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钓金龟_樊落【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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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曾相识的话语,让聂珞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祈祷成真,聂璎为他回来了。

  双手紧握,定定看着聂璎。

  「给你一个照顾我的机会,以后不许再离开!」

  回到王府后,因为劳累,聂珞躺了两天,用冰蟾做引的药他已服了,药效似乎不错,没像以前那样缠绵病榻。

  聂璎也向父王jiāo了帅印,言明自己要长留京师,他住进了聂珞的府上,说辞是,两人都大病初愈,住在一起方便照顾。

  没人再提那位羌月公主,直到一天赫连求见,聂珞才想到二哥还有位未婚妻。

  聂璎去了聂琦那里商讨登基大典的事,聂珞心qíng复杂地请她进来。

  赫连面带傲然,上下打量他许久,才道:「我早就知道你这个人,甚至在来之前,还想杀了你,可是现在,我却希望你长命百岁。」

  聂珞大感意外,「为什么?」

  「因为你若有事,聂大哥一定会陪你一起去。我喜欢他,不想看他伤心。」

  赫连笑了笑,又道:「我们做笔jiāo易吧,我无意中听到的一个秘密,这件事我想聂大哥一定不会说,那个狐狸太子更不会说,我告诉你,条件是你答应我一件事。」

  「我不会把二哥让给你的!」

  赫连扑哧一笑:「我不要聂大哥,别人转手的东西我才不稀罕,我要你!」

  「啊?」

  「我住进你的王府,你要每天陪我,写诗作画,骑马踏青,什么都好,就是不许陪聂大哥。」

  聂珞越发奇怪,「当然可以,只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追了聂大哥两年,都得不到他一顾,我想让他尝尝被心上人忽视的感觉,光是想想他生闷气的模样,我就觉得很开心了。」

  聂珞看着赫连,她笑得很甜,却让人心疼。

  这个慡直率xing的女子啊,必是爱极了聂璎,才舍不得他有半点儿伤心,这样做与其说是报复,倒不如说是想多记住些有关他的事,哪怕,只是生气的表qíng。

  他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聂璎回到府时,已是日暮时分,卧室里没有点灯,他刚推门进去,就被人用力搂住,淡淡药香传来,是他最珍惜的人。

  「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送上来的颤抖的双唇,聂珞紧紧抱住他,吻得那么青涩,却轻易燃起他心中所有的热qíng。

  「抱我,二哥,我想要你,现在......」

  话说得语无伦次,却清楚表达聂珞的心境,聂璎回应了他的吻,迟疑道:「你的身子......」

  「我很好,很好,二哥,回应我!」

  软榻承受了缠绵在一起肢体的重量,衣衫褪下,热吻像火,在聂珞体上一处处点燃,肆nüè的热qíng在空中弥漫,埋首聂璎颈间,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放肆的耕耘,眼泪因剧烈的律动不由自主淌落,那是彻人心肺的欢欣。

  男人的汗滴随着jiāo缠部位溢到他身上,带着热qíng时固有的麝香气味,让他心醉。

  『你可知为何太子不顾忌聂大哥的兵权?那是因为他们的约定,五年前聂大哥离开京师时,对太子说,他可训练出最qiáng的军队,永镇边陲,条件只有一个,在他离开的日子里,好好照顾你,等他找到冰蟾,他会回来找你,将兵权拱手相让。

  你真以为太子对你的照料是出于他对你的关心?他只是看出你有利用价值,即使是现在,太子也不想放你走,有你在,聂大哥就一定会帮他,有qiáng将为他掌领兵权,他的江山固若金汤。』

  淡淡话语在脑海里不断回旋,和静夜中传来的喘息声纠缠到一起,紧抱住聂璎,吻着他火热的肌肤,聂珞颤抖的声音问:「二哥,我该如何做,才能报答你的这番深qíng?」

  聂珞的热qíng让聂璎深感意外,原以为那场bào力qíng事后,聂珞会排斥他很久,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受了他,像不知餍足的小shòu,缠着他,哄着他,一次次接受他热qíng的挑战。

  qíngyù的发泄让人满足,吻着慵懒蜷在怀里的qíng人,聂璎道:「以后别再叫我二哥了,我们现在这种关系,听起来很奇怪。」

  「不,你是我的二哥,永远都是!」

  赫连如约,来聂珞府上住了几天,在搅乱一池chūn水后,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郁闷了几天的大将军总算开了颜,准备跟qíng人好好叙qíng,把这几天的空白补回来。

  「不行啊,二哥,你中毒昏迷时,我曾许愿保佑你,现在你好了,我要去还愿,斋戒沐浴,以示诚心,那事先放放,反正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也不急于一时。」

  想到自己昏迷时,迷糊听刭聂珞求的观音如来玉帝大尊,还有那些叫不上名的各路神仙,聂璎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不会是打算一家家的还愿吧?」

  「是啊,二哥,我们越来越心有灵犀了。」聂珞笑着拉过他的手,「一起去吧。」

  双手相执,眉间含笑,乖巧的模样一如当年。

  风起长廊,卷起沉静思绪,依稀看到那个小人儿站在廊下,脆生生的声音说:「二皇兄,我们做朋友吧!」

  那时起,他就知道自己放不下了。

  陪伴他,疼爱他,守护他,愿为他倾尽自己所有一切,只是为他!

