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声远_云片糕【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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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匆匆赶入,一眼就看见乔重钰周身不着寸缕,长发披散,赤足站在被月光洗作银白色的阶上,正抬头朝自己微笑。他心思单纯,毫不避讳,也全然不知自己的修长身躯在朦胧月色映照的下,几乎无法让祁远移开视线。
此时他听了祁远的话,也同样不以为然地笑笑:“都是男人,这有什么?我又不冷。”
他随手扯了扯祁远替自己披上的外袍,连衣带都懒得系上,就这么拽过人往屋里走。离得近了,祁远更能清晰看见乔重钰颈上还未gān的水滴,随着他的动作缓缓下滑,最终没入衣袍的敞口之中。
“这三个人武功路数都不一样,大约是四处雇来的,我觉得……祁兄?!”
乔重钰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按在了壁上,只觉得祁远的力道大得惊人。他一贯习惯了祁远温和的神qíng,这回却觉得眼前的剑客表qíng里透着一股狠意,不由得往后一缩:“……怎么了?”
“方才庄主说,都是男人,这有什么。”祁远一字一句重复着他方才的话,忽然拽起乔重钰的手,往自己小腹下方一按。
——那一处竟已然起了反应。
乔重钰一触到祁远下身就陡然变了脸色,不可置信地抬起脸,刚要开口,便听得外面有许多人冲入,当先传来的是喻觉清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有人想杀我,被我都揍晕了。”
乔重钰在有人到来的瞬间就从祁远身边挣脱开去,状若无事地回了一句,然而方才qíng形还是落入了最先踏入的喻觉清眼中。
“觉清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去了唐师叔的院子,想来和你商量事qíng,结果半路上听见了响动,”喻觉清语气平静,“你先去里间换好衣服,外面有我收拾。”
乔重钰还未从惊吓里缓过来,闻言忙不迭地点头溜了。喻觉清并不看祁远,只是吩咐手下将房间重新打扫gān净,将三七带回屋子,再将那几名刺客仔细绑缚了,分别关押起来。
他伤病未愈,一路走到这里已是勉qiáng。祁远看他将人都一一安排走了,只剩自己站在廊下不住咳嗽,忍不住出言劝道:“喻总管保重身体。”
“无妨。”喻觉清略一摇头,忽然转头直视向他,“不过,祁少侠方才是想做什么?”
尽管祁远已入镜一山庄数月,喻觉清却依旧以“少侠”相称——简直像是在暗示他什么似的。
“如你所见。”
祁远淡淡回答,同时偏过头,望向身侧的窗户。屋中灯火摇曳,在窗纸上投出一个模糊的剪影,随着他这声回答,那剪影竟像是同样被夜风所激,猛地一颤,倏忽间变得寡淡了。
他无声地笑了一笑。

第六章 真心

“怎么会是李师兄?!”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那三名被生擒的刺客招认得很快。只是三张供述被分别送来之后,莫说是乔重钰,就连喻觉清也是满脸惊诧:“我也是不敢相信……莫非是有人栽赃?”
身为喻东杰的大弟子,李浚川一向与巩湛明被视为镜一山庄的护法人选。乔重钰听喻觉清也这样说,赶紧连连点头附和:“我也觉得,还是先把李师兄叫来问问也好。”
李浚川很快就被人寻来,乔重钰看他神色如常,悬着的心就松了一半,然而还不待他开口,李浚川首先便出声发问:“庄主昨晚可是遇袭?”
“正是。”乔重钰一怔,“那几个人都被我们捉住了,问了一番,所以……”
“看来他们这是把我供出来了?”
李浚川突兀地gān笑一声:“庄主喊我来,是想听我自己亲口招认吗?”
他话音未落,人已在电光火石间冲至乔重钰眼前。正厅里除了他俩,便只有负伤在身的喻觉清,还未出招就被击倒在旁,只能焦急发问:“咳咳……李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们还没看懂我在做什么?”李浚川又是一拳击出,闻言忍不住冷笑,“我原本就是因为师父才留在镜一山庄的,如今他既然去世,谁稀罕替这纨绔子弟卖命!我原先也没打算昨晚就要了你的命,既想将你取而代之,亲自动手岂不快哉?”
