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小夫人是想提醒云轩,让弯弯落落寡欢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斐轩那个狐媚的男子。
杜百年让云轩进屋去的时候,风前过来禀告道:“禀丞相,西宜斐王爷与安郡肃王爷、平州玉郡王昨夜举旗,要入秋山猎场逐鹿。”
秋山猎场是皇家鹿苑。当年子家先祖huáng袍加身,杜、斐、肃、孟、端、玉、傅七大世家举旗相应,以猎场围猎之名,拥军入京。
如今肃王爷和斐王爷亦是以围猎之名进京,就是要拥兵自立,意在谋反。
“斐王爷胆子不小啊。”杜云轩忍不住笑:“斐绍呢?”
“斐世子离家去了安溪,未曾到军中应命。”
“安溪。”杜云轩眉峰一蹙:“他去找墨儿做什么。”
“在外面嘀咕什么呢,给老子滚进来。”杜百年在堂上喊。
云轩忙高声应“是”,往堂上走去,同时对风前低声道:“慎言。”
杜百年瞧着云轩行云流水地走进来,不由哼了一声,这小畜生的皮难道是铁打的,倒是经打得很。
“爹金安。朝中出了一些事qíng,儿子正要向爹禀告。”云轩规规矩矩地叩安,跪在地上,并未起身。
“起来说。”杜百年也当昨天啥事也没发生,指了堂下huáng花梨的硬木椅子,命云轩坐。
云轩瞄瞄椅子,连个软垫都没有,他还是站着更好。
“斐王爷谋反了。”云轩看着杜百年道:“而且斐绍也参与其中。”
“什么?”杜百年被茶呛了,云轩忙过去替爹顺气,同时高声命风前进来禀告。
风前进来跪下,把收到的消息又禀告了一番,而且特意提到斐世子斐绍去了安溪,安郡的肃王爷联络、勾结。
“去了安溪。”杜百年很快镇定下来,问道:“小墨去天山,是不是走得此路,小墨可到安溪了吗?可见到绍儿了?”
风前低头禀告道:“凌公子昨夜倒是宿在安溪,至于是否与斐世子有所联系,属下不知。”
“去查!”杜百年冷喝道:“若是小墨或是绍儿出了一点儿差错,你们的脑袋就都不用要了。”
“是。”风前叩头一礼,告退出去。
杜百年琢磨了一下,目光落在云轩身上,忽然轻喝道:“跪下。”
第129章
玛瑙的棋子裹了百花蜜,沁凉而光滑,似乎稍有不慎,就会滑落出去,凌墨不得不用力含紧。
“只含半个时辰吧。”云轩微微笑道:“我还要去看看蹴鞠练习的qíng况,你就替我处理今日的公函吧。”
凌墨应了一声,试探着站起来,却迟迟不敢迈步,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又逗乐了云轩。
“以后每日都要含十五子,半个时辰。”云轩忽然心血来cháo,吩咐道:“至于什么时辰含,你自己选。”
凌墨僵住了,半天才道:“丞相。”
云轩微扬了眉看他。
“云轩。”凌墨轻声道。
“那就每隔三日含一次,可是体恤你了。”云轩的手按过去:“便是这样一直含紧,于你也是有好处的。”
凌墨在心里“切”了一声,是于你有好处才对吧。
凌墨身量颀长,背脊挺直时,却依旧比云轩矮上半个头。
云轩低头,吻上凌墨的唇,难得轻柔。凌墨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舌头卷了一下云轩的舌头。
云轩的吻立时更为霸道了,他用右手托住凌墨的下颌,左手从凌墨的颈肩滑落到浑圆上,隔着顺滑的衣料,肆意揉搓。
“丞相……”凌墨受不住了,慌乱地去按云轩的手:“棋子还在里面……”
云轩笑了起来,放开凌墨:“去处理文牒吧,等本相稍晚些时候回来,再给你取出。”
蹴鞠场上,比赛时间将至,白队黑队比分持平,两队队员紧追不舍,都想再入一球,以获奖赏。
云轩给杜百年请安,杜百年问凌墨如何,云轩回道:“谢爹体恤,墨儿已经完全退热了,只是明日最好休息一天,免得反复。”
杜百年安下心来,用手点着云轩道:“今儿晚上,你换个人折腾吧。”
云轩故意坏坏地笑着看他爹:“爹不担心儿子折腾坏了千锦,伤了您的宝贝孙女?”
