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雁丘笑道:“是吗,还有别的吗?”
柳丰羽舔了舔嘴唇,“还有你的长相和身材我都挺喜欢的。”
唐雁丘揽着他的腰,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低笑道:“到底哪个比较重要。”
柳丰羽眼睛发亮,“你说呢。”
唐雁丘低头轻吻着他的唇,“没关系,哪个都无所谓。”
柳丰羽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你的全部都吸引我,我这辈子从来没碰到过像你这样的人,又单纯、又勇敢,又正直,古板守旧的像块木头,但又可以坦然地接受别人和自己的观念相左,在遇见你之前,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人像你这样,遇见你之后嘛……”柳丰羽笑道:“我怎么会让你溜出我的手掌心呢。”
唐雁丘脸蛋发红,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你真会说话。”
柳丰羽噗嗤笑道:“我对你说得可都是真话,你如果想听我说qíng话,绝对腻歪死你,我还是不拿来考验你了。”
唐雁丘笑了笑,温柔地吸允着他的唇。
柳丰羽闭着眼睛,用心享受着这个美好的清晨。
第二天,唐雁丘就给远在峨眉山的家人寄了一封信,告诉他们自己将于半个月后去接他们来天津玩儿,一想到马上就能和家人团聚了,唐雁丘每天都神采奕奕的。
离他们最近的一栋别墅,除了是工作室外,还有好几间客房,正好最近几天也都装修好了。俩人一起去北京挑挑选选,为迎接即将远道而来的唐家人做准备。
柳丰羽的购物yù爆发,看到什么都想买,而且可以找出各种理由,比如“这个给雁瑾,年轻女孩子会喜欢的”,“这个给伯母,伯母这个年纪正合适”,“这个让他们带回唐家送人”等等,唐雁丘硬着头皮跟在他后面拎袋子,心想回去又要被庄尧骂个狗血喷头了。
回去之后,柳丰羽就一头扎进客房里,他最近跟穆飞一样迷上了是室内装潢,其实说白了也实在是太闲了,没有网络,没有电视,脱离了所有现代娱乐的生活,每一个人都必须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来打发时间,唐雁丘并不觉得闷,他以前的生活就很单调,但他喜欢跟柳丰羽在一起的时光,不管做什么,于是俩人就像穆飞和魔鬼松那样,有商有量地布置着给他父母和妹妹的客房,在那过程中,体会到幸福和满足。
原本唐雁丘打算自己亲自去接家人,后来科学院直接派了直升机过去,直升机坐不了几个人,唐雁丘就没去,和柳丰羽在天津的家里盼着。
俩人坐在卧室阳台的躺椅上,看着不远处庄园里专门规划出来的停机坪,唐雁丘兴奋地说:“丛教授说太阳落山之前就能回来。”
柳丰羽也由衷地高兴,“快了,最多三四个小时你就可以见到家人了。”
唐雁丘道:“现在天气暖和了,可以带他们到处玩玩儿,吃些好吃的东西。以前他们只能从qíng报贩子手里买我们的信息,现在他们终于可以亲眼看到了。”
柳丰羽靠在他肩上,“他们看到我们现在生活的很好,一定会很高兴的。”
唐雁丘点点头,眼睛散发出柔和的光,两手把柳丰羽的一只手握住了,轻轻摩挲着。
此时已是chūn天,气温回到了零度以上,他们穿着稍后点的衣服,就觉得温度很适宜了,太阳洒下来,晒得人懒洋洋的,柳丰羽打了个哈欠,“天气真好啊,又一个冬天过去了。”
“是啊,希望以后的冬天能一点点暖和起来。”
柳丰羽微笑道:“你在我旁边,我就不觉得冷。”
唐雁丘脸有点发红。
柳丰羽捏了捏他的下巴,嬉笑道:“我不用抬头就知道你害羞了,真好玩儿。”
唐雁丘揽住他的肩,“你在我旁边,我也不觉得冷。”
柳丰羽露出大大地笑容。
俩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椅子里,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和下午茶,时间静悄悄地流淌,那甜蜜的寸寸光yīn,凝聚成了令人心醉地点滴幸福。
一架直升机盘旋着降落在停机坪上,唐雁丘腾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高兴地叫道:“他们来了。”
柳丰羽拉住他的手,“走吧,去迎接他们。”
唐雁丘一把抱起柳丰羽,身后展开四只巨大的雪白的羽翼,朝着远处飞去。
290、番外十四 魔鬼松X穆飞
穆飞一头栽倒在chuáng上,在真丝被罩上用来回滚了好几圈,一脸幸福地说:“好舒服啊。”
魔鬼松站在chuáng边,环顾四周,打量着他们俩一手装起来的房子。清慡而温馨的田园风格,随处可见的鲜花和jīng美独特的小摆件,每一处装点都透露着主人细腻的品味和对生活的热qíng。这里房子无论是风格还是色调,都跟他们远在东北的树屋极其相似,就好像这里就是树屋的其中一个房间。
穆飞拉住他的手,“松松,来,躺下休息休息。”
“不累。”
“来嘛。”
魔鬼松学着穆飞的样子趴在chuáng上,用脸蹭着chuáng单,“凉凉的。”
“是吧,舒服死了,这里真好,我最喜欢那个大阳台。”穆飞撩起魔鬼松长长的头发,放到脸上蹭了蹭,眼里满是笑意。
魔鬼松撇了撇嘴,“我们在东北的家不好吗。”
穆飞惊讶地说:“你为什么这么问?当然好了。”
魔鬼松闷闷地说:“那我们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穆飞摸着魔鬼松的脸,“松松,你想家了吗?”
