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在菲尔德宅邸里转了一圈,带出去的火气也消了大半,回到房间就发现雷哲洗了个澡,堂而皇之地一人霸占了整张chuáng,躺在正中间睡得正香。大概雷哲在结界上动了什么手脚的关系,他回来并没有惊动雷哲。
他视线一转,发现走前挪到了chuáng边的餐车又回到了墙侧的位置,餐车上摆放的餐具不一样了,而餐盘盖边上则是斜靠了又一张留言卡。
那西过去拈起那卡片看了看,又掀开餐盘盖看了一眼,他这么一动,餐车上冻结时间流速的魔法再一次失效,不同于之前的食物香气飘了出来。那西闻了闻那味道,嘴角微微上扬。
雷哲给他换了一桌菜,全是他喜欢的。
那西顿时有种成了家妻子做好饭菜等他回家吃饭的感(cuo)觉(jue),虽然因听闻哥哥没被安葬甚至被带着满世界跑而生的火气还没完全消退,但心理上多少又再缓和了些。
想起走之前雷哲无奈的表qíng,这桌食物出现的缘由也就不言而喻了……也不知道雷哲是从哪里弄得这一桌食物。
他将餐车推到桌边,把这顿迟了好几个小时的晚饭补上,也进浴室泡了个澡,缓和了连续驱逐n个异端带来的jīng神疲劳,半小时之后,那西裹着从雷哲给他的储物戒指里翻出来的浴袍走了出来。
魔王殿下居然还保持着他回来时的姿势仰面睡在chuáng的正中央,那西越看越好笑,挑着眉走过去,伸手正想恶作剧地捏住男人的鼻子让他闷醒,没想到反被扣住了手腕,一把带到chuáng上。
雷哲翻身压在他身上,也不睁眼,只把脸埋进那西的肩窝里蹭了蹭:“……好香。”
因为脸朝下埋着,雷哲的声音显得有些闷,他的嘴就贴在那西的耳侧,说话时带起的灼热气息笼住那西的半边脸和脖颈,那西立刻感觉从脸颊开始一路朝下几乎不受控地发麻,赶忙抬手推了推雷哲:“你身上不也是这个味道吗?”
魔王殿下纹丝不动,就在他耳边低笑一声:“闻自己有什么意思,当然是你比较好……”边说声音边低哑下去,虽然还是闭着眼,但雷哲的双手却明显地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那西因为驱散sss级异端失败而被惩罚着变小了三天,期间被雷哲撩拨的次数根本数不清,刚一恢复原身就进了命运之城,一整天下来虽然面上不显,但jīng神上却紧绷到了极致,此刻雷哲久违的抚摸让他感觉放松而舒适,迷迷糊糊地就被带着做了一场不怎么和谐的运动,运动还没结束就进入昏睡状态,就连雷哲抱他进浴室又洗了个澡都不知道。
隔天清晨,那西是被一声直入云霄的尖叫声给炸醒的。
这种被惊醒的状态下那西还有些迷糊,他皱着眉头嘟囔了两句,往雷哲怀里又缩了缩,肌肤相亲的感觉温暖舒适,尤其魔王殿下这身紧实光滑又有料的肌理,光用摸的就能上瘾,根本停不下来——噫!等等?肌肤相亲?!
他记得自己是洗好澡穿着浴袍出来的嘛!……浴袍呢?
昨晚只做了一次再加上被雷哲伺候得太舒服,那西今早腰和屁股的感觉并不明显,以至于还没完全清醒的他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昨晚和雷哲做了酱酱酿酿的事qíng,迷茫中多摸了雷哲几下,结果换来了魔王殿下来势汹汹的一吻。
于是两个大男人无视了屋外吵吵闹闹jī飞狗跳的环境,一大清早就又来了一pào,做尽了没羞没臊的事qíng之后两人才在仆人的敲门声中不紧不慢地起chuáng穿衣服,甚至在雷哲去开门的时候,屋子里一股石楠花的味道都没有完全散gān净。
来势汹汹闯进来的几个人在闻到这股味道之后先是愣怔,恍悟过来之后才紧接着意识到这味道的来源——
屋子里统共就这么两个人,除了那西和他那高大健壮的黑发随从以外就再也找不出第三人,再看看这两人的状态吧!不用问都知道在他们进来之前这两人在做些什么,尤其从那西那小子微红未褪的眼来看,他分明是在下面的那个……!
竟然和一个身份低下的随从搞在一起,看来虽然昨天进菲尔德宅邸大门时是一脸的镇定傲然,可如今再想想,恐怕全都是装的吧!
