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雨筠冷哼一声,鄙夷的斜睨着裴雪柔,“谁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呢?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大家都知道,或许你抱着的就是这种想法呢?”
“你胡说!我说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昨晚临睡前还好好的,只有我一个人在屋子里,但是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们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长公主,我真的是冤枉的,是有人想害我,想要毁了我啊!那个人对我做出了这种歹毒的事,分明就是想毁了我啊!请长公主为我做主!”裴雪柔悲戚万分的跪在地上对着长公主叩头喊道。
长公主闻言皱眉道:“裴雪柔,你说是有人冤枉了你,那你有什么证据?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本宫自然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但是如果你说的是谎话,那就别怪本宫不看在金铃的份上处置你了!”
裴雪柔脸色一僵,心思飞快的转了转,咬牙应道:“雪柔是冤枉的,请长公主明察!”她的确是冤枉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男人是谁她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会和他私通?
只是她想不明白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发生的,这个男人是怎么样进了她的房间的,还有她带来的一个嬷嬷和一个婢女去了哪里?如果长公主真的愿意帮她调查,或许可以查出到底是谁在陷害她,到底是谁这么的狠心要毁了她整个人生!
长公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望了眼裴雪柔然后才道:“裴小姐的话大家也听到了,既然她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陷害的,那本宫自然是要查清楚,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碧云寺做出这等败坏风俗的事qíng来。把那名狂徒叫进来,本宫有话要问他。”
等那名男子走进来,长公主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这个男子有些面熟,不由得疑惑的道:“这位……怎么看起来有点面熟?”
那名男子忙回道:“回长公主,家父是护军正参领,一年前才调回京都。”
听了男子的话,长公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qíng道:“本宫记起来了,你是傅参领的小儿子,叫什么来着?”
“回长公主,臣傅胜贤。”名叫傅胜贤的男子恭敬的回答道。
坐在一旁的各家小姐看着这个名叫傅胜贤的男子很是疑惑,有些想了老半天才终于有了些印象。
“我记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的,是护军正参领的小儿子,听说以前一直在边关那边,去年才调回来的,好像在谁家的宴会上看到过。”
“啊?是这样吗?那倒不是什么不知名的阿猫阿狗了,虽然比不上威烈侯府,但好歹是个正三品,也勉qiáng配得上了。”段雨筠说着风凉话。
和段雨筠说话的小姐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闭上嘴巴,静待事态发展。
“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和裴小姐怎么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你两个要是说不清楚会有什么后果你们自己是知道的!”长公主严肃的说道。
看到两人的面色都变了变长公主才问道:“现在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裴小姐说她是被陷害的,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你呢?是不是你故意陷害裴小姐,想要毁了她?”
“长公主臣冤枉啊,臣绝对没有陷害过裴小姐,请长公主明察!”傅胜贤也叫着冤枉。
“那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昨晚发生的是详详细细的给本宫说出来,不得有一点遗漏!”长公主威严的喝道。
裴雪柔首先说了,她将自己是何时回房,回房之后做了什么,又是何时睡下的,在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事发生等等都说了出来,没有一丝遗漏,最后还将事qíng推到了傅胜贤身上,说是他半夜趁她不备,进了她的房间侮rǔ了她。
听了裴雪柔的话长公主蹙着眉道:“照你这样说来这件事确实是有些蹊跷,只是……如果照你所说,有人半夜进了你的房间又和你做了那样的事,难道你都没有察觉吗?你并没有昏迷过去啊,这又该如何说得通?”
裴雪柔一噎,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她怎么能说自己是因为在睡梦中和殿下……所以才把现实和梦境搅浑了,没有醒过来,还乐在其中?
“长公主,依臣女看,这都是裴雪柔在狡辩,就像长公主说的那样,一个人就算是睡得再熟,只要她不是被迷昏了,自己身上发生了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知道,还一觉睡到大天亮呢?可她自己又说房间里并没有燃着什么香薰,又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那就排除被人下药的可能了,她说的话简直就是漏dòng百出!长公主你可不能相信她了!”段雨筠是不遗余力的给裴雪柔添堵的。
“段小姐!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找我麻烦?咱们都是女子,我今天发生了这种事,你身为女子难道不能体会我的心qíng吗?我再怎么傻也不可能在这里和别人私通啊!我如果真是行为不检点,我遮掩都还来不及,怎么会在这么多人的时候乱搞,你仔细想想就会相信我是无辜的了!”
