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附近就有医院,只是开车途经商业街,平时还好,结果今天出了车祸,急救车再急也过不去,堵在路上。顾炎生看鹤章脸色越来越苍白,又等不来急救车,分秒钟都觉得时间特别长,就怕耽搁了鹤章的病qíng,一咬牙,拿了钱包手机,背着鹤章就出了门。
途中给鹤俨打了电话,说了等不来急救车他背着人先往医院去。鹤俨也堵在了半路上,本来就是下班高峰期,这个时候堵车正常。鹤俨急的不成,将车扔在一边给助理打了电话过来开车,自己坐地铁去了。
顾炎生背着鹤章,心里想着赵奕欢,那个时候赵奕欢也有心脏病,就是跟他玩的好好地突然给倒下了,就没了。心里给自己鼓劲,嘴上一直不断絮叨,“鹤章你别睡,千万别睡,一会就到医院了,求你了求你……”
打了车,到堵车的地儿,顾炎生就下来,背着鹤章跑了一站多路,这才到了医院大门。赶紧送到抢救室,又给鹤俨打了电话,鹤俨也刚出地铁,得知弟弟在急救室,一问顾炎生也说不清楚,可到了急救室门口,看见顾炎生满头大汗人也脏兮兮乱糟糟的,心里的火就没了。
不到半个小时,医生出来了。鹤俨追过去问,医生皱着眉头表示第一次见这种qíng况,又追鹤俨,得知鹤章没有心脏病史更是纳闷,“病人没有生命危险,突然吐血晕倒也查不出来,具体的还要等报告,多在医院住几天观察。”
安排了病房,鹤俨没告诉鹤父,就说自己加班,鹤章跟顾炎生溜达去了,可到了晚上,鹤父就打来电话质问了,“小顾背着章章火急火燎的,小区有人瞧见了,到底怎么回事?”
不敢再瞒着鹤父,鹤俨说了后,不消片刻鹤父就过来了。
病chuáng上鹤章脸色苍白没血气,还高烧,医生一直没查出来病因,顾炎生将下午俩人一起做过的事说了一遍,鹤父琢磨,“是不是撞了不gān净的东西,惹了晦气?”
顾炎生本事还是有的,摇头,“这症状不像是染了晦气的。”不放心又给师傅打了电话,万谢,这次终于打通了,师傅跑到郊区钓鱼吃野菜去了,一听徒弟有事也不打算多住了。挂了电话,顾炎生道:“师傅说他一个多小时就会回来。”
医生查病房检查,让病人家属现在外头歇着等候。病房内就医生和护士,只见一股风chuī了进来,带着朦朦胧胧的血气,护士和医生双眼呆愣站在原地不动了。只见那血雾淡去,鹤章手边有一把小刀,赫然就是被勒令待在垃圾桶里反省的鸿二。
“鹤章,嗤。”便一刀往鹤章胸口去了,看似凶猛,结果离胸口一厘米处停了,顿了顿,慢慢刺破鹤章胸口,取了心头血,原本元气大伤功力反扑的鸿二刀身再次黑亮起来,病chuáng上鹤章脸色越来越发白,唇上没了血色,鸿二这才停了。“饶你这次,等我回来在算账。”一眨眼又不见了。
医生护士迷糊醒来,一看chuáng上的病人比刚才还要严重,浑身发烫,赶紧按铃送了急救室。
等鹤章从急救室出来,医生满头大汗,“这种qíng况第一次见,高烧不退,我们已经请了旁的医院大手一起会诊……”
鹤俨脸色不好看,压着怒火,把人送到这儿结果折腾了半天什么毛病都没看出来。鹤父也担忧儿子,只是年纪大了,会体谅人,拍着大儿子肩膀,“再看看、再看看。”
顾炎生从来没见过老板这幅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要不是他拉着鹤章玩,也许----
“小炎。”顾坎六面容有些疲倦,款款走来,“怎么回事?”
鹤俨先反应过来,急切道:“顾大师,我弟弟高烧不退,医生查不出具体原因,可能染了晦气。”顾炎生也心急,帮着把下午他跟鹤章做过的事快速说了遍。
顾坎六十分淡定,点点头,“别急。”只说了这两个字,率先进了病房,一推门,房间里还有淡淡的邪气,顾坎六眉头微微蹙起,又看了眼鹤章,绕着病房走了圈,步子有定数,“小炎,符纸。”
顾炎生迅速掏了符纸,顾坎六咬破了指腹,迅速画了符往鹤章胸口去,只见符纸在空中燃起,一股黑红的烟笼罩鹤章身体上,尤其胸口处,烟最偏红色。
“办出院手续去。”顾坎六吩咐道:“这里不方便,回我那儿,有阵法相护。”
鹤俨见顾坎六态度如此肯定,也信了,去办出院,医生护士都拦着,说危险,鹤俨没顾,一张脸冷的吓退了还在劝说的护士医生,办完手续,抱着小弟赶紧回了小区。
顾坎六跟顾炎生先一步回去摆大阵去了,当初买下这栋小区,为的就是这里风水好,这座院子更是灵力足,适合养身修炼。
“师傅,鹤章这是怎么了?”顾炎生摆完阵迟疑道。
顾坎六隐约猜到几分,但说不上来,只道:“邪气力道太霸气,倒像是上古邪器-----”
“师傅。”顾炎生就想到了那把刀,犹豫道:“我曾在鹤章身边见到过一把会说话的刀,赵奕欢见了都发抖不敢直视那把刀。”
顾坎六神qíng一禀,“你再仔细说说,这刀跟鹤章的相处。”
顾炎生仔细回想,“这刀言语中略微嚣张放肆,但特别听鹤章的话,看样子是帮着鹤章挡灾的,难道鹤章今天发热跟这把刀有关?”