魔鬼松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穆飞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笑道:“如果你想家了,我们回去就好了。”
魔鬼松道:“你不是没玩儿够吗,你不是喜欢在这里吗。”
“喜欢啊,跟丛夏他们在一起很开心啊,可是家也很好啊,其实跟你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魔鬼松翻了个身,仰躺在chuáng上,“算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知道你想去其他地方玩儿。”
穆飞笑道:“泥泥的窝也修好了,过两天三儿就会把泥泥带过来了,泥泥肯定很想我们,等泥泥到了,我们就去别的地方玩玩儿吧,我想带你看看这个世界的壮丽,在某一个地方扎根当然很幸福,可是偶尔看看不同的风景,也是不错的体验。”
魔鬼松“哦”了一声,qíng绪不是很喜悦。
穆飞凑过来趴到他身上,笑着捏着他的鼻子,“当然了,你什么时候想回家,我就陪你回去,我保证。”
“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咱们现在多了一件事要考虑,那就是能量的问题,庄尧也说了,咱们最好不要在一个地方扎根超过三年。”
魔鬼松脸色不太好地说:“真是麻烦,如果能只扎根不生长就好了。”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松松,即使我们回到东北,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把根系铺满整个森林了。”
魔鬼松叹了口气,“我知道。”
“不过,我们可以去很多地方,品尝不同的土壤的滋味儿啊。”
魔鬼松撇了撇嘴,“其他地方的土,都没有小兴安岭的黑土好吃。”
穆飞搂住他的脖子,宠溺地笑着,“你说是就是,既然不能扎根三年,我们就每过一年换个地方好了,不管去哪里,我们都在一起,所以我不觉得寂寞。”
魔鬼松悄悄挤进穆飞怀里,把脑袋顶在穆飞的肩窝处,手指轻轻绕着穆飞的头发,一圈又一圈。
穆飞亲了亲它的额头,“松松,我知道你很难过,对于树来说,只想在一个地方扎根吧。”
魔鬼松点点头,“我讨厌章鱼,讨厌海。”
“可是你救了很多像丛夏那样的好人,所有人类都感谢你。”
魔鬼松撇了撇嘴,别扭地说:“我才不在乎呢。”
穆飞蹭着他的脸颊,“我也感谢你。”
魔鬼松搂住他的腰,“那以后你都会听我的吗?”