长公主看了看一脸悲伤凄切的裴雪柔又看看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傅胜贤,气不打一处来,“傅胜贤,你有什么话可说的,难道裴小姐说的话是真的,是你看上了她的美色,所以起了歹心,进去侮rǔ了她吗?”
傅胜贤满脸心痛又失望的望了一眼裴雪柔,然后低着头道:“臣无话可说,柔——裴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臣……”语气里似是被人伤透了心般,既痛苦又失落。
傅胜贤这副模样落在被人眼里分明就是一名痴心的人被自己的qíng人伤了心时的反应啊,那些唱戏的人都是这么演的。
裴雪柔听到傅胜贤这么说顿时一喜,对着长公主说道:“长公主,您看,他自己都承认了,就是他半夜进了我的房间侮rǔ了我!我是无辜的受害者啊,长公主!”
傅胜贤浑身一震,大受打击,伤心yù绝的望着面露喜色的裴雪柔,眉宇间隐隐带着痛苦之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眼里又闪过一丝柔qíng,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仿佛放弃了般垂着头。
“够了!”长公主用力的一拍,头疼的看着眼前跪着的两人,被气得直喘气,“看来今天这事本宫是做不了主了,你们随着本宫一道去皇上那里,让皇上做决定吧!”
什么?到皇上那里?这不是要把事闹大吗?大家都知道皇上因为玥莲郡主的事正心qíng不好着呢,现在撞上去不是自讨苦吃吗?
而裴雪柔考虑的却是如果闹到皇上那里去,这不是意味着殿下也会知道吗?她之所以求着长公主为她做主就是抱着能在殿下回来之前把事qíng解决掉了,最好就是把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拉出去砍了,之后她再求求长公主,让长公主帮帮她,叫知道这件事的人都闭嘴,不准说漏出去,等时间一长,等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她就可以从新来过了!
裴雪柔过分乐观的想道。只要今天这关能过了,她一定会想办法让殿下和她在一起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办法!只要她成功了,以后就算有人把今天的事再说出去她也不怕了。
“长公主,皇上现在正在为郡主的事烦恼呢,我们……我们就不要拿这点小事去烦扰皇上了吧?”
长公主瞪了裴雪柔一眼,“这件事是小事吗?你们胆大包天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本宫是没办法解决了,你们一个是威烈侯的女儿,一个是正三品的护军正参领儿子,这件事不好好的解决的话要怎么办?把你们两个人都拉去沉塘吗?”
沉塘!两人眼瞳一缩,是啊,私通可是死罪!
长公主却不再理会他们了,只是揉着额头吩咐道:“派人去告诉皇上,就说出事了,本宫没办法处理,请皇上做定夺。”
裴雪柔跌坐在地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凤景弘心qíng很不好,非常的不好,自己的皇叔和皇婶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这些人不跟着担心想办法找人也就算了,反而还要添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当凤景弘沉着脸走出来的时候,大厅里相关的人都已经到了。凤景弘坐到座位上,目光yīn沉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人。
凤景弘年纪虽然还小,但毕竟是皇室中人,身上尊贵的气质与生俱来,加上他一直是被摄政王凤宸睿养大的,身上的皇者气势早在不知不觉间被凤宸睿培养起来了,小小的身子坐在那里,沉着脸,目光森然,竟然让在场的人感觉都到自己的心脏不由自主的一颤。
“就是你们两个?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要闹到朕这里来?”凤景弘yīn测测的盯着裴雪柔,记起这个女人就是两年前在皇婶宴会上闹了笑话的那个女人。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皇婶现在还有没有消息,她居然就和别人在寺院里私通了!他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了。
不知羞耻的坏女人,贱女人!凤景弘现在心qíng非常不好,看一切都不顺眼,裴雪柔曾经就招了他的不喜,现在就更加严重了,他真想让人把眼前这个讨厌的女人丢到山下去!免得看着碍他的眼!
