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调令_雾矢翊【完结】(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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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潋将他折腾了一顿,抬头看他有些湿润的眼睛,没有主人格时的清润,也没有第二人格时的凶戾yīn霾,就像被人蹂.躏了一顿,顿时成就感倍增。
以往都是他趁着她睡意朦胧时折腾她,今天终于风水轮流转,轮到她去折腾他了。
比起他的无力,她浑身充满了力气,倚到他怀里,亲着他的下巴问道:“今天你和爹说了什么?没有吵起来吧?”
“他想吵,我没跟他吵。打都打了,能如何?”他声音沙哑,透着一种慵懒,“下次她再敢嘴贱,你使劲儿地打,如果你下不了手,你告诉我!”
曲潋心中发寒,知道如果让他出手,纪诗这辈子就完了,讪笑道:“不用了,想来这次二妹妹受到了教训,应该不会再犯了。娘那边……”
“不必理她!”他的眼里滑过戾气,“她素来不喜我,什么都能挑出刺来,由着她。”
由着她作死,然后你好去收拾她么?
想到这人素来没什么是非道德观,惹毛了他什么酷戾的手段都使得出来,曲潋有些肝颤,忙道:“其实今儿这事qíng也是我冲动了一些,只要祖母不气我就好,其他的我也没太在意。”
他捏了捏她的下巴,脸上也露出笑容来,“你大可放心,她根本没在意,那女人也不会特地去寒山雅居告状,至于那男人,更不用理他了,你是他儿媳妇,难不成他一个大男人还要越过妻儿来管束儿媳妇?虽然世人定下的规矩很烦人,不过很多时候还是挺有用的。”
所以她那位公爹是被他儿子道德捆绑了么?
曲潋方才恍然,明白今儿为何他回来这么快了,一时间觉得镇国公有点儿可怜。
将事qíng弄明白后,曲潋又亲了亲他,欢快地入睡了。
只是她要睡了,他却有些不满足,最近他都只是在三更半夜出现一会儿,喜欢摸着她的肚子发呆,难得今晚她有时间陪他胡闹,不禁有些食髓知味。
“你就这样睡了?”他将她的下巴板起,用自己的唇在上面蹭来蹭去,用自己的身体摩擦着她,让她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曲潋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
自从她怀了身子后,他们都是很纯洁地躺一张chuáng纯睡觉,也因为如此,厉嬷嬷才没有阻止小夫妻俩不符规矩的行为。曲潋初时也以为他会忍不住,后来发现他纯qíng得以为只要妻子怀了身子,绝对不能同房,才会这么安份地抱着她睡。
可是先前她闹了他一通,瞬间让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纪的大门,发现还可以这样折腾。
曲潋直接挺尸装死,没有理会他。?

☆、第 143 章

?  过了两天,曲潋去给淑宜大长公主请安。
随着她的月份增大,淑宜大长公主已经免了她的请安,只让她有空就过去坐坐,一切以她的身体为主,别勉qiáng自己。有淑宜大长公主这话,曲潋更自在了,不过也不是真的不去请安了,而是将请安的时间推迟一些——孕妇嘛,嗜睡一些也是正常的,总要睡饱了才起chuáng,这是人之常qíng。或是在天气好时也会散步到寒山雅居,就当去请安好了。
对于自己打了小姑子的事qíng,曲潋观望了两天,发现纪凛将镇国公搞定后,其他人都本没有说什么,府里也没有什么传闻,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只要淑宜大长公主不发话,镇国公也被搞定了,那便不是事儿。
至于镇国公夫人,曲潋觉得她最近应该不乐意见她,因此也过去给她请安,所以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曲潋今儿过来给淑宜大长公主请安时,脸上笑眯眯的,特别是发现自己进来时,室内一片暖融融的,空气中竟然没有一点香料的味道,摆在房里的香炉不像以往般青烟袅袅,便知道乌嬷嬷那日将自己的qíng况传述给淑宜大长公主听了。
曲潋心里十分感动。
她给淑宜大长公主请安后,便坐到她身边,拉住她温暖而枯燥的手,双眼水汪汪的,“祖母……”
淑宜大长公主对上她的小眼神,不禁有些乐了,拍着她的肩膀道:“这是做什么?”
“祖母对我真好。”曲潋很感xing地说,她感动时,就忍不住满嘴的甜言蜜语,“祖母放心吧,等孩子生下来后,我一定要让他孝顺祖母,他敢不孝顺祖母,我就打他!不只是孩子,我和暄和哥哥也会孝顺您的,您是天底下最好的祖母了……”
淑宜大长公主不禁大笑起来,作势要捶她,“那可不行,你敢打他,我就打你。”
“只要他孝顺您,我就不打。”曲潋挨着淑宜大长公主,看着她脸上的皱纹,满脸愉悦。
淑宜大长公主笑了会儿,方道:“对了,前日听说你在上院打了人,是怎么回事?”
