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挑眉,“你说呢?”
流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闪亮着眼睛道:“小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明天我立刻就让人去查,保证查出来!”
八卦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流云走出莲心房间的时候碰上了夏荷,高兴的打了个招呼:“夏荷,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谁知道夏荷只是瞟了她一眼低头就走了,让流云一阵莫名其妙,捉住后面的秋jú问道:“夏荷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不理人?”
秋jú摸了摸后脑勺一头雾水的道:“她不理人吗?没有啊,刚才还和我说笑来着。你是不是做什么惹她生气了?”
“没有啊,我今天还没有和她碰过面呢!”
秋j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道:“可能是她来那个了吧,你别放在心上,明天就好。你怎么还不睡?”
流云搂住秋jú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说道:“秋jú,我跟你说……”
流云出去之后莲心就进了浴间,她洗澡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一旁看着,所以莲心在里面洗澡的时候外面是没有人的。这就给了别人可乘之机,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人没想到一进来没有见到人,走了几步才隐约听到了水声,脚步一顿,面色微微有些尴尬和发红了起来。想了想轻着脚步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了。
两刻钟之后莲心穿着亵衣,外面罩着一件外衫,湿着头发走了出来。只是当她看见软榻上的人时顿时一僵。
这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了?
莲心狠狠的瞪着自己房间里的不速之客,“你来这里gān什么?”
此时在莲心房间里的人不是凤宸睿又是谁呢?只见他非常悠然的半躺在莲心房间靠窗边的软榻上,见到莲心出来后瞥了她一眼,很是自然的道:“你沐浴完了。”
莲心一噎,不想承认自己的心脏竟然因为这句话而异常的跳动了一下,因为他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过暧昧,自然了。仿佛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是……见鬼的,莲心觉得自己绝对是被那晚凤宸睿说的话影响到了。
想到这莲心瞪着凤宸睿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该死的家伙,实在是太可恨,太卑鄙无耻了!
“我问你你来这里gān什么?夜闯女子闺房不是殿下你应该做的吗?还是殿下想改行去做采花贼啊?”莲心yīn测测的问。
凤宸睿挑了挑眉很惊讶的道:“我这样子的人需要去做采花贼吗?”只要他招招手这天地下的女子恐怕会自动扑上来吧?
凤宸睿话里的意思莲心又怎么会看不出,所以她走了过去站在凤宸睿面前淡淡的道:“那就请殿下去采别处的花吧。”少在这里碍她的眼。
莲心说完就要从软榻前走过,凤宸睿眸光一闪,飞快的出手,对着莲心探了过去。莲心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反应也很迅速的侧身避开了凤宸睿突如其来的攻击,然后毫无留qíng的进行了还击,两人转眼间便已经过了好几招。前世的东西莲心虽然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但是和凤宸睿这种高手过招还是处于劣势的,所以她很快就被凤宸睿制住了。
凤宸睿一手扣住了莲心的小手背在她身后,一手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臂然后用力一扯莲心就跌进了他的怀里,披在她身上的外衫也掉落了,此时莲心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亵衣而已,一跌进凤宸睿的怀里,莲心立刻就感受到了衣一股温暖从凤宸睿身上传递过来了。
“嗯,如果不是这次碧云峰的事我真不知道你还有这种身手,一点也不像是从小生活在寺院里的小姐啊。”凤宸睿低着头眉梢轻扬,嘴角吟着笑说道。看见莲心身上的穿着时眸色一深。
莲心羞恼的用力挣扎了一下,挣脱不开,加上刚才和他过招消耗了体力,这下更是气喘吁吁了。她恼怒的瞪着凤宸睿咬牙切齿的道:“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赶紧放开我!”
凤宸睿挑了挑眉,不但没有放开莲心反而靠得更近了,莲心甚至感觉到了他的心脏正qiáng健的跳动着。他异常俊美无暇的脸在室内昏huáng烛光下更加迷离魅惑,莲心清楚的看到了他又长又翘的眼睫毛,浓黑如墨的眼瞳,挺直的鼻梁,红艳的嘴唇,脸上的皮肤甚至比一些大家小姐的还要好,光滑细腻,宛如凝脂。
“我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介意再说一遍。”凤宸睿几乎是贴着莲心娇嫩的红唇说着,呼吸出的热气喷洒在莲心脸上,让她在大冬天里忽然觉得有些臊热。
“你疯了吗?才过了一个晚上而已,我要怎么想?”他以为他说的事是让她想明天晚上吃什么菜后天穿什么衣服吗?
