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泉鸣玉_心妖濯濯【完结】(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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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清羽暗暗流口水,他怎么不饿呀,他也饿呀。他原本就是个无ròu不欢的主,江湖豪侠,饭量还大。
可是这些天来,云逸一直给他吃素,水果和汤。他早就饿得抽肚刮肠,一天到晚盯着荷塘内的那几只天鹅,琢磨着是红烧好还是清蒸好呢。
杜云逸也爱吃ròu,一早上就开始吃了。秋清羽一面默运内力调息,一面暗暗腹诽:朱门酒ròu臭,路有冻死骨。一早上起来,就大鱼大ròu的,早晚把你吃成个胖子。
半个时辰后,杜云逸和秋清羽准时出发。小左偷偷塞了几个ròu包子给秋清羽,秋清羽忙放进怀里。
杜云逸和秋清羽坐着篷车出门。杜云逸带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秋清羽空手无一物,觉得挺潇洒。
待出了城门,就有人牵了两匹马过来,杜云逸端坐马上,身形俊逸。
秋清羽骑在马上,更是神采飞扬。两人纵马驰骋,暗暗较量着骑术。
待到无人处时,秋清羽索xing纵了马,施展轻功纵跃,云逸也不拦他,由他而去。
秋清羽先到山腰,瞧云逸没来,忙塞了个包子进嘴,云逸还没来,就再塞一个。
他嘴里那个茴香叶梗,正是除口气的。
“赶路吧。”云逸收了水壶:“日暮时要赶到安溪的。”
安溪是去蜀山的必经之路。
“我的马呢?”秋清羽四处看。
“你的马在哪里怎么问我?”杜云逸骑在马背上,悠然而行。
秋清羽足尖一点,飞身出去,找了小半圈,无功而返。
他追上云逸,满心郁闷。
“秋大侠如不介意,可与云逸共骑。”云逸好整以暇地道。
秋清羽脸黑黑的:“不用,我走得起。”
云朗回府,子若在堂上喝茶。
“安郡之乱,皇兄如何处置?”子若问。
“先礼后兵吧。”云朗也端了茶:“小孟要出任招安使。”
“一群乌合之众。”子若嗤之以鼻:“胆子倒是不小。”
云朗笑道:“不过是仗了祖上的功勋,有恃无恐。”
肃王爷家有祖上传下来的免死金牌,不论何罪,可免一死。平王爷爱财如命,又没有主见。他的郡县与肃王爷相邻,肃王爷有好处给他,他就接着。
成则可帝,不成尚退而有余地。肃王爷如是想,平王爷也如是想。
斐王爷更是有恃无恐。自从斐霓带着斐绍去了杜家,他就知道斐绍这个儿子怕是留不住了。但是杜百年投鼠忌器,顾念斐轩和斐绍,总会令他那个权倾朝野的丞相儿子云轩,保他无后顾之忧。
云朗对子若所说,正与云轩所思一致。
“这些人都打着自己的算盘,背后再有人撑腰,怂恿,事qíng到了这一步,也不足为奇。”软榻之上,云轩缓缓地讲与子易听:“这背后主使之人,十有八九便是董林。”
云轩早就有意削藩,借了各种机会打击各路异xing王爷的势力,从军队到赋税,如今bī得他们狗急跳墙,也是意料之内。
子易听着云轩缓缓的语音,心下了然,却到底又是忍不住抬起头来道:“难怪先生今日在朝堂之上不肯表奏,原来是因为斐王爷的缘故。”
云轩将子易的头再次按低:“好好伺候着,这些话你听着就是,谁许你一心二用的。”
子易嘟囔道:“先生可以,易儿就不行吗?”
云轩笑了,揉揉子易的头。
“斐家如何,倒不甚重要,关键是我爹的宝贝儿子斐绍不能有失。”云轩话虽说得平淡,心里还是有些酸溜溜的感觉:“不然我这个儿子,怕是再也入不了爹爹的眼了。”
“婓家不是去了安郡与肃王爷汇合,先生可派人相救了吗?”子易忍不住问。
“凌墨昨夜正在安溪,如今想来也该在安郡的,那婓绍应当无事吧。”云轩的语气仄仄的,听不出是喜是怒。
“好不容易有与易儿相处的机会,却还要因这许多事qíng分神。”云轩低声抱怨着,将子易按转了身体,用自己的坚硬锋刃占领了子易的柔软紧致。
接近日暮,云轩几番掳掠,也不知换了几多种姿势,子易早已溃不成军,浑身酸软,云轩依旧不肯罢手。
子易只好讨饶道:“如今这个时辰了,先生还不归府,仔细杜王爷又寻你的不是。”
“早上我走时,爹摔了茶杯,待会儿回去,怕是要跪碎瓷片的。”云轩叱咤风云并无所惧,但是杜家严苛的规矩和爹爹的无qíng、严厉确实让他心惊。
子易好不心疼:“要不,我与先生一道回去吧。”
云轩不由失笑,好像每次到了爹爹这里,都要换子易来保护自己了。
“家里的事qíng你倒不必管,再乖乖伺候本相半个时辰就是。”云轩将子易抱起,再度侵入,一心一意索取着快乐。

第72章:由夫代罚
离安溪不远,是安郡的猎场,亦是安郡肃王爷的封地。这里建了一处别苑,三层高的楼阁,回廊环绕。
凌墨站在回廊上,看猎场上旌旗霍霍,肃王爷的jīng锐部队正集结在此。
“本文的兵马如何?”肃王爷站在凌墨身侧,很有些得意洋洋。
世家之中,多募有兵马,似肃王爷这样的戎马世家,更是建有世代相传的军队。即便名义上归朝廷所辖,控制权却都是在自己手中。
凌墨冷冷一笑:“肃王爷以为这些兵马,可以和朝廷抗衡吗?”
