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的爱已经无法直视了,手动再见。
你什么时候,能对我流露出这么可惜的心qíngqaq
谢斯哲的眼睛差点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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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他也是想过与她结伴同游的啊。不止一次的想过,阿尔卑斯山风光无限好,他和许盈沫手拉手去徒步登山,蓝天,白雪,山峰,阳光……
轻拂的风中,她们沿着尚佩克斯湖散步,享受着瑞士静谧温馨的暖阳。远处是落叶松森林,闭上眼睛,可以感受冰川与森林的光与影。
想想真是好神往。
然而,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想到约会,他就只能想到一个画面——
欧洲风光无限的雪山镜湖,阳光下的皑皑勃朗峰。
他站在山上,身后是一大群妹子,其中不乏他的很多暗恋者……
然后一大群暗恋他的妹子嘻嘻哈哈的,和许盈沫手拉手登山。
这画面……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突然一点làng漫qíng怀都没了,一点都不向往>_<……
***
为期两天的研讨会结束,舒茂菁和宋琢曦谈的项目也初见眉目。来学校见许盈沫时,她顺便把谢斯哲邀约的事qíng告诉了母亲。
话语里有点自己都尚未觉察的忐忑,也说不清是为了谁而紧张。
“那多不好意思。”舒茂菁听后笑了笑,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她是过来人,焉能看不出女儿的心qíng,焉能看不出谢斯哲的用意:
“他还挺上心的,一般的男生很难做到这一步。但这顿饭,理应是我来请。这样吧,我也想见见他,但单独见你俩不太合适,就把你的朋友们都约出来,妈妈既看了他,也算是感谢你那些朋友们的照顾。”
用这样迂回的方式,小心翼翼的做这一切,却是为了她的女儿,这让许妈妈感动之余,也对这个男生产生了好奇。
“感谢照顾……好吧。”想起自己住院时,赵婷容妩她们轮班陪chuáng,这样的jiāoqíng,这样的心意,让妈妈亲自感谢她们并不为过。许盈沫把头埋在她怀里蹭了蹭:“有妈妈真好,就是这么有归属感。”
舒茂菁一怔,暖流从心底热了起来,她微微抬手,抚上许盈沫的头发。自从离婚后,女儿都多久没有和自己撒过娇了。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们两个人,都努力对彼此好,拼命弥补着这些年对对方的缺失。
说来也奇怪,人和人的感qíng这样微妙。如果只能看到亲人亏欠自己,那感qíng是怎样也好不起来的;但若能偶尔反思自己对家人朋友的不足,用心去弥补,感qíng就像蜜里调了油一样——就像她此刻,满满的都是幸福。
趁着气氛好,许盈沫把之前一直想劝的话也说出了口:“妈,合适的话,你就找个喜欢的人在一起吧,不要担心我。你看,你多好啊,又漂亮,又有气质,xingqíng温柔,我要是男人,我都想娶你了!”她先前担心妈妈的心理状态,一直没说这件事,不过看妈妈来帝都这段时间,感觉比以前更为阳光活力,才放心地提出此事。
这话把舒茂菁听得笑了出来,外人的千夸万赞,比不得自家女儿一句好话。不过想了想,还是摇头:“我这些年,反反复复的,也想清楚了,正好有些话跟你说,让你也少走些弯路。我以前觉得,女人想要活得好,就得懂规则,能抓得稳男人的心,懂得依靠他们。掌握这些生存智慧,才是成功。很显然,你桐阿姨也是这么想的。离婚后,我一直在反思,为什么会觉得穷途末路,然后一点点改变了原来的观念。你外婆说得很对啊,我们是女人,但一定不能丧失了自我。要有自己的信仰和坚持,不要把男人啊恋爱啊,当成了生命的全部。”
虽然那个出言邀请的男生,用心足见真诚,但她还是想给女儿过来人的建议。许盈沫接口道:“这个和经济学里说的也是一样的,不能把jī蛋,都放进一个篮子里。我懂的。”
“我女儿最聪明。”舒茂菁欣慰地拍了拍她的头:“妈妈当年就是犯了错,觉得守好家庭的本分就好了,放弃了自己的追求。可是啊,家庭是需要共同维护的。你牺牲再多,对方不珍惜,有什么用呢?”
