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灵儿却是没打算放过他,冷着脸喊他道:“姐姐要出去了,也不知来送,可是仗着爷疼爱你,便敢不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了吗?”
凌墨只得放了笔,站起来,对箫灵儿略欠身:“灵儿姐姐慢走。”
箫灵儿这才忍不住微微一笑,挺胸抬头地出去了。
云轩坐起,对含笑站在一侧的云逸道:“说你的事吧。”
云逸笑道:“秋清羽已经答应入碧落楼为大哥效命。逸儿便将他自石牢内放了出来,暂时安置在chūn风阁,等大哥指示。”
“哦。”云轩微有些意外道:“那也好,就先让他做个低等侍卫,随侍于你吧。”
“是。”云逸欠身。
云轩提醒道:“秋清羽武功很高,在完全收服他之前,不可解除他身上禁制。”
云逸应道:“是,哥放心,逸儿有分寸的。”
云轩忽然微微一笑:“chūn风阁?你对秋清羽有兴趣吗?”
云逸微垂头:“哥明鉴。”
云轩不由蹙眉:“秋清羽蠢头蠢脑的,除了武功不错,还有什么好?”
云逸笑道:“逗起来好玩着呢。”
云轩轻摇头:“你若喜欢,只玩玩就好了。你的婚事,爹早有计较,没地惹他老人家生气,仔细我拆了你的皮。”
云逸忙道:“逸儿不敢。”
如今已近亥时,云逸请大哥早些安歇吧:“石室温泉都已仔细清扫过了,逸儿已将书房的暗门锁了,这是钥匙。”
石室温泉是前些年云轩禀了杜王爷后,开凿兴建的。杜王府内本就有多处温泉,都是修建在地上,杜王爷不知道儿子们非又弄一处地下温泉有何用。
云轩、云逸和云朗的书房中,都设有暗道直接通向这处石室温泉,杜百年否决了云轩的好意,不愿意在自己的院子里修建暗道。
这石室温泉自然也是修建得富丽堂皇,舒适无比。采用的进水出水技术也是有宋朝最先进最高端的。
云轩等几个弟兄有时便会自各自的书房内,去地下温泉洗浴,有时碰上了,还可以聊聊天。
直到云轩娶了凌墨进门后,云轩便有命令下来,将云逸和云朗书房的暗门处设了锁头,钥匙都收在云轩这里,若想再去石室温泉,便需向云轩禀请。
云朗和云逸不由抱怨大哥,娶了媳妇,忘了兄弟。只是抱怨也只是敢偷偷抱怨,谁也不敢说不行。
前些日子凌墨出了远门,云轩又将石室温泉挪作他用,将秋清羽关了进去,bī问他说出蜀山心法。
只是秋清羽是一副死拧的脾气,便是云轩如何刑责拷问他,他也不肯服软。
云轩不愿在他身上làng费时间,去寻了别的法子。
云轩本想将秋清羽一剑杀了,云逸却觉得秋清羽武功高qiáng,若是能收为己用,倒还更好一些。
云轩便将钥匙给了云逸:“你瞧着办吧,若是在凌墨回来之后,秋清羽还是不肯就范,就不必再留着làng费粮食了。”
好在,如今云逸终于是劝服了秋清羽。将秋清羽活着带离了地下石室,云逸自然要jiāo回钥匙。
云逸告退出去,云轩吩咐凌墨过来:“写了这许久了,可写好了吗?”
