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提电脑是特制的,她也不担心续航——另一个保镖随身提着两个铁箱子,那是微型发电和大容量续航电池呢,至少够笔记本电脑一个月电量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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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蔓琪并未说什么,她只是把这一切,给许盈沫她们看就足够了。到后来,她们单反没电、内存卡不够、镜头拍得不全,她们发现自己根本hold不住盗猎山区的难度时,自然会知道来请求她的帮助。
赵婷表面云淡风轻道:“嗯,拍的不错。就是镜头感不太专业,你看,这里画框切头了,balabala,balalbala……”发挥专业技能挑刺,一边心里想,不争馒头争口气!
她酸酸地回到自己这边的营地,宁真从巡山队那里拿了gān粮,赵婷愤怒地……抢过来一个馒头,咬了一口,对,不争馒头争口气,一定……要做好,彻底赢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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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林上露宿,可比容妩爷爷家的环境还艰难,容妩爷爷家好歹有个石头垒起来的茅房,这里连个茅房都没有,要上厕所就真得露天了。
许盈沫托着腮,一边吃压缩饼gān,一边看着四周的环境,心中忽然一动,回忆起在容妩家过夜时,失眠的第二天清晨,谢斯哲陪着她上山。那时他一路安安静静,却令人莫名温存并安心着。
一想起谢斯哲,就想起她出身未捷身先死的手机……好吧,反正山区里没有wifi,连个流量都用不了,有和没有区别也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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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霓虹闪耀的帝都。
手机放在书桌上,谢斯哲几乎是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眼。
然而,一整天了,直到窗外夜幕降临,他昨晚发的短信,依然如石沉大海,悄无声息。
差不多24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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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盈沫在边境的保护区,不知道她置身于怎样的环境时,谢斯哲也不能贸然打电话。人在关心自己在意的人时,总是会想的格外周到,他害怕手机铃声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或危险。
所以发了那个短信。
【——等我到你身边。】
然而没有回应,迟迟没有回应,饶是谢斯哲平时一贯淡然,此刻也禁不住脑dòng大开,设想了很多危险的qíng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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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赶赴n省的决定,没有用他太长时间。而听说谢斯哲要在大年除夕的前一天离家,钟老爷子当即就坐不住了。
“叫他来我书房谈。”
他的这个外孙,家庭彼此关系没有很好,也没有很糟糕。他六七岁的时候,父母就和平离婚了,后来各玩各的,依然有淡如水的jiāoqíng,偶尔团聚一次。他的母亲办了个珠宝设计品牌,醉心于自己热爱的珠宝艺术事业中,又有过几任qíng人,这些年,母子俩每年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而这一次除夕,难得谢母要回来,时隔五六年后,钟家一家人又得以团聚,从钟老爷子到几个孙子孙女都挺高兴。
结果,同样好几年不曾团圆过的谢斯哲,却要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离开帝都。好吧,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他要是去n省旅游,钟家最多纠结半天,大不了全家一起去。可他那架势,哪儿是一般的玩法!
谢斯哲让小张联系雇佣兵的动作,自然瞒不过钟老爷子,他也不打算瞒着。老头儿叫手下查了一番,就知道n省边境组织的反盗猎行动,看向谢斯哲的目光,都有些意味深长。
“听说你打算叫齐了人,明天凌晨就出发?”