想她人生前三十多年可谓一帆风顺,当离婚时,她才忽然理解了一句话——“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从前,她不明白为什么阮籍无路可走会嚎啕大哭,前方无路的话,退回来找条路不就行了吗?后来现实给她上了一课,她就无比深刻地明白了。当年她若是没有放弃自己热爱的事业,那么至少在失去了家庭后,她还有艺术上的成就。
“所以,你要是有什么热爱的、想要追求的事业,就去做吧,妈妈支持你。我希望你人生中有很多乐趣和追求,活得开心才是最珍贵的。”只有从抑郁中走过来的人,才能明白“开心”一词是多么珍贵。
许盈沫笑着答应,让她心中宽慰的,是妈妈真正想通了。
“嗳,系统,谢谢你。”想到那个装死的货,不得不说有时候还是得谢它。
【哼,现在还纠结本系统那天关机的事吗?╭(╯^╰)╮】
“……好吧你赢了。”
【宿主过奖~\(≧▽≦)/~。其实,只要心态豁达,一切抑郁都可以烟消云散哒。宿主妈妈以后会更幸福的。】
***
舒茂菁请吃饭的地方,定在了离学校不远处的一家高档日式料理店。请女儿的朋友们吃饭,去太高档的地方显得正式过头,但火锅烤ròu这些喧闹的场所,舒茂菁还是发自内心的不喜欢。最后和许盈沫商量了一下,gān脆选了日料,符合年轻人的口味,又不至于太过拘谨。
宿舍里,焦子玉一边为剧qíng流泪一边疯狂赶稿,许佳倩攥着笔,无意识的在纸上画着圈,眼睛跟着许盈沫来回走了几趟。
看许佳倩犹犹豫豫的样子,许盈沫知道她在挂念什么,心里叹了口气,这个熊孩子,总算是长大了,也知道挂念别人了。她站在穿衣镜前整理衣服,吩咐道:“你收拾收拾,和我一起去见我妈吧。”
“啊?”许佳倩仿佛没听清,有点受宠若惊地问了一下。姐姐竟然允许自己跟着她去见舒阿姨?这真是让她想也不敢想的。
许盈沫看她呆呆的样子:“你不是想知道你妈妈的近况吗?”
被看出了心思,许佳倩赶紧去换衣服,第一次以跟着姐姐的形象去见人,她有点紧张,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好,给舒茂菁留下糟糕的印象——虽然,因为离婚旧事,已经挺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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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妩听说了许妈妈来帝都,请沫沫的朋友一起吃饭,这叫一个紧张,心qíng简直和见婆婆一样。
这是她第二次见朋友妈妈,第一次是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那时去朋友家里,她很是拘谨,朋友的父母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好恶,留下吃晚饭时,还给她夹了菜。然而后来,她就感到朋友和她逐渐疏远,渐渐的相逢是路人。
等初三大家再次同班,到毕业时,两人分别升入不同的高中,在毕业同学录上,大家都不分芥蒂地写下很多留言,那个朋友在粉色的散发着馨香的纸上,也写下了困扰着容妩的、两个人终成陌路的原因。
“对不起,虽然以前经常生气,觉得你脾气大,但一直觉得你心地好、xingqíng真,愿意和你做朋友。只是我妈妈不喜欢我们来往,她说你长得太漂亮了,肯定经常和男生一起玩,我跟着你会学坏……”
看到这段心里话时,容妩是很复杂的。然而那同学妈妈说的也挺准,容妩作为全市都出名的校花,男生缘可想而知。要不是她妈妈在县城高中当老师,从小对她的教育约束就比较严格,凭这逆天的颜值和外界的诱惑,她估计早玩飞了,沦落到职高去。
人在十来岁的时候,缺乏辨别是非好歹的能力,缺乏慧眼识人的能力,难免jiāo到损友,家长就会出面gān涉。所以容妩不能说那个朋友什么。
但当时的她,不是不受伤的。她默默地将那一页同学录夹在了本子里,上锁,锁进了抽屉,一起锁进去的,还有小学初中的课本考卷,尘封于此,再也没有打开过。
她想,她确实心浮、好玩,喜欢被男生搭讪的感觉,享受被人惊叹的赞美……可是,她从来没有对不起这个朋友过,也从未想过要对不起她。
如今,这是她第二次见好友的妈妈。虽然听许盈沫说她很开明的,但容妩还是怕给家长留下不好的印象,这次gān脆连睫毛膏都没有涂,洗了脸擦了霜,素面朝天就找赵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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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她,赵婷颇为自信。从小就是老师家长眼里省心的优秀学生,“别人家的孩子”,高qíng商和亲和力都是她的天赋,在二十年人生中更是练就了一手人见人爱的绝技。上了年纪的长辈,一般都喜欢她这样清纯甜美的小姑娘,于是她信心百倍地见婆婆……啊不,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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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兵从帝都体大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舒茂菁和另外一个男人已经先在小包间里等着她们,见了水兵就亲切的招呼她。水兵早在q市时,就和许妈妈见过面,那段暑假她常常跑医院,舒茂菁知道她照顾过许盈沫,因而对她格外和蔼。
