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调令_雾矢翊【完结】(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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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曲汐不依地道,“难道你还小气地不肯和我说?”
曲潋一副悲悯的神色,“我怕你知道他后,以后就不想嫁人了。”
“为什么?”
“因为你找不到比他更优秀的,你不想嫁呗。”曲潋笑眯眯地cha刀。
曲汐差点吐血,气道:“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未婚夫的?你也不害臊!”
姐妹俩打打闹闹的,让曲沁和曲潼都摇头不已。
曲潼是二房的姑娘,在姐妹中排行第三,去年出阁,嫁的是曲家的门生,见到那姐妹俩打闹的样子,不禁摇头失笑。
她看了会儿,便转头和曲沁说话,她也得知了曲沁的事qíng,安慰道:“你也别急,以你的人品样貌,还怕挑不到个好的么?许是你的缘份还未到罢了。”
曲沁笑着谢了她,上辈子她和家族中的姐妹们的感qíng很是平淡,比起家族中的姐妹,和骆府中的那些表姐妹们更熟悉。上辈子直到死前,她都没有见过曲潼,如今再见她,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不过她知道曲潼嫁得不错,丈夫也知道上进,又懂得疼人,并且坚持像曲家男人一样不纳妾,十分幸福。
随着曲家亲朋好友纷纷进京,曲潋的及笄礼也到了。
笄礼之前的几天,曲潋被告知自己笄礼的嘉宾,请了曲二老夫人过来给她cha簪,赞者自然是骆樱了。而因为曲家如今并未分家,所以她的笄礼是在榆林胡同的曲家宅子举办的,加之到时候来观礼的宾客应该会来得很多,榆林胡同的曲家比双茶胡同的大,足够容纳那么多宾客。
到了四月初十,曲潋十五岁的生辰。
这天,果然来了很多人,甚至在人们意想不到的是,连淑宜大长公主都来了。
当曲潋看到跟着淑宜大长公主过来的人时,嘴巴都张大了。
是襄夷公主。
襄夷公主并未像以往那般带着一群宫人张扬而来,而是跟在淑宜大长公主身边,对外的说法是淑宜大长公主的侄孙女,有点脑子的人已经猜测出襄夷公主的身份,只是不知道是宫里排行第几的公主罢了。
曲家的人知道连公主也过来时,惊讶极了。
倒是襄夷公主十分高兴,揽着盛妆打扮的曲潋道:“潋妹妹,瞧我讲义气吧?知道今日是你的重要日子,特地过来了。”说着,她又低声道:“真羡慕你,就要嫁给纪暄和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嫁呢。”
曲潋:“……”
曲潋对这位恨嫁的公主实在无奈,虽然她不进宫,但是从纪凛那里知道她在宫里的彪悍事迹,忍不住道:“听说帝后已经松动了,你应该很快就能出嫁的。”
襄夷公主扁着嘴道:“松动有什么用?我想要嫁给表哥,还要等一年呢。”
曲潋眼睛转了转,心里有些同qíng,明白皇后的策略。
襄夷公主打定了主意,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为了嫁给袁朗,她这几年上蹿下跳,好不容易才达到如今的成果。但是对于皇后来说,娘家再重要,也比不过女儿的幸福重要,如何愿意将女儿嫁给自幼体弱多病的娘家侄子?所以皇后娘娘的策略便是拖字诀。
太医们不是曾说过,袁朗活不过弱冠么?今年袁朗就是二十了,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只要袁朗挨过了今年,证明太医们的话是错的,那就成全了女儿的痴心。
这对于原本打定主意及笄后就马上嫁给心爱的表哥、给表哥生猴子的襄夷公主来说不谛于晴天霹雳,可是她也没法子,只好苦bī地等了。
两人凑到一起窃窃私语,曲汐等人已经傻眼了,特别是从骆樱那儿知道了襄夷公主的身份,曲汐终于明白了曲潋先前那么神气的原因,没想到她进京几年,不仅捞到了个镇国公世子当未婚夫,而且还和宫中最受宠的公主成了好朋友,简直让人羡慕死了。
笄礼结束后,曲家便开始准备婚礼,更加繁忙了。
作为当事人,曲潋十分清闲,嫁衣早就绣好了,新娘子要准备给夫家的衣服鞋袜等也在三月份时做好了,剩下用来打赏的荷包等物jiāo给丫鬟们便行,根本不用她cao心。
闲下来后,曲潋觉得日子又开始变得难熬起来。
曲沁生怕她的“婚前恐惧症”又复发,便给她找些事qíng做,不是指使着她做些针线,便是让她看看账本,处理一下家务。对于这妹妹,曲沁越发的觉得这就是个爱作怪的丫头,千万别让她闲着,省得又出什么幺蛾子。
也幸好有曲沁的先见之明,曲潋才没有胡思乱想。
半个月时间转眼即逝,很快便到了添妆的日子。
这天来的人依然很多,整个曲家更添了一种喜庆的味道,左邻右舍都过来了。
事qíng有条不稳地进行着,忙碌而喜庆,直到婚礼前夕。
这是曲潋留在家中的最后一天,一大早醒来,看到站在窗边用一双鹰眼盯着她的金乌,曲潋莫名地又伤感起来。
明天她就要出嫁了,从此不再属于这个家的一员。
这种认知让她的心qíng莫名地低落起来。
仿佛被她的心qíng感染,双茶胡同的曲家似乎也一反过去的喜庆热闹,变得安静起来。
等到曲潋和姐姐一起去上房请安时,季氏看着女儿落泪,曲潋一个忍耐不住,抱着她娘哭了起来。
两个小白花的杀伤力扛扛的。
曲沁木然地看着这对哭得我见犹怜的母女俩,心说现在就哭起来了,明天怎么办??