曲潋对她的话并没有吃惊,淑宜大长公主只是不管事,但若是论对镇国公府的了解,没人比得过她,因为府里的内外院管事都是淑宜大长公主的人,她婆婆虽说是主持中馈的主母,却仍是要受那些老人制掣,府里有点什么大事,自会先同淑宜大长公主禀报。
当下曲潋便将那日的事qíng和淑宜大长公主说了一遍,并未添加个人感qíng,叙述客观。说完后,她方道:“二妹妹是个xingqíng中人,我也挺喜欢二妹妹的,平时也希望像和语妹妹一样和她一起说话,只是二妹妹这次委屈让孙媳妇心里难受。”她扁着嘴,瞅着淑宜大长公主,继续道:“祖母也知道我爹去得早,我娘守着我们姐弟三人,平时除了礼佛外,就是守着儿女了,连门也没出过,嘴又拙,我对她也是心疼的……”
淑宜大长公主的神色变得柔和,同样都是死了丈夫守寡的女人,自然是深有感触的,更何况季氏那是什么xing子,她一目了然,实在是挑不出个什么不是来。
曲潋一直小心地观察她,发现她脸上的触动,不禁放下心来。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因为她听人说,淑宜大长公主和死去的老公爷夫妻qíng深,且她娘和淑宜大长公主也算得上是同命相连,所以她今儿来这里先委屈上了,挑起淑宜大长公主心里的柔软。
现在看来,倒是成功了。
“这事你做得对,你妹妹也太没规矩了,是该好好管教了。”淑宜大长公主不太喜欢庶出的孙子孙女,皱了下眉头,当下叫来乌嬷嬷吩咐道:“你传我的话,让人给二姑娘那边拔两个教养嬷嬷过去严厉管教,省得将来出阁了,旁人要说咱们镇国公府的姑娘没规矩。”
乌嬷嬷笑着应了一声,心知公主果然是向着曲潋的,倒也没有太意外。
曲潋今儿过来真心不是告状的,只是想要和淑宜大长公主说说话罢了,但是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愣了下,心qíng跟着高兴起来。她这也不算是来坑人的,纪诗根本就是被嫡母养歪了,如今派了两个教养嬷嬷过去,对纪诗将来只有好处。
在淑宜大长公主这里蹭了顿午膳,曲潋方才告辞离开。
离开寒山雅居后,曲潋看了下天色,发现天空一片yīn沉沉的,眼看就要下雪了,透着一股子的冷意。
刚穿过回廊,突然听到了碧chūn小声的叫唤,“少夫人,二小姐在那儿。”
曲潋循声望去,看到站在院子中的假山旁的纪诗,她身上披着一件貂皮斗蓬,身边只带了一个丫鬟,就这么站在冷风中,风chuī起了她颊边的碎发,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儿楚楚可怜的味道。
不过她此时正用一种怨怼的眼神看着她,特别是她身边的碧秋,被她怨恨上了。
曲潋看了她一眼,便要离开,便被她叫住了。
“大嫂!”纪诗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是在这里chuī了很久的冷风了,但她却固执地走过来,先是怨恨地瞪了碧秋一眼,才看向曲潋,目光有些不善,显然也还在怨恨曲潋让人打的那一巴掌,并未反省。
“二妹妹,有什么事么?”曲潋笑盈盈地问道。
纪诗的目光落到她身上那件宝蓝色四蒂如意纹刻丝斗蓬上,目光闪了闪,眼里露出嫉妒的神色,脸色有些不好地道:“祖母让人送了两个教养嬷嬷过来给我,这可是大嫂的意思?”
曲潋不答反问道:“二妹妹难道不喜欢么?”
教养嬷嬷那么严厉,但凡是小姑娘都不会喜欢的,纪诗也不例外。而且这两个教养嬷嬷的存在,简直就像赤.luǒluǒ地打了她一巴掌,这不是说明了曲潋那日的话是对的,认为她没有教养,才让祖母特地送来两个教养嬷嬷么?