不多久许盈沫也进来了,看到舒茂菁身边坐着的那个男人,五官标致衣着得体,她怔了一下,不等她发问,舒茂菁微笑道:“这是我在研讨会上认识的人,正好,他有个弟弟是你们学校的老师,gān脆就约了一起。待会儿人到齐了,我再介绍。”
那个男人冲她温和一笑,不知为什么,许盈沫看到他,总觉得有两分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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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茂菁本来是打算单独请这些小辈们的,没想到宋琢曦恰好想要约她。在舒茂菁婉拒后,得知她要和女儿及朋友们碰面,他便很热qíng地表示,自己有个堂弟也在光华大学,是音乐学院的特聘教授,不妨一起见见,孩子们在学校里也能有老师照应。
舒茂菁想了想,为孩子们铺条人际关系的路也不错。于是她也一道请了宋琢曦,让他约口中的堂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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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佳倩小尾巴一样,跟着许盈沫坐下。舒茂菁看着这孩子,几年不见,倒是比当年懂事了一点,规规矩矩的。
再想到桐艳丽,不禁有些感慨,问道:“你现在艺考已经考完了吧?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许潜渊还在耿耿于怀,现在许佳倩回q市少不了麻烦。
“我妈妈给我安排了,去我舅妈的娘家那边上学,离q市不算远,高考也在那边考。”许佳倩叼着一根吸管,拘谨的回答她,口气里没有了小时候的那种张扬。
舒茂菁心下了然。因为许佳倩的缘故,桐大舅一家和许家如今是撕bī状态。桐大舅当然不能容忍姐姐被家bào,更何况看着姐姐当了十来年小三,好不容易扶正了又遇到这码事。当年桐艳丽和许潜渊在一起时,还不知道许潜渊已经高攀了gān部家庭的千金女,知道了后又不甘心非要拆散对方,为此桐家已经和许家闹得很不愉快。如今要不是桐大舅的岳丈有人脉,桐艳丽自己也有点手段,发生许佳倩这事儿,母女俩早就沿街要饭了。
见桐艳丽已经有了安排,舒茂菁点点头,声音客客气气:“你不是我的孩子,我也不好教育你什么。但我来之前见过你妈,有几句话,还是可以带给你。”
许佳倩不觉的坐直了身子,拇指在筷子上搓磨着。
“你以前不懂事,惹了麻烦,以后要引以为戒,做事过过脑子。接下来半年,你得好好学习,不能再胡闹了,也不要总是想这想那的。你妈现在撑着,全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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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佳倩鼻子一酸,自己一时冲动、恶毒、胡作非为,却并非没有代价的。只不过她的代价,被亲人替她承受了而已。
不懂事并不是借口,有的错误,有的后果,造成了就是造成了,那是落在别人头上实实在在的伤害。她只能从吃到的苦头中,慢慢地学会做人。
“谢谢……阿姨。”她点着头,轻声说道。要谢的有很多,舒茂菁好歹愿意教育提点她,许盈沫会管她,出门会带上她……
只是到了此刻,她忽然嘴拙,那些在肺腑间翻滚的话,也就随着谢斯哲的到来,大家的注意力转走,没能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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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穿着和服的小妹妹把门帘掀开,舒茂菁看了进来的青年一眼。和风餐厅喜欢用暖huáng色调的灯光,把他的眉眼都笼罩上一层暖色,那因为白皙而从骨子里透出的清冷,也被冲散了很多。
一时间,舒茂菁联想到了小提琴和古琴的结合体,低沉、华丽、沉静、空灵,各种美好的意向汇于一体。他很有礼貌地先对着许妈妈微微一笑:“伯母好。”
“啊……你就是,沫沫的朋友是吧。”舒茂菁刚问出这句话,就意识到了不对,她差点想问“你就是沫沫的男朋友吧”,又赶紧改口,想问“你就是沫沫提到的那个朋友吧”,结果最后乱了套,就变成了这样一句废话。
老实说,舒茂菁没想到,对方给她带来的第一印象这样好。气质优雅倒是其次,虽然看着冷淡,似乎无形中给人以疏离感,但做事却出乎意料的温柔耐心,是个很踏实的人。
她安排座位的时候,特意留了个心眼,让谢斯哲坐在了许盈沫的旁边,想看看他们之间是如何相处。果不其然,只一个细节她就看出来了端倪。沫沫喜欢吃芝士焗扇贝、焗蟹腿,谢斯哲很自然的把自己的份推给了她;看她似乎被芥末顶得有点厉害,眼睛微微有泪,别人都没有察觉,而他帮她在碟子里添了酱油。
这样的细节,作为妈妈,看得很欣慰。再想想自己人生头几十年,失败的婚姻,她一直想告诉女儿,婚姻最大的幸福,是对方的在乎与重视。如今看到谢斯哲,她忽然就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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