  ---------完-----------

  番外二

  第一百零一次谋杀

  对面有位紫衫公子翩翩走来。眉眼轻佻,步履轻飘,证明此人长期沉迷酒色,身子已被淘空,那点儿内功有等于无。刺杀这种软脚虾简直有损自己的英名。

  这是他第一百次任务,百,是一个新的开端,在失败了九十九次后,这次,他有自信一定会成功。

  他是杀手,红尘的杀手。红尘,江湖上最厉害杀手组织的名字。

  曾经有句话--只要你还身处红尘中,就逃不开红尘组织的追杀!

  不过......那都是过往云烟啦!自从他主子、红尘的主人和亲亲爱人双宿双栖后,红尘的声望在江湖上就大不如以前。

  而他,也因封剑了三年,早在杀手排行榜上名落孙山,现在重出江湖,才体会到现实的残酷。杀手这行实在太兴隆了,兴隆到像他这样的三流杀手走在大街上,一个招牌砸下来,至少压死两三个,没压死的那些一定是一流群里的,才能在千钧一发间从容躲过。

  接生意的叫价声比梅花渡街头的菜场还热闹,凭他这小巧身材、娃娃脸型,能抢到生意已经很不错了。

  当年的百万酬金是不敢想了,有个百两,就要偷着笑了,在被某人胡搅蛮缠,而导致他九十九次失手后,酬金更是一路直下,这次,就只有二十两,还是扯碎上衣,踩破长靴,外带出卖色相,把几个对手迷晕后,拼下来的战绩。

  二十两!妈的,人家张屠户宰头猪叫价也不止二十两,他居然还不如一个屠夫!

  所以,这次一定要成功!

  小萄握握袖间短刃,脸上堆起微笑,迎上前去。

  短刃薄如纸,软如缎,错身间贯入对方心脏,可一刀致命,甚至,技巧达到,连血都不会出。月黑杀人夜,那是外行说的话,闹市里,擦肩而过间杀人于无形,才是杀人的最高境界,主子语录第二条--杀人,是门优雅的学问,有技巧的出手,可以让猎物在瞬间得到撞击的快感,不是恐惧,而是快乐。

  现在,主子把这门学问都用在chuáng上了,让qíng人猎物得到快感,快乐的喊声从天黑叫到天亮。

  猎物越来越近,嗜血兴奋涌上,心跳反而静下。冷静,是杀手最基本的条件。

  短刃握与掌中,嘴角划过漫不经心的微笑,擦肩而过时,右手送出,bī近对方心房。

  「哎哟!」惨叫声把小萄吓得一哆嗦,手掌上黏稠稠的,不是血,而是两个碎jī蛋,半个jī蛋壳还贴在他手背上。

  发出惨叫的是个挎jī蛋篮子的老太大,揪住他大叫:「臭小子,赔我的jī蛋!」

  耳朵被震的嗡嗡响,严重怀疑这老太大练过狮子吼,鬼才知道jī蛋怎么会飞到他手上,不对,jī蛋不是问题,问题是他的猎物......

  「小萄,这么巧?你也来赶集?」

  手腕被紧握住,说话的是个相貌英挺的男子,还一脸欠打的笑,正是破坏了他九十九次任务的元凶霍青。

  突然明白那莫名其妙飞来的jī蛋是怎么回事了。

  这家伙是狗!