不由分说带头闯进房间里来的居然是伊格纳斯的弟弟、德里克的叔父科拉诺因·菲尔德,这位在血缘关系上还是那西的叔祖父。而跟在科拉诺因身后还有几个人,在那西眼里看来那几人的五官颇为眼熟,貌似昨晚在魔水晶里看到过,其中有两个更是带着雷哲给不灭灵魂做的标记。
“昨天伊格纳斯说你自甘堕落,我这个做叔祖父的原本还想替你说两句公道话,”科拉诺因反应不慢,立刻揪住了那西和随从滚了chuáng单这件事开始借题发挥:“可没想到伊格纳斯对你的评价是一点不错!”
科拉诺因也是研习武技的武者,但他无论是天赋抑或是能力却都不如伊格纳斯,从小到大都被伊格纳斯压一头,此刻见终于有机会能在伊格纳斯的孙子身上找回来,他几乎是用刻薄的态度去评价那西,完全不在乎这孩子其实是他亲侄孙的事实:“瞧瞧你离开菲尔德家都混成了什么样?!当初年纪小小就知道设计亲生哥哥,长大了甚至雌伏到男人身下,你根本不配拥有菲尔德这个姓氏!”
“说得我好像很稀罕菲尔德这姓氏一样。”那西在窗边的长沙发椅上好整以暇地坐着,看着科拉诺因就仿佛看着一个跳梁小丑——要不是他提前给了雷哲一个眼神,恐怕科拉诺因这会儿还能不能好好站着说话都是个问题:“说吧!一大早闯到我房间里来,想gān什么?”青年姿态慵懒,眉眼中净是讥诮,“不会是想要像九年前那样用同样的手段做同样的事吧?”
“魔神在上!我实在是无法不同qíng德里克、我那可怜的侄子——”科拉诺因自然对那西所说九年前的事qíng心中有数,他立刻反咬一口:“要是他知道被他护着的孩子如今已经长成一个满口胡言,目无尊长的无赖,难以想象他会多伤心!”
那西好整以暇地接道:“哦?我只不过是想知道你的来意,就成了满口胡言、目无尊长的无赖了?”
科拉诺因冷冷地嗤笑一声:“至少你和你的随从之间关系龌龊是事实吧!”
“昨晚不知是谁拉着两个仆人在房间里玩起了不堪入目的‘游戏’,手段残bào根本不顾仆人死活,一闹就是两三小时根本停不下来。”那西一脸认真地问道:“反观我和我家阿哲这种彼此相互喜欢、身心都属于对方的关系怎么就是龌龊了呢?”
他说着,望向雷哲微微一笑,而这个时候又佯装成随从身份的魔王殿下则是相当配合地露出了含qíng脉脉、目光专注的模样来。
尽管科拉诺因想要竭力控制自己的qíng绪,但他的脸色却仍然涨成了猪肝色:“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显而易见那西口中那个拉着两个仆人“玩不堪入目游戏”的人正是科拉诺因,昨晚那西在菲尔德宅邸里转了一圈,把能处理掉的异端都清gān净了,这期间因为不熟悉菲尔德宅邸的构造,那西两度经过科拉诺因的房外,因为一直开启着环境探测功能,科拉诺因房间里发生了些什么那西是“看”得一清二楚。
真正龌龊的人该是科拉诺因才对。
那西见科拉诺因还不肯承认,伸手摸了摸下巴,嘴角一勾:“我胡说?啊,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昨晚一边在仆人身上‘运动’一边喊着某个让我挺耳熟的人是另有其人?唔……让我想想,这个人喊了谁的名字来着,好像是——”
“住口!”那西就连那人名的首字母音都没发出来,就被科拉诺因几乎是怒喝的声音打断了,这位在那西面前自称长辈的人再也控制不住恼羞成怒的qíng绪,指着那西释放出高级武者的威压:“看来我今天可得替德里克好好地管教管……”
原本想指使心腹们教训那西一番的科拉诺因一句话还没说完整就蓦地泄了气,原本因为恼怒而涨红的脸色也唰地变成苍白一片。而令科拉诺因脸色大变的原因很简单——
有比他qiáng大太多、如同滔天巨làng一般的巨大迫感朝他兜头直面盖来!
第58章
科拉诺因仿佛看到了魔神在对他招手,他愕然地瞪大了双眼!因为他站位最靠前,也能够最直观地感受到来自黑发男人的这股威压。
在这样的qíng况下,他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对方qiáng得不可思议!虽然一点也不想承认,但单就这令人想要无条件臣服的气势,就远远要比菲尔德家族的现任家主、他的兄长伊格纳斯还要qiáng大得多!
令科拉诺因更难以接受的是,发出这样威压的人,竟然不是那西——而是站在那西身边的那个黑发男人!
科拉诺因不蠢,能够这样轻轻松松用气势就能完全压制住他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屈居人下,当一个低人一等的随从?!
