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判官再就业_王老吉【完结+番外】(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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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盯着墙上不断上演的酷刑,简直就是一幅活地狱,怪不得这个女人用尽自己的鲜血也要绘制出这样的图景,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揭发这些qiáng盗的罪行,只可惜时隔多年,无论施bào者还是受害人,都早已化为huáng土一抔。
“湘夫人,娥皇女英?”
“当年娥皇女英寻找舜帝的踪迹来到这里,得治丈夫死去的消息,泣血而亡,才有了湘妃竹,如果这不仅仅是传说,而是这两位妃子真的具有这样的能力,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你的意思是,这些女人就是她们的后裔,世代隐居在此,后来湘妃扇洛阳纸贵,因此受到牵连,被某个势力探听到了下落,怀璧其罪,最终没有逃脱灭族的厄运。”
“哦哦哦!”
胡瓜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眼睛发直,这会儿终于回过神儿来,点了点头说道:“怪不得刚才那间牢房里写着‘我怨天子无绝期’!啊,难道这些人,是朝廷的……”
“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历来的封建王朝一般都会有一支筹措粮饷、排除异己的军队,因为手段见不得人,多数只存在于稗官野史之中,就好像曹cao的摸金校尉、雍正的血滴子一样。”张庶说道。
陆寒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愧是关外张家的子弟,就算没有沾过这些买卖,好歹也是从小耳濡目染,远比旁人懂得其中的门道。
张庶好像对于画中女子的遭遇颇有感触,他走上前去,想看得仔细些。
陆寒站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有点儿发呆,他不害怕这些事,可是并不是没有软肋的,他答应了他,是因为……
“小心!”
忽然之间,陆寒发现壁画的背景一下子明艳了起来,他本能地感觉到了一股煞气,伸手抱住了张庶的腰身,把他整个儿人拖进怀中,纵身往后一跃,倒退了好几步,直抵在身后的岩壁上。
轰的一声!壁画竟然燃烧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
刘半仙儿也不含糊,一把扯过了呆萌的小狐狸,将他推出了牢门以外,自个儿的屁股却给燎着了,惨叫了一声,捂着裤裆跑了出去,这回也顾不得gān净埋汰,一纵身跳进了地下河中,熄灭了身上的邪火。
“老爷,姑爷,没事儿吧?!”
胡瓜忠心护主,虽然被抛出了牢房之外,还是在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没事。”
陆寒看见怀里的张庶对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受伤,方才答道。
“小胡,你这不够意思啊,哥英雄救美,屁股都被火烧着了,你还只知道你们老板和姑爷,一点儿也不关心我。”
“行啦行啦。”
胡瓜象征xing地踹了他一脚。
“您这丰满的臀部,就算是坐在火上由着它烧,没有十天半月的也烧不完。”
陆寒看了看他们前面已经被方才的火势烧成了碳化的女尸,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什么?”
“这个女人也许是族里的祭祀,她最后传达出来的信息是,这些孽缘,都要付之一炬,她们的冤魂才能得到解脱。”
“付之一炬,你是说……”
“来之前我曾经做过一些功课,近几年来中过红湘妃厌胜之术的案例,包括你在内一共有十一起,最开始的时间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正好与霍家远在美国的二房开始做这笔生意的时间相吻合。”
霍家人将红湘妃倒卖到国外的华人社区和专门收藏中国古董的私人博物馆,虽然那些扇子已经失去了怨力,可是因为有人通过这种湘夫人一族用生命染成的扇骨大肆敛财,激怒了这座水牢之中的怨灵,所以才会出现这几起恶鬼缠人的灵异事件。
“你觉得,这个女祭司的意思是?”
张庶看到陆寒的脸上渐渐地染上了一层肃杀之气,他觉得那样的他有些陌生,稍微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
陆寒忽然发现自己还搂着张庶,脸上腾的一红,讪讪地松了手,脸上又回复成那种老实巴jiāo的表qíng,搔了搔乱蓬蓬的头发。
“唉,既然知道了解法,好好跟人家说说呗,咱们两家也算是世jiāo了,我觉得他们不至于不肯帮这个忙。”
好好说?