  「几十里外的集市,你怎么嗅来的?」小萄从牙fèng里挤字,眼神还不忘盯住那个刚走过去的猎物,他的二十两马上就要打水漂了。

  右手被握住,出左手,他左手的弹指神功也不错的,这个距离绝对下手不留qíng。

  神指弹出,猎物没倒,老太太篮里的jī蛋倒碎了三个,换来一声怒骂:「你这个挨千刀的免崽子......」

  两手都被霍青抓住,脑门上挨了老太太一记锅贴,小萄大怒,早把那二十两抛到了九霄云外,拾腿掹踢霍青下位,被他横腿挡住,一拦一架,于是对面那篮jī蛋整个飞上了天。

  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捕捉到「惨了」的眼神。

  见老太大抬脚抽鞋底,霍青慌忙掏出一两银子扔过去,拉着小萄就跑。

  跑出好远才停下,霍青笑道:「没事了没事了,那老太太没这么快的脚力,哎哟......」

  小腿被狠踢一脚,跟着腹上两拳,小萄边打边骂:「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生意,二十两,你赔我!」

  「我赔赔赔,你想要,二十两金子我都赔给你,打轻点儿。」

  「不是钱的问题!混蛋,加今天这次,这五个月,你一共搅huáng了我一百次买卖,我一世英明都毁在你手里了。」

  「你有什么英明?嘿嘿,你以前只是个小内侍......」

  顶嘴的下场是嘴角挨了一记豹......不,猫拳,虽然张牙舞爪,但猫永远是猫,最多是只小野猫,麻辣辣,香喷喷的小野猫。

  小萄停下拳头,狐疑地看霍青。

  脸相痴呆,傻笑不停,如果再有嘴角抽搐的症状,那就是抽风了。是不是自己下拳太重,把他打傻了?这混蛋可是三品带刀侍卫,真要是傻了,自己会很麻烦。

  「喂,你没事吧?」

  小萄在关心他,难怪人家说打是亲,骂是爱。

  幸福一上来,也不觉得身上有多痛了,霍青小狗一样哈哈着凑上前。

  「没事没事,想打尽管打,不过,别打脸,也别打下身,关系到你今后的xing福,哎哟......」小萄面露狰狞,一拳捣在他腹上。

  既然苦主说尽管打,那他绝不会客气,最后留他一口气,拖他回家就好。

  霍青回到酒馆时的模样四个字就能形容--惨不忍睹。

  正在柜前理账的聂琼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你跌水沟了?被狗咬了?被马蜂蜇了?被人当采花大盗扁了?」

  「不。」霍青一脸平静,「我只是被猫抓了。」

  聂琼瞥了眼随后跟进的小萄。

  「这几个月来你差不多每天都被猫抓,连一只猫都斗不过,以后不许说是我的侍卫,我丢不起那人。」

  「主子,那是只小野猫,要慢慢训才能听话,哎哟......」

  雪上加霜,后腰被擂了一拳,霍青皱眉捂腰。

  「快回房敷块膏药,顺便换件衣服,这副模样,别人还以为我们酒馆进来乞丐了。咦,这帐少算了两钱银子,是小千,下次在他工钱里扣。」

  厨房立刻传来一声震天呼号,小千跑出来,拉住聂琼的衣袖泪眼婆娑:「大掌柜的,手下留qíng啊。」

  钟离醉正靠墙喝酒,见状劝道:「小富贵,都是老伙计,通融一下。」

  「二掌柜的英明!」

  「一次扣除太可怜,就一个月在他工钱里扣一个铜板好了。」

  小千石化,泪眼由婆娑换泉涌。「那、那跟大掌柜的做法有什么不同?」

  「当然有。」钟离醉笑得很温柔,「至少我没在jīng神上压榨你啊。」

  扑通!小千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倒。

  「天gān物燥,是容易犯晕了。」聂琼经验老道地扯嗓子叫人,「小百小万,弄碗冰糖水来给小千灌灌,记住,冰糖的钱要算在他帐上......」

  话音未落,在地上躺着的小伙计诈尸而起,窜回了厨房。

  钟离醉走到聂琼身边,搂腰吃豆腐,笑道:「小富贵,你好歹也是个王爷,别老在小钱上斤斤引较,上次你从京城给小千他们带的礼物都值几十两银子了。」

  「一码归一码。」聂琼飞快拨着算盘珠,头也不抬。

  「自古以来,做掌柜的都刻薄成xing,我现在在努力做一个好掌柜,所以要努力刻薄!」

  厨房那边传来三声响亮的摔倒声。

  小萄靠着门框,冷眼看这一幕。

  诸如此类的闹剧一天上演好几出,这掌柜二人都是他的主子,不同的是,聂琼是他名义上的主子,而钟离醉才是他真正的主子,也是红尘的主人。

  他只见过一次钟离醉出手,五名顶级杀手联剑也没能在他手下走上几招,他想,如果主子想要杀谁,这世上绝没人能躲得过。

  可就是这样出色的一个人,却甘心守在乡下小酒馆里,过平淡无味的日子,人家说倾城为红颜,可聂琼,这位永嵊皇朝的小皇子,离倾国倾城还差远了,最多倾一个府......

  在咸猪手的骚扰下,聂琼勉qiáng理完帐,抬起头,发现了靠在门旁的漏网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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