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人在江湖飘呀
作者:一世华裳
→内容简介←
上辈子,祁真小王爷间接死于江湖人之手。
重生归来,祁真发誓要把一切危险掐灭。
思来想去,他下了一个伟大的决定。
祁真:“皇兄,我要去做武林盟主!”
皇帝:“可是在京城待腻了?我带你去猎苑玩玩。”
祁真:“不,我要去做武林盟主!”
皇帝:“……你上次要的小玩意,我派人给你寻来了。”
祁真:“我要去做武林盟主!”
皇帝:“………………”
祁真于是带着宫中秘药和护卫,斗志高昂离开京城,朝着武林盟主的阳光大道一路狂奔而去。
本文又名《小王爷闯dàng江湖》、《本王天下第一》、《奋起的小王爷》等等。
食用指南:本文架空,主受,1V1,CP已定,莫惑X祁真,更新有保障,欢迎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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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生算账1
“哈哈哈哈!”
大火弥漫,浓烟上涌,祁真咳了几声,无力地瘫坐在屋顶上,连日的担惊受怕和时不时的折磨,他早已身心俱疲。
“哈哈哈哈!”
浑身剧痛,祁真自小锦衣玉食,没吃过什么苦,他觉得自己应该哭,可听着某人不停地大笑,他已经麻木了。
“哈哈哈哈!”
祁真有气无力:“……疯子。”
“哈哈……”
“大胆!何人在此喧哗?!”
“呀,着火了……”
这里很快惊动宫中侍卫,张扬的狂笑混着侍卫的怒喝和宫女的尖叫一起传来,祁真抬起头,望向对面的红衣人。
血红的身影被火吞噬,正独自站在高处仰天长笑,他身中三枚淬毒短箭,左肩胛骨和小腿被削尖的铁棍刺穿,又顶着爆炸qiáng行从机关室破墙而出,如今被火灼烧,却仍在笑。
且声音不带丝毫痛苦,反而畅快不已,一副笑对生死的模样。
祁真喘了口气,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这个疯子!
半月前,逆贼勾-结这人将他和身为皇帝的大哥关进密室,只等时机一到便把他们宰了,他苦等十数天都不见暗卫来救,便决定以命搏命,亲自将他们引入了机关室。
四十八道重重机关,有进无回。他明白自己会死,却没料到红衣人武功高qiáng,完全是遇神杀神的架势,拎着他硬是闯了出来,而后将他扔下独自飞到对面大笑,这才有如今的局面。
他压下心底的惊骇,见几名侍卫跃了上去,喝道:“别过去!”
他再次咳了几声,告诉剩余侍卫密室的地点让他们去救大哥,自己则继续望着红衣人,那笑声在渐渐降低,最终戛然而止。他握紧拳,等了数息:“死了没有?”
侍卫上前查看,恭敬道:“回王爷,死了。”
“当真?”
“是。”
祁真脑中紧绷的弦骤然一松,眼前发黑,向后倒去,电光火石间他察觉这是从屋顶的裂口跌了下去,可接着便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烛火蒙蒙,空中飘着若有若无的熏香。
祁真猛地清醒,掀开帘子愣愣地望着屋中熟悉的摆设,他白日醒过一次,只是一切太匪夷所思,他又晕了。
如今再看,他不由得想,这真是回到了三年前?
“王爷,您醒了!”太监康安快步上前扶住他,神qíng担忧。祁真看看这张比记忆里略微年轻的脸,忍不住掐了一把,还来回拉了拉。
果然不是人-皮-面-具……他木然放手。
康安知道自家主子一向想起一出是一出,却不知这又是怎了,道:“……王爷?”
“没事,我饿了。”
康安便急忙吩咐宫女把饭菜端上桌,伺候王爷用膳。祁真端起碗,思绪还在这件事上。
他为何会回来?难不成死了?
他的表qíng扭曲了一瞬,自己先是搞死某几个畜生,接着又坑死红衣人,千辛万苦保住一命,眼看要名垂青史,谁知竟然愚蠢地摔死了!
本王长这么大,难得英勇一把就落得如此下场!
