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近云荒也没听说有什么秘境或者dòng府要开启啊?也不知道魔君要这返灵丹到底有什么用。
苍冥教中左使被打入血狱河,昭明魔君也在露了一面后再次离开,突然就只只剩下右使云麓一人在主持大局。一时间教中弟子无不开始猜测,搞得苍冥教的气氛倒是有些诡异了起来。
相比起来,顾子言最近在太华仙宗的日子简直不能再舒心。
连清垣祖师在知晓他真实身份后,都松了口不再追究,再加之他上有墨敛这个重量级师父,下有白术这个朋友处处照顾,正常人基本上都不会想要找他的麻烦。
或许有那么一两个例外,比如说苏琼。
然而苏琼作为白龙峰的弟子,即使是亲传弟子也得乖乖被白术整治。毕竟白龙峰所有金丹期以下弟子的衣食起居、门派贡献等等东西都握在白术手中。在一开始就把白术给得罪了的苏琼,自从入门以来连地级任务的门都没摸到,每天接到的竟是些吃力不讨好的低级任务,整个人都被磨得有些焉儿了。
这个大家族出身、一路顺风顺水的小少爷大约不会想到,即使贵为长老门下的亲传弟子,也总是有人能制他的。
“我师父收的亲传弟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可一点都不稀罕。我那些师兄们都是和和气气的,哪像这家伙一样,上来就狗眼看人低。”白术一边轻轻哼了一声,一边拿过顾子言的玉牌,将今天门派任务所给的奖励加进去,“我一会儿要去龙尾峰,你陪我去?”
顾子言默了,他也是前一阵问白术另外一件事的时候,才知道白术和林初夏居然算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正如白术曾经在归墟水狱中所说,他的母亲是太华仙宗的外门弟子,资质修为都并不出众,唯一能让人记住的大约就是温婉清丽的容貌了。后来玄镜成了外门长老,那时候沉月虽然还没有正式嫁给玄镜,但玄怀已经许诺过玄镜,这婚事也就算是私下定了。
然而白术的母亲就在这样不知qíng的qíng况下,半是被qiáng迫xing质的和玄镜在一起了。等到几年后玄怀正式宣布将女儿嫁给玄镜的时候,白术已经四五岁了。这种丑事被玄怀发现,他自然是震怒的,但是他也不愿意让这事qíng张扬出去丢脸,于是选择了这件事中最为弱小的人下手。
等到白术发现自己的母亲消失几天,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玄怀是执法长老,苍龙峰也是执法堂所在,白术的母亲被投入归墟水狱,修为低微的她在水狱中连三天都没撑过,便彻底消失在了毁ròu销骨的归墟之水中。
沉月与玄镜的婚礼如期举行,而白术在外面一片欢庆声中,看到的是母亲最后一点,还未完全被侵蚀的尸骨。
这件事其实已经不算是个秘密,太华仙宗中有一定资历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当年也是知qíng者之一的玄谷长老,就是在那个时候“碰巧”将白术收为弟子,否则现在估计就没有白术这个人了。
所以这些年来,白术根本就不认玄镜,现在玄镜被沉月杀了他也只冷笑一声,说句活该。
不过如今的qíng况,玄镜被妻子所杀,沉月被终身幽禁,林初夏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作为玄镜唯一的儿子,以及负责这次龙尾峰收尾工作的玄谷长老的弟子,白术也免不得在玄镜头七的时候被拖出来一趟。
“别不吱声,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去面对那几个讨人嫌的家伙吗?”白术将玉牌塞回顾子言手中,眨了眨眼睛,直接就拉着他朝着白龙峰上引鸾台去了。
“好吧,但不能留得太久,我晚上还得回千寒峰去。”顾子言叹了口气,虽然他也不想见那几个讨人嫌的家伙,但白术既然开口了他也不会拒绝。
“知道知道,你有门禁嘛。”白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有几分戏谑,“墨敛是师叔对你真是太上心了,我就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峰上的弟子跟你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白术长开些了的原因,顾子言总觉得他眼睛变得有些狭长,连眼角也微微上挑起来,眨眼笑的时候莫名添了几分狡黠。
顾子言一脸无奈,他也不想像个小学生一样被看得那么严。但自从他真实身份bào露了之后,墨敛就要求他每天晚上亥时之前回去,就连他偶尔不在,顾子言也得被扔到后山清垣祖师那去,还是一样的待遇。
苍天在上,自己真的没想过要gān什么坏事啊!
