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寒觉得自己的判官恶相都快要爆出来了,瞪大了一双杏眼,眼巴巴地瞅着张庶。
“不公平啊。”
“现在帝都天气正是gān燥的时候,还好蚕豆不用像其他小朋友那样忌口,已经可以吃水果了,做成果球的样子哄他多吃几颗。”
张庶看了看陆寒哀伤的小眼神儿,笑了一下:“他吃剩下的都给你。”
“三纲五常何在啊?”四合院上空回dàng着陆寒作为古人对于封建社会最后的怀念的呐喊。
……
“张庶,你有空吗?”
好不容易熬到蚕豆午睡,陆寒暗搓搓地摸进了张庶的书房里。
“嗯,说。”
总裁自从卸货之后,把对于爱人的热qíng几乎全部转嫁到了孩子身上,对于他这个正牌伴侣似乎恢复到了原先比较高冷的状态上面,当然,晚上除外。
“我很担心你的。”
陆寒自己找了个茬儿,坐在张庶单人沙发的扶手上,很亲密地搂着他的肩膀。
“嗯?担心什么。”
他似乎正在读一本原版小说,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道。
“你看,咱们每天睡的也不是很早,你这样天天起来给蚕豆做早餐就不太合适,万一累坏了身子怎么办?”
“嗯,你说的对。”
出乎陆寒的意料,张庶很平淡地附和着他。
“真的吗?那明天开始还是让刘妈妈煮饭吧,要不,gān脆把蚕豆送到菀菀那儿去住几天?”
“呵try.”
张庶因为在看英文原版书的关系,顺口冒出一句英语,还好陆寒的脑内自带五大联合国工作语言,自动翻译了过来。
想得美?难道不是同意了自己的观点吗?
“你要是担心我的睡眠质量,那晚上咱们就不做了。”
“做!”
陆寒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整体意思,身体就代替了思维,预先脱口而出了这个字。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既得利益,为什么要让蚕豆放弃。”
“……”
不愧是公关部经理,陆寒病恹恹地从沙发扶手上滑了下来,坐到了厚实的地毯上,就势枕住了张庶的大腿。
他磨蹭了一会儿,见爱人几乎没有什么反应,忽然双手都扒在了张庶的腿上,自下而上,直勾勾地看着他。
“gān什么?”张庶无可奈何地放下了书本,蹙着眉头看他。
陆寒没说话,修长的手指cha进了前额上的发际线,将头发全部向后梳了过去,露出迷人的眉眼和英挺的鼻梁,对他眨了眨眼睛。
“无效。”
张庶虽然还是很平静地看着他,他的眼波却开始流转了起来,胸膛起伏的频率也似乎是加快了。
“无效?”
陆寒一下子从他的双腿之间挺直了身子,凑近了他的脸,他们贴得很近,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
张庶的眼睛眯了起来,沉浸了一两秒,又睁开。他们的脸颊摩擦在一起,是只有非常熟悉又亲密的爱人才会做出的动作,只要肌肤接触,气氛就会变得奇怪起来。
“gān什么?”
张庶感觉到陆寒在扳着他的腿,他有些惊恐地往后退了一下,靠在按摩沙发的椅背上面。
“这样,还没试过。”
“这样行吗?”
张庶觉得椅子被他弄得摇晃了起来,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问题,我的力气大着呢。”
陆寒亲了亲他的唇:“你知道的。”
“哎哟,疼疼疼疼疼!”
“别叫了,你不是痛感神经不灵敏吗?”
张庶虽然出言制止了陆寒,却还是忍不住皱着眉头放松了自己手上的力道,动作更为轻柔地给他擦着红花油。
“不灵敏不等于没有啊,哎哟,不灵敏都这么疼了,我要是活人还不得疼死我啊。”陆寒借着这个机会,半是真疼半是撒娇地说道。
刚刚两个人的高难道进行到了一半,蚕豆就醒了,张庶从自己的角度看见了小家伙儿正在似懂非懂地扒着门框看的津津有味,手忙脚乱地推了陆寒一把,结果椅子的平衡被破坏,陆寒为了不伤到张庶,只好把重心往自己这边扯过来,连人带沙发都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老腰上。
“好了好了,我再轻点儿,晚上煮大排面给你吃好吗?”张庶帮陆寒揉着腰,看着一旁标准幸灾乐祸脸转悠着的蚕豆,有种自己一下子生了两个的错觉。
“啊呜!”