张庶长眉一挑,有些玩味地看着陆寒。
他训那个霍家二少爷就跟训三孙子似的,一扬手就是一巴掌,想也知道“好好说说”会是什么意思了。
张庶没有拆穿他,他甚至觉得他的示弱有点儿可爱。
“嗯,那就拜托你了。”
……
一行人从帝子庙后面的水dòng之中脱身出来,外头已经是艳阳高照了,回到招待所的第一件事就是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当然,除了张庶。
他独占了浴室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回来的水路是他自己游回来的,他坚持不让蚕豆再继续冒险,小家伙儿也好像是冻着了的模样,恹恹的,还要逞qiáng,最后还是张庶关门放出了陆寒,小东西才不敢执拗了,乖乖地缩了回去。
蚕豆不会生病吧?自己泡了这么久的热水澡,它应该会暖和了才对。
张庶觉得有些微热,扶住浴缸的边缘站直了身子。
“……!”
他忽然有些头晕目眩的,身体微微摇晃了几下,竟然维持不住平衡。
就在这时,他觉得手臂上一紧,低头一瞧,一只腐烂得只剩下一点皮ròu的手爪紧紧地扣在了他的手臂上。
“谁!?”
张庶一手护住了腹部,很警觉地转过身去,后面没人,他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就看到浴缸里的泡沫之中残存着几缕女人的长发。
“……!”
张庶觉得一阵恶心,用尽全身的力气从浴缸里迈了出来,还来不及够到门背后挂着的浴巾,陆寒就闯了进来。

第32章 Death Note

“啊!我……我会负责的,不不不,我是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陆寒一手挡在了眼睛上面,胡乱地挠着门,好不容易摸到了门后的浴巾,哆哆嗦嗦地向后递了过去。
他别过去的脸憋得紫涨,伸出的手颤颤巍巍,让张庶发现了跟古代人jiāo往的新的萌点。
这么害羞的男人,现代社会也许不多了吧。
陆寒紧紧闭着眼睛,可是刚才映入眼帘的画面却越发鲜明起来,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那白花花的身子,修长的腿……
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心里自责自己是个流氓,却又忍不住再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张庶的身体,生怕待会儿就忘了,他想把那幅画面留在心里,每一夜都要想一次,他拼命地捯着气儿,压抑着自己难以启齿的yù望。
手上的浴巾终于被抽走了,陆寒松了口气,背对着张庶,听见他擦拭着身体的声音,才开腔问道:“刚才我听见浴室里有声音,没事吧?”
他的声音原本就低沉,这会儿简直沙哑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刚才那个女人又来了,不过她好像没有恶意,也许是我们刚刚进了帝子庙,与她的身世发生了什么关联吧。”
陆寒心里一紧,看来销毁红湘妃的事qíng已经是迫在眉睫。
“哦哦,那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张庶有些感激地看着他的背影,他一定和刘半仙儿、胡瓜他们一样,经历了方才的险境,都已经身心俱疲了,可是这会儿却还qiáng忍着没有睡着,守护在门外,担心着自己的安危。
他的背太宽了,简直像是一座山。
张庶盯着陆寒背部结实刚毅的线条,看样子他们如果站在一起,他几乎可以用身体把他整个儿人都遮掩起来。
“你还有事?”
“啊?没……没有啊。”
“哦,那你还留在这里gān什么,想看我换衣服?”
跐溜一声,陆寒连辩驳一句的本事都没有,直接蹿了出去。
这个男人……张庶有些玩味地看着他的背影,偶然调戏一下,还是蛮可爱的。
……
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来不及chuīgān,张庶就睡下了,他的身体要负担蚕豆的营养,比平时更容易疲倦一些。
他原本睡得很沉,但是由于从小就被送去道馆的原因,远比一般人听力发达、反应敏捷,沉睡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似乎听见了什么人正在压抑着声音在争吵的样子。
“二少爷,你家里的事qíng,我一个落了魄外人不该置喙的,不过……”
陆寒压低了声音,还警觉地从阳台外面的玻璃窗里看了看张庶的chuáng铺,他连忙紧闭着眼睛,调动着自己的内息,让眼帘低垂,不再跳动。
“事关外子,这件事qíng上我不能让步。”
电话那一端的声音高挑了一些,张庶屏气凝神,隐隐约约只能听到一点点轻浮的京白,果然那个霍家少爷到了国外,就没有当时面对面与陆寒相处的时候那种毕恭毕敬、噤若寒蝉的态度了。
“我知道收集起来不容易,我会全额赔偿你们的损失的。”
陆寒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很平静,可是从张庶微阖的眼帘看过去,他的周身上下,好像散发出了一丝森森的鬼气,他很少会在自己身边这样,就好像以前他绯袍玉带耀武扬威的来到自己家门前的时候那样,虽然表qíng温和,却让人qíng不自禁地敬服畏惧。
“不只是钱的问题,在国外这些奢侈品都有编号,合同也完备,不是咱们想要赎回来就能赎回来的。”
这一次霍家少爷反驳的声音,就连张庶都可以隐约听到一个大概了。
陆寒稍稍偏过头去躲避着肾六S里传出的刺耳的声音,一面看了看张庶方向,见他依旧睡得香甜,才稍微放松了警惕,伸手入怀,拿出一个很残破的本子。
紧接着,张庶眯fèng着的丹凤眼一下子睁得浑圆,他看见陆寒的指尖变得越来越尖锐,就好像是,一支笔尖?
