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没错,听你这么一说我再对了对,确实是如此。”
师母把自己认识的夫人全扒拉了一遍,果然她们十八岁后生的孩子身子骨要健康一些。好些人家的长子都不如次子健康,这已经从侧面证明了卫乐之言没错。
突然师母想起一件事,让她脸色大变。
“夫君……”
朝先生看去,却见先生的脸色也变了。
怎么了?
卫乐看了看先生与师母,两人的脸色好难看。
另一桌的下人们在主人们开始说正事的时候就停止了讲话,这个时候见qíng况不对,一个个把菜全从锅里捞了出去,然后搬着桌子、锅和炉子等去厨房继续吃。
接下来的话真不适合他们听,要是等主人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他们听了,搞不好会被主人卖去偏远的地方做苦力。
“啊~~”
师母失声痛哭,而先生则站起来抱着师母一边偷偷抹泪,一边安慰她。
“……”
果然,卫乐默默低头。
当初他从师母身边的嬷嬷哪里打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知道这是一个可以让师母放下心结的机会。只是这个机会不好找,今天总算让他说了出来。
不能生孩子,一直是师母最大的心结,弄得她身子骨也不是很好。先生和师母的感qíng好,卫乐不希望他们其中一人早早离世,便想方设法打开师母的心结,起码不要让师母郁郁而终。
没有孩子这不是师母的错,只是当时的qíng况她也没有别的选择。而且师母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就算知道在哪种qíng况下真能放着先生的xing命不管吗?
而且这件事由他来说开,反而会让先生对师母更加愧疚,才不会生出纳妾的心思,不然又怎么对得起师母付出的代价。
卫乐拿出怀中的手帕递给先生,让他帮师母擦拭泪水。
“夫人别伤心,只能怪为夫不好,当初要不是我……”
先生当年为官不懂变通惹恼了人,在他和夫人回京述职的途中被人下了暗手,当时跟着的下人全都死了,只有他和夫人活着。可他也受了不轻的伤,要是不及时救治后果很严重,也许连xing命都要jiāo待在路上。
师母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是唯一没有受伤的人,估计那人只是想对付先生,没想过要对付师母这个弱质女流,便放过了她。但是师母只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即使没有受伤,以她的体力想要搬动先生也是极为困难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流之辈,却背着比她重的先生走了十几里路到达一个镇上,找了大夫医治先生。
而她则在听到先生已经没有生命大碍时,jīng神一松摔在地上。这时才有人注意到她下身全是血,裙子被血染成了鲜红色。
一个父母还不知道他存在的孩子就这样没了,虽然先生的xing命救了回去,却是用自己的孩子换回来的。这也是先生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没有纳妾的原因之人,因为他感激当初师母在哪种qíng况下也没有放弃自己找大夫救治自己的生命。
其实卫乐也不知道当年的小产是不是造成师母一直无法再怀孕的主因,但他还是把原因按在了这个头上,要的就是让先生更加愧疚。只有这样,师母才不会在为了先生失去孩子后,还要接受他的背叛,看着他和小妾与他们的孩子一家人相处时的qíng景。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师母又该多心碎。
虽然这样有些对不起先生,可在卫乐看来先生的命本来就是一命换一命换回来的。既然他活了下来,让老天收走了他的孩子,他就应该一直对师母始终如一。至于小妾庶子什么的,通通不要有,这样才能对得起师母为他的付出。
而且先生真要因为子嗣而纳妾,不说师母伤心,就连卫乐也会瞧不起他的。
卫乐可不是什么好xing子,三观正却不代表他不会报复人。师母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母亲,这是他从没有享受过的母爱,哪怕是为了这点母爱,卫乐也要维护师母到底。
至于等如子的先生,卫乐表示他又没伤害先生,所以也用不着良心不安什么。至于先生纳的小妾和庶子,那可就说不定了。
以卫乐那五花八门的手段,想整死一个小妾和庶子,那不是小心思嘛!而且先生年纪也不小了,就算生出庶子能不能看到他成年还是个问题呢!先生要是早早离世,那庶子和小妾可就落到自己学生的手里了,到时卫乐随便耍点手段,只要露出一点不喜欢先生庶子的态度,那小妾和庶子的日子就绝对不会好过。
卫乐可是知道的,先生家的产业全是靠师母的嫁妆置办起来的,也就是说除了奉禄和节礼外,先生是没有额外收入的。
以师母的xingqíng,她不可能把自己的嫁妆留给让自己伤心的庶子和小妾,到时那对母子搞不好就要出门去乞讨。
想到这,卫乐忍不住开始脑dòng大开,要不是找些混混去找他们的麻烦呢?感觉挺有意思的。
嘎嘎嘎……
也许是卫乐的表qíng太过猥琐,引起了师母和先生的注意。两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这孩子受啥刺激了,表qíng那么奇怪,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先生、师母,你们怎么了?”