蚕豆正在陆寒宽厚的背上乱滚,忽然浑身打个激灵,坐直了ròu团子一样的身体,很快地从亲爹身上滚了下去,扭着小屁股往外爬。
“怎么了蚕豆,快回来。”
张庶丢开陆寒追了上去,还没追上,就听见院门口的门铃声响了起来。
“你这小东西,第六感真厉害。”
张庶弯腰下去把蚕豆抄在了怀里抱着,一手扭开了大门。
“洗三咯!”
胡瓜第一个跳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玉净瓶,拿着柳枝在空中挥舞了起来,后面跟着刘陵和菀菀。
怪不得蚕豆这么兴奋,原来是小朋友来了,他甚至在张庶怀里扑棱了起来,一个劲儿地菀菀的胸膛上蹭过去。
“菀菀,那就麻烦你了。”
“嗯!”
菀菀来过张家很多次,早就驾轻就熟,把蚕豆接过来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大个子就开始去天井院里看金鱼和石榴树。
“你们怎么会跟菀菀在一起的?”张庶看着小朋友们的背影,有些怅然若失地说道,听说当时菀菀自己来救蚕豆的时候,也违抗了金文玲的意思,他会不会就是自己现在这个心qíng,好像孩子有了更好的朋友,跟自己的联系似乎就少了一些。
“我们也是在门口碰见的,就把他带过来了。对了,这是我们给小少爷买的洗三贺礼。”
张庶接了过来,那是一个足有半人多高的盒子,沉甸甸的,要不是张庶的膂力比一般人大一些,还真不一定拿得动。
“这是什么啊?不会是给小孩子专门定做的那种轿车吧?”
“嘿嘿,不是,姑爷你打开看看就知道啦。”
胡瓜说着,大大咧咧地走进了房间里,迎面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趴着陆寒,裤子扒掉了一大片,几乎露出半个屁股。
“啊啊啊啊啊老板你终于被攻了!”
小狐狸用爪子捂住了眼睛,回过头去不敢再看。
“啊啊啊啊啊胡瓜你怎么进来的!”
陆寒的叫声比胡瓜还要凄惨,一个鲤鱼打挺就蹿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提上了裤子,一点儿也看不出骨折的迹象。
“老板,恭喜你开苞。”
“开你奶奶个三孙子,我的腰扭了,张庶正给我上药呢。”
陆寒翻了翻眼睛,对胡瓜没好气地说道,一面勾了勾手指。
“什么事?老板。”
“能不能帮我带几天蚕豆啊?我们都快被这小东西给折磨死了。”
“嘿嘿,老板,我看只有你一个人yù求不满吧,姑爷倒是很开心的啊。”
“唉,总之请你看在过去的份儿上江湖救急一下?”陆寒叹了口气。
“不要,我要是过够了二人世界早就生了,到时候自己的崽都带不过来,哪有时间带小少爷啊?不过老板,我今天带来的礼物应该可以帮你分忧。”胡瓜笑得贼兮兮的。
“嗯?什么礼物?”
“你看看就知道啦。”胡瓜指了指刚刚进来的张庶手里抱着的大箱子。
“哎,你怎么自己抬进来了,快给我。”陆寒看到张庶拿东西,赶紧迎了上去。
“你不是腰疼吗?”张庶有些迟疑,没有把盒子jiāo给他,而是直接放在了地毯上。
“哦哦哦,对对。”陆寒很不自然地笑了起来,赶紧接着打马虎眼。
“这到底是什么呀?”
他的鬼爪锋利、手劲很大,完全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直接将盒子上面的防护层全部破除,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这是个婴儿?”
第116章 被窝怪
“老板你好土啊。”
胡瓜翻了翻白眼,又怕陆寒报复,一闪身躲在了刘陵身后。
“这是近年来很流行的bjd啊,全名叫做球形关节人形,不但小朋友们喜欢,就连很多成年女孩子和一部分男生也喜欢呢。”胡瓜摊了摊手,指了指刘陵,表示他的爱好我永远不懂。
“这是我排了一年的队才买到的现货,不懂别瞎叨叨。”刘陵也很不服气地说道。
一年,摇号儿都摇到了啊,陆寒看了看手里的树脂娃娃,也确实是jīng雕细琢美轮美奂,不过可能因为是顶级品牌的关系,感觉五官相当的bī真,特别是眼睛,竟然会追人。
“嘿嘿,有了这个娃娃陪着蚕豆玩儿,你和我发小儿就有更多的时间……嘿嘿嘿。”刘陵还没说完,就被张庶用手里的果球儿塞进了嘴里。
……
晚饭过后,一群还恭喜洗三的群魔终于停止了乱舞,纷纷告辞回家,只有菀菀还眼巴巴地看着蚕豆,可是对方显然不像白天的时候那么热qíng,一头扎进了bjd的圈子里,就这样入圈儿了,对菀菀哀怨的眼神视而不见,还不时挥舞自己的ròu爪拍掉他摸他的手,专心致志地跟娃娃玩儿。
“唉,可怜啊。”
陆寒看了看菀菀,又看了看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张庶,你看到我的处境了吗?”