长公主上前一步道:“皇上,他们两个人今天一大早被几个小姐发现在裴小姐的屋子里……在屋子里做了些不好的事。臣妾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只好过来让皇上做定夺。”
“那就让他们说清楚,别在这里làng费朕的时间!”凤景弘不耐烦的皱眉道。
“你们两个还不赶紧的说清楚!”
凤景弘听着裴雪柔的话是越听脸色就越难看,最后直接呵斥道:“你这是在糊弄朕吗?这么拙劣的谎话也敢拿到朕的面前来说,是瞧不起朕是吗?”
“皇上,冤枉啊,臣女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臣女说的都是真话啊!这个傅胜贤刚才也承认了是他对臣女起来歹心,所以才会在半夜的时候摸进臣女的房间侮rǔ了臣女啊!”
一直都是沉默着的傅胜贤似乎是被裴雪柔一再伤了心,终于忍不住反驳道:“柔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明明就是两qíng相悦,你还说昨晚就当做是我们的dòng房了,我还答应你过后会请父亲亲自到你府上向你父亲提亲的,你现在怎么能这么说呢?”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裴雪柔脸色大变,尖叫道。
“柔儿!”
“闭嘴!”凤景弘怒火的大喝道。
“皇上,不然让人去把两人身边伺候的人叫来询问一下吧,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内qíng呢?他们两个一个是威烈侯的嫡小姐,以为是护军正参领,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闹得太大对两家人都不是好事啊。”长公主在凤景弘身边建议道。
凤景弘目光沉沉的望着两人,半响后道:“不用了。既然他们都已经dòng房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朕下一道旨让他们两人成亲也算是全了他们父亲的脸面了!”
成亲?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皇上让他们成亲?
裴雪柔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皇上竟然让她和这个压根不认识的人成亲?!
“皇上,我不要,我不要和这个人成亲,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啊,皇上,你不能这样啊!”裴雪柔这下真是要疯了,连顾忌都忘记了,直接冲着凤景弘叫道。
凤景弘冷冷一笑,“不成亲?好啊,那你就去死吧!”
如果不是顾着威烈侯的脸面,他就让她这个不知羞耻的人去……民间叫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叫浸猪笼!现在他饶她一命,还成全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声,她竟然不知好歹?既然这样子那就去死吧!
裴雪柔脸色顿时惨白一片,跌坐在地上呆愣的出着神。
“皇上,皇上,殿下和郡主平安回来了!”
突然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人,嘴里高兴的叫着。
“什么?皇叔他们回来了?”凤景弘脸上一喜,激动的从座上站了起来。
在场的人也惊喜不已,殿下和郡主平安回来了?郡主果然是福大命大啊!
凤景弘正想往外跑去,就见到两人相扶持着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进来,不是凤宸睿和莲心又会是谁?
凤景弘眼睛一阵酸涩,觉得又是委屈又是松了一口气,想冲上去紧紧抱住自己的亲人,但又因为自己的身份而不好做出什么过分的动作,只好站在原地双手紧紧的握成拳,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望着那两道身影。
“皇上,我们回来了。”凤宸睿一手拥着莲心缓缓的走到凤景弘面前,淡声道。
靠在凤宸睿怀里的莲心也对凤景弘笑了笑道:“皇上,让你担心了。”
凤景弘扁着嘴道:“知道朕担心就好,皇叔,你找到人怎么也不发个信号什么的跟我们说一声啊,害我们担心了一整个晚上。”
“哦,不方便。所以就没发了。”凤宸睿轻描淡写的说着让人气结的话。
“皇叔你——”
“皇上,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莲心见大厅里聚了不少人,地上还跪着两个人。
凤宸睿和莲心平安归来,凤景弘的心qíng马上就好了,听到莲心这么问,语气轻快的回答道:“哦,朕这是在为威烈侯的嫡小姐和护军正参领的女儿赐婚呢!”
莲心眼珠子一转,在凤宸睿怀里微微转了个身,裴雪柔一下子就看清楚莲心现在的模样了。
莲心的面纱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现在头上只是带着身上披着大氅的帽子,脸色有些苍白,发丝微微有些凌乱,身上的衣服也粘上了不少泥土,显得有些láng狈,但这些都无损她出众高贵的气质,她依然是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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