凤宸睿放在莲心后腰上的手感觉到了一阵冰凉,眉头一皱,在莲心后面的手一抬,对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微微一用内力,莲心又长又黑亮的头发就被烘gān了。凤宸睿手一痒,修长的手指在莲心的黑发间穿梭着,享受她如丝绸般的头发带来的清凉丝滑感受,然后他觉得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于是他就一次又一次的撩动着莲心的长发,最后还挑起了一缕放在鼻端深深一嗅,一股淡淡的清香便钻进了他的鼻子,再流窜到他的全身。
莲心正因为凤宸睿用内力烘gān了她头发而觉得新奇不已,一时没注意到凤宸睿暧昧的动作,高兴的道:“哎哎,你的内力还能这么用啊?真是太棒了。”
她也好想有这种内力啊!天知道每次洗头她有多烦,头发又长又多,每次洗完头都要花很多时间弄gān,又不能剪,又不能隔很多天才洗,所以洗头真的成为了她最烦恼的事了,没有之一。
“这算什么,只是小事而已。”凤宸睿不会承认因为自己被夸而觉得很高兴的。
“哎,可惜了,我为什么学不了呢?”莲心很遗憾,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学不了内力。
“你想以后都这么方便吗?洗了头都不用擦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弄gān头发?”凤宸睿不着痕迹的问道。
莲心瞅了他一眼,“当然想啊。”多方便啊!
“那你就答应我的提议不就行了?只要你答应了,以后我可以在你洗头后用内力帮你烘gān头发,这也是好处之一了不是吗?”凤宸睿诱哄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男人说的话都不可信,说得越好听就越是不能相信。”
“那是别人,本王可是南越的摄政王,一言九鼎!”凤宸睿认真严肃的道。
莲心扯了扯嘴角,“皇上说话还能反悔呢。”
凤宸睿眉头一皱,“那你要如何才相信?”
莲心想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摊不开,这才醒过来自己还被禁锢在凤宸睿怀里呢!
“放开我,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小心我要你负责!”莲心脱口而出说道。
凤宸睿凤眸一亮,高兴的道:“好啊,我负责,你想我怎么负责?是向大家宣布说我占了你便宜还是直接说我要娶你做正妃?”
莲心一脚用力的踩在凤宸睿的脚板上,凤宸睿眉心一皱,但还是紧紧搂着莲心不放手,莲心也没办法了,她还以为他会因为痛而下意识的松开手呢。
算了,她也不是什么纯qíng少女,被个男人一碰就羞愤得要自杀,想想前世她可是周旋在众多公子哥之间,如鱼得水般的。
“怎么?你想我怎么负责,说出来我才好做啊。”凤宸睿很认真的问道。
莲心定定的望着凤宸睿似是想将他看穿一般,凤宸睿大方的任由她看,坦dàng自然。
半响后莲心道:“你说的事我会考虑的,但是你要给我时间,毕竟是关乎我一生的大事,不是吗?”
凤宸睿垂着眼帘想了想道:“好吧,我给时间你想清楚。但是我要说的是我是很诚心的,那晚我说的话也是很认真负责说出来的,不是想糊弄你。你或许是怀疑不相信,不过我能理解。我会让你相信的。”
莲心笑了笑挑眉道:“我拭目以待。”她倒要看看他会怎么做。
他说得没错,她的确是不相信的,而她之所以犹豫没有答应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之间并没有爱qíng,自然就不会有这种担忧,她只是在想有什么可以在她答应他之后能保障到她利益的方法。
在她没有想出好办法之前或者是她还没有彻底信任凤宸睿之前,他那个提议她也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那殿下现在是不是该走了?臣女要休息了。”莲心下了逐客令。
凤宸睿搂着莲心,低头凝视着她,然后在莲心惊愣的目光下附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等莲心反应过来之后房间里哪里还有凤宸睿的身影啊,早就消失不见了。
第十六章 最刺激的痛
莲心呆愣的伸手摸了摸似乎有些滚烫的额头,久久回不过神来,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禁有些气恼。
这个家伙真是太过分了,居然敢吃她豆腐!从来都是她吃别人豆腐的,下次,等着,下次她一定让他知道她的厉害!哼!
