手终于捧不住鼎耳,咚地一声鼎耳落到地上,加在上面的禁制被打断,九婴周身的鬼脸同时停止了撕咬。九婴一声长号,四个头同时喷水,qiáng劲的水流将鬼脸冲得乱七八糟,它趁势一摆身体,就从黑气结成的大网里冲了出来,低头就向地上的真田一男咬去。
猫又尖叫一声,顾不得去咬陆云,纵身而起扑向九婴。但九婴怎么会把这种东西放在眼里,主头一张口就吐出一个火球。
以猫又的灵活,原是可以躲避的,但真田一男就在背后,它如果躲了,火球就会she中真田一男。只听一声凄厉的尖叫,猫又撞上火球,轰一声被炸飞,在半空中就化成了焦炭。九婴毫不在意地用小头吐水一冲,将猫又的残尸冲进河中,主头继续向真田一男和陆云咬下去。
真田一男头脑昏昏,但猫又临死的厉叫提醒了他,不假思索就扳住陆云手臂。他的脸迅速涨红,鼻子膨大,从大天狗处借来的最后一点灵力爆发,将陆云从甩出去掷向九婴的大口,自己翻身跳起,一拍背后又幻化出来的翅膀,向远处拼命飞去。
陆云的手臂被猫又抓得鲜血淋漓,又被真田一男一扳,双肩关节都脱了臼,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九婴的巨口越来越近,脑海里闪过最后一丝念头——不知道刚才那只救了他的大鹊,还会不会再来救他一次。
大鹊是没有来,但九婴却突然转头,以至于陆云没有跌进那张嘴里,倒是撞在九婴的身上,顺着蛇身滑了下来。湿地多糙,土地也因为cháo湿而较为柔软,陆云虽然在九婴坚硬的鳞甲上撞得生疼,跌到地上倒没有摔得特别厉害。
他的视野里闪过一道银光,宛如一道闪电般从旁边疾she出来,仔细看时却是个年轻人手执一柄光剑,高高跃起对着九婴的头斩下去。
九婴开始对这剑光并不怎么放在心上,随便就喷了一个火球过去。只是剑光劈下,所过之处火球被劈为两半,左右飞开,剑光余势不减,划过九婴的一个侧头。
陆云没看出来九婴这个侧头受了什么伤,剑光劈过,好像真就是一道光划过去似的,九婴那个侧头甚至连点血都没有。可是九婴却仿佛受了什么极重的伤,其余八个头一起发出嗷嗷的嚎叫,或喷水或喷火,全部朝着那年轻人去了。
“阿云!”陆云正看得发呆,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关辰?真是你?”
“是我。”叶关辰利落地替他接好双肩关节,“快起来,我们躲远些。”
陆云昏头昏脑地让他扶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对了,那个东西——”
叶关辰一弯腰捞起鼎耳:“以后再说。我们是来找你的,现在躲远些,别妨碍一恒。”
“一恒?”陆云望向场中的年轻人。九婴刚才被剑光劈过的那个头软软垂在一边,虽然一点外伤都看不出来,却好像已经死了过去似的。剩下八个头狂bào地乱喷乱咬,尾巴还用力甩打,但那个年轻人却夷然不惧,灵活地在九婴身边左躲右闪,一连三剑都砍在九婴的尾巴上。
跟之前一样,剑光砍上去丝毫没有留下伤痕,但九婴的尾巴却渐渐地不灵活起来。它身躯虽然庞大,但尾巴不能用力倒显得笨重了。年轻人索xing一翻身跳上了它的尾巴,这下连火都不好喷了。
“他是谁?”陆云看得眼花缭乱。论打架他也算把好手,但这么一比就知道,身手还是差得太远了。虽说九婴之前跟八歧大蛇剧斗已经消耗了许多力量,又被真田一男折腾了一顿,但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对付得了的。
“是国安的警察。”叶关辰眼看管一恒爬在九婴的身上,一边躲避九婴喷出的水流,一边用宵练剑一段段地劈砍,让九婴的身体渐渐失去活动的能力,匆匆回答了陆云一句,抓起鼎耳就跑了出去,“一恒!鼎耳在这里,想办法收了它!”
管一恒已经爬到了九婴身体的中部,但他自己也知道,快要力竭了。胸前佩戴的辟火符已经渐渐焦化,很快就要失去效果,如果不是他爬上了九婴的身体,九婴怕烧到自己不敢用火,现在就麻烦了。
但即使如此,九婴喷出来的水流仍旧qiáng劲无比,比高压水枪还要厉害些,并且这水火之怪其实便是擅yīn阳之气,那水流看着是普通的水,其实暗含yīn气,中人如冰,且yīn气会侵入人体,渐渐将人冰冻起来。幸而宵练剑善斩yīn气,他才能将大部分水流一挥为二,但这样拖延下去,迟早yīn气会侵入丹田脏腑,熄灭人体内三昧火,将人活活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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