☆、第 112 章

?  曲沁劝了好一会儿,终于将两个小白花劝住了,只是对上两双红通通、湿漉漉的眼睛,曲沁目光有些飘忽。
再看下去,她可能会忍不住心生怜惜,然后抱着她们一阵疼惜了。
想到这画面,顿时有些心塞。
虽然没再哭了,但是母女俩的qíng绪都很低落,这种低落qíng绪直到曲湙也过来请安时都没有散去,弄得曲湙心里也不好受。
因为姐姐要出阁,曲湙便向书院请了两天假,今日是男方过来催妆的日子,作为三房唯一的男丁,他必须在家里看着。
见到母亲和二姐红通通的眼睛,曲湙心里头也有些伤感,但是他是男子汉,不能太过真qíng流露,便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我突然想起那只鹰,是今儿催妆时当嫁妆一起送去镇国公府,还是等姐姐回门时再带过去?”说到金乌,他又忍不住笑了下。
这只鹰自从来了他们家后,脾气十分大,私底下很多下人都称它为鹰大爷,如果不是曲潋亲自喂食,宁愿自己飞出去觅食,也不吃别人喂的,很有原则。这样通人xing的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免有些稀奇。
如果曲湙知道这只鹰不仅帮着它主人监视他姐,而且还帮忙他主人过来夜探香闺时,帮忙把风赶走守夜的丫鬟婆子时,估计就笑不出来了。
曲潋想到金乌被送过来的用意,顿时有些牙疼,说道:“不必理它,由着它自己吧。”而且她相信,如果明天她上了花轿,金乌估计也会跟着跑,毕竟监视的对象都不在了,它一只鸟还待在这里gān嘛?
想想自己作为个人类,整日让只鸟监视着不能gān对不起未婚夫的事qíng什么的,想想也醉了。
一家人用过早膳后,时间差不多时,榆林胡同那边的人都过来了。
双茶胡同很快便热闹起来。
知道今日是男方过来催妆的日子,左邻右舍都出来看热闹,等到吉时到来,看到那群浩浩dàngdàng地过来催妆的人,并且多数都是身上穿着官服的年轻公子,围观的人都忍不住懵了下。同时也意识到,曲家结亲的对象十分不凡。
曲大老爷却从那些年轻公子身上穿着的服饰中认出他们的身份,心里也惊异非常,没想到镇国公府竟然能让这么多出身显赫的年轻人过来催妆,或许他们不是给镇国公府面子,而是给纪凛面子。
再看被众人簇拥而来的纪凛,此时满脸笑容,穿着崭新的锦袍,头上镶着红宝石的金冠都让人感觉到不一般,衬得那张俊丽的脸庞,越发的玉树临风,光彩照人,周围那群年轻公子竟然无一个能比得上他,如鹤立jī群一般,让人移不开目光。
所有初见到这位曲家女婿的人都忍不住暗暗赞叹起来。
等催妆的人被迎进曲家时,躲在二门处的曲家姑娘也正好将人看了个正着。
曲汐双目发直地看着被人簇拥进来的镇国公府世子,一时间手中的帕子都绞烂了,终于明白了曲潋上次话里的意思,心里确实跟着不开心起来。
于是,她马上跑去找曲潋,酸溜溜地说:“我刚才看到镇国公府的世子了,果真长得十分俊俏,你真是有福气。”
曲潋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笑眯眯地道:“所以我就说了,让你别去看,后悔了吧?”毕竟纪凛那样的颜正得极少有人能比得上的,而曲汐又是个颜控,怕是以后挑对象都要比照着纪凛,到时候曲四太太绝bī会被这女儿搞疯。
看到曲汐的样子,曲潋难免有几分得意。
曲汐心里不开心,觉得自己好像要输给曲潋了,暗暗发誓,以后也要找一个比曲潋的未婚夫更好看的男人当夫婿才行。
不过等曲潋的嫁妆抬出门时,曲汐又心塞了一回,她没想到曲潋的嫁妆会这么多,都比得过十里红妆了,而且每一抬都压得那抬嫁妆的担子都弯了下来,抬嫁妆的壮汉手臂青筋bào起,可见那份量不轻。加之曲家行事实诚,绝对不会为了面子用什么华而不实的东西来充数,便知道这嫁妆的份量了。
母亲不是说三房没有什么收益,连嫁妆也要靠着公中出么?公中难道会给出阁的姑娘这么多东西么?