终于回过神的卫乐一瞧自家先生和师母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便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
“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才对。”
虽然夫妻俩心中还是有些难受,但师母的心结解开了。她并不是不能生,只是夫君的命是孩子换来的,这才没有亲生孩子。想到这,师母心里也就没那么难受了,就连先生也都是一副天命如此不能qiáng求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把养了许久的文一次xing看完,结果忘记更新了。这还不是最惨的,而是想起来更新的时候,作者后台打不开,一直拖到现在。跪求原谅啊~~
☆、第 20 章
至于为什么没有大夫看出来,卫乐表示古代又不是现代,有各种仪器帮忙。而且以先生的官位,也请不起御医什么的,普通的民间大夫医术再高也有限,而且擅长妇科的就更少了,这没诊出来也不出奇。
每想到一个除夕夜就搞定了师母和先生之间的心结,卫乐表示他很高兴,整个人都萌萌哒。简直是世纪好学生,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子时,卫乐出门点了鞭pào,回来后就着火锅汤下了饺子。
“嗯~我的牙。”卫乐放下筷子捂着嘴。
“噗,是吃到铜钱了吧!”
师母和先生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使劲点头,牙被崩了,这会儿说不出话来。忍着痛把铜钱吐出来,上面还能看到一个浅浅的牙印呢,可见这家伙当时咬下去的力气有多大。
“我都忘记了自己在饺子里包过铜钱的事了。”半晌好过一点的卫乐说道。
铜钱是他自己放的,结果却忘的一gān二净,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呆的二货了。
……
……
先生和师母已经无语了,卫乐呆他们是知道的,别看这小子平时一副jīng明样,可呆起来也真呆,脱线到死。
可他们没想到,这孩子连自己做过的事都忘记了,简直让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哎呀,好甜。”
师母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手中还剩下的半个饺子。
“哈哈,今年一年师母一定是甜甜蜜蜜。”
卫乐拍着桌子大乐,就连先生也一副我很高兴的模样。
“那就先谢谢小乐的吉言了。”
师母把剩下的饺子吃完,还没等她开心完,那边先生也咬到了一枚铜钱。
“好好好,我们家两个当家男人都咬到了铜钱,今天年你们的事业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师母知道对男人来说事业和家庭一样重要,也许偶尔还会超过家庭,由此可见男人的重视程度。
“总共才包了几个,没想到三人全吃到了。”卫乐发誓,他真没在饺子上做记号。而且好些都是他自己包的,他认得出来才有鬼呢!就连先生和师母包的也一样,都不知道哪一个里面有铜钱、糖和花生。
“这说明啊今年我们的运气都不错。”
师母淑女般的笑道,遇上小乐她和夫君过了一个开心的年。往年只有她和夫君两人,年也过的没滋没味的,孤孤单单好生羡慕别人一大家子。
“嗯。”
先生现在只要是师母说的都一脸的赞同,正在往妻奴方向进化。
“时辰差不多了,师母先生我送你们回后面休息吧!”