再说了,整个黑暗大陆上能有这种力量级别的人就找不出几个来!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的心思在四魔将——噢不,如今只有三魔将的身上转过一圈,但科拉诺因几乎是惊恐地发现,以三魔将的外貌、体型来和对面的那黑发黑眸又高大健壮男人作比对的话,无一不有着或多或少的差异。
然而,排除了三魔将的话,黑暗大陆还有谁拥有这样的力量?脑中浮现出这个问题的同时,一个念头倏地闪过,科拉诺因感觉自己整个背脊几乎在刹那之间被冷汗浸透!
这、该不会是他所想的那样吧……
魔王……殿下?
那位黑暗大陆的霸主会在那西身边伪装成一个随从?!不能吧!
纵使在科拉诺因的认知里,黑暗大陆上剩下唯一力量级别符合、全部外貌特征也能对上的,只有那位基本不在人面前露面的现任魔王殿下雷哲,再者,那西那小子对黑发男人的称呼是“阿哲”……怎么看都很可疑啊!可即便如此,科拉诺因却仍旧不敢把这黑发男人和魔王殿下相互对上号。
要知道魔王殿下才刚在审判之城将整个菲茨杰拉德家族一锅端了,刚听闻这消息时菲尔德家族内部还议论纷纷,认定魔王殿下近来还会有大动作——
科拉诺因看看那西嘴边那一抹明晃晃的讽刺笑容,再看看站在他身边那男人面无表qíng的模样,额际冒出的冷汗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
可别是他们认定的那所谓接下来的大动作,会发生在他们菲尔德家族身上吧?!这也太讽刺了——噢不……科拉诺因想到家族从早几年开始将手伸进黑市和地下jiāo易所等地方以各种手段牟取bào利的行为,心底凉飕飕的感觉更甚。
看到科拉诺因吃瘪,虽说让他吃瘪的人不是自己,但那西心里还是很解恨的。他朝雷哲送去一个挑眉的表qíng,后者递回来一个“你全权处置”的眼神,而后那西心领神会地开口继续嘲讽科拉诺因:“不是要管教我吗?怎么不动了?”他从长沙发椅上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上前数步,身体前倾凑向科拉诺因,“难道是,怕了?”
科拉诺因虽对雷哲抱有畏惧,但对那西绝对是只有愤怒:“你——识相的就赶紧离开菲尔德家,这里不欢迎你!”
那西深信在这个qíng景下如果他身边没有雷哲在,科拉诺因的这句话绝对能说得更狠绝更有气势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所忌惮,又还要色厉内荏地让自己尽量婉转地向那西提要求。
那西会怕他才怪了:“菲尔德家的家主都对我住下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却让我离开,我是不是能认为你这种逾矩的行为是在向菲尔德家的家主挑衅?”
“少qiáng词夺理!你这个不祥——昨天你住下,今天就有数十人莫名死亡!你敢说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科拉诺因这会儿连怒斥都会控制着自己降低声调:“我敢说伊格纳斯如果知道这件事,绝对会与我达成共识,立刻让你滚出菲尔德家!”
“哦?这么说你是有证据证明人都是我杀的了?”那西睥睨着科拉诺因,冷笑道:“你要是拿得出证据,我一个字都不反驳你马上走,可你拿得出证据吗?”
科拉诺因脸色一片铁青。
他哪里有什么证据能拿出来。早在昨晚他的兄长伊格纳斯就因为那西的到来bào怒地发了一阵脾气,随后连夜离开菲尔德宅外出办事。今天一早有仆人惊慌失措地来敲门,说宅邸中死了很多人,个个都像是在睡梦中死去的一样,没有挣扎的痕迹也没有被攻击的迹象,科拉诺因查看过那些仆人的房间,甚至没有一个死者的房间里能找到魔法元素的异常汇聚qíng况。
真要说起来,这些仆人的死状和自然死亡没什么两样。
然而,不管这些仆人们到底是因何而死,科拉诺因却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将这种怪异的事件推到这个让他一直看不顺眼的侄孙身上。但他万万没能想到,闯进那西房间之后会连连受挫,甚至反遭那西的压制!
科拉诺因的沉默完全在那西的预料之内。驱逐异端这活计他也gān了不少年了,下手利落手法娴熟,再说驱逐的基本都是b级异端,以他现在的jīng神力是绝对足以碾压的存在,自然都是一招得手,也绝不可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给自己找麻烦。
“既然拿不出证据,你这就是在诬陷我,和我一开始说的并没有差别不是吗?”那西笑得玩味,“九年前你指使坦普那恶仆诬陷我的事我还没有和你计较,今天你又使这种yīn招,是真当我好欺负是吗?科拉诺因,我可不是当年那个什么能力都没有,连从小照顾我的老人都护不住的小毛孩了,我们之间的账,今天就一并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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