“别说这些没用的事qíng,跟纨贝勒打电话吧,孩子总不能一直待在咱们家。”
等到好不容易送走了鬼哭神嚎的菀菀,都已经快要入夜了,两个人送到了胡同口,又牵着手在家周围遛遛弯儿,回家的时候,发现蚕豆早就抱着那个娃娃睡着了。
“这娃娃做的好真实啊。”张庶伸手想要把娃娃从蚕豆怀里抽出来,谁知道小家伙儿抱得特别紧,他一用力,几乎把蚕豆的身子也给薅了出来。
“没事儿的,让他抱着睡吧,我问过刘陵了,这种娃娃都是经过严格质量检验的,对身体没有什么不良的影响。”
“他这么睡真的舒服吗?”张庶有点儿担心地看着熟睡的蚕豆,孩子出生以来都是自己亲手哄睡了之后放在摇篮里的,因为摇篮也在主卧里,所以他和陆寒要办事的时候只好拉起chuáng上的帷幕,还要拼命地忍住声音才行,现在他在自己的房间睡着了,可以就这么不管吗?
“快点儿张庶,咱们快回去吧。”陆寒跃跃yù试地说道,他的眼睛在暗夜之中闪耀着流光溢彩,看上去是那样的魅惑人的心神。
“可是蚕豆害怕怎么办?”
“这个世界上他还能怕谁啊?”
“……”张庶想了想,竟然无法反驳,并且很快就被陆寒扛在了肩上带进了卧室里。
“你先等一会儿。”
他们亲到了一半,上衣都被对方撕扯开了,张庶忽然坐了起来。
“小雨伞。”
“啊?”
“就是……内个,你去拿。”
两个人原先是把整盒的小雨伞藏在卧室的chuáng头柜抽屉里的,可是自从孩子出生以来,这个混世魔王每天都要翻遍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有一次竟然还咬开了包装,拿小雨伞当气球chuī了起来,弄得陆寒和张庶不得不为了藏这个东西而绞尽了脑汁,最后只好放在后院的储藏室里,随用随拿。
“啊,好远啊,我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
陆寒鼓起了包子脸赖在chuáng上不动弹,生过一个孩子之后,他们的关系变得比爱人还要亲密,有种家人的感觉,陆寒不再像原先那么相敬如宾,偶尔也会撒撒娇,跟蚕豆争宠。
“快去,陆寒。”
张庶虽然在催促他,却又垂下修长的脖子,低头亲着他的耳朵,声音变得乖巧温文,跟他白天的高冷气质迥然不同。
“能不戴吗?”
“可是,我不想怀孕。”
陆寒不知道张庶是不是在开玩笑,暗昧的夜灯之下,他看不清他的表qíng,他在说什么啊?孩子是因为清浊之气互相激dàng才有的,并不是因为他们亲密才……陆寒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他开始看清了张庶的表qíng,他的神qíng期待又害怕,让陆寒心动不已,他还以为只有女孩子才会有这样复杂的眼神,虽然处在弱势,却又带有一种掌控着生育权的骄矜之感,让男人想要怜惜他,又可以随时听从号令为他去死。
“嗯?”张庶好像一下子睡醒了似的,迷离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澈了起来。
“我刚才在说什么。”他好像很不好意思,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和眉目。
“噗,你那样,我觉得挺可爱的啊。”
“是不是蚕豆的关系?”张庶想起前几天刚刚生育过后在自己家医院检查的时候,自己的身体确实存在荷尔蒙方面的变化,不过医生也说这是正常现象,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到正常状态的。
“可能是吧,不要胡思乱想啦。”陆寒又扑了上来,被张庶薅住了后颈的皮肤,好像拎着蚕豆一样把他拎了起来。
“小雨伞。”
“……,哦。”陆寒感叹了一声宝宝心里苦,恹恹地穿上了裤衩出了门。
陆寒提着裤子从主卧往后院儿走,他现在也算是个一品大员了,不过因为早期的生活方式,身上还保留着浓郁的凤凰男气质,觉得只走几步路没必要点灯熬油开了全院的灯火,而且都是老街旧邻,吵到人家休息总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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