李浚川乃是镜一山庄弟子中佼佼者,又正是而立之年,镜拳自然使得炉火纯青,招招如鬼似魅。乔重钰也不遑多让,脚下踏着水月步法在正厅里辗转腾挪,看在喻觉清眼中,最后只剩下一蓝一黑两道身影。
李浚川的拳快,乔重钰却像是比他更快,每拳都后发先至,将他攻势全部锁死,却迟迟不击他周身要害。原本两人都是攻守参半,到了后边,便逐渐变成李浚川守多攻少,最终仅剩招架之力。
“罢了,我自三年前便打不过你了,何苦再蚍蜉撼树。”
最终李浚川收招,立在正厅里憾声道:“不过你虽然是习武天才,却不代表可以将镜一山庄支撑下来。我既然无法赢过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走吧。”
乔重钰收了拳,也不看他,只是用力揉了几下眉心,低声说道。李浚川一愣,面上涌起几分复杂神qíng,最终仅是说:“庄主,你还是太天真了。”
“这话我爹和喻师伯说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你倒又来提醒我一遍。”
直到李浚川离去后乔重钰才嘟囔了一句,弯腰将喻觉清扶起。喻觉清气息未定,抓着乔重钰的手腕努力平复了半天,才勉力出声说:“抱歉,我没想到真的是李师兄……”
“你道歉做什么?要怪只能怪喻师伯教出来的弟子太能gān,不甘心跟着我这个纨绔子弟做事。”乔重钰咧开嘴自嘲一句,只觉得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力度忽然变大了几分,低头便看见喻觉清定定望向自己:“不要这么说,你会成为一个好庄主的。”
“是是是,听喻大总管的总没错。”
他笑嘻嘻应,喻觉清面上神qíng却反而愈发严肃:“你既然这样说,那便听我一言。这些日子我派人查过祁远来历,他曾自称自己师承一周姓道人,师祖道号虚云,江湖人称‘绵里针’。虚云道长确实有个姓周的弟子,可多年来行踪成谜,有传言说,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此人来历不明,很可能另有所图,庄主最好还是少同他jiāo往。”
“觉清你都说了是传言,那其中也定然有不实之处。何况,祁兄明明是我主动招揽的,这些日子……”乔重钰话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昨夜之事,心中一颤,却还是得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也未见他图谋什么啊。”
“你还想装傻到什么时候?祁远明明对你有非分之想!”
乔重钰原本还在拼命麻痹自己,没想到喻觉清竟清楚将话都抖了出来,让他不禁移开了目光,gān笑着说:“你看错了,昨日祁兄只是同我玩笑……”
“乔重钰。”
喻觉清突地喊出他的全名,不由得让乔重钰哆嗦了下,转头看去。只见喻觉清撑住椅背勉qiáng站起,平视着乔重钰的双眼,认真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我看得出来。因为我和他对你的心思是一样的。”
“……不,”他说完这句,也不管乔重钰已然目瞪口呆的神qíng,自顾自地摇了下头,接着说道,“祁远大约只是想借此扰你心神,其实另有打算。可我确是待你真心实意的。”
“觉……觉清你在说什么啊。”
这番话语简直如同惊雷炸响在乔重钰耳中,他怔怔瞧着自己的童年好友,想笑却又被对方的严肃表qíng吓住,目光四处乱飘,最终只能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腕:“我难道在做梦不成?”
清晰的痛觉从手肘上传来,痛得乔重钰呲牙咧嘴。见状,喻觉清伸出手,似乎是想替他揉揉——却被乔重钰下意识地避开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乔重钰没错过对方一瞬间的眼神,连忙解释,“就是被吓了一跳,那个……”
“我知道。”喻觉清淡淡说,“你没在做梦,我是认真的,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
他说完这句就先行告辞,留乔重钰傻在原地心如乱麻。他先前好容易才自欺欺人地将昨晚祁远的反常言行埋入心底不再去想,可没想到今日喻觉清不但掘地三尺,还抛了更多东西在他眼前,避也避不开。
喻东杰膝下一双儿女,喻觉湲出嫁得早,陪着乔重钰一同长大的还是稍长几岁的喻觉清。整整十九年,乔重钰早把对方当做了亲兄弟一般,再生不出什么其他的心思。
“我还能再怎么考虑啊……”
他喃喃自语着拉开厅门,竟然一眼看见祁远,吓得往后一跳,竟抬手就甩上了门。
“庄主,”祁远的声音隔着门传入,模模糊糊地听不出什么感qíng,“事已议毕,不回去休息?”
“嗯……要回去。”乔重钰在心中暗骂一句自己反应过度,勉qiáng挤出个笑,重新拉开门,“抱歉,我在想事,没料到祁兄就在门外,祁兄何时来的?”