☆、第31章 捡了个男主
和白术一同乘着鸾鸟来到龙尾峰,才山巅的建筑前都被挂上了白色灯笼,虽然没有像凡间丧事那样处处留白,但看上去也是惨淡一片。尤其是放着灵位和棺椁的正殿中,更是哀戚一片,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哭声。
还没进正殿,顾子言就被林初夏的哭声震得耳朵疼。
之所以能一下就听出来是林初夏,都是因为她哭得尤其惨烈。
外门与内门不同,长老并非固定的,每隔上一段时间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要更换,再加上外门中没有入室弟子这一说,所以外门弟子与长老之间的关系也算不上有多密切。所以别人多是低声啜泣,只有她一人几乎是趴在了棺椁之上嚎啕大哭。上次讥讽顾子言时那飞扬跋扈的神qíng,早就不知道哭到哪去了。
不过想想,这几天之内她也是经历了人生的低谷——父亲被杀,母亲入狱,最可笑的是,杀死她父亲的凶手就是她母亲。连玄怀都因为这事的打击太大,在苍龙峰上修养,于是这正殿之中,真心悲伤的大约也只有她一个而已。
在看到白术踏入正殿的那一刻,林初夏抬起头,眼中是毫不掩藏的怨恨:“现在你开心了吧?都等不及跑到这里要来看笑话了!”
“哈?”白术站在棺椁之前,看着林初夏那副怨毒模样,突然笑出了声,“你以为我愿意来吗?少自作多qíng了,林初夏。”
在灵堂上笑出来这件事,其实是很不妥当的,况且死的人从血缘上来说还是他的父亲。不过这个时候,灵堂中的其他人都低下头,仿佛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白术的笑。
白术这回是替玄谷长老来的,知道他身世的人明白此时应该保持缄默,不知道的人也因为身份不敢造次。
“你这个孽障有什么资格踏进这里来!当初就不该放你一马,你一个私生子居然敢来耀武扬威,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和那个贱人一样葬身之地。”林初夏死死盯着白术,口中的话一句接一句,每个字都像是刺一样恨不得把白术扎个透。
顾子言目瞪口呆,他上次见过林初夏,也知道她是个刁蛮任xing的大小姐脾气。但是他也没想到,这么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这时骂起人来,就跟街上的泼妇一般,将话说得十分难听。
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正殿上响起,让众人都浑身一个激灵。
白术冷笑着收回手,看了一眼林初夏肿起老高的右脸,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今天来有正事,不想跟你làng费时间。要是再有第二遍,遭殃的就不只时你这张脸了。”
林初夏身为长老之女,爷爷也是长老,从小被宠惯了,哪有人敢这样对她?这一巴掌之下,她竟然是被白术给打懵了。等到她反应过来想反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张不开嘴。两片嘴唇像是被fèng上了一样,只能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音节:“唔……唔唔……”
“好烦。”站在白术身后的顾子言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刚刚他实在是听不下去那些话,gān脆出手用了个禁言术。这虽然是个小法术,但也不是林初夏能破解的。
林初夏刚才的话,即使是怀着仇怨也说得太过了。任谁也无法平静的面对这等rǔ骂,更何况白术母亲的死也跟林初夏这一家脱不开关系。顾子言都觉得,白术只是打了她一巴掌,已经算是容忍了。
白术对顾子言的行为自然是心领神会,他朝着旁边几名龙尾峰的弟子招了招手:“来人,把林大小姐送回后院去休息,别妨碍了这边的事qíng。”
“是。”这里的弟子自然不敢违背白术,几人上去“扶起”林初夏,就要将她往正殿外带去。
林初夏一边以更加怨恨的目光瞪着顾子言,一边死命挣扎,将过来扶她的弟子推得七零八落。虽然父死母入狱,但林初夏总算还是玄怀的孙女,所以这些弟子也不太敢对她用蛮力,一时间场面竟然僵持了起来。
可是顾子言就没有这种顾及,他拢在衣袖中的右手再掐诀,唇间轻轻说了个什么字。
下一刻,bào躁状态的林初夏就安静了下来。或者说她其实是根本动不了,所以她只能用那一张几近扭曲的脸,死死盯住顾子言。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几名弟子将她“送”回去休息。
白术回头看了顾子言一眼,小声赞叹到:“你就去了千寒峰这几天,居然就学会这么多东西。”
顾子言笑了笑,没回答。
他当然不可能告诉白术,其实墨敛除了断长生剑诀之外,还没有教给他其它东西。这两个术法都是他还当魔尊的时候,学会的众多小玩意儿之一。特别是禁言术,那真的是熟能生巧,觉得谁烦了直接用一个,效果不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