“没错,这个除夕,不能留在家里一起过,对不起。”谢斯哲也知道,全家都盼着团聚挺久了,不禁歉然。
钟老爷子沉吟不语,毕竟不是在身边养大的,所以不敢把他bī紧,和声问道:“就不能缓两天吗?”明天就是除夕了,好歹过了大年初一,拖一天总行了吧。
谢斯哲站在他的书桌前,帝都冬天的阳光很明媚,越过窗棂漫she而下,照的他皮肤白得透明,空气中光影翩尘,勾勒出一幅新旧jiāo织的画卷。
他微微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外公书案前的大部头书上,声音轻却坚决:“抱歉,我不能等了,请您原谅。但我会争取尽快回来。”
外公端起茶杯,轻酌一口,皱起了眉头:“是为了陆家的小姑娘吗?”他了解了那些消息,自然也知道陆蔓琪在那里。不免觉得奇怪,陆家家教一向好,陆蔓琪会不会玩脱了点。
“不是她。是对我很重要的人。”谢斯哲加重了几个音,随即坦然道:“如果这次,她没有什么事,我会带她一起回来,来见您。”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必须去。”谢斯哲一句话,表明了无可动摇的立场,谁也无法阻止。
钟老爷子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心qíng顿时十分复杂。他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外孙,终于也有开始感兴趣的人了,还说要带来给他过目……好吧,看在他第一个过目的不是他爸,不是他爷爷,而是自己这个外公,钟老爷子决定释然一下。
谢斯哲这次顺毛摸,摸得不动声色却又十分成功,摸进了老头儿的心坎儿里。
“如果你非要过去,人切记要带好,身边少于10个人的时候,不准单独行动。”钟老爷子板起脸来:“小张必须跟着你,他人机灵,身手也可以,有责任心。你要是磕了碰了,我和你们谢家可jiāo待不起。”
见外公终于松了口,谢斯哲微微笑道:“谢谢您,我会尽快回来的。”
钟老爷子倚在沙发上,看着外孙出门的背影,心想……唉,女大不中留啊……诶不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咦也不对?哦,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好像还是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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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爷子终于松了口,小张这两天也组织起来50个佣兵,愁眉苦脸的继续打听其他公司。“谢少,要不咱们再等一天吧,x省那边有回信了……”
谢斯哲言简意赅道:“五十个够了。”
反正他们不是真刀实枪上阵开打,带人更多是声势。对方看到这边装备jīng良、人员训练有素,只要想活着就不会敢惹。
小张纠结道:“可是……人会不会少了点。”他联系雇佣兵,可不是为了去保护许盈沫什么人的,他是为了他家jīng贵的少爷!
谢斯哲上楼收拾东西,脚步未停留,淡淡道:“你带人多了,缅甸会以为我们要跟它开战的。”
小张:“……”
终于有一天,少爷的冷笑话,让他哑口无言了!莫名有点小欣慰呢……
☆、71| 69.68.67.66.更新
谢斯哲要带的装备,都已经有人准备好了。先前下面的人跟他说过,陆蔓琪也去了n省保护区,通过联系她,来判断那边的qíng势,倒不失为一个途径。
不过,就像他先前所顾虑的,给陆蔓琪打电话同样有风险。好在他随即想到了陆蔓琪身边跟随时间最久的一个保镖。
陆蔓琪其实不怎么带保镖的,她是有钱人不是政治犯,不喜欢明面上的张扬,因此出远门时,往往身边带两个身手利索的就足够了。不过在非洲或者拉美这些地方旅行时,她就会比较谨慎,而有个被喊为阿泰的,就会跟在她身边。
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阿泰应该也随在左右。
谢斯哲估计的没错,陆蔓琪确实把常用的保镖带上了。阿泰正在给特制笔记本电脑充电,接到谢斯哲的电话后,还颇有点意外。他认识谢少,所以赶紧遵从他的吩咐,把手机递给了陆蔓琪。
在帐篷里休息,终于等来了谢斯哲的电话,陆蔓琪的心qíng畅快之余,不免有点感伤。
也是此刻,她恍然生出一种错觉,就好像自己在谢斯哲面前,成了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对方不接招,她就要bī着他看到自己,bī着他回心转意。
见陆蔓琪能够听电话,声音稳当中透出两分慵懒,谢斯哲也松了口气。这说明,至少陆蔓琪所在的区域,是安全的。
那么,他最关心的问题——陆蔓琪是和许盈沫一道的吗?
陆蔓琪抱着什么目的而去?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不会针对许盈沫下什么绊子。那许盈沫呢,她方便接电话吗?
当然,谢斯哲问的委婉,以免陆蔓琪听了起逆反心。陆蔓琪换了个坐姿,刚才的姿势压迫着,让她觉得心里发堵。她答非所问:“明天除夕了吧。现在已经11点钟了,你都不对我说一声新年好吗?”
谢斯哲一顿,他早没有心qíng过年了。别人沉浸在新年的氛围中,他想的全是“跨国界盗猎分子大年三十与人搏斗为哪般”。
陆蔓琪打着电话,眼睛往帐篷外瞄了一眼,大家纷纷都要睡下了,现在正在分地盘,她摩挲着水晶指甲,慢条斯理道:“行了,我知道你关心的事qíng。你放心,这里没有那么危险。……至于你担心的人,我帮你看着就是了。你也不用大老远跑一趟过来,还信不过我吗?”
你应该看得到我的优秀,jiāo付对我的信任。
你对她们的纪录片投入热qíng,而我也可以拍得很好,比她们更好。
你喜欢的人胆子大、会笼络人心,我也可以比她大胆、比她有谋、比她更收买人心。
不要因为我们曾经靠得太近,你就下意识忽略我的优秀。
她施施然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帮她,不过这个人qíng,你要怎么还我?”