肃王爷摇头道:“真枪实刀地打,自然不成。若是贸然偷袭,也不无胜算。重禁军,削厢军,推保甲,你家丞相推行的军制,实在荒谬可笑。”
朝廷的兵马虽qiáng大,多在戍边。京畿腹地屯兵极少,布防空虚。禁军人马重在守卫皇宫,只负责皇帝安危,并不对外征战。地方厢军编制又一再缩减,即便所余之众,则或是专司杂役,或是忙于农作。
“身为军人不征战沙场,偏是开山修路、垒坝筑堤、垦荒种田去了,如何能与本文这些训练有素的将士相提并论。”肃王爷再踏前一步,靠近凌墨:“凌将军是冰雪聪明之人,当知这心腹之患最是难防。”
凌墨眉峰轻扬,微侧头看了肃王爷一眼:“心腹之患,肃王爷未免太抬举自己了。”
凌墨的容貌实在太过俊逸,便是面色如何清冷,依旧让人有一种想要亲近的魔力。
尤其是凌墨微微侧首,玉琢般没有一丝杂质的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轻扬的唇角,似婴儿一般稚嫩粉红,越发趁着微露出贝齿玉白。
肃王爷只觉“轰”地一声,似乎全身的骨头都没了力量,凌墨,凌墨,从见到凌墨的第一眼起,肃王爷就已思慕成狂,日夜幻想着将凌墨占为己有。
肃王爷在脑海中反复臆想着一个画面,他用qiáng壮的身躯将赤luǒ的凌墨压在身下,肆意顶弄,
想像着凌墨跪在地上,用他如婴儿般稚嫩的唇舌,在自己胯间俯首吞吐,
想像着自己用蟒皮的鞭子惬意地抽在凌墨的身上,凌墨隐隐着在鞭下煎熬,婉转呻吟,呼痛求饶。
可是所有这些,也只能是他脑海中的臆想,而每每臆想到最后,脑海中那qiáng壮的身躯,就会变成杜云轩,不是他肃王爷。
是的,能将凌墨如此肆意亵玩的男人不是他,而是杜云轩,天杀的杜云轩。
“我只想杀了杜云轩!你以为我起兵为何?为了天下?不,我只为了你,为了墨儿。”肃王爷激动地叫着,想要去握凌墨的双肩。
“住口,墨儿这两字,岂是你能叫的。”凌墨扬手,身形后退,一掌打过来,将肃王爷打得踉跄后退。
两柄长剑攻到面前,凌墨只得后退。
“别伤他。”肃王爷一手抚肩,连忙大叫。
两名剑手收剑后退,站在肃王爷身侧,警惕地看着凌墨。凌墨身形一展,往回廊外掠去。两名剑手如影随形,长剑刺到,肃王爷的喊声也传了过来:“快拦下他。”
凌墨飘身落到地面,看着面前的两名剑手:“两位师叔若再执迷不悟,凌墨就得罪了。”
这两名剑手正是天山门下,论辈分,还是凌墨的师叔。
肃王爷也飘身下楼,依旧站在两名剑手身后:“凌将军三思,你若真得离开此地,我可不敢保证令尊和令师的安全了。”
用亲人的安危相威胁,卑劣但是又很奏效的方法。
肃王爷笑得虚假:“本王保证一定以礼相待凌将军,凌将军还是回房去与斐世子叙旧吧。”
云朗换了衣服,准备去给爹请安,子若也想随他去:“刚才昭儿被王爷叫过去了,不知何事,我去瞧瞧。”子若顿了一顿:“好像孟王爷也在。”
云朗不由失笑:“不会是小孟自己讨打去了吧。”
云朗猜得一点儿没错,他和子若过去的时候,小孟正在挨揍。
杜百年端坐上首喝茶。云昭又吓又囧地跪在堂下。堂上摆了条凳,小孟趴在条凳上,长袍被掀上去,裤子褪下来,旁边风上拎着戒尺,正一下一下打落。
云昭随着风上来到堂上时,小孟正垂头跪在地上,半边脸上指痕清晰。
昭儿心里立时就翻了个儿,一句“爹”叫出口,换来的就是杜百年劈面的一记耳光和一声断喝:“跪下。”
昭儿都吓懵了,傻站着不动,杜百年扬手,第二个耳光又落下来,幸得被小孟拉开了。
小孟跪在杜百年身前,立刻松开了擎着杜百年的手:“千错万错都是小孟的错,爹要罚昭儿,就由小孟领受。”
小孟说完了,回头拉昭儿跪下,低声道:“快向爹认错。”
昭儿忙跪了下来,忍着脸上热辣辣地疼痛,低声道:“昭儿错了。”
其实昭儿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按以往的经验,若是拧着杜王爷,最终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杜百年看看昭儿,再看看小孟:“你是该打,就先打你。家法!”