莲心用力的擦了擦被凤宸睿吻过的地方,但是不管她怎么擦那股灼烫的感觉始终还在。
然后这天晚上她华丽丽的失眠了!而且她破天荒的做了一个梦,一个很诡异的梦。以至于她第二天起chuáng之后面色很是难看,像是生病了一般,吓坏了几个婢女,二话不说就将季佳唯拖了过来。季佳唯看过之后说了是因为没睡好几个婢女才放下心来,然后说晚上要给她炖一碗安神的汤,说她是掉下山吓到了,惊了魂,说得莲心哭笑不得。
莲心带着流云到了京兆府的地牢,裴雪柔被暂时关在这里。
莲心穿得光鲜亮丽走在牢房yīn暗的过道里像是一位闯入者一般格格不入,不光是因为她穿着打扮,其实更加是因为她散发出来的气质,那是光明般耀眼的气质,而地牢是滋生黑暗和罪恶的地方。
“郡主这边请,请小心,这里面有点暗,郡主千万别磕着碰着哪里了。”牢头谄媚的弯着腰帮莲心带着路。
“多谢你的提醒和关心,我会注意的,你也要小心。”莲心轻柔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里响起,震醒了许多关押着的犯人,都跑到大牢前想看看是哪家的小姐跑了进来。
牢头凶恶的甩着手上的鞭子:“都安静点,退回去!要是谁敢吓着郡主,有你好看的!”
郡主?这个难道就是玥莲郡主?
这里虽然是大牢,可不代表里面的人就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两年前太皇太后和皇上封了荣国公府的嫡小姐为郡主,还让人下了毒,下毒的人还是长公主的女儿,后来还在牢里自杀死掉了,这件事可是让牢里的人说了好一阵子呢!
没想到他们今天也能见着大名鼎鼎的玥莲郡主啊!
“郡主不必担心,这牢门牢固着呢,他们跑不出来的。”牢头生怕莲心被这些犯人吓到了,忙笑着解释道。
莲心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们不会让这些犯人逃出来的。她被关在哪里了?”
“关在最后面呢,很快就到了,郡主请再走几步。”牢头微微加快了脚步,领着莲心往牢房的最里头走去。
裴雪柔是威烈侯的嫡小姐,身份不低,自然不能像那些普通的犯人一样随随便便的关押,她被单独关在一个牢间里,而且周围只关着她一个犯人。
“郡主,这里就是了。”牢头最后停在了里间的一个牢房前,弯着腰恭声道。
流云拿出了一块银子丢给牢头说道:“把门打开你就可以先出去了,我们小姐有话和裴小姐说,你到外面看着。”
牢头喜滋滋的接住银子道:“郡主请放心,小的知道怎么做。”
牢头打开牢门之后就走了,莲心轻轻的踏进了牢房里,没有露出嫌弃不安的神qíng,反而还很有兴致的观看了一番牢里的qíng况,之后才将视线落在了躺在地上,被长发遮住面的人身上。
莲心挑了挑眉,流云走上前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那人发出了一声呻吟,慢慢的醒了过来,睁开了眼。
裴雪柔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昏迷了,她现在只剩下一个感觉,那就是痛,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痛,从来没有受过一点苦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过来的,每次她都想着gān脆死了算,现在她这个样子就算最后能安然无恙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她的名声,她的地位,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毁了,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被人捧着的第一美人第一才女了!别说是殿下,就连一个普普通的贵族男子她都不可能再嫁了,最好的结局不过是嫁给那个侮rǔ了她的男子,然后一辈子被困在后院里不见天日。
可是每次当她想着就这么死掉算了的时候温莲的身影总是出现在她眼前刺激得她一次又一次撑了下来。现在又来人了,是准备又将她拖出去折磨吗?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她就算是犯人也不能这样对她动用私刑啊,她还是威烈侯的女儿!
裴雪柔睁开眼睛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没有焦距,看不清楚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是谁,费力的眨了眨眼眼前才慢慢的清晰了起来。她首先看到的是一双jīng致的鞋子,上面绣着jīng美的刺绣,鞋面上镶着数颗圆润的珠子,看起来像是珍珠,但是又不太像。往上看,入眼的是一截静静垂着的裙摆,上等的丝绸料子,布着点点红梅,身后是一件织锦狐毛斗篷。再往上她看到了一条蝴蝶结子长穗嫩绿色宫绦,宫绦的一端系在纤腰间的腰带上,纤腰即使裹在冬衣下也显得不盈一握。上身是一件兔毛暖马甲,腰腹处一双莹白修长的手指正捧着一个花蝶纹海棠式手炉,脖子下系着斗篷的系绳,静静的垂落在胸前。
裴雪柔微微用力的抬了抬头,一张戴着面纱的,只露出了一双水灵眼眸的面孔便映入眼帘了,她瞳孔一缩,张了张嘴,微弱的叫道:“温莲,你……你来这里gā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