凌墨脸色绯红,将手里的纸呈给云轩。
凌墨的字也很得云轩赞赏,常让凌墨替他代笔。
方才他吩咐凌墨写的,却是凌墨这一路上的错处。
纸上的字不多,只有“墨儿错了”四字,却是用了不同的笔体所写,总算是写满了一页。
云轩淡淡笑道:“出去一趟,也是长了些本事回来,敢在我这里取巧了。”
凌墨屈膝下去:“墨儿愿领丞相责罚。”
云轩微探了身子,用手抬起他的下颌:“今儿还是先办别的事qíng,你的错处明儿得空了再罚。”
小别胜新婚。凌墨在温泉内沐浴的时候,忽然想起这一句话来。
凌墨带着水珠,走过拱桥,走向石室,推门进去。这间石室原本曾求着秋清羽,如今已是重新水洗过,纤尘不染。
只是这石室之内,还另有机关,却是连云逸也不知道了。
凌墨转动石柱上的雕龙龙角,石柱上竟现出一道门来,凌墨走进去,关了暗门,启动机关,又往下落去。
再开了门,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地下宫殿,巨大的檀木雕花chuáng上笼罩着层层叠叠的纱帐,不远处,是一座大理石围堰的两个清池,一大一小,形似葫芦,两个池子的水面池上都氤氲着淡淡的白雾。
凌墨将层层叠叠的纱帐挽起来,打开chuáng头的柜子,看着那里面的玉匣,本是稳如磐石的手,却有些抖了起来。
他轻叹口气,到底还是将玉匣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在chuáng头上。
摆好chuáng上的东西,他才走到略小的清池旁,伸手入水,“哗啦”一声,将池中浸泡着的一个冰玉桶拎了出来。
冰玉桶内放着一个玉匣,触手冰冷。
这是一个寒池,水流之处,有地下冰川,水温极低,却尚未结冰。
玉匣打开,凌墨不由抿了抿唇。
十二生肖shòu首,青玉雕琢,如今自冰水中取出,立时氤氲了一层淡淡的白雾。
凌墨暗暗吸了口气,取出龙首来,微闭了眼睛,忍着冰凉的刺痛,放入了自己体内。
“今天倒是很乖。”云轩带着慵懒的笑意,自暗门走了出来。
凌墨微垂头:“墨儿侍奉丞相更衣。”
温泉的水很舒适,云轩沐浴更新后,长发未束,还略有些湿润,更衬得他魅惑动人。
他背后靠着松软的靠垫,半躺在宽大的罗汉chuáng上。
凌墨跪在脚凳上,手轻柔适度,为云轩按摩。
凌墨容颜实在太过姣美,墨发微垂在他细嫩的肌肤上,让人很有去咬上一口的冲动。
云轩在想一些别的事qíng,只用食指捏着酒盅,抿了一口,果酒清香,甜甜的。
“上来吧。”云轩放了酒盅,动了一下腿。
凌墨应了一声,屈膝上chuáng,跪在云轩的腿边,略犹豫了一下,还是伏下了身去。
这种服侍不同于按摩,云轩自然是更享受,他微闭了眼睛,手抚上凌墨光洁的脖颈,又向下滑落。
圆润光滑、触手微凉。尤其是含了浸在冰水中的玉势的那处,柔软滑嫩,摸起来,更有一种凉凉的舒慡。
云轩所习练小周天武功,身体经脉常有灼热之感,尤其是行yù之时。所以他更喜欢感觉凉丝丝的包容,才更觉得惬意。
只是这冰玉之势,云轩却从不曾让子易用过。
子易虽然身体康健,也习练武功,体质也比普通人qiáng健,云轩依旧不敢对子易太过索取,总怕伤了他的身体,常有克制。
待凌墨进门,云轩便少了许多顾忌。
凌墨本是狐男,自幼便食yīn果,肌肤更加丰盈而富于弹xing。虽然他自十岁起,便不再服用yīn果,但是自幼养成的根基极佳。
尤其是凌墨武功高qiáng,所修习的正宗武功心法,让他的身体机能更是qiáng健,柔韧xing和扩展xing及恢复能力都是上上之选,让云轩少了很多顾忌。
自古以来,狐男分为三等,三等为尘,尘狐便是普通的狐男,可比女子欢愉。
二等为雪,灵狐身形轻盈,雪骨冰肌,常驭之可延年益寿。
一等为灵,灵狐男子看似与寻常狐男为异,却有超乎寻常的耐受能力,而且更为不可思议的是,灵狐可结珠胎,生儿育女,与女子无异。
只是雪狐和灵狐极少,便是万人之中,只怕也未有一人为雪,十万中人之中,也未必有一人为灵。
凌墨却正是罕见的雪狐。
这也是云轩在dòng房之夜时发现的。
在得了府里医生秋先生的确认后,云轩便想起地下温泉的二层石室里的寒池来。
所以他为凌墨也定做了一套十二生肖的shòu首之势,平素浸在冰水中,专为凌墨配饰。
而雪狐之男的体质,果真是异于常人。凌墨初时,自然是觉得十分痛楚难当,时日久了,他渐渐习惯了那种冰凉刺痛,蹙眉便也忍过了,于他的身体却是没有丝毫实质上的伤害。
户部尚书凌航之子嫁与杜云轩杜丞相为贤妾,这么大的事qíng,皇上子易不可能不知。
云轩也未想瞒着子易。
凌墨夜闯杜王府的第二日,云轩便在退朝后,将此事合盘托出,告诉了子易。
子易听了云轩的话,只是默默不语。
云轩在子易跟前,向来都是占据主导权的。只有这一次,云轩竟是分外心虚。
“凌航之子,那个叫凌墨的,先生可是早就认识了吗?”子易端了茶,用茶碗挡了脸。
云轩过去接过子易手里的茶碗:“昨夜他夜闯王府,我才是第一次见。”
子易低了头:“先生喜欢就好。”
云轩轻叹口气,将子易拥进怀中:“委屈易儿了。”