随着杜百年的断喝,条凳、戒尺立刻就摆上来,小孟挡在云昭身前本是豪气gān云,可看见条凳摆上来,立时就哆嗦:“求爹……”
“自己趴上去!”杜百年再喝。
小孟求饶的话只好咽进肚子里,膝行两步到条凳前,狠了狠心,趴了上去。
这条凳前低后高,凳首雕刻着麒麟shòu首,huáng花梨木的材质,远比一个成年男人还要重上许多。
便是小孟将上半身完全趴上去,凳子也是极稳,丝毫不动,小孟双腿并拢,脚尖点在地上,不敢稍动。
昭儿并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以前一些民国或是古代的电视剧里偶尔也有这样的镜头,只是如今就发生在他眼前,他还是有些震惊。
风上过去撩起小孟的长袍,刷地褪下他的裤子时,云昭的脸刷地红了,忙尽力地低下头去,心里砰砰地跳,不是吧,直接看见ròu了……电视里的那些人,可是有底裤的……
“你给我看仔细了。”杜百年喝云昭:“这次先罚小孟,下次老子就收拾你。”
昭儿吓得只好把头稍微抬起来,风上手里的已经戒尺抡圆了抽在小孟挺翘的臀峰上,“啪”地一声脆响,小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一条紫红的檩子就清晰地鼓了出来。
小孟一声没吭,也没动,云昭看不见小孟的脸,可是,云昭知道,小孟一定是疼。
不用看那肿胀的檩子,只听这“啪啪”地戒尺直接落在ròu上的声音,就疼。
云昭不知该怎么办,他想替小孟求qíng,可是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幸好二哥云朗来得及时。
“爹,您饶了小孟吧,他这才和昭儿暖房。”云朗忙上前去求qíng。
“没用的东西,连昭儿都治不了。”杜百年指小孟,再指云昭。
“您要是再打下去,怕是这几日,小孟就更治不了昭儿了。”云朗笑得没心没肺。
“你这手腕如何了?”杜百年拉起云朗的胳膊,细看。其实隔了绷带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
“无碍,丝毫不影响儿子的。”云朗对杜百年挤眉弄眼,旁边的子若脸都红透了。
昭儿也是又羞又恼又怕。这杜王爷的粗鲁和恶俗他是知道的,想不到二哥也这样。
小孟提了裤子,忍着痛,跪下向杜王爷谢罚:“小孟知错,不该罔顾夫纲,以后一定好好教导昭儿。”
杜百年看着小孟头上的冷汗,拿自己的袖子帮他擦了擦:“你多学学你的几个哥哥,便是连房里的事qíng都掌控不了,如何能成就大业?”
“是。”小孟恭应。
“为人贤妻,便该守贤重道。昭儿要多学学九儿,九儿贵为皇子,大道尚不敢有亏,你好歹也是我杜家之子,皇命亲封的西子王,这种人伦大事,更该恪守本分,为人楷模,绝不可任xing而为,与人诟病!”杜百年训斥云昭。
云昭恨不得找个地fèng躲进去才好。他觉得这封建家长专权的制度果真是要不得,当父母的便是连子女的“房事”都要过问,当子女的可是连一点隐私也没有。
近几日他看的话本就是大大地震惊了他。故事褒奖一孝子,事必聆听父母之命。待及长,奉父母命娶妻,dòng房当夜,其与新婚妻子“云雨”,亦由其母隔帘教导……
作者还说此景概常见之。因为子女本是父母私产,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亦由父母教养,耳提面命,而父母关心子女心甚,故此似这种“人伦”大事,父母经验丰富,当然也该由父母指导更为妥帖,云云。
云昭惊诧之余,尚以为自己是误买了什么yín书,但是书底封面上大大的书局官印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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