守岁只要过了子时就可以休息了,只是大屋内的油灯却不能熄。到于桌上的锅锅碗碗,自有人来收拾。
“也好。”
先生和师母站起来,由卫乐护送去了后面休息。到是没有提灯笼,因为在去后面的路上,早就挂上了好向个红灯笼,把院子照得亮堂堂地。
这时丫环下人们正在外面收拾锅碗,三人一边走一边聊天,突然……
砰~的一声,有重物从墙上摔下来。
“小心。”
卫乐把师母和先生护在身后,先生眼上一闪,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等了半晌,摔下来的重物或者说人影没有动静。卫乐从房梁上取下一个灯笼,虽然有几个灯笼照明,却没办法把角落也光顾了。
先生拉着师母跟在卫乐身后,到不是他们没想过叫人,可是一来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二来更怕叫了人来反而惹祸。
卫乐缓缓走近,在离人影大概还有三、四步远的地方停住,手中灯笼伸过去。
“他受伤了,看样子还不轻,身上全是血。”
卫乐又小心的走了几步,对方还是没有反应,卫乐便踢了踢他。
“昏死过去了。”
这才把灯笼递给师母,和先生一起把人扶起来。
“是他。”
先生一惊,认出了来人。
“先生认识?算了,以后再说,先救人。”
卫乐见状便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坏人,不然先生会直接让他把人扔下,而不是和自己一起扶着他。
“把他扶到我们屋子里去,晚上由我和你师母照顾他,别的人对他也不熟,看到熟人醒来后估计会放心一些。”
先生考虑的很周全,卫乐只好照顾扶,因为不知道对方哪里受了伤,只能和先生一起扶着,两人又扶又拽才把人弄到炕上放好。
“晚上我和你师母睡chuáng,反正屋内也有烧炕,再烧一个火盆,房间也就不会冷了。”先生让师母去找伤药,他和卫乐给对方脱掉身上的血衣,又用炉子上的热水给他擦拭身体。
“哇哦,居然是战甲,他是个将军。”卫乐拿着对方脱下来的战甲说道。
“嗯,四品振威将军易锋。”
对方来京述职时他见过一面,也有对方有过几句jiāo谈,对这位将军的人品还是很肯定的。
“看他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居然已经是四品将军了?”
卫乐惊奇,二十多岁就做到四品,简直算得上是人生赢家了。
“武将和文臣不同,他们靠的是军功,这升迁的速度当然也比文臣要快。”先生看着弟子为易锋擦拭身上的血迹,心中盘算着这振威将军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居然被人追杀,一身是血的倒在小乐的院子里。
易锋只是普通人家出身的穷小子,参军后却靠着敢拼敢杀的不怕死jīng神,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十几年间就坐上了四品将军的位置,其中的辛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他身上的伤痕,这四品的将军也不是白来的,肯定付出了许多。”卫乐除了亵裤还给对方留着外,就连外面的裤子也全给他扒掉了。
擦去一身血迹和污渍后,对方身上的伤全露了出来,最让重的是对方手腕处的伤势。
“先生。”
卫乐再不懂医,也看得出来对方手腕处的伤势很严重。
“麻烦了。”
先生懂一点医术,这也是他多年来求子无方,便自己开始研究,没想到医术到进jīng了不少,治些小病还是可以的。
“怎样?”
卫乐接过师母寻来的药,开始为对方上药,又把师母拿来的白棉布撕成条,为对方包扎。
“手筋断了,就算没有全断,他的一身本事也全废了。”
做为一名武将,就算断的不是右手,左手废了也很影响实力。武将要上战场,一个实力受损的武将,让他上战场就等于是让他去送死,也就是说易锋的官途也差不多到顶了。
“啊~~”
卫乐大惊,他明白一个靠着军劳升职的武将,这手废了就等于要了他一半的命,这可如何是好啊?
“先为他上药吧!”
先生和师母带来的药都是上好的伤药,到是勉qiáng对易锋身上的伤势。
“这是防止发热的药丸,你用水给他服下。”
先生在药箱里捡了捡,把易锋需要用到的药全拿了出来。因为出门在外,他带的不是药粉就是药丸,肯定不如现配的好,但这里不是县城,也没地方可以抓药。
“好的。”
卫乐又是忙着给对方包扎,又是给他喂药,等一切弄好他整个人都快累瘫了,这些事又不能老是麻烦先生,两人的年纪都不小了,以往这个时辰他们也早早的上、chuáng休息,今天还是因为守岁才拖到现在。
“先生,你和师母去休息吧!喂他吃了药,今天晚上应该没什么事。”
卫乐把被子给他拉上来盖好,这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也要回前面去休息了。
“好,我会让人看着他。”
按理说在他们的卧房内安置一个是有些不太妥,但架不住对方的身份有些特殊,又怕他看到不熟的人会引起麻烦,这才安置在了两人的屋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