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敢说,而卢药香并不知道善水已经夺舍成功,还在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牺牲自己去嫁给刺蓝元君。那样就是林姬麓的师母,整天都可以和他接触,趁他现在体弱无力送进鼎中夺舍。
但这样的牺牲太大了,刺蓝虽然看起来正是风华正茂,但卢药香却对他没什么好感。为了前辈去做这种事,有些得不偿失,想想便决定算了,以后再想办法便可。
沉默了一会,卢小鼎问道:“师姐,就这样拒绝的话,他们会不会想其它更yīn险的主意啊。我只是会点丹方,又不是什么好资质的人,于嘛要找我?”
执事殿中只有卢药香轻轻磨着灵墨的声音,当墨磨好后,她拿起笔沾墨开始批起事务。正当卢小鼎觉得师姐是不想再谈这事,自己先离开别打扰她时,就听到她低若蚊语得讲道:“小鼎,万不得已之时,我会带着你离开的。”
“啊?”卢小鼎有些茫然的看着她,师姐为了自己要离开云剑门?
她知道以师姐的心志和潜力,在外面成为散修也不会吃亏,但是这里却是她的家。从还不懂事时,师姐便被师父捡了回来,赐了名字待她如亲生之子。
虽然师姐总是很冷漠,偶尔还会说师父的坏话,讲他笨之类的,其实是个很在乎云剑门的人。如果离开这里的话,必会时常担心师父和门中的事吧。
“别想这么多了,说不定他是真的喜欢我。你只要把重要的东西随身带着,平时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如真遇到那种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卢药香放下笔讲道,只是提醒她要随时做好准备,但是也别太担心。事qíng难料,明门或许会就此摆手,要不就是再动别的脑筋。
想到卢小鼎,她就觉得有些头大。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丹术越来越压不住了,并不是让她别炼就行。只要吃下灵糙,她便会自行炼制,这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
就如同是她的命一般,注定不可能安静平淡的过完一生。可她的一生有多长,这都是个未知数,器灵只要本体在,便可一直活着。
卢小鼎觉得自己有必要和林姬麓谈谈才行,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事,自己绝对不会去帮他炼丹的。搞不好师姐被他bī得嫁过去,第二天他便会对自己说,瞧刺蓝元君修为如此高肯定美味,不如炼成丹吃掉吧。
才不想帮他于这种事,想想就觉得不好,她便斩钉截铁的讲道:“师姐,如果真到那时,就把我的身份公布出来。我就不信,师门会眼睁睁的放我被明门带走,而不是拼死把我保下来。”
“笨蛋,你是个丹术天才都要比器灵好一万倍,云剑门虽然对剑魂器灵的态度很好,并不是只把器灵当成是物件。可小鼎,你得知道器灵和人族是完全不同的,此事绝对不能说出去。”卢药香突然严肃得讲道,不能由着她乱来,天才和器灵那完全就是两回事,被对待的态度也会不同的。
说是不能修炼的丹术天才,在被对待时怎么也会考虑到她的感受。而器灵的话,很少有人会觉得,这句话是不是伤了她,或是这样的行为太过qiáng迫了。
众人会觉得,器灵的存在就是为了修士,叫她做点事完全就是正常。只要弄不死,有必要时损坏一些也没关系,比灵宠受到的关爱还要少。重视的是有何神通,怎么好好的用她,而不是她这个人。
被骂的卢小鼎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师姐我明白了,你说的话我都会听的。”
“去玩吧,别想这么多了。明门刚被拒绝了暂时不会再来,chūn天马上就要到来,修试的事各门派都很重视,我们最少可以清静几月。”卢药香还不肯定师门的意思,得和师父暗示一下,打听掌门对小鼎到底有多看重。只要有师门在身后撑着,这明门也不敢把云剑门给灭了。
“嗯。”卢小鼎听话的点点头,就从执事殿中走出来,站在外面看了看远处的山峰,想了想就向药田方向走去。在石路上乱走了一圈,她钻进了树丛之中,来到了那石fèng处。
近段时间灵聚液的消耗很大,都没有多余的给这株灵糙吃了,当她把头贴在石fèng处往里面看时,就见那灵糙使劲的晃了起来,显然是很高兴。
“好吧,分给你一滴。”她把装灵聚液的瓶子拿出来,伸手进去给它滴了一滴,看到它舒展开的枝叶已经顶到了石fèng上。这灵糙长得很快,就算是歪着长这石fèng看起来也快不够了。