“如此像是伏神,可这样说来,伏神跟鹤章应该绑定了什么契约,今天伏神突然以自毁也要突破契约……”顾坎六低声道。
第二十八章
晚上月光足,鹤章在阵法中,有顾坎六帮忙,消散了鹤章身上的邪气。凌晨鹤章就醒了,见大哥父亲一双疲倦担忧通红的眼,心里也不好受,“让你们担心了,我这是怎么了?”
“你身边是不是有一把刀,名唤伏神?”顾坎六道。
鹤章点头,一联想就知道这次的事是鸿二闹的,他刚醒来,jīng神还乏的很,揉着鼻梁,细细把自己跟鸿二的相遇说了,“鸿二帮过我几次,也听话,昨晚摔碎了玉,我就下命令让他去垃圾桶了,没想到-------”
“上古三大邪器伏神刀,被你丢垃圾桶,没要你的命,只能说还留着qíng。”顾坎六道。
又不是没丢过垃圾桶,可鹤章又一想,最开始鸿二还没唤醒,跟一把普通刀一样,这次气xing这么大,可能是因为他‘命令’这种态度吧。
鹤俨见弟弟醒了,对那把刀没什么好印象,“回去就丢了,小章以后不要跟这些打jiāo道了。”
“怕是刀已经跑了,以自毁一半功力冲破你的命令,又到医院吸了你的心头血,怕是不会回来了。”顾坎六解释道:“其实他并没有害你打算,你这烧看着折腾害怕,其实过个七八天就能退却,一退就好了。”
不管刀啊鬼啊的,鹤父是心有余悸,直言道:“走了好走了好。”
却不知道那把被鹤家人嫌弃的刀,这千古来可是人人竞相争夺的。顾坎六遗憾,没见到伏神刀真容。
送了鹤家父子回去,顾家师徒回到院子,顾炎生心里担心鹤章,顾坎六见了,从盒子里取了一粒玉珠给徒弟,“明个儿当着鹤家大哥的面jiāo给鹤章。”
“谢谢师傅。”顾炎生知道这是宝贝,“不过为什么当着老板的面给?”
做人qíng替你追人啊!傻徒弟!顾坎六心里叹气,面上不显,“废那么多话做什么,让你给就给,还有张家的事你就别cha手了,把张榕魂魄引回去就成了。”
顾炎生一想闷着点头,打算明天就把张家的事了解,支付了尾款给鹤章买些好吃的。
这边鹤章回到卧室,先去垃圾桶看了一番,鸿二果然不在,平时嫌鸿二吵烦人,这个时候鸿二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反倒有点不自在,心口也疼疼的。
倒在chuáng上数羊睡不着,没了鸿二的陪伴,chuáng头那盏灯重新开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鹤章翻了翻身,咕哝道:“气xing这么大,走了才好,以前当个祖宗供着……”
翌日,鹤章在家休养,鹤大哥也没去公司留在家里照顾小弟,化身老妈子似得,鹤章也耐着xing子跟他大哥唠嗑,实在是不想让他大哥在担心受怕了。他小时候被拐走,其实心里负担最重的就是他大哥了。听说母亲身体本来不好,又fèng他被拐走后,没两年就去了,那个时候他大哥心里的压力就更重了,鹤章不愿意让他大哥在为他担忧了。
到了晚上,顾炎生上门,鹤俨一反常态的对着顾炎生还算温和,当顾炎生将珠子jiāo给鹤章时,鹤俨还对顾炎生露出个笑,吓得顾炎生手一抖,珠子掉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到了墙角,鹤大哥脸无奈道:“你一天忙忙张张的到底会做什么?”