他将碗一放:“不吃了。”
康安:“……”
方才不还喊饿么?一口没动呢,康安问:“王爷,菜不合胃口?”
“不,饱了。”祁真话音刚落,肚子顿时传出一阵咕噜声,清清楚楚。
祁真:“……”
康安:“……”
房间死寂一瞬,祁真立刻凶狠地盯住某人。
康安赶紧给他找台阶:“今儿的菜色不好,老奴这就让御膳房弄几个王爷爱吃的。”他们主子骄纵却不残bào,相反待他们还很不错,这是恼羞成怒了,得顺着点。
“……不用。”祁真拿过筷子扒饭,被抓的半个月他基本都吃凉的,哪有现在的好命。
月圆高挂,槐树叶投下一地淡淡的斑驳,随风晃动。祁真饭后没让康安跟着,独自一人来到院内散步。
这是合元二年,他十五岁。
依白天问的年月看,他的王府还有半月建成,到时他便会搬出皇宫,悠哉地当闲散王爷。事实上,他上辈子确实是如此过的,直到三年后……他的思绪不由得略过红衣人落到了逆贼肖衡身上,表qíng再次扭曲。
世人都道帝王家无qíng,但他活得却很幸福。
他是皇后所出,上面有两个嫡亲的哥哥,大哥既长又嫡,文武双全,十岁便被封为太子。二哥入了军部,带兵打过几次仗,手握兵权。父皇母后和他们几个兄弟的感qíng一向都很好,因此两年前大哥登位,完全是顺理成章,没有半点波折。
他是父皇最小的儿子,被宠着长大,哪怕如今父母已相继离世,他还有两个哥哥在,更别提其中一个是当今皇上,可以说他生来就是享福的。
他没受过罪,没见过多少龌龊事,直到肖衡出现。
他握了握拳,满脸寒光。
父皇还在时,宫里尚有其他嫔妃生的两位皇子,不过大哥不是残bào的人,只要对方老实是不会迫害他们的,那两人如今也都封了王。
而肖衡是宫女所生,这些年一直流落在外,要是单纯地想回来,大哥虽说不能公开他的身份,但保他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谁知肖衡竟把他们绑了妄想爬到他们头顶上来,简直痴人做梦!
祁真越想越气,背着手在院内来回踱步,特别想把那混账剁了,可这件事不能糙率,肖衡究竟是不是皇子,得详查。
他迈进凉亭,低声道:“都出来。”
话音一落,耳边便起了阵微风,两道声音在身后响起:“卑职见过王爷。”
祁真转身看着他们。
历代帝王都有暗卫保护,他们武功高qiáng,训练有素,对主子绝对忠诚。而他再过不久便要出宫,皇兄不放心,在封王的那日给了他几个,这就是其中之二。
“你们靠近一点。”
两名暗卫道声是,上前半步,继续单膝跪着。
祁真微微皱眉:“再近点。”
两名暗卫又挪了挪。
祁真很不满,gān脆主动冲过去在他们面前蹲下,与他们头对头。
暗卫:“……”
祁真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本王有件事要你们去做。”
王爷您其实可以放心大胆地说,周围没人的,暗卫动动嘴唇,将话咽了回去,跟着小王爷的这几日他们还是第一次听他以“本王”自称,可见很严肃,便恭敬道:“是。”
祁真的声音更低:“你们去查一个人,他叫肖衡,今年十七,家住京城,本王要知晓他的全部底细。”
“是。”
“切记不要打糙惊蛇。”
“是。”
祁真暗道京城这么大,凭一个名字找人太难,便将他们带到书房画了张画像,然后越画便越咬牙切齿,将毛笔啪地重重一放:“拿走。”
暗卫看一眼,心下点头,如此丑的人好找。
祁真目送他们离开,有些出神,肖衡解决后便轮到那些江湖上的人了,可红衣人的武功太高,如何对付?
“笃笃。”
房门不期然被敲了两声,康安在外面道:“王爷,皇上来了。”
祁真猛地回神,急忙跑了出去。
皇帝没有让人通传,而是穿着常服,带着几个人便来了,含笑望着他:“身子好了?”
祁真眼眶一红:“哥……”
皇帝微怔:“怎了?”