她长这么大,从未被人如此羞rǔ过,气得她差点想哭。
曲潋见她一副要哭的模样,也不逗她了,说道:“二妹妹还是好好地和教养嬷嬷学规矩吧,你以后会知道有莫大的好处。”就算是镇国公的长女,但到底只是庶女,但凡是有讲究的人家,宁愿娶二房的嫡女,也不会想要娶个庶女回去,除非这庶女的规矩礼仪比之嫡女也不差。
以纪诗现在的心xing,如果不改过来,以后嫁人了,有得苦头吃。
其实这也是为了她好,就不知道这小姑娘能不能体会了。
曲潋没和她废话,施施然地带着人走了。
纪诗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眼泪终于掉下来,然后狠狠地擦擦眼泪,去了莫姨娘的院子。
莫姨娘见到女儿过来,原本还很高兴的,不过见到女儿是流着泪来,不禁吓了一跳,忙问是怎么回事,直到听女儿说淑宜大长公主送了两个教养嬷嬷过来的事qíng,还来不及为女儿高兴,就听说这蠢女儿刚才竟然跑去堵世子夫人了,认为是世子夫人特地刁难她,才让淑宜大长公主送了两个教养嬷嬷过来的。
莫姨娘差点被这蠢女儿给气哭了,有过难过地道:“早知道当初我就和老爷说,让你养在我身边,而不是贪心地想让你养在夫人名下,以后说亲也有个好名声,却不想……”
却不想他们那位夫人虽然抱养了两个庶子庶女,却从来没有上心过,只是养着罢了,甚至将女儿养成了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不说和二房的纪语比,就是和一些公府的庶女比也差了一大截。
她心里后悔得想哭,偏偏这蠢女儿还以为是曲潋在害她,并不反省自己的言行。
“诗姐儿,你以后就和教养嬷嬷好好学规矩,你会知道其中的好处,以后莫要再和世子夫人对着gān了,这对你没好处……”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女儿一脸愤恨地道:“我就知道你嫌弃我!我根本没和她对着gān同,是她看不起我!为什么当初我不是托生在母亲的肚子里?如果我是母亲的亲女儿,那女人还敢打我么?大哥也不会这么对我了,根本不将我当妹妹……”
莫姨娘气得眼前发黑,见女儿流着泪,愤恨地跑出去,她张了张嘴,最终无力地伏在炕上,默默垂泪。
****
进入腊月后,京城的天气也达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曲潋的生活变得越发的单调起来,虽然她仍是每天都想到外面折腾,可是如果下雪的时候,丫鬟婆子们轮着上来说教,生生唠叨得她恹恹的,没了劲儿,直到纪凛散衙回府后,她才去扒他,让他带她出房门去转转,踩踩雪都好。
曲潋确实是挺能折腾的,她看院子里的花木都只剩下光突突的枝gān,看着难受,便让人开库房,取了各种颜色的绸布出来,然后发动丫鬟们一起扎花,绿色的绸布扎成叶子,粉色、红色、huáng色、紫色等扎成各种花。
众人见她要祸害这些绸布时,纠结了下,但是觉得与其让她到外面去折腾,不如就在房里折腾吧,虽然败家了点儿,但是镇国公府也不缺那么几个银子,便由着她了。
纪凛倒是没所谓,见她带着一群丫鬟嘿咻嘿咻地忙碌着,东西堆了满地,便笑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曲潋笑得很神秘,对他道:“现在不告诉你,等过几天你就知道啦,就当给你一个惊喜。”
纪凛眉眼含笑,坐在她身边喝着热汤,一双眼睛不离她的脸,带着一种难言的深沉,慢慢地勾勒成一种深沉的yù望。
曲潋一无所觉,直到偶尔不经意抬头时,对上他的眼睛,肝颤了下。
这时他脸上的神色已经变成了一种温柔的色泽了,连眼睛也变得清清润润的,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曲潋顿时有种想要远离他的念头,内流满面,这变脸的速度也特快了,怨不得最近晚上她总要被他这样那样地折腾,最后都手酸得不行,简直要被他弄得崩溃。
过了腊八,纪凛终于收到了曲潋所谓的惊喜。
这日他如同往常般下衙回府,刚走进暄风院时,便看到那株昨日还光突突的杏树竟然一夕之间开花了,粉色的花开满了枝头,远远看去,让人几乎以为chūn天来了。
可是天上飘落的细雪告诉他,chūn天还没到。
这简直像奇迹。
纪凛不由走近了些,近到树下时,方发现原来这并不是杏花,而是由绸布扎成的花。他蓦然失笑,明白了这是她给他的惊喜,确实让他惊喜到了,整颗心都被塞得满满的。
他站在杏树下,仰首看着这棵陪伴了他整个童年和青少年的老杏树,它对他的意义非凡,一直沉默地守候在这里,陪伴着他渡过那些枯燥寂寞的岁月,直到这里迎进了它的女主人。
这是她给他的奇迹!
跟着纪凛回来的常山也被一夕之间突然开花的杏树给震撼到了,虽然最后发现,原来只是用绸布扎成的花,可是这种奇思妙想,仍是让人有些敬佩。
他从兄长那儿听说了世子夫人怀了身子后,无时无刻不在折腾,折腾得人仰马翻的,让人十分无奈,也是世子耐心十足,一直包容着。却没想到一个孕妇无聊的折腾下,能折腾出这种堪称冬天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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