“我一直都听你的啊,这个身体是你说了算。”
魔鬼松想了想,“你骗我,你越来越我听我话了。”
穆飞笑道:“你一定记错了。”
“没有吧,上次……”
“你记错了。”穆飞顺着它的头发,温柔地笑着,“我只听你的。”
“哦。”魔鬼松懒得想了,半眯着眼睛窝在穆飞怀里,像只猫一样享受着穆飞给它顺毛。浓黑的长发纠缠在一起,铺散在雪白的chuáng单上,俩人相对而卧,鼻尖贴着鼻尖,四月的风微拂,将丝丝凉意带入室内,但他们靠在一起,却并不觉得冷,只觉得温暖从心脏的地方往外扩散,就连脚趾尖都是暖和的。
魔鬼松轻声道:“好安静。”
自末世以后,大部分的天津市民大批量涌入北京寻求避难,整个城市都快空了,他们住的地方周围几乎没人,每天都安静得仿佛世界上只能听到身边人的呼吸声,那份安静,让人的心都跟着平缓下来。
穆飞小声说:“是啊,好像世界上只有我们了。”
“好久没看月亮了。”
穆飞笑道:“我们去看月亮吧。”
魔鬼松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一把抱起穆飞,足尖一点就飞出了窗外,院中一颗松树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生长,眨眼间就长高了四十多米,俩人的身体连接着树枝,被送上高空,落在了松树蓬松的树冠上。
他们躺在树冠上,握着手,看着墨蓝的夜空和漫天的繁星。
魔鬼松说:“今天的月亮不好看,不圆。”
“嗯,但是星星很漂亮。如果泥泥在就好了,我想泥泥了。”
魔鬼松轻哼了一声,“它和三儿不是快到了吗。”
穆飞戳着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你吃泥泥的醋啦。”
魔鬼松把脑袋放到了穆飞的胸口,“它总是占用你很多时间。”
“你说泥泥?泥泥从小到大xing格都很酷,既不怎么撒娇,也不粘人,它什么时候占用我很多时间了,我的时间大部分都花在你身上。”
“不对,你要给它准备食物,还要给它梳毛。”
“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泥泥是我养过的最省心的宠物了,不过,有时候我还真希望它能像阿布那么粘人啊,不然我这个主人当得挺没存在感的。”
“哼。”
穆飞捏着它的脸笑道:“你gān嘛吃泥泥的醋,我们两个可是无时无刻都在一起的,我们的心意相通啊,你在想什么,我在做什么,彼此都知道,这还不够吗。”
魔鬼松小声嘟囔道:“不够。”
穆飞露出无奈的笑容。他能感受到魔鬼松复杂敏感的内心,魔鬼松想要的,是和他去一个没有任何人类和其他动物来打扰他们的僻静的森林深处,将自己的根系深深扎进地底,感受土壤的芬芳、雨露的甜美、大自然的壮丽与生机,他们就在那里安静地生活着,以巍然之姿矗立于天地之间,在最接近日月星辰的地方,赏昼夜jiāo替、品人间寒暑,一直一直这样下去,直至百年、千年,那才是魔鬼松作为一棵树,所本能向往的。无奈魔鬼松这棵树的心里,住进了一个人。
穆飞抱紧了魔鬼松,“松松,如果你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我们就回家吧,无论是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二十年,我陪你在一个地方扎根,永远都不再移动,我们不用理会寒武意识,就算因此会少活很多年也没关系,因为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
魔鬼松的心脏颤动了起来,他回抱住穆飞,久久没有说话,内心在经历激烈地挣扎,穆飞就用那种平静地、温柔地思绪耐心安抚着它,他们是一体的,是灵魂的伴侣,是彼此的全部,这种全然没有秘密的感觉,让人感到阵阵心悸。
过了很久,魔鬼松才说:“不,我想活着,活久一点,活着就能看到你,和你吃人类的食物。我们到处走走吧,带我去漂亮的地方,说不定我会喜欢上这样的生活方式。”
穆飞双眸闪动着,声音有些发颤,“真的吗。”
“真的,等泥泥来了,我们就出发吧。”
穆飞重重亲了他一口,激动地说:“好,我们应该先去哪儿呢,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魔鬼松摇摇头。
“我们去南方吧,去苏杭,四、五月正是漂亮的时候,带你去看看南方的美景。”
“好,不过我讨厌海,水又咸又苦,难喝死了。”
穆飞笑道:“好,我们不去海边。”
魔鬼松想了想道:“不过,海里的东西还是挺好吃的。”
穆飞笑看着他,眼里尽是温柔。
俩人紧紧挨着彼此,窝在chuáng上没头没尾地聊着天,不知不觉就手握着手睡着了。
第二天大清早,他们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被一震浑厚如雷的啸声吵醒了,穆飞一个激灵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魔鬼松不满地搂住他的腰,把迷迷糊糊地脑袋窝在穆飞的肚子上。
穆飞兴奋道:“松松,是泥泥,泥泥来了。”说着就想跳下chuáng。
“你不要走……”魔鬼松小声嘟囔着,“我困。”
“我不走,我们一起去接泥泥。”
“不。”
“那你先睡着,我去接泥泥。”
“不,你不在我睡不着。”
穆飞哭笑不得,使劲揉了揉魔鬼松的头发,“乖,快点起来,泥泥肯定想我们了。”
魔鬼松不qíng不愿地爬了起来,一头黑发如云般倾泻而下,遮住了它半张脸,把那俊美的苍白的脸映衬得格外让人动心,穆飞看着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却觉得那根本不是他的脸,气质的差异可以让同样的五官产生千差万别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