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嫁到_岁月大刀流【完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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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过这一世再也不要和那个孩子有任何jiāo集了,偏偏回来的不是时候。
此时,已经是他把那个孩子从冷宫里抱出来的第五个年头了,也是他把那个孩子册封为太子,堵住了群臣嘴巴的第三年。
也是,那个孩子可是真正的先皇遗子,是真正的皇室血脉。他都是在承诺以后不会再立太子,不立皇后,才让那些整天跳出来嫌弃他血脉不纯的大臣闭嘴的。
罢了罢了,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被天大的福分砸中才有幸成为皇帝的家伙,还是老老实实滚蛋吧。
“来人。”楚辞坐回了椅子上,明huáng色的皇帝常服在他身上根本连半分光泽也无。
很快就有执事太监来到他身边。
楚辞挥了挥袖子,“太子殿下年纪已长,继续住在朕这太和殿也不合适了,明天天一亮,就让太子搬回昭和殿去吧。”
他当初只是因为那孩子刚刚出了冷宫,三天两头的生病,离不得他,才gān脆让他住在太和殿的。现在,也到了让那孩子如愿的时候了。也好过他总是在他身边碍眼,总是不顾他的意愿送上他厌恶至极的关心。
执事太监张了张嘴,一脸的震惊。大概他想不通,那么疼爱太子殿下的陛下居然肯让太子殿下搬出去住了!
其实那孩子也提出过要搬出去的,只是后来那孩子病好以后,楚辞又有点舍不得了。他总想亲眼看着那孩子长大,没想到,他自以为是的对他好,只惹了那孩子心中更加的厌恶罢了。
楚轩,你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láng,真是抱歉,让你整日面对憎恶的人。
执事太监见皇帝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张了张口,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只是他眼睛一撇,就看见了楚辞摊在案桌上的宣纸,那上面的鲜红玺印仿佛在泣血一般。
马上,他就神色惊恐,像是见了鬼一般。
“奴,奴才领命!”说完飞快的退了出去。

  ☆、第四章

很快,皇城里面就飞起了为数不少的禽鸟。
影一沉着脸来向楚辞汇报的时候,楚辞也不以为意。
“随他们去吧。”反正他连这个皇帝也不想当了,被皇宫里的奴才吃里扒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在意了。“让城墙上的神弓队都回去休息吧,以后不需要再在大晚上的不睡觉去执勤了。”
这个时候皇城大门早就已经关闭了,什么消息也传递不出去。能在这个时候还冒着风险启用隐秘通讯,估计那些家伙也是被吓坏了。既然他们要把消息送出去,楚辞也无所谓,放他们一马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影一不明白楚辞为什么要放纵那些人,不过既然楚辞这样说了,他只需要照做就是。
“影一,要是朕以后不再是皇帝了,你还想跟着朕吗?”楚辞突然开口问。
影一没有犹豫,“您是影一的主子,那就一辈子是影一的主子。”除非,楚辞自己放弃了他们。
楚辞微微勾了勾嘴角,是啊,他是他们一辈子的主子。楚辞想,这辈子,他可不会再把这么衷心的手下送出去给人做pào灰了。
“回去休息吧,今夜不用过来守夜了。”楚辞摆摆手。
“是。”影一就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楚辞又看了看案桌上的宣纸,终于露出了点笑容。
他只觉得肩膀上一个巨大的重压终于消失,现在只有无尽的轻松之感。
去你大爷的皇位,去你大爷的白眼láng,通通见鬼去吧!老子不gān了,爱谁谁。
楚辞合衣躺在了龙chuáng上,终于香香甜甜的入梦了。
楚辞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被十万火急的消息惊得差点魂飞魄散的大臣们却再也睡不着了。
“什么?陛下要退位!”
“退位诏书都写好了?”
“要立幼太子为皇帝?”
“快,快,快把这个消息通知刘大人……”
诸如此类的消息,迅速在消息灵通的人士之间流传开来。
楚辞并未阻止,所以这个消息甫一传出,立马在各个府上炸响了惊雷。
右相府。
“胡闹!”右相被心腹大半夜的叫醒,听得这个消息,简直又惊又怒。
“大人。”心腹也很委屈,“这件事是真的,陛下连玉玺都盖好了。”
“胡闹!”右相气得手都哆嗦了,“给本官梳洗,本官要去见陛下!”右相马上坐不住了。
左相府。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左蔺如没有右儒文那么行事冲动,但是他也马上召集了府上幕僚,一起商议此事。
“这几年陛下明明有鸿鹄之志之相,可如今这个决定……”
“实在是不像陛下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另一人接口道。
他们这些幕僚,既然能在左相府混到如今的地位,还被当今左相礼遇有加,那便充分说明他们都是有真本事的。
但是如今楚辞不按常理来,他们这些人就当真是抓瞎了。
谁又能想到,楚辞这一回,是铁了心的不想再做皇帝了呢?