卢小鼎咬了咬嘴唇突然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回来了,你在这里塞着肯定会很挤,要不我把你移植到药田中吧。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灵糙,但是灵气这么充溢的话,师父一定会善待你的。”
这株灵糙可没进入灵期,想要发表意见也说不出来,卢小鼎就当它是同意了,拿出玉铲和铲子就开始挖石fèng。她把石fèng挖出个大口子,小心翼翼铲起它的根部,连石带泥全给取了出来。
在石fèng中挤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把身体站直。这灵糙如同伸了个懒腰,所有枝叶打开后,卢小鼎突然发现它有好大的一堆。
“这么多枝条,拿来炼丹得炼多少份了,师父看到一定会开心死的。”她抱起这株灵糙,被挡得路都快看不到了,说着话就想把它抱回去。
没想到,这灵糙一听说要把它送去药田里面种着,枝叶竟然动了起来死死缠住了她。有些还掐在了她的脖子上,弄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放手”眨眼间她就被缠得倒在了地上,双手使劲的抠着脖子上的枝条,快窒息得骂道:“我对你这么好,竟然要杀我再不放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马上把你拿去炼成丹吃掉”
那灵糙松了松脖子上的枝条,探过一根枝条不停在她的脸上凑来凑去,似乎在向她表示亲热。
卢小鼎无语的坐在地上,想了想讲道:“送你去药田。”
“啊”话音才落,灵糙的枝条掐紧了脖子,她赶快拍着地面说:“放手,要死了”
被她一骂,灵糙又收了枝条,不过却没有完全放开。一副随时警惕着,只要想把它送到药田中,就要和卢小鼎同归于尽的样子。
盯着它看了好半天,卢小鼎背着一身的灵糙,在鼎里面翻了半天找出了一个放果子的大罐子。她默默无语的把里面清空,就地挖了些泥土把灵糙种进了罐中。
把灵糙种到罐中后,她无奈的说:“把我放开,然后给我滚进鼎中去,我养你还不行吗”
这回才说完,灵糙瞬间就收回了她身上所有的枝条,飞快的缠到了鼎上,死也不放手。直到卢小鼎把罐子扔进了鼎中,打算盖上鼎盖后,它才收回大部份枝条,却露了两条叶子挂在外面。
“这是眼睛吗?待在里面还不安份,看什么啊。”对此灵糙无语的卢小鼎,都有些想把它给吃掉了,怎么有这么不正常的东西,必定是灵聚液吃多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qiáng词夺理
卢小鼎背着灵糙回了住所,如此充满灵气的东西,比天母鼎还要危险,她都不敢拿出来。不然被师姐看到,肯定要被没收入库了。
还以为明门会紧接着就过来找麻烦,但当chūn天来临,修试开始时他们都没再出现。每天早上她起chuáng站在门口,都会期待的等着听说明门的人来了,可就是没等到人。
这次修试后招收弟子的成果相当好,光是天丹峰就招了一百多人,完全没有报着jīng挑细选的想法,只要肯来有点资质的就全要了。
廉靖笑得像朵花似的,不止天丹峰收到一大批弟子,连带着他们也招了不少。丹术果然重要,得让天丹峰再使把劲,俞休丹的修为必须提升,要动用财力qiáng推他了。
而且让人cao心的明门,也没继续过来说什么娶侍妾的事,丹术这才开个头,就整天有人来打着这些弟子的主意。掌门心中很不慡快,弟子有点丹术就要被抢走,这些门派就不能收敛一点,还让不让别的门派活呢。
他正在心中打着小算盘,寻思着这次有多少资质不错的弟子,能有几个很有可能筑基时,就听到有人禀报,说天泰派带着众多弟子过来了。
“天泰派?”廉靖愣了一下,平时也没什么jiāoqíng他们们来于什么?想到现在双色丹好多人都来打听,套着关系的想要订几粒,他觉得有可能是为此事而来,听说对方竟然有化神期修士过来,他便让人把他们请到归一殿。
天泰派来了很多人,足足有一大九小十艘灵船,感觉半个门派的高手都来了。云剑门又不是傻了,会把所有人都叫进去,只是请了他们的化神修士秦破荒,带着不超过三十名弟子到了归一殿。
破荒元君是个粗犷的男人,走起路来虎虎生威带着一股劲风。他满头的赤发,如同长了一头火焰,据说这是他修炼功法后才变成这样的。也成了他的标志,只要一说红发狂人便知道是他。
“没想到破荒元君竟然亲自过来,有失远迎,快请座。”来者就是客,对方说不定是来大采购的。于是廉靖便热qíng的请他入座,笑容可掬的问道:“不知元君前来有何事,难道也是为了双血丹而来?”
