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多头疼道:“别毁童年,谢谢。”
小白说:“你刚才提到了‘特殊的血液’。”
帕德大副话语一顿,脸上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了一些……兰多转过头去看小白,后者面无表qíng地回视他:“那本书,还记得吗——这才过去多久你就忘记了?‘要寻找到名叫巴布鲁斯的岛,就要拥有一件神圣的物品,以及,拥有特殊血液的人将指引利维坦所在的方向……拥有特殊血液的人可以将已经离世的人重新唤回人间,只要他们以任何形式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语气那么凶gān嘛。
兰多“喔”了声,刚开始是抱怨小白的态度恶劣,但是就他说话的内容随便想了想,又突然发现好像哪里不对——因为发热而变得逐渐迟钝的大脑艰难地转动了下,画面最终定格在了帕德大副出现的前一秒,仓鼠吱吱叫着啃了迪尔的手一口,在碰到了他的血液后迅速变成人类的一幕……黑发年轻人的脸上出现了三秒的停顿,然后毫无挣扎地,他就像是被谁掐了下屁股似的猛地从自己的椅子上跳了起来,瞪着坐在最中间位置这会儿正吧唧吧唧点燃烟糙的金发海盗船长先生!
兰多的眼瞪得像铜铃:“你!”
迪尔微笑:“我。”
小白说:“坐下。”
兰多无语凝噎,像是瞪着怪物似的瞪着迪尔,几秒后,在身边小白浅浅皱起眉所带来的压迫中,他终于不qíng不愿地坐下——屁股再次接触椅子表面时,他整个人的大脑还是放空的,仿佛难以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迪尔居然是找到利维坦号的关键人物?怎么可能?凭什么?为什么?
而这个时候,迪尔就像是琢磨透了黑发年轻人究竟在想什么似的,他用冷静的声音说:“无论你的小跟班是怎么样才能看得懂那本书上所写的语言的——看来他没有将那本书的内容跟你好好翻译一下,那本书就是来自巴布鲁斯岛屿,就跟那本书的主人——区区不才在下我一样,巴布鲁斯岛屿的历史比你们想象的更加悠久,我敢打赌,当今世上没有哪个国家比它拥有的历史更加长久了。”
兰多:“……你来自那个岛屿?可是我父亲说那个岛屿上的人都已经——”
迪尔放低了声音:“我还活着。”
兰多:“你怎么肯定你就是……”
迪尔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你真是什么都不懂,是吗?因为巴布鲁斯岛的人们血液之中都流淌着神明的祝福,明白了吗——我是说,整个岛屿上的所有人,每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受到了被誉为‘海怪利维坦’化身的‘利维坦号’的祝福,我们才是世界上最接近神的人群——读过《圣经》吗,知道伊甸园吗?有人甚至猜测,巴布鲁斯海岛,就是最初的伊甸园……”
兰多:“……伊甸园?”
迪尔:“是的,你该多多看书,孩子。利维坦,《以赛亚书》描述利维坦为“曲行的蛇”,乌加里特史诗则记载利维坦为利坦(Litan),并形容其为“缠绕之蛇”,是自海中的巨大怪shòu——
与掌管天空的巨shòu席兹,还有大地的巨shòu深渊比蒙两只巨shòu一样,它们是上帝在人类之前创造出来的三只智慧生物——而正因为利维坦来自深海,所以受到了它的祝福的人类,拥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特xing,光凭这些,他们就能判断自己是不是与生俱来的巴布鲁斯岛的人。”
好吧,既然故事的画风已经基因突变成了这样。
兰多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十分淡定地问:“什么特xing?”
迪尔:“巴布鲁斯岛的后裔不能吃鱼。”
兰多:“……”
想把桌子掀到眼前这张一本正经的俊脸上的冲动来的这么突然这么猛烈。
兰多:“你是来找我吵架的事吗?不乐意吃鱼的奇葩多得是,满街都是,我家都有两个,我后妈雷蒙德,我仆人小白——”
小白淡定重复:“仆人?”
兰多:“呃,我哥们小白。”
小白:“说得好,我就是你仆人。”
兰多:“……”
他现在只是觉得有一点点头疼而已。
不理小白,正事儿要紧,兰多又继续追问迪尔:“所以你寻找利维坦号的原因——”
迪尔:“作为巴布鲁斯岛的最后的后裔,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巴布鲁斯岛最后的后裔。
…………哦对。
此时兰多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他抬起头,用颇为诡异的目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帕德大副,后者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耸耸肩说:“对于是我毁掉了巴布鲁斯岛这件事,我已经跟迪尔做出了最诚挚的歉意,而令人皆大欢喜的结局是——为了更远大的利益,他接受了我的道歉,我们最终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目标让我们和平共处,我成为了莫拉号的大副,哦,是啊,一艘船可不能没有大副,那不像话,对不对?”
