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有难_司泽院蓝【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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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河研究xing地盯了九chūn一眼。不带偏见地说,除了面容过于艳丽、身材过于纤细,这家伙上上下下都不像个头牌,从言辞到态度。“看得出来,不怎么合格。”他挑剔道。

“这么说,云少侠一定见过不少合格的?”九chūn报以微笑。

云长河被噎了一下。不管见没见过,他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若是见过,于他声名有损;若是没见,就是他信口雌huáng。“你倒是牙尖嘴利。”他有点磨牙。

九chūn无偿奉送对方一个桂妈bī着练习、但效果绝对失败的勾人眼神。

效果立竿见影,因为云长河的jī皮疙瘩顿时起了一身。“我真想知道,维清他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看上你这样的。”他诚恳道,脸上带着一种让人恨不得一拳揍掉的痛心疾首。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想知道。”然而九chūn比他更诚恳。“若是云少侠能找到,请务必告知我。我一定改!”

云长河瞪眼。连碰好几个软钉子,他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他从小就认识晏维清,信任度还是很高的——就算晏维清真往家里带了个小倌,那也一定不是因为小倌的缘故!既然真正原因从九chūn这里套不出来,那他就只能去晏维清面前碰碰运气了!

九chūn目送云长河跃出窗户、朝后院方向而去,暗自松了口气。不过,他这口气松得显然有点太早。

“九chūn少爷,请用茶。”明总管端着茶盘回来了。对于客厅里少了一人的qíng况,他一定发现了,但什么也没说。

九chūn估摸着,云长河是炎华庄的常客,所以乱跑是被允许的。“多谢总管。”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发现对方伫立在他身侧,直盯着他,一点没走开的意思。“明总管?”

“啊,实在抱歉。”老人很快道歉,但目光依旧在九chūn身上逡巡。“您是庄主第一个带回来的……朋友,”他似乎斟酌了很久,才找到“朋友”这么一个定义,“老朽有点好奇。”

“怎么会呢?”九chūn直觉对方在和他开玩笑。晏维清又不是走高冷路线的,朋友就算没遍天下也有半个天下啊!

“有当然是有,但他们都是自己上门拜访的,要不就是庄主亲自出门。”明总管回答。“您确实是第一个。”

九chūn莫名地从这话里读出了一种荣誉感。但问题在于,他现在坐在炎华庄的客厅里,并不是因为明总管说的原因。“我不是晏大侠的朋友,”他揉了揉脸,“而且我想您应该知道,我之前是gān什么的。”

“不是朋友?”明总管重复道,语调微微扬起,“那难道真和他们说的一样,是……”chuáng|伴关系?

九chūn一听就知道对方想歪了。“不不,都不是。”他赶紧澄清,“我们就是……不,晏大侠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他本想用这话打消老管家的疑虑——毕竟他真没考验一个慈祥老人心理承受能力的心——然而老管家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什么都没有?那绝对不可能!”明总管语气qiáng烈地反对,“绝对不可能!”

九chūn被吓到了。这什么意思?“我……那个,生病了,比较严重,所以晏大侠带我到这里治……”他小心翼翼地进一步解释。

但明总管显然不接受这个答案。他瞪着九chūn,脸板得死紧,然后霍然转身,大步离开。别看他上了年纪,但步子简直能用脚下生风来形容。

九chūn目瞪口呆。先是一副暗藏期待的模样,后面却准备兴师问罪……他怎么觉得老管家好像非常希望他和晏维清有不清不楚的一腿呢?不至于……吧?

第13章

与此同时,晏家父子俩的谈话也已经接近尾声。

在听了晏维清此次南下的见闻后,晏茂天欣慰地点头。“如此处置,甚好。若是武林动dàng,对谁都没有好处。”

晏维清不置可否。为了保密,他在赤霄的qíng况上撒了谎。照他的预想,他认为这件事越少知道人越好;如果一定得被知晓,那也必须在赤霄完全恢复以后。

“对了,维清,听说你这次带回来一个朋友?”晏茂天又问,努力把兴致勃勃装成和颜悦色。

晏维清点头。见老爹脸上隐现喜色,他满头黑线,不得不出声提醒:“九chūn中了一种奇毒。”

“……啥?”晏茂天正在偷乐,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别人不知道他儿子医术高超,他能不知道?可这样一来,岂不是意味着晏维清带九chūn回来只是为了解决一个疑难病人,而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

“爹,您想太多了。”晏维清已经忍了很多次,这次再也忍不住。他自己就是大夫,而且是当世没人比他更好的大夫;若是真有那方面的障碍,他自己早发现了好吧?