祁真摇摇头。
当时大哥听他对肖衡提起另一间密室,立刻明白他的打算,便要主动带人过去,结果却被红衣人点住xué道不能言更不能动,那只能看着他去送死的眼神和模样,现在想想还让他难过得想哭。
他张了张口:“没事。”
皇帝自然不信,放缓声音:“到底怎了?”
“真没事,”祁真压下胸口蔓延的qíng绪,“就……就只是做了个噩梦。”
“哦?什么梦?”
“我梦见咱们被野shòu追赶,一直跑一直跑,然后我引开了它们,”祁真哽咽道,“所以就和你分开了,也不知道你最后有没有事。”
也不知等大哥出来看见他的尸体会是什么心qíng……他不由得吸吸鼻子。
皇帝见他不像说谎,哭笑不得:“我肯定没事,将来若真遇上野shòu也是我去引开它们,你乖乖在原地等我,嗯?”
祁真再次泪眼汪汪,湿漉漉的双眸看着好生可怜:“……嗯。”
皇帝越发哭笑不得,像小时那般把人抱进怀里拍拍:“多大了还哭。”
“我没流泪。”祁真嘴硬。
“对,没流。”皇帝笑着将他拉进屋,专心陪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没事这才回寝宫。祁真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又想起上辈子的事,抽噎了一声。
“……”康安道,“王爷?”
祁真吸吸鼻子把眼泪bī回,凶狠地盯着他。康安低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祁真于是收敛qíng绪,洗漱后爬上chuáng,沉沉睡去。
暗卫的动作很快,仅过去两天便来复命了。
祁真刚刚吃过早饭,噌地站起身:“找到了?”
暗卫迟疑数息,说道:“那人的姓名和年龄都能对上,左眼角下有颗泪痣。”
祁真jīng神一震,当即决定出宫,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看一眼从古玩店走出的少年,表qíng顿时狰狞了一下。
“是他!”
娘的,化成灰本王也认识!
暗卫:“……”
二人看看这清秀的少年,又看看小王爷给的画像,深吸一口气,扭头就把纸团成球扔了,幸亏有泪痣,不然他们真不敢认。
祁真打量肖衡,这人没有记忆里的成熟,眉间的傲气倒是一模一样。
莫不是觉得身份高贵,看不起周围这些人?他在心里嘲讽一笑,忍住上前的冲动,咬牙道:“去找麻袋。”
暗卫听他吩咐完,快速走人,一盏茶的功夫后便将肖衡引入偏僻的小巷,套上了麻袋。肖衡立刻一惊:“你们是谁?要gān什么?”
祁真从拐角走出来,张嘴对口型:给本王按住!
暗卫便用力把人按在地上,看向小王爷,心里顿时一凛,只见这人正居高临下望着肖衡,还略显稚嫩的脸上满是冷冽,衬上那身贵气,整个人都蒙了层锐利。
祁真撸起袖子:都别cha手,本王自己来!
来什么?暗卫望着他,还未明白就见他冲上前对着肖衡一顿拳打脚踢。
暗卫:“……”
祁真目露凶光,对着不断挣扎的麻袋乱打一通,接着扶墙歇了会儿,擦把额头的汗,撸袖子继续打。
暗卫:“……”
不如卑职来?您这点力气要打到什么时辰?
他们指指自己,小王爷豪慡地摆手,仍旧亲力亲为,直到差不多才意犹未尽站好,率先离开。暗卫见他走远,便急忙用轻功撤离,于是等肖衡挣开麻袋,附近已经没人了。
“……”他的眸子立刻一沉。
祁真揍完人,心qíng大好,看一眼追上的暗卫:“一直派人盯着他。”
“是。”
“等他养好伤出来告诉我,接着打。”
“……是。”
祁真愉悦地转悠片刻,很快路过京城最大的酒楼,决定带他们去吃饭,这时余光一扫,却见不远处的人群里有一红衣人缓步而行,心头一跳,想也不想便追了过去。
难道是那疯子?他为何此刻来京?莫不是和肖衡已经认识了?杂乱的念头一一闪过,祁真加快脚步,打算直接跑到对方面前看一看,到时就说认错人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