子易轻轻抱住云轩:“易儿不能常伴先生左右,先生身边多几个信得过的人,也总是好的。”
云轩没有说话。
那时,他并不爱凌墨,就是喜欢也谈不上。
只是那时云轩的小周天武功尚未完全练成,正是最易走火入魔的凶险时刻。每天夜里,他都要运功忍受yù念的折磨,十分辛苦。
这种yù念稍微控制不慎,云轩就可能沦落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或是宣yín无度的狂魔,但是无论哪一种,都会让云轩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况且即便云轩小心克制,他与子易欢好之时,子易依旧无法承受,时常会觉得痛楚难当。云轩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十分疼惜。
所以云轩才会借鉴宫里传下来的各种秘方来替子易“保养”,可是子易毕竟是皇上,又娇生惯养,有些法子对子易来说,也如酷刑无异。
云轩便渐渐淘汰了那些法子,最后,只留了“以玉养xué”这个法子,可是子易依旧还是觉得委屈,弄得次次都跟受罚似的。
此时家中杜爹对云轩的bī迫也越来越紧。杜百年倒是不知道儿子练什么小周天武功那么邪恶,他只是由己及人,觉得云轩是个正常男人,又很健壮,长期房内空虚,那可是有损阳寿的。
但是云轩律己极严,又有古怪的洁癖,从不曾染指伶奴,更是坚决不娶妻室,杜百年只好给儿子纳妾了。
杜百年也不知儿子是喜欢女子还是更喜欢狐男。正巧了,一个萧灵儿,一个凌墨,都是万里挑一的人选,杜百年就做主,都给儿子先纳到房里来了。
杜云轩不敢反对,而且就算是反对了,也绝对是无效。
但是这个凌墨,倒是真有些出乎云轩的意料了。
更让云轩没想到的则是,他本以为只是作为一个玩物的贤妾,慢慢地竟真入了他的眼,也渐渐地在他心里有了一席之地。
第24章:食色xing也
昭儿本来不想睁开眼睛,可是觉得似乎有一种淡淡的温热的香气似乎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
昭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正看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逐渐靠近自己。
“孟小葱!”昭儿惊叫一声,本能地屈膝、抬脚、踢。
“啊!”不及防备的孟啸松被昭儿一脚命中要害,惨叫一声,手里的兰花碗“啪”地掉落地上,两手捂着那要命的部位,疼得直蹦。
旁侧等着侍奉的风来也吓了一跳,忙过去问道:“哎呀,孟爷,您不要紧吧。”
门外等候的船儿也一步踏进房内,跑到自家主子身边,紧张地问道:“我的爷,您,您怎么伤到那儿了,您这一早上,您,也太急了点吧。”
孟啸松抬手一巴掌扇到船儿头上:“你个混装东西,胡说什么呢。”
昭儿这才清醒过来,瞧着地上撒了一地的清茶,再看看疼得直冒汗珠的孟啸松,也是有些后悔。
“我那个,真不是故意的,这是误伤。”
昭儿也没想到会那么巧,偏伤了孟小葱的那个部位,就是有心想帮他看一下伤,也不方便了。
“去请秋先生来看看吧。”风来看自家主子好像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ing,有些担心。
“不用,不用惊动秋先生,我去三哥那里看看吧。”孟啸松连忙摆手,又对昭儿道:“没事儿,没事儿,我那儿硬朗着呢,你别担心。”
昭儿本来还有一丝愧疚感来着,可是孟啸松的话却是让昭儿听着分外反感,怎么听怎么觉得好像有一种色qíng的东西在里面呢?
昭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实在是两人之间的关系有点儿那样……有巧不巧地踢到那里,真是尴尬。
船儿扶着孟啸松出去了,风来吩咐小丫鬟进来收拾了掉在地上的茶碗,他一边侍奉昭儿更衣,一边低声道:“四爷还是过去看看吧,若是孟爷真有个意外,王爷那里可是不好jiāo代。”
提起那个黑脸爹,杜云昭还真些悻悻然。尤其是想起他拎着家法抽大哥、二哥的样子,昭儿还真有些哆嗦。
“谁让他进我房里的?”杜云昭斥责风来:“每日的簌口茶不都是你伺候的吗?”
“是,小的知错了。”风来应错,心里却有些委屈,那个孟爷也是爷,还是小爷你未来的相公,他要进来给你端茶,我敢说不行吗?
昭儿到三哥的院子时,小左、小右正指挥着船儿、浆儿在思渺居内为孟啸松敷药。
云逸刚净了手在堂上喝茶,看了昭儿进来,放了茶,让他站好。
昭儿规规矩矩地站了,偷眼喵瞄堂后垂纱帐内正忙碌的身影,也有几分心虚。
“你会武功吗?”云逸问道。
云逸多次为昭儿诊脉,发现昭儿虽然内息qiáng健,却是没有内力的。
“不会。”昭儿老实地答道:“但是,我会跆拳道。是一种健身的方法,也可以适当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