“不是,是另有要事。”破荒元君大马金刀的坐下,威严得讲道。
廉靖疑惑的问道:“元君带着这么多人过来,会有何事呢?”
破荒元君哼了声,便中气十足的讲道:“我来是为了萧氏家族在绿湖镇灵偷偷开采的灵聚地,根据我得来的qíng报,那绿湖镇的灵聚地是被你们云剑门抢走了。不知廉掌门是想还我灵聚地,还是要把做这件事的人jiāo出来?”
“有此等事,我怎么不知道?”廉靖满脸都是震惊,万分不解的说:“破荒元君所说的绿湖镇我根本就没听说过,萧家不是你们的家族吗?连话都没和我说过,相熟都算不上,我怎么知道他们背着你们弄了灵聚地,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竟然带着人就跑来我这里。”
他此时虽然脸上很镇静,却在心中狠狠得骂了个遍,那日的任务就几个人知道。除了柏震之外就是卢药香和她的师妹,外加林姬麓这个给任务的人。
自己门下的人他知道不可能传出去,几乎就没有机会。只有信得过的人,才会派去做这事,难道是林姬麓自己讲的?
如果是他的话,胆子真是够大的,明明是他要求这样做,现在把屎盆子往云剑门身上一扣,就当没他的事了。廉靖怀疑林姬麓的脑子在这次受伤中打傻了,自己只要把他是幕后主使的事说出来,他背着明门独吞灵聚地的罪过也洗不清。
不过廉靖不是这么傻的人,他面上很愤然的表示了不满,“破荒元君,你可有证据。什么绿湖镇和我云剑门一点关系也没有,硬要说和我们有关,当我们好欺负吗?”
秦破荒知道他不会承认的,换成自己也会是他这样的反应,而他其实也只是得到一些qíng报。林姬麓那日讲出萧彩裳透露过萧家有灵聚地,还不止一个,这才把他的事给解决了。当他们赶到绿湖镇时,那已经空无一人,什么证据也没留下。
不管是不是云剑门做的,只要有这个借口过来就行了,他凶恶得讲道:“据我了解,正是你们派那叫卢药香的女人于的,她领着那小药童四处放毒,把绿湖镇的人都给杀光了。”
“秦破荒,你有病吧。”廉靖不想和他装了,直接骂了起来,“那卢药香才筑基期,你都化神中期了,竟然还来找一个小辈的麻烦,要不要脸啊。”
这件事真是不能忍了,明门跑来要娶卢药香,现在天泰派也不知从何出听到点风声,也跑来找卢药香。而且隐约都有种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样子,想要的其实是那卢小鼎吧。
那可是夺舍的修士,只是会些丹方,有必要一个个排着队的来抢吗?看来这些门派会壮大,就是见别人有点好东西,马上就过去抢夺外加破坏吧。
秦破荒这时突然大声讲道:“廉掌门,我可要提醒你千万别被那女人骗了。她整日领着的那背鼎女孩,根本就不是什么凡人,而是一个器灵。这可是比那日争夺的鼎还要厉害,活生生为人的器灵,你们云剑门的丹术能有所提高,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为了得到晶果买灵药炼丹,那卢药香就杀了绿湖镇所有的人,只为了抢夺灵聚地中的晶果。如此残忍的女人,要是继续隐藏在此地,恐怕以后连你也得小心呢。”
“器灵?”廉靖顿了一下,便可笑的讲道:“元君越说越可笑了,你见过器灵是凡人?卢药香和卢小鼎都是我派之人,从懂事前就在我派长大,你说她们一个是凶恶之人,另外一个是器灵,说出去可是会让人笑话的。”
秦破荒一拍桌子恼羞成怒的吼道:“廉靖,我丑话说在前面,她们杀掉的人是我们下面的家族,也就是天泰派的人。你必须把人jiāo出来,她是不是器灵这件事,只要验证一下就行了。”
廉靖觉得他真是丧心病狂了,就算卢小鼎不是被夺舍真是一个器灵,自己也不会把人jiāo出来的。他便暗暗的传音给了后堂,然后继续装起傻来,“元君,你到底来此何事?”
“别给我装傻,灵聚地中的东西全部还来还有就是另外一件事,那日这卢药香用地级灵宝陷害明门林姬麓,使得我们的两名元婴修士被明门误杀。这笔帐才是我今天来的目的,要是不给我个jiāo代,那天泰派便和云剑门从此敌对。”秦破荒终于讲出了最大的借口,元婴修士都被害死了,这事还小得了呀。
真够可以的啊,脸皮厚成了这样,竟然硬把这件事扯了过来。廉靖觉得自己太善良了,这些人才叫是无耻,真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