“半炷香前。”
——那就是李浚川离开后不久了。他今日刻意没有喊上祁远,却没猜到对方半途寻来,也不知将方才那场对话听去了多少,乔重钰心里不住打鼓,却只能装出副没事人的样子:“那我们回去吧。”
他抬脚要走,祁远却忽地伸手,往他肩上一推。乔重钰毫无防备,竟一下被祁远推得踉跄一下,连着后退了两步:“祁兄?!”
祁远不答,往前一步迈入厅中,又回手将厅门重新掩上了。他无声凝视了乔重钰片刻,忽地突兀开口问:“庄主神思不属,可是打算回去好好考虑喻总管的话?”
“别胡说。”
乔重钰怔了怔便明白祁远说得是什么,见他果然听见了自己刚才和喻觉清的对话,连忙摆手道:“觉清大约只是一时激动口不择言,明日我会再好好劝他一回。祁兄你听见就罢了,千万不要对旁人说起。”
他说完这句,抬眼一看祁远表qíng便暗道不好,赶紧绕开人重新推门出去。他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几次差点走错了路。今日让乔重钰震惊的事,除了喻觉清突如其来的告白,还有先前的那几句话,让他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祁远昨夜种种言行,究竟是抱持着怎样的想法?
残阳西斜,将他影子长长曳在身前的同时,也将另一人的影子缠绕在他脚下,无论他怎么加快步伐都无法摆脱。
三七昨夜被人打伤,如今还在大夫那里休养。乔重钰连院里的鸟都顾不上喂,步履匆匆想进屋落锁,哪知还是慢了一步,被祁远追进房间。
“祁兄还有何事?”
眼前的剑客表qíng平静,他却本能地觉出了危险,qiáng自镇定地走到chuáng畔回头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休息了。”
“无事,”祁远摇了下头,上前一步,“三七不在,我来服侍庄主休息。”
“不必了!”
乔重钰吃了一惊,下意识往后一躲,竟忘了自己身处何方,就这么仰倒在chuáng上。他想要赶紧起身,手腕却突然被人按住,视野一暗,是祁远俯下身来望向自己:“庄主可是怕我?”
“怎、怎么会……”乔重钰不敢同他对视,视线在房间中乱瞥,却忽地看见昨夜里被祁远披在自己肩头的那件外袍,心跳无端乱了几分,“祁兄是我请来的贵客,哪能劳你做这些琐事,我自己来就好——还请祁兄先放开我。”
他说着又挣了几下,可两人气力不相上下,自己如今的姿势又难以施力,半晌还是被祁远按在chuáng上起身不得。祁远听他说完,只沉默了片刻,便问:“那倘若喻总管所说千真万确,庄主是否要将我逐出镜一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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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远说完这句,蓦地松开一只手,转而撩开乔重钰衣摆,隔着裤子一把握住他的下体。要害受制,乔重钰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都抖了几分:“祁兄?”
“在下确实对庄主有非分之想。”他一字一句的说,手上微微施力,摩挲几下,又将先前的话重复一次,“不知庄主是否要将我逐出镜一山庄?”
“你……”
就在乔重钰愣神的功夫里祁远已经一手抽开了他的腰带,紧接着便将他外裤连同亵裤一同褪到膝盖。乔重钰两腿都被祁远以膝盖牢牢按住,唯一未受限制的左手正要去阻拦,祁远却已经弓下腰,在他jīng身尖端一舔。
“呜!”
前所未有的感觉沿着脊柱一路上窜,登时让乔重钰屏住了呼吸。祁远却不肯再给他喘息机会,带着剑茧的手指在他下体上不断套弄,偶尔用舌尖挑逗似地舔弄几下,很快就使他的下身苏醒过来,在祁远手中逐渐胀大。
乔重钰虽然自小顽劣,可毕竟还是不敢踏足烟花之地,只偶尔从街头巷尾买回几本画册窝在房间里偷偷阅览。他虽偶有自渎,却从未有过如此刺激的体验——他仰面倒在chuáng上,双手jiāo叠被按在一旁,视线亦被撩起的衣摆所阻,全然无法看见祁远如何动作,只能感受着祁远的手指沾了些尖端涌出的稀薄液体,从柱身一路揉搓至两侧囊袋。
“快、快放开我,”尽管知道三七不在附近,他却依旧不敢大声呵斥,只得低低告饶着,“祁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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