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脚,堰确也不嫌胀的伸手握住,像握宝似的,贼眼看着,便摸着边说道“既然美人这么问了,我就不得不说了。有人要杀我,我身上这衣裳可不是简单的破皮,是抵御各种兵器的金蝉衣。唉!美人。”
拂苏收回自己的脚,下chuáng冷漠的看了一眼被踹到地上的人,走了。
见到拂苏出来,堰犀连忙过去。
“杀了?”
“他穿着金蝉衣,碰不得。”
堰犀有些失落,问道“你怎么不让他脱掉?”
“看来有人通风报信,他起了警惕心。”
“怎么可能?这件事qíng就你我知道。难道是你吗?”堰犀不信。
拂苏看了他一眼,道“我们从头至尾都在一起。”
“那?”
因为烦心事的容玉睡不着觉躺在屋顶上看月亮,越看越觉得没劲,那没事爱坐屋顶的族老今夜又来了,不过,端着一盘瓜子,一盘清水。
“我们的小太子这是为何如此烦躁啊?”
容玉看了一眼族老,起身帮他那东西,道“我在想要是有好多人喜欢我爹就好了。”
族老疑惑,拿出葫芦喝酒“跟妖君吵架了?”
怎么会?容玉抱着瓜盘望月亮,说道“我可不想被我爹处罚,跟他吵架就是自己挖坑活埋自己。”
“那你是?”这对父子也是奇怪!
“族老爷爷,你说要是又很多人追在我爹身后,个个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爱的不要命,三太子会不会跟她们宫斗?”
族老被容玉这话弄的大笑,嘴里的酒水差点吐了,这容玉整日不做点正事就想这些事qíng,也难怪拂苏会打他,唉!不过,他除了拂苏就再也没见过谁喜欢菩清。“恐怕你要失望了。唉!六界之内啊!只有三太子敢喜欢妖君。”
“为什么?”容玉大惊,弄得盘里的瓜子撒了许多出去“我爹有那么可怕吗?除了不爱说话除了冷着一张脸除了界限分的太清之外,他全身没一处不好的,算是天地间难寻第二的人了。”
这么激动的容玉族老可是第一次见,他不否定容玉的话,但就是因为那些,只有拂苏敢喜欢他。“妖君殿的妖后啊!怕是轮不到第二人了。容玉,你还是认了吧!三太子有家世、有相貌、有真心,也算是难寻了。”
又是拂苏,容玉气愤,把瓜子壳嚼烂之后带着渣渣吐出去“他就是这瓜子,烂的全是渣渣。”
“…”族老沉默。
“他有家世,我爹家世比他好;他有相貌,我爹也有;他有真心,我爹有善心,收留他住妖君殿,不要银子免吃。族老爷爷,你评评理,这三太子是不是配不起我爹,想做妖后,走礼数,提亲,不需什么什么天帝位置当聘礼,只需挺个肚子来,也不需要什么花容月貌,我爹有。还有,先刷刷的写万字承诺书,承诺日后不花心、不骂人、不打架、真心真意、踏踏实实的只爱我爹一个,当然,也要对我宠爱有加,而且,重要的是重要的是更重要的是给我擦屁股,我放火他打水。”
这噼里啪啦的话族老听的是爆笑不已,全部停下来之后,族老很冷静的说“其实,我们的容玉想要个爱自己的父亲吧!”
正在喘气的容玉一听这话脸唰的就红了,原来自己讨厌拂苏对别人好是因为这个原因啊!好丢人啊!擦擦嘴,道“如果是他那个磨人的管事婆,那我宁可不要。”
“哈哈哈!”别扭的孩子啊!族老决定有时间要找拂苏谈谈,把容玉不好意思说的话告诉他,关系嘛自然会改变的。“你看胤翰小王是何模样?整日在妖界闹事,招惹是非,这便是熊王散养的后果。容玉,想日后跟胤翰小王一样吗?”