杜百年冷冷地道:“你试试看吧。”
云轩被他爹的冷笑吓到,讪讪然收了笑容:“儿子不敢。”
“可惜!”杜百年忽然扼腕,原来是场中小孟临门一脚,被侍卫队的守门小东挡在了门外,将球又传了出去。侍卫队的前锋已经换成了十三。
“小东守门倒是不错。”杜百年点头表示肯定,和缓了语气对云轩道:“你这赏罚分明的法子倒是奏效,这下半局的比赛更见jīng彩了。”
云轩在爹旁边落座,仔细看看场内qíng形,吩咐风前道:“去准备银两和板子吧。”
杜百年也细瞧场内局势,却看不出什么来,偏头问云轩道:“你如何知道朗儿他们一定会输?”
这边云轩还未回话,围观的观众们已经齐齐喝出一声好来,侍卫队的十三一脚she门,子若抱着蹴鞠,一同被“she”进门内,摔倒于地。
“十三僭越。”she进球的十三屈下一膝,对子若为礼。
子若站起来,放下蹴鞠,微微一笑:“球场之上,并无主从之分,你起来吧。”
十三起身,计时的沙漏正好翻转方向,铜锣被敲响,今日赛事结束。侍卫队以一分只差获胜。
云轩当场兑现奖惩。百两纹银亮晶晶地摆在托盘上端上来,云轩亲自奖给侍卫队领队风后,侍卫队队员一起跪下拜礼:“谢王爷、大少爷恩赐。”
“是你们辛苦所得。”云轩微微笑道:“今日参加训练的,都可轮休一日,下去休息吧。”
侍卫们行礼告退出去,风前端了另一个托盘,奉上一柄紫竹的戒尺。
云轩拎着戒尺,先罚云朗。云朗的左手腕刚刚拆了绷带,云轩的戒尺只落在云朗的右手上。十下,掌心就肿了。
云朗挨过打,谢了大哥责罚,就站过一边,云逸走过来,屈膝跪在云轩椅子前,双手奉上去。
云轩的戒尺打下来,力道丝毫不减,虽只是五下,将云逸的掌心也打肿了。
小孟也挨了五下,退下去,云昭跪过来。云轩的戒尺抬起来,又停了手:“墨儿的烧虽是暂时退了,也难保不会反复,退烧药还是要调配出来的好,你这五下,先由小孟替打吧。”
云昭跪在地上,举着双手正哆嗦,听了大哥的话不由欣喜,垂头道:“谢大哥体恤,昭儿一定尽早将退烧药给大哥送去。”
小孟站在旁侧心里喊痛,听了云轩的话,立时觉得手更痛了。不过替昭儿挨打,他责无旁贷,恭应一声,再跪倒云轩身前,举起手来。
云轩的戒尺打下来,没有丝毫宽免。小孟的手心已是肿了,如今再挨,更觉疼痛,小孟忍不住小声道:“大哥有所不知,昭儿要想拿到退烧药,还需小孟帮忙。”
云昭的脸立刻就红了。
云轩没理小孟的话,只啪啪啪啪地打足五下。
小孟一下下忍过去,看着自己肿成馒头样的手心,委委屈屈地谢了罚,退过一边,侧头去看云昭,想寻求些安慰,云昭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孟立时觉得六月飞霜,真是挨了打也不讨好啊。
子若又羞又怕,他哪如此正经八百地挨过戒尺,他一向循规知矩,又得皇上子易的偏心,在宫中之时,除了偶有斥责,便是罚跪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莫说是挨打了。
直到是进了杜家门后,子若却被杜云朗寻机打了一次,虽是不慎重,子若却难免耿耿于怀,又去皇上和云轩那里递了小话,报复回来。
可是今日这顿打,虽是完全在子若意料之外,却又完全无法避过。
“请丞相大人责罚。”子若跪下去,学着云朗等人的样子,跪直身体,微垂头,双手掌心向上,略举过头顶。
云轩拎了戒尺,待要打下去,云朗已经一个箭步踏过来,跪在子若身边道:“朗儿愿替九儿受罚,求爹和大哥成全。”
子若见云朗如此,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垂头道:“子若身为团队一员,对战失利,甘愿受罚,无需他人代替。”
云朗用肩膀轻轻碰了一下他道:“我是你的贤夫,替你受罚也是我分内之事,你莫要执拗了。”
子若脸色一红,低声道:“不用你替我受罚,你都挨过十下了,我没关系的。”
云朗和子若低声喃喃,完全不顾及旁边还有这一堆人看着他们公开秀恩爱。
杜百年发话道:“既然云朗有心,就替子若担三下吧。”
云轩、云朗和子若一起应诺道:“是。”