“难道陛下是想抛砖引玉?把他真正想做的事qíng留在后头?”
“总之。”左蔺如捋了捋胡须,“不管陛下的目的是什么,咱们见招拆招就是。”
左蔺如这话,得到了一片赞同之声。
于是,他也很快穿衣梳洗,命人抬了轿子就往皇宫门口去赶去了。
当今陛下怜惜某些大臣年迈,于是便把早朝的五更天延后到了六更天。还别说,他这个法令还当真贴合到某些大臣的心中去了。
一大早的就要起chuáng上早朝,确实是为难了他们,尤其是一些腿脚不利索的,或者有些陈年旧疾的人。
虽然口上说着“祖宗规矩不可废”,在楚辞的坚持下,还是通过了。
有些人,果然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诚实的很。既想占了好处,又要把自个儿摆在道德制高点上。
楚辞当时也是嗤之以鼻,不过他也不想一大早的就要爬起来,就任由他们去了。后来想想,那些人也跟着得了便宜,倒是只有他自己得了一个“好逸恶劳”的名声,真是冤枉的很。
这会儿,享受了楚辞好几年的“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待遇,早早爬起来站在宫门口受罪的大臣们,还真有点顶不住了。
“陛,陛下什么时候出来啊?”礼部尚书问身边的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也冻得够呛,捞起袖子狠狠擤了一把鼻涕,鼻子都冻成了一根儿大胡萝卜。
“老,老夫也不知道啊。”
礼部尚书嫌弃的往旁边躲了躲,“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本,本官怎么着啦?”工部尚书狠狠跺了跺脚,“这天儿真该死的冷。”
礼部尚书深以为意。
这个时候他们通常就该在娇妻美妾又暖又软的身子上享受着,哪里会来这里遭这么大的罪?
“陛下也真是的,到底想闹哪一出?”工部尚书小声低估。
“陛下想gān什么,是你能过问的吗?”礼部尚书呵斥工部尚书,不过语气里的不满还是相当明显,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在警告工部尚书,还是在附和他的话。
“闭嘴!”右儒文狠狠的瞪了过来,吓得两位尚书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一行人就这么gān等着。
好容易熬到了五更天,队伍里不少人都开始打喷嚏,擤鼻涕,各种古怪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之中,没有哪个是真正准备妥当的,听到那样的消息,也没人能够坐得住。匆匆忙忙收拾一番,能弄一个外面齐整就已经很好了。
就连两位丞相,除了外面的朝服,里面也就一件单衣,也被冻得够呛。
时间越久越难熬,这个时候他们才开始后悔,为什么他们就这么来了呢?等到早朝的时间不好吗?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没谁有胆子在这个时候又溜回去,只能苦哈哈的一起chuī着冷风傻站着。
跟着各自的主子来到这里的下人们,倒是没那么多顾忌,早就自发的挤成一团好取暖了。羡慕得他们的主子那眼珠子瞪了一遍又一遍。
临近五更半,守门小将终于打着哈欠姗姗来迟了。
城门是要提前开的,小将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作息,指挥着几个小兵开了锁。
“大,大人!”小兵手里的大锁咣当一下就砸地上去了。
“怎么了?怎么了?不想吃这碗饭了?”小将十分不满。
“不是,不是,那个!”小兵指着门fèng外面,差点哭出来了。
“外面有什么?”小将挤过来一看,“哎哟我的娘嘞,快,快把门打开!”小将被一群大人物用一种骇人的目光看着,登时就吓得腿先软了一半。
这什么阵仗啊?小将心中忐忑,这样的qíng景好像以前也发生过,什么时候来着?嘿,不就是当初先皇要立如今的陛下为新帝的时候吗?
可惜,新帝还是成功登基咯。
……
太和殿,东暖阁。
“你们在做什么?”小孩死死盯瞪着在他的卧房里来来去去的宫女太监,眸子红得吓人,“谁允许你们动朕的东西?”