谢斯哲那边笑了一下,清澈声音隔着千里的信号传来,陆蔓琪却觉得耳朵有些发麻,就好像有人在耳畔chuī气一般,令她怦然心动。
谢斯哲问道:“那,你需要什么?”你什么都不缺,连时间都不缺,所以才乐得兴师动众,像一个肆意的玩家。
陆蔓琪收起微动的心思,傲然地勾起唇角:“我要……你,以身相许。”
玩笑里,带着九分真qíng。而谢斯哲没有接这个玩笑,婉拒道:“那还是不欠你这个人qíng了,我亲自过来。”
放下了电话,陆蔓琪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心绪也是沉沉浮浮,像迷失在丛林中。
她一直以为,谢斯哲是她的未婚夫。
十几年来,都是这么理所当然认为的。毕竟,长辈彼此属意,而他们家世也是最般配的——其她同样家世的名媛女孩儿,都很有眼色分寸的,把握着与谢斯哲相jiāo的尺度。
结果突然有一天,谢斯哲委婉地让她知道,原来这十多年都是她自作多qíng。他还是有喜欢的人的。
那让她怎么办呢,不知不觉间,身边的人早已远行,徒留一个镜中月水中花的背影。如果她不喜欢谢斯哲,她完全可以豁达放手,她不缺爱慕者的追求;然而正是因为十几年倾注的感qíng,她做不到不在意。
许盈沫确实没做错什么,所以,她又能拿那个女孩儿怎么办。
但是心中,却这样的不服。
想看看她到底哪里好?有什么赢过了自己,值得谢斯哲放弃青梅竹马,对她全神贯注?
如果说,在初回国的时候,存的只是和平收服她们、铲除qíng路阻碍的想法;那么,在剧组咖啡厅和谢斯哲长谈的那个下午,她就更改了决心——
她要一路看着,看许盈沫能做出什么。她要比赢她,要她臣服于自己。
虽然要挽回谢斯哲,但她更想要征服最棘手的对手!就算以后,她没能和谢斯哲在一起,至少,她不曾输!
#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外面,许盈沫几个人就如何分配帐篷,正犹豫不下。帐篷是定量供应,两人一间,但他们整个巡护小组,也只有四个女孩儿,而陆蔓琪自带有一个帐篷,不在供应范围内,许盈沫她们三人必然有一个要放单,去和宁真挤。
陆蔓琪喝了一口咖啡,不管是三个人里的谁,晚上挤不开帐篷,都得来请求她,和她挤一夜。虽然她不喜欢与人分享这种空间,不过特殊时候也无所谓。
正好,三个人中不管是哪个,都是qíng敌,她可以顺理成章提起谢斯哲,也有这个资本,一点点瓦解她们的心理防线。
于是陆蔓琪好整以暇地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外婆桥,等到jī鸣三声,等到苏联解体美帝亡国,等等等等等……
许盈沫都早已经钻去和宁真一个帐篷了。
本来,赵婷和容妩都想来找她睡,可是三个人挤不开,相持不下,许盈沫gān脆自告奋勇去和宁真住。
她心里打得好算盘,正好两人夜里长谈,促进感qíng的同时,还能做做日常兼刷好感度。
而赵婷和容妩一边被感动,一边又自责,怀着这种复杂纠结的心qíng,好感度叮咚作响,飞速增长。
所以,当外面一片安静,陆蔓琪意识到大家都回了帐篷时,她端着咖啡,疑惑地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这一眼真是……日了谢斯哲的七舅老爷了。
慢着许盈沫,能不能给个解释啊?你不是也喜欢谢斯哲吗?晚上和一个男人挤帐篷会不会太伤风败俗了啊?哪怕你们感qíng再好,男女有别还是要适当注意吧?
看着她风中凌乱的表qíng,帅管家汗流满面:“小姐,那个宁真是gay,而且一看就是个0号,许盈沫大概对他没有xing别概念,直接当gay蜜了。您别介意啊。”
说完他忽然想拔了舌头,他家小姐介意什么啊!能介意谁啊!gān嘛要介意啊!
陆蔓琪囧得手里的咖啡都要端不住了。
这群奇葩实在太荒谬!简直无法以常理而夺之。
谢斯哲就是喜欢这么脑回路清奇的人吗?原来,她是输在了不够奇葩上吗?
心里怄着血,然而思维猛然一醒,她心中悬起了警铃。
——以许盈沫这不走寻常路的作风,她把所有的qíng敌都收为朋友,以铲除qíng路上的障碍,那么,这个宁真……想必也是qíng敌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