他修长冷酷的手指在那个残破的本子上面轻轻地刮搔着,面沉似水地听着电话里传出的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心疼这些年霍家的心血?这就是心疼的感觉,跟你刚才说的一样吗?”
“祖师饶命啊!”
电话那一端传出了霍少爷声嘶力竭的呼救声,紧接着应该就是各种妥协和道歉的声音,听不太清楚。
“嗯,我知道了,那就麻烦你了二少爷,你看十二个时辰不算少吧?……嗯,那么再联系。”
陆寒挂断了电话,神色轻蔑地拍了拍自己手上的本子,掸去上面的尘埃。
“唉……”
他摇了摇头,好像很无奈似的,合上了手中的卷册。
生死簿!
张庶的目光一下子就被上面那一行烫金的小字吸引住了,那个男人,那么害羞,对他那么温柔,让他几乎忘记了他原本就是个可以掌握别人生死的鬼神。
“那是什么,生死簿吗?”
陆寒原本还想再耍帅一会儿,听到身后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激灵,本子都掉在了地上。
“没……没……是电话本儿。”
陆寒心里怀着鬼胎,哆哆嗦嗦地蹲了下去,拾掇起本子揣进自己的军大衣里,回过头来对张庶勉qiáng扯出了一个皮笑ròu不笑的尴尬表qíng。
“电话本也会让人心疼吗?”
张庶没有什么表qíng,他穿着睡衣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双手抱着膝盖,歪着头看着他。
他的脚踝露在外面,白皙纤瘦。
陆寒盯着人家露出的肌肤看着,qíng不自禁走上前去,替他掖了掖被角,顺势坐在了张庶的chuáng上。
“你别怕。”
他缩着脖子,有点儿局促地说道。
真是个有意思的男人,他有着帝王一样生杀予夺的权力,却又不要别人怕他,温吞吞的像个老实巴jiāo的种田男子。这样的男人在兵荒马乱的时候一定很吃香,平时种田,有时候出去打仗,他那么勇敢,一定会为家人带来更多的粮食和饷银,如果当年他平安长大了,早在几百年前就会子孙满堂的。
“我不怕,陆寒,我不是因为害怕才肯的。”
张庶牵起了他的手,他觉得虽然陆寒qiáng悍得很,可是有时候,他又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子,需要自己好好的引导安慰,就好像现在这样,他看出了他的不安,也大致上明白是为什么。
“那……那是为什么呀?”
陆寒的脸上果然释然了一些,却又有点儿迷惑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因为我帅吗?”
“呵……”
张庶忍不住哂笑了一声。
他到底是自卑,还是自我意识过剩?真是个气质含混的人。
“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才愿意的?”
“我?”
陆寒给他这样一反攻,还真就忘了较真儿了,弓腰缩背地坐在那里,仔细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他是个一根筋的人,一旦想起什么事qíng来,周围的一切就变得朦胧起来,脑子里只能装下一件事、一个人。
他思考的时间越久,张庶就越紧张,原来不止是陆寒想知道,他自己也很想。
“怎么,找个喜欢上我的理由很难吗?”
看到陆寒额头上的汗珠子都渗了出来,张庶忽然觉得不悦,他qiáng行打断了他的思路,捧住了他的脸qiáng迫他转向自己一边。
“我……我……我心里明白,说不出来,那股劲儿……我……”
陆寒急得挣脱了张庶的手,他握住了他的手腕,欺上他的身,亲了他。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陆寒亲吻着,他记起了自己在琉璃厂练摊儿的时候,大夏天第一次喝可乐的感觉,一口接着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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