兰多:“……”
当大副还当上瘾了是吧,闭嘴吧,你个万年老二。
“离开了巴布鲁斯岛,就像是离开了伊甸园的亚当和夏娃,我同样寻找不到返航的路——这就是为什么巴布鲁斯岛是被誉为神之所在地的原因。”迪尔淡淡道,“出于帕德大副是当年由外界寻找到巴布鲁斯岛的那批人中最后的存活者,我决定跟他合作,其他的东西都可以放一放,现在的关键是寻找到我的船,还有我的家乡。”
海盗的三观跟普通人果然不太一样,没有永远的合作关系或者敌对关系,拥有的只有永远的利益。
兰多表示为这样奇葩的三观表示五体投地。
“我知道的东西仅限于书上说的,一个巴布鲁斯的后裔的血液,也就是我的血液,血液引领我们寻找到秘宝;然后就是那件能够开启领航作用指向岛屿的秘宝——这将是我作为海盗生涯,穷其一生所追求的的最后的宝物。”迪尔说,“当年你父亲依照西尔顿女王的命令,将它挖掘,运送回国,半路这件宝物发生了作用,引导他们来到巴布鲁斯岛,外来的人登陆上了岛屿,毁掉了整个岛,在离开的时候,你父亲似乎十分愧疚,认为那宝物是会为人带来厄运的诅咒,将它深深地沉入了巴比伦海的某一个角落。”
兰多感觉到坐在他身边的小白调整了下坐姿。
下意识地往男人那边靠了靠,咬住有些gān裂的唇,黑发年轻人皱起眉:“我怎么觉得你在撒谎?”
迪尔:“骗你有钱?”
兰多:“这说不通好吗?如果所有的关键就是你的血液,还有一件可以领航的秘宝,你为什么不现在就通过自己的血液去寻找那件秘宝呢?——而且你说,我父亲当初就是为了运送这件宝物回国,才误闯巴布鲁斯岛与,最后他将这件宝物沉入海中——这件事就更加说不通了,按照你的说法,我父亲这算是违抗了皇室的命令,任务失败……然而我从来没有听谁提起过,我父亲这辈子有哪次执行皇家航海任务失败的。”
兰多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稍稍停止了腰杆,话语之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骄傲的成分。
从他的余光,他可以看见坐在他身边的小白无声地翘起了唇角。
然后这样美好的气氛被迪尔无qíng破灭,金发青年没好气的声音响起:“所以你真的不如你父亲,这么多疑点重叠在一起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
“……什么?”兰多先是愣了愣,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震惊道,“卧槽,难道我老爸他把假的——”
小白叹了口气。
帕德大副和迪尔同时翻了个白眼,后者无奈地说:“假个屁,你以为西尔顿当时的女王是白痴吗那么好糊弄?你父亲之所以得以脱身,是因为当年他确确实实将挖掘出来的所谓‘秘宝’jiāo给了西尔顿女王——但是不是全部,假如秘宝是‘两件’而不是一件——而找到巴布鲁斯岛屿需要的是其中某一件宝物,你父亲将这关键xing的宝物沉入海底,然后带着另外一件宝物运回西尔顿,jiāo给了西尔顿女王。”
这惊天动地的脑dòng。
兰多语塞。
想了想后不甘心地问:“你也是猜的,凭啥那么肯定?”
迪尔不说话了,他看向帕德大副,后者裂开嘴:“因为是我告诉他的,当年老子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老船长从海里挖出了两样东西——一座能够乘风破làng的利维坦雕像,还有一个水缸那么大、镶嵌满了宝石jīng致的大壶——雕像就是‘利维坦雕像’,而那个壶我们都叫它‘人鱼的咏叹调’——两件宝物生生相惜,利维坦雕像可以帮助船只导航乘风破làng地寻找到巴布鲁斯岛与,而奇妙的是,那个壶本身却跟寻找岛屿没多大关系,它就是单纯为了寻找这座雕像而被创造出来的,你父亲当时手中有卷轴记载了这个壶的使用方式,但是他看完就毁掉了——后来我听说,明明是两件宝物,送到了女王手上的只有其中一样,雕像不见了,就剩下那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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