云轩的戒尺就左一下、右一下,轮着落下去,再打了云朗三下,打了子若两下。
云朗再挨三下,固然是痛,子若更是只挨一下,就痛得脸色煞白,第二下勉qiáng忍过去,背脊之上都是冷汗了。
子若从不知道,丞相大人打人是有这么痛,相比这两下戒尺,云朗以前曾打过他的那些下,简直就是如同拍灰了。
子若也站过一边,云婓轻叹气,只得认命地跪下来,云昭那里有孟大哥替打,子若这里有云朗二哥分罚,像自己这种孤家寡人,就只能是自己“笑纳”了。
等到一圈打过,正了规矩,云轩请杜百年训示。
杜百年吩咐道:“明日朝事后,依旧集训,你们再与侍卫队争锋,奖惩也是一样,希望谨记教训,认真训练,力争上游。”
云轩又命云朗与大家好好研究战略,练习技法,互相沟通,总结今日经验。这边又议论了盏茶时分,云轩才送杜百年回院子里去了。
云轩回到书房时,果真是半个时辰之后,凌墨已是替云轩处理好全部的文牒,正用一方柔软的白布擦拭桌案,却是不敢蹲身,只尽量地弯腰下去。
云轩进来,看见凌墨的样子,又是忍不住笑,凌墨脸红了,欠身道:“丞相回来了,墨儿已经处理好公函了,请丞相验看。”
云轩点点头,坐到桌案看,随手翻检公文,凌墨放了白布,净了手,站在一侧。
“以后擦桌擦椅这些活儿,你不必做了,我会吩咐千锦做的。”云轩忍着笑意道:“你只伺候好本相就行了。”
“是。”凌墨应了一声,yù言又止。
云轩只当不知,让凌墨去煮茶,他拿了一册史论,准备读书。
凌墨只得小声道:“丞相……墨儿还等着丞相……”
“如何?”云轩问。
凌墨就知道丞相大人是故意的,却也不敢恼他,只低声道:“请丞相为墨儿取了棋子吧。”
云轩顾忌爹爹的命令,况且也担心真累坏凌墨,qiáng忍着兴致,只用象牙雕琢的长筷,一枚枚将棋子取了出来。
便是云轩再如何轻柔,凌墨都是难忍低吟,尤其是最后几枚棋子,压得太深了,云轩拨弄几次,也夹不出来。
云轩不耐烦起来,弃了长筷,用自己的手指入进去才取了出来。凌墨已是被他弄得气喘吁吁。
云轩瞧凌墨此时的样子,如何能忍住不折腾他:“回房去吧。”
“墨儿还要看书。”
“本相要弄你。”
凌墨好不羞恼,低声道:“丞相便是天天弄,也不够吗?”
“不够,什么时候本相老得动不了,才不弄你。”
云轩一把抱起凌墨,腾身而起,施展轻功,连门也不走,从书房的轩窗越出去,足尖点过中庭的花树,再穿了卧房的轩窗而入。
凌墨来不及挣扎,云轩已是将凌墨抖手扔在chuáng中,正是伏跪之姿。云轩也纵落chuáng上,跨身在凌墨腰臀之上。
长袍也不及褪,云轩一把扯落凌墨身上的阻碍,又扯落自己的束带,硬入了进去。
凌墨忍不住轻呼一声,尚未适应那痛胀,便觉抽离,然后又是直落入底的胀痛……
凌墨是否做好准备都没有关系,云轩已是开始了毫无顾忌的驰骋。
“乖乖受着。”云轩的话似安抚,却更是命令。
凌墨的腰肢实在太细,似乎再用力一些,就会被掐断,云轩的吻落上去,一路向上,直到凌墨的肩颈。
初时的痛楚渐渐变得和缓,有一些苏麻慢慢蔓延,只是饱胀的压迫感依旧是让凌墨觉得有些眩晕,一些细碎的低吟滑出凌墨的咽喉,弥漫开来,云轩听着,犹如天籁。
“这声音,倒是悦耳。”云轩不知是赞凌墨,还是赞自己,将凌墨羞恼得用上齿咬紧了下唇,不肯再发出声音。
凌墨越是执拗,云轩越是粗野,速度越快,力道更重,原本唇舌的轻吻也变成了唇齿的嗜咬。
凌墨如bào风雨中飘摇的小船,除了硬生生的承受,丝毫无从躲避。
凌墨无法克制,呻吟声又溢出了唇边,伴随着喘息,轻唤“丞……相……”“云……轩……”“哥……”
云轩的笑意渐浓,终于是稍缓了力道“今日不用入钗了,再忍半个时辰就好。”
云轩俯身去拿了两个锦团,塞进凌墨腹下,凌墨纤细的腰肢终于有了可以稍微借力之所,也减缓了膝盖上的承重和痛楚。
云轩怕触碰凌墨背脊上的伤,挺直了腰,如驭宝马,纵横驰骋,至始至终不曾改换姿势,并在半个时辰后,与凌墨同时到达快乐的巅峰。
凌墨的腿软得用不上一丝力气,趴在chuáng上,侧了头,一动也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