“;;;”屋顶上只剩下嗑瓜子的声音,还有轻轻的风声。
瞧他不说,族老知道他是听进去了,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你看我待你是不是很疼爱?有好东西会给你,但族老爷爷始终没有放任你。孩子闹点小事qíng说明他活泼活的开心,要是经常闹大事,还伤别人,这孩子就是没教养。容玉啊!你是妖君殿的后人,责任还是要担负起来的。身为儿子该负起孝敬父母之责,我不知三太子对你说过这些没,要是没说,族老爷爷就跟你说。”
…
离开前,族老拍拍容玉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想要得到什么,起码,也要付出。若问不劳而获者,却只有父母的爱,即便你厌恶他们,他们依旧会爱,直至蜡炬成灰泪始gān,可他们还是担忧。”
容玉抬头看向族老,安静了许多许多,拂苏对他真的好,且不说帮自己处理事qíng,还说在人间时教他习字,给他fèng补衣裳,做饭打饭,教他骑she,还有菁殇说的为他割手臂喂血。“我…我会好好想想的。”
“嗯。时辰不早了,回房休息,有时间啊!跟三太子四处走走。”
“族老爷爷,明天见。”
容玉继续抱着盘子嗑瓜子,不过这次,他不再烦躁,反而冷静了许多。细细想着拂苏,慢慢的给他评价。
☆、美人计 下
拜烨刚刚从水月dòng里出来就瞧见容玉来了,连忙过去拦住他。
“拜烨叔叔,看见我爹了吗?不在房间里,都好几日没看到了。”容玉本来是要去找菩清说话的,可一去就得知菩清不在,这无事的四处走动,就走到这来了。
“妖君出去办事了,怎么了?容玉,想他了。”拜烨笑道,菩清现在不能再出去,容玉这一去打搅走火入魔可就糟了。
容玉瘪嘴,一个两个都不带他玩,唉!“没事。对了,拜烨叔叔,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司徒爹爹啊?都这么久了。”
“很快的。不要着急。”拜烨示意他往回走“不过,你这么期待司徒,那三太子如何?他们两人可是敌人。”
“他…”容玉有些为难,这两个人都很重要,不能舍去一个。“反正我爹只认三太子。”
“哈哈!”
两人谈了一路,最后才分开,容玉趁没睡意就跑到回川殿内,到了青炉前取出上面魂珠,捧着做到一边的台阶上。
这魂珠大了些,里面的东西奇怪了许多,容玉只当以为是司徒胤快出来了,还有些激动,脸上的笑意自然是灿烂的。
“司徒爹爹,我很快就会见到你了对吗?不过,我现在不叫楚轩了哟!爹给我取了新的名字,叫容玉。”对司徒胤的思念不是一两日,积攒了许多年在心里都快成执念了,虽然对司徒胤的印象不深,但是他很喜欢司徒胤这个小爹爹。每次听爷爷说起他都很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幸好,家中留着他的画像,这才多年记得他的容貌。
“我爹给你画了一幅画,一直挂在里面,你一定很开心的对不对?”容玉浅笑,十分期待司徒胤的重生可问题又来了,拜烨说的很对,他回来了,拂苏怎么办?
纠结的容玉脸色暗下去,将魂珠捧起注视,许久才说道“我舍不得司徒爹爹,也舍不得那个管事婆,可是,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得兼。唉!要是管事婆知道你要重生回到我们身边,会不会发疯?”
想想因为司徒胤重生拂苏是有可能发疯的,就算是菩清不记得从前的事qíng,难免他日出什么意外,恍惚记起来了,那,像拂苏担心的那样他会被毫不疑问的被抛弃。到时候,就算他求菩清也没办法留下他。
太多的烦恼让容玉忧愁,坐在那看了许久,最后起身想要放回去,但他的双眼忽然变得yīn深,带着奇异的青绿颜色,一股杀气弥漫了这里,魂珠从他手中落下滚至地上,一直滚着。
容玉像是中了魔似的双目无神,带着yīn深的杀气走出回川殿,这时刻妖君殿内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走在殿内,穿过长廊,朝着水月dòng走去。
四处变得异常诡异,一股股cháo湿的寒意席卷四处,扑朔着奇怪的容玉。
走到水月dòng外,伸手打开dòng门,直接走了进去。
菩清早就发现有人来了此地,但没留意是何人,这会听闻石门打开的声音才睁开眼透过直泻的池水看着外面。
随着容玉的进来,一层薄薄的狠气也飘散了进来,哪里能瞒过菩清的双眼。
容玉目不斜视的走到莲花池旁抬手伸入屏障内,从上泻下的池水像是受了他控制一般停止流动,露出一身裹着淡紫色光晕的菩清。
对容玉的异样,菩清自是看的出来,只是想看看受控制的容玉接下来会做什么,是杀了他还是什么?