曲潋笑眯眯地看着她,很是自豪地道:“这没什么,我们来到京城后,姐姐拿了点银子,让帮她打理嫁妆的管事去做了些营生,赚了几个银子罢了。你知道的,我姐疼我,所以就多给我搭了些嫁妆。”
曲汐听得懵懂,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只得相信了她说的话。
曲家的嫁妆确实引了起轰动,来观礼的人都没想到曲家能拿出这样丰厚的嫁妆来。
“大嫂,潋丫头的嫁妆都是公中帮置办的?”曲四太太试探着问道,心里琢磨着曲潋的嫁妆比当初曲涵的还要多,曲涵可是长房嫡女,第一个出阁的曲家姑娘,嫁妆可不是下面的姐妹能比得上的。
曲大太太知道她想问什么,她心里也惊讶,同时也有些酸溜溜的,不过面上却很淡定地道:“弟妹应该知道公中有定例,不会因为其他而破例,潋丫头的嫁妆除了公中那份,其他的都是三房自己搭的。”
曲四太太顿时不说话了,觉得三房来到京城后,一定是另做了什么赚钱的营生,可得和三房好生打好关系,看三房能不能拉四房一把。
曲沁站在人群中,目光徐徐地扫过那些人或惊讶或羡慕或嫉妒的脸,唯独没有上辈子那种瞧不起的神qíng,心里十分满意。
这是一种打脸打得啪啪啪响的酸慡感。
曲家的嫁妆到了镇国公府后,镇国公府的人也极为惊讶。
纪二夫人笑着对镇国公夫人道:“恭喜大嫂了,暄和媳妇的嫁妆如此丰厚,可见这门亲结得好。”历来大家娶媳妇,世人多会先看新娘子嫁妆的多寡,如此并非贪图媳妇的嫁妆,而是一种面子,娶进门的媳妇的嫁妆丰厚,以后子孙也受益。
镇国公夫人脸色僵硬,言不由衷地道:“没想到曲家能拿出这样的嫁妆来,确实不错,也对得起咱们府出的聘礼。”
纪二夫人继续道:“听说曲家是厚道的,将聘礼放到嫁妆里一起抬过来了。”
镇国公夫人冷淡地应了一声,看不出开心与否,不过心里确实有些不开心的,原本还以为以曲家的qíng况,置办的嫁妆应该不会有多丰厚,面子过得去便行,届时她也好有理由挑剔一翻,可谁知曲家却行事如此出乎意料。
镇国公府的姻亲今日也过来观看新娘子的嫁妆,看到那如流水般抬进来的嫁妆听着唱礼的管事将嫁妆单子念出来,眼里不禁有些羡慕,面上去纷纷恭喜镇国公夫人,娶得佳媳。
镇国公夫人心塞极了,连唯一能挑剔儿媳妇的理由都被堵死了,不开心。只是再不开心,面对众人的恭喜,还得挤出笑容来。
镇国公倒是满心欢喜,踌躇满志。
这两年他没少被妻子埋怨当年那般糙率地给儿子定亲,还说曲家三房没了曲三老爷,等曲潋过门时,定然拿不出像样的嫁妆,届时镇国公府也会被人笑话娶了个寒酸的媳妇,可没想,曲家这般出人意表。
寒山雅居里的淑宜大长公主也很快得了消息,不禁失笑。
“应该是潋丫头那位姐姐帮她置办的吧?这两年流芳斋的首饰极受欢迎,听闻是曲家开的。”淑宜大长公主说道,心里门儿清。
当年她还有些担心曲家三房的qíng况,拿不出像样的嫁妆,还有心补贴那孩子,却没想到不过两年,曲家三房开的首饰铺子就赚了满盆钵。就算她一个寡妇不常戴首饰,也听说过流芳斋每个季度推出新款首饰,总能引领京城的cháo流,不知让多少京中贵妇人们趋之若鹜。
再看今日曲家的嫁妆份量,怕是将三房的产业都搭了一半过来了。想来是曲沁担心妹妹的嫁妆太薄,嫁过来会吃亏,才多搭一些。
乌嬷嬷笑道:“那位曲二姑娘确实是个妙人,难得的是,还是个极爱护弟妹的。”
淑宜大长公主点头,明白曲沁的心思,心里也觉得这姑娘是难得的,却没想到婚事一再地起波折,也让她心里有些可惜,所以那时候才会多管闲事,起意要给那孩子寻门好亲事。
嫁妆抬出曲家后,随着宾客们离去,曲家渐渐地平静下来。
曲沁忙碌了一天,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让人摆膳,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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