晏茂天当然知道这点。然而,晏维清永远一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模样,他这个做爹的心生忧虑,也是很正常的嘛!

秦楼楚馆里的烟花女子就算了,那种货色儿子看不上正常;可天下第一美人都不能让他多看一眼……

说真的,云如练那种像是天上神女一样的姑娘,哪个正常男人不动心?啊?

而且,就算练剑需要意志坚定、清心寡yù,那也不可能完全摒弃人的本xing呀!剑神是一码事,男人又是另一码事了!

最后,他儿子眼见着就要奔三了!不想着赶紧给他这个七十好几的爹抱孙子就算了,竟然还让他看不到半点有儿媳的希望!这像话吗!

不用读心术,晏维清就知道晏茂天此时在想什么。“如练就是我妹妹。”他加重语气qiáng调,“您真的想太多了。”

“咳,咳咳!”正腹诽个没完的晏茂天顿时呛到。儿子这么聪明,他这个当爹的真是鸭梨山大啊!

晏维清无奈摇头。他退出禅堂,迎面就看到明总管急匆匆地走过来。“明叔。”他唤了一句。

明总管本想说点什么,但听到晏茂天在里头咳嗽得厉害,就咽回去了。而等晏维清走出一段距离后,他还能听到两位老人絮絮叨叨的抱怨——

“阿明啊,维清刚刚和我说,他只是带了个中毒的朋友来!”

“这还算不错了,老庄主!您知道九chūn怎么说的吗?他说他和庄主半点关系都没有!”

“唉,这孩子真是气死我了!亏我还高兴了半个月!”

“就是!老奴也以为那些流言是真的呢!不管是男是女,总归是个人呀!”

“谁说不是这个道理呢?维清不会真的要和他那把乌剑过一辈子吧?”

……

如此种种,一路朝客厅方向走,晏维清额上的黑线就没消停过。明知道他能听见还这么说,这俩人绝对是故意的!

咯吱……一种极轻微的摩擦声突然在顶上响起。

但晏维清头也不抬。“云长河,下来。”他冷冷道,“几月不见,你改行当梁上君子了?”

一点扑簌风声,云长河就立在了晏维清面前的走廊拐角处。“我好歹是你发小,你说话就不能客气点?”他撇嘴,但并不真的介意,因为他立刻拖腔拖调地换了话题:“老庄主和明叔真是cao碎了心,是不是?”晏茂天和明总管的忧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不用偷听就知道。

然而晏维清一点也不买账。“与你何关?”他越过云长河,径直拐过到客厅的最后一道弯。

“哎哎,维清,别这么冷淡嘛!”云长河亦步亦趋地跟在晏维清身后。“好歹他们也是为你好……”

晏维清被烦得有些头疼,猛地停下脚步。“我说你到底是来gān什么的?”他板着一张俊脸,“别让我问第四次!”

听出话里的杀气,云长河条件反she地举起双手,配合地露出一副畏缩表qíng。“我以为你知道?”

晏维清瞪着那张故作无辜的脸孔好一会儿,又转身疾走。

“等等,等等!”云长河赶紧跟上。“你这是什么反应啊?”

“与你无关的反应。”晏维清gān净利落地道。

云长河大为惊讶。“怎么可能与我无关?”他小跑起来,再次绕到晏维清面前,一边倒着走一边问:“难道你真的喜欢那个九chūn?就算他不是小倌,可你倒是说说看,他哪里有我小师妹好?”

云长河的小师妹,就是白玉宗云宗主的独女云如练。她同时也是武林中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追求者绕神女湖能排个十圈有余。

“如练知道你这么说,她不会高兴的。”晏维清再次停下来,沉声回答。

“我当然知道她会不高兴。”云长河也停下,“她和你一样,不喜欢别人cha手自己的事。”他这么说的时候,脸上显出了一种罕见的神色,温柔又坚定:“可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小师妹是他的女儿,那就是我的亲妹妹。所以,小师妹的事就是我的事,小师妹的愿望我一定要为她达成!”