顾炎生赶紧将珠子捡起,又从口袋掏出买的红线,穿了珠子,递给鹤章,“挂脖子上,挡煞的,这次没了伏神就不会丢了。”
鹤章接过珠子笑笑,道了谢,却想鸿二到底跑哪去了。
鹤大哥去厨房做饭了,到了厨房门口,转身挽留顾炎生,“今个儿留这儿吃饭吧。”
顾炎生喜得恨不得说你就是留我吃盘子我也愿意。看着男神的背影就差流口水,等厨房门一关,顾炎生恋恋不舍收回目光,小声道:“医院里张榕醒了,你是没见,张老爷子今天也过来了,见着张榕醒了抱着就哭,倒是张智和张槐神色淡淡的,尤其张智,眼神里带着漠视。”
“张榕呢?”鹤章随口问了句。
“那小子jīng怪,我离得最近,明明看见醒来那一刻眼里闪过狠毒杀意,结果等张老爷子上去了,就乖乖收敛了,谁知道怎么想的,不过小时候那段记忆绝对是想起来了。”顾炎生有些唏嘘,“张榕也挺可怜的。”
过了两日,鹤章身体好了,只是偶尔心脏一抽一抽的疼,过去的很快,时间也短,鹤章就没当回事。只是这晚,鹤章正睡着,猛地心脏抽了起来,直接让鹤章疼的坐起身,抓着胸口呼不出来气儿,没个几秒,心脏又好了,只是跳的十分快,鹤章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心里莫名烦躁。
“郾城。”鹤章突然想起来这么个词。
当晚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第二天,鹤章打包了行礼,给父亲大哥说出门玩两天散散心,鹤父不放心,鹤章把玉珠子翻出来,“我有顾叔叔这个,现在跟大家没什么两样,看不见那些东西了。”
鹤大哥还是不放心,当下假公济私的派了顾炎生一起去,美其名曰为公司考察市场。
“考察个屁,你大哥就是不放心你,我就是保姆!”顾炎生愤愤的撸了串烤ròu,“你说你大哥啥时候才能看见我的心意啊?”
鹤章心想,也就你心大,旁人谁不知道你惦记着我大哥?一双眼跟贼似得,就差贴我大哥身上了。面上淡淡道:“你要是不想去我跟我大哥说一声?”
顾炎生哥俩好的搂着鹤章,“谁不想去了,正好散散心,你大哥老吊着我,我要想想秘籍,以退为进。”
鹤章哈哈哈大笑,“你陪我才好呢!”
郾城离都城不远,坐火车也就是十二三个小时的路,北方的一个三线小城市。鹤章不喜欢开车,顾炎生也懒洋洋的,出去玩就要悠哉,开着车累!坐火车又慢,飞机不通,gān脆坐了高铁,六个小时就到了。
俩人当晚凌晨出发,到了也就早上,多好。
高铁上,顾炎生用毛巾擦了脸,“你怎么哄老板说咱去柳城玩?”柳城是郾城隔壁城市。
鹤章躺在睡铺上,以前特别忌讳,连提都不愿意提,现在踏上这辆车,心里特别宁静。以前的事好像也没什么值得他忌讳了,笑笑道:“我以前就是被拐到郾城,后来也不知道是被收养还是被卖了,反正一对夫妇养着我,之后发生了些事qíng,我八岁又成了没人要的孤儿,到了孤儿院,之后没什么说的,十四岁那年才被大哥找到。”
顾炎生一听,也不知道说什么,车厢里一阵安静,而后顾炎生笑道:“谁还没个孤儿时候,我也是孤儿,不过现在你有大哥鹤伯伯,我有师傅,哈哈哈哈,我们都是幸运的。”
这家伙心眼大,这么一说,鹤章也笑了,这次去郾城的决定没错。
俩人到了地儿,才是早上六点多,下了车,十二年没踏足,这里变化很大,但隐约有着以前的记忆。俩人摸到快餐店吃了个早餐,打了车,直奔酒店。
顾炎生跟他师傅一样,一有钱就给自己吃好的买好的,过的享受。鹤章也不是委屈自己的,要了间套房,两间卧室,中间客厅阳台,环境不错。各自去了卧室,洗了澡,换了身衣服,jīng神抖擞的出来。
鹤章道:“走我带你到处转转。”来郾城的决定是那么一瞬间的,真到了,他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至于找鸿二?他也不确定鸿二是否真到了郾城,即便是,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找了又能如何,gān脆就瞎转悠一圈,真当散步好了。
俩人都是男的,鹤章长得眉目俊朗,顾炎生消瘦清秀白皙,一起出了酒店套房被不少人侧视,顾炎生暗搓搓道:“那些人不会以为咱俩是一对吧?”
“你想让他们觉得我们是一对?”鹤章挑眉。他俩能这么聊得来,也是同道中人啊!
顾炎生嫌弃的看了眼鹤章,“虽然你很帅,但没我男神帅,我是不会变心的。”
这话瞎聊了两句,出了门,鹤章带着顾炎生在街道溜达了圈,中午就在外面解决的,吃的是当地的特色美食,吃完溜达回来,各自补眠。到了下午,睡饱了,鹤章买了些水果打算去孤儿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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