原本该十分凄厉可怕的声音因为主人的虚弱和幼小,显得十分嘶哑破碎。
执事太监见软塌上的孩子醒来了,心里就有点暗暗叫苦。
他本想趁着太子殿下还在安歇的时候把这东暖阁的东西先给搬到昭和殿,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在这个时候就醒来了。他并没有注意到小太子此时可怕的神色,那样的神色,出现在一个才十岁的孩子身上,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了。
“启禀太子殿下。”执事太监赶紧跪下了,“这是陛下的吩咐,陛下说……”
“等等!你刚刚叫朕什么?”孩子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执事太监差点被小太子的自称吓得腿软,暗道不愧是陛下最宠爱的孩子,果然宠得无法无天。
不过,执事太监脸上马上露出更加小心翼翼和谄媚的神色来,若是陛下案桌上的诏书是真的,那么现在他是该好好巴结眼前这位未来的帝王啦。
“太子殿下。”
“你叫朕……孤太子!”孩子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傻楞楞的看向自己的双手。
“孤,孤还是太子,孤还是太子,哈,哈哈……”孩子看着自己的双手,神经兮兮的傻笑起来。
执事太监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心道您不是太子谁是太子,有必要这么高兴吗?他还没理出个头绪,软塌上的小祖宗突然又发了狂。
“辞辞!辞辞!孤要见辞辞。”孩子突然神色大变,挣扎着就往塌边爬。
“啊!太子殿下!”执事太监眼看着小太子跌下了软塌,吓得魂飞魄散。
“啊啊!”宫女也跟着惊叫,东暖阁乱成一团。
要是小太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们就全都完了。
“怎么回事?”楚辞站在铜镜前,手臂平伸,宽大的袖袍划过一道金huáng光芒。一个宫女在替他整理衣冠,一个宫女拿了象牙梳替他梳理长长的发。
殿外闹哄哄的,楚辞微微蹙眉。
“陛下,太子殿下吵着要见您。”被阻拦在外的东暖阁宫女听见楚辞的声音,赶紧大声道。
楚辞的脸色冷了下去,他想起他很久以前,一旦那孩子有事,他无论如何也会丢下手里的事赶过去,早上的好心qíng马上就没了。
“他要见朕,朕就非得要去见他吗?”楚辞大步踏出了西暖阁,头也不回。

 ☆、 第五章

  “参,参加陛下……”
“众位爱卿平身。”楚辞抬抬手臂,“你们这是……”楚辞看着一殿几乎是东倒西歪的láng狈身影,十分的诧异。
“……”大殿里一片沉默,只是时不时就响起几声哼哧哼哧的声音,偏偏还不能殿前失仪,通通都得憋着。
“陛下……”福喜俯下身,低声在楚辞耳边说了几句话。
楚辞的表qíng顿时jīng彩极了。
他料到那个消息传出去,该让很多人都睡不着觉了,可是他没想到,原来他还低估了。
他们那哪里是睡不着觉啊,分明就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了,真不知道他们是高兴的,还是害怕的。楚辞还真纳了闷儿,按理来说,楚轩才是“正统”,他这个西贝货一样的玩意儿,自己识趣儿滚蛋了,这些家伙不应该高兴的很吗?
上辈子不就是那样吗?恨不得他这个“耻rǔ”从来没有出现过呢。
楚辞哪里知道,这辈子,他的好处还没有被榨gān,那些人甜头还没有尝够呢。
“爱卿,想不到你们竟然这么勤奋。”楚辞感叹着,“以前是朕错了,朕不该枉顾祖宗礼法,朕有罪。”
楚辞没让人有机会cha嘴,先就来了一套“罪己诏”,这么多年了,楚辞大概当皇帝的本事没有长进多少,嘴皮子却利索了很多,速度快得让一群最爱“舌战群儒”的文臣们都cha不上话。
其实武将们也觉得奇怪。怎么今儿那群平日里趾高气昂,恨不得拿鼻孔看他们这群莽夫的家伙们跟落了水的老母jī一样就怂巴了呢?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心里好慡啊。
接着他们的陛下又是一通子曰诗云,听得一群莽夫头都大了。
这里行武出身的武将们,大多数都是大字儿都不认识几个,写个奏折都还得让自家军师捉刀,又哪里听得懂楚辞的长篇大论?
不过,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末了,楚辞总结了一下大意:“以后早朝时间改回五更天,并且休沐时间由一个月八天,改回一个月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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