晏维清差点无语。“她可什么都没说,”他加重语气,“你怎么知道她有什么愿望?”

“我看着她长大,我怎么会不知道?”云长河笃定道,又瞪了晏维清一眼,“要不是你太冷淡,女孩子家又脸皮薄……”言下之意很明显,既然云如练喜欢晏维清,那他就要替云如练gān掉一切qíng敌!

晏维清真想叫云长河去照照镜子。难道云长河还没发现他自己对他嘴里小师妹的一往qíng深都写脸上了吗?这样还努力把人往外推,蠢得简直无法直视!“反正与我无关。”他冷淡拒绝,“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再来管我的。”

云长河差点跳起来。“我一切都好!”他qiáng调道,“现在说的是你!我决不允许你辜负我小师妹!”

哪儿跟哪儿啊?八字没一撇的事qíng,谈什么辜负?晏维清真的要翻白眼了。要不是不该由他做,他真想当面揍这家伙一拳,看看对方那榆木脑瓜会不会开窍。

“小师妹她……”云长河还想列举云如练的优点,可他没瞎,自然看得到晏维清的表qíng。“……等等,你那是什么反应啊?嫌弃我?”

对,嫌弃你,因为你一定会被你自己蠢死!晏维清心道。但他没说出口,只是使出轻功,飞身离开。

“喂,维清!”云长河始料不及,追了几步没追上(显然也追不上),不由十分悻悻然。“擦,他这到底是什么眼光!”

很快,晏维清就到了客厅。刚一进门,他就看见九chūn眯着眼睛chuī茶,再轻轻抿,一副相当享受的模样。“你倒是舒服。”他没忍住道。凭什么他要应付两个怀疑他某方面功能障碍的长辈、还有一个坚信他只能娶自己小师妹的竹马,而罪魁祸首就这么轻松逍遥?

九chūn放下茶杯,一脸茫然。“这话你好像说第二遍了。”

晏维清在心里叹了口气。是啊,这有什么好抱怨的呢?赤霄失忆了,不是吗?“休息一晚上,”他即刻切入正题,“明天开始正式治疗。”

“哦。”九chūn老老实实地点头。“可是,晏大侠,我能问下,你想怎么治吗?”

“服药,针灸,药汤,三管齐下。”晏维清简洁回答。“我可以保证,只要你配合,你很快就会康复。”

九chūn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有些yù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晏维清看不得九chūn那幅小心过头的模样,虽然他知道造成这qíng况的一大部分原因是他自己。

“那个……”九chūn有点犹豫,但还是说了下去:“我知道我就是赤霄,但一直没什么代入感。而且吧,我觉得我现在也挺好的,”他耸肩,“只要没人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但晏维清听懂了九chūn的不qíng愿。他所认识的赤霄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他闭了闭眼。“但纸包不住火。”

就算晏维清不说,九chūn也知道这个道理。他的日子一直都安稳,前期是因为有白山教的人暗中保护,后期则是因为跟在晏维清身边。可无论这两个之中的哪一个,都不可能护他一世周全。说句难听的——如果他不是赤霄,还有谁管他?

如果一定要在隐姓埋名、到处躲藏和张扬跋扈、腥风血雨之间选一个,那当然是后者更好,不是吗?毕竟一个是被人找麻烦,一个是找别人麻烦啊!

“好吧……”九chūn勉勉qiángqiáng地说,“那……针疼吗?药苦吗?”

“不疼,也不苦。”晏维清放缓语气,觉得他这辈子的耐心都在近两个月里耗尽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九chūn瞬时高兴起来。

看对方瞬间亮起来的眼睛,晏维清突然有种感觉,九chūn的重点其实就在这里。居然被骗了……他想,脸上依旧不动声色。“但必须提醒你,针灸和泡澡时都必须毫无阻隔。”

这话说得隐晦,九chūn没在第一时间明白。等反应过来,他立刻抓紧了自己的衣领,有些惊恐。“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我要被你看光了?

“都是男人,你怕什么?”晏维清反将一军,还不忘化用九chūn的话。“如果你需要内力打通经脉,我也要那么做。”

“等等?”如果说刚才的惊恐有一大半是装出来的话,现在九chūn则是真正惊恐了。晏维清该不是在说,他们俩得一起光着泡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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