还岸剑出现在容玉手中直对着菩清的心口,嘴唇泛着一层乌黑色,就连脸色也失去正常色变得跟死尸一般,莫说那正邪不辨的眼睛。
菩清淡漠的看了一眼对着自己的剑,只那么一眼便让整个dòng府降温许多下去,将容玉身上的恶气压的很低。
“就这种伎俩吗?”菩清不屑,抬手时,一团淡青光团袭入容玉额间,收手时容玉的剑落入水里,整个人颤抖了一下向下倒去。
幸及,菩清施法接住他,让他盘坐于自己身前,被控制的池水再次向下倾泄,挡住里面的一切。
、、、
堰犀将堰确哄的兴奋不已,知晓他心里挂念着拂苏也说那人出海去了,过些日子才回来,扰的堰确一直心不在焉,将美人意/yín了许多遍,最后还是在堰犀身上泄了火气。
眼见所剩时间不多,拂苏也想出了一个法子。
按照约定赶赴和堰犀约定的地方见面,堰犀偷偷摸摸的取出一个盒子递给他,神秘的看向四处。
“里面是一把杀龙的匕首,我从龙宫刑房偷来的,一般兵器杀不了他,只能用这个。你好生保管着,我要先回去了。”
拂苏看了一眼手里的盒子,打开一见果真是一把奇特的匕首,竟是用龙的鳞甲做成,兴许是打扫的人不认真让刀刃处留着斑斑血迹。有了这东西,解决堰确更进一步了。
“我想到法子了。”
“嗯?什么?”
、、、
“太子,就陪堰犀出去走走吧!”堰犀撒娇的拉着堰确的手腕,没用什么力的往外面拉。
那堰确如今是不想踏出半步,可不想英年早逝,这堰犀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被吵的有些烦,道“你要出去就出去吧!本宫近日没什么心qíng。”
堰犀瘪嘴,将他一推,委屈的说道“就知道太子心里容不下堰犀了,你那颗待堰犀死心塌地的心跟着那小美人去了,哼!也罢!堰犀自个儿出去走走。”
堰确跟没听到似的,重新躺回榻上悠闲的怀念那人的模样。
走了几步的堰犀,回身变出一把剑,看了看剑嘴角扬起,走到桌前放下“这把剑坏了,堰犀也没必要留着了。太子拿去送个给那美人吧!”
说完,见堰确没反应就离去了。
时过不久,一阵狂风chuī进来,将里面的chuī了个纱帘乱飞,扰了堰确,看去时被那一身吓得差点滚下榻。
“堰确,我来取你的狗命了。”
拂苏拿着一把堰犀给他的剑朝堰确袭去,惊慌之余,堰确抓起地上的一把剑迎去,这种关头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死。
而拂苏这次死死守着大门这边不让他出去,打的满宫láng藉。
“来人呀!快来人...”两人修为差不多,堰确难免有些被恐惧夺取了些理智乱了方寸,次次被攻,也只能大喊救命。
这话不出多久,拂苏便听闻外面传来的声音,连忙弱了下去,故意让自己处在下限。
堰确以为这人坚持不了多久,得意的加大了攻击力度,一个脚踢去夺去拂苏手中剑,迅速的趁他反应之际将剑刺到他的体内,狠毒的一刺到底。
蒙面的拂苏吐出一口血,从面巾上落下,不信的看向堰确、
“就你这种小玩意,还想杀本宫。”堰确狠毒的说道。
音落,拂苏倒地,在蟹兵虾将赶到时化作一缕烟消失了。
“不识泰山的东西。”堰确咬牙切齿的说道,完全没了刚才的落败。
侍卫们询问了些才离去,那堰确心落下一大半,想着终于把人给杀了,石头也可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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堰犀梨花带雨的泡进堰确殿内,一上去就什么没多说,哭着说他要死了他可怎么啊?活像一个怨妇。
若是从前堰确一定是千般万般甜言迷糊哄着,堰犀可是难寻的一个美人,只有他得到的,不在乎是假的。而如今,他遇到了更好的,自然对堰犀的好感无限下降。
“我还没死呢?”
闻话的堰犀哽咽,抬起迷蒙的眼睛看向悠闲却不耐烦的堰确,心里恶心了一把,又故意的识趣。“堰犀就知道太子舍不得堰犀一个人。”
堰确眉头一跳,脸上出现猥亵的笑意,斜睨脚边娇滴滴的美人,伸手抬起他的下颚,左右打量一番,那堰犀也任着他摆来摆去的看,还笑的妩媚。
“犀美人,那日那位美人呢?”
“他出海,在海边一人像个凡人活着,怎的?太子想要见他了?”就知道这堰确一见拂苏绝对掉入坑里。
堰确点头,眼睛亮的和太阳可以比拟。
堰犀离开他的手,眼睛转了下,才道“太子你不是害怕离开龙宫就不安全了吗?今日,你怎的要随堰犀探望苏美人吗?”
“哦!yù刺杀本宫的人已经被一件穿身化为一缕烟消失了,这龙宫也不必继续留下去,还得看堰荒老龙的脸色。”
“那,堰犀带你去见见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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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苏梳着那夜的装扮坐在木屋外晒着太阳,慵懒的跟困了几千年没什么jīng神,只有那双凤眼依旧灼灼有光。
想着快要得到伏魔八弦琴,内心是止不住的激动,这种激动来自何处,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