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流杯客_多四【完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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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流杯客
作者:多四

文案
huáng杏早熟微雨时,温好一壶清酒。他若一侧首,便能看见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踏雨而来。

泉花镜月风尘旧,一饮愁。秦容顾,你呢?

秦容顾能想到的,大概就是把周涵芝和自己写在史书的同一页上。

一个帝王没称帝前做的蠢事黑历史要怎么办……

温柔太子攻(帝王攻)X苦bī美人受(臣子受)

可能是狗血文,疑似替身梗,经常改错。


已完结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涵芝,秦容顾 ┃ 配角:郑琰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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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庭枝

  窗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屋中放着铜炭盆,很暖和。火焰青窑变釉海棠盆中的水仙花开得好,周涵芝拿着本书懒懒坐在花梨圈椅上,困意绕在眼前,指节微僵双目酸涩。
桌上放了几枚棋子,不知何时落在这,应该是秦容顾留下的,似是无心又像意有所指。他把书放下站起来走到窗前,推开窗子随手拨了拨几枝探过来的洒金梅。隔着花枝有人踏雪而来,并未撑伞,仅披着领墨绿底白鹤腾云斗篷,姿容不俗。
秦容顾进了门随手解了斗篷走过来,“猜猜我为什么让你来。”他抱着胳膊一脸戏谑。
“猜不中。”周涵芝转身,没什么动作。
秦容顾身上还带着寒气,手指微凉,捏住周涵芝的下巴轻笑了一声,“你长得真像一个人,昨天夜里开门吓到我了呢。”
周涵芝皱了皱眉扭头错开,秦容顾收了手也不恼。
“我知道你是谁,周涵芝对不对?”他绕到周涵芝身后低头在周涵芝耳边说:“涵芝,你应该知道自己是来我这里做什么的。你的生母是洗脚婢,你是洗脚婢的儿子。你生母连通房丫头都算不上却生了周尚书的长子,你是不是也有这个本事?”
“太子可以试试。”周涵芝居然笑了笑。
“嗯。”秦容顾点点头,摸上了周涵芝的脸,周涵芝的眼角处有一小块疤。
“几年了?”
“七年。”周涵芝退了一步看着秦容顾,眼里黑白分明。
“你倒是记得清楚。磕到桌角了?疼不疼,嗯?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秦容顾抱住他。
周涵芝垂下手,疼不疼?疼又怎么样,不疼又如何?
“疼。”他淡淡说了声,无路可退gān脆把脸埋在了秦容顾的肩上,鼻尖尽是秦容顾身上清淡的香气。加了白檀心的香料沉静温和安抚人心,却不符秦容顾给他的感觉,看着无害却尖利恶毒。
秦容顾轻轻吻了吻他的眼角,“周涵芝啊——”他像是无奈般叹了口气,“想好了?”
“没。”
“对了,往后叫我容顾就好。”秦容顾弯腰捡起掉到地上的棋子,站起身后chuī灭了蜡烛,周涵芝一惊。
天未黑尽,屋中还微微亮,炭火发出暖红的光。
周涵芝偷偷往门口挪,秦容顾一把抓住他,他张嘴就咬。秦容顾掐着他的下巴,他下巴一酸松了口。
“我又不gān别的,你怕什么?若是刚才我说错了什么,你也别忘了那种滋味,但以后我该是不会再这样了。我是看你困了想和你出去走走才chuī了蜡烛的,还是……你想做点别的?”
“……”周涵芝抬眼看着秦容顾,看不清他的神色。
“嗯?”秦容顾捏捏他的脸,语气里带着笑意,“怎么呆成这样?”
周涵芝没应声。
秦容顾挥手让照雨起开,亲手拿起刚才脱下的大氅给周涵芝穿上。
“外面冷,紫貂里子穿着暖和,你先穿上。”秦容顾弯下身在他耳边道:“时间还长。”
周涵芝手里一直握的那枚棋子掉到地上蹦了几下,一如他的心。
天完全黑下来,屋中有水仙的香气,金帐勾松开chuáng幔孤独地垂在chuáng边。浓黑的夜里很安静,周涵芝咬紧牙不想泄露一点声音。
“忍着有什么好处?”秦容顾在他耳边道,黑暗里声音低沉如惑人的鬼魅,“可是……周涵芝,你得记住今天。”
手顺着锁骨向下,秦容顾吻上他,舔尽他嘴里血腥气。
销金暖帐里有一丝带着哭腔的呻`吟,分不清是痛楚还是欢愉,勾着人的心,痒痒的。

  谒金门

  冬末雪融,杨柳抽绿,池面泛起涟漪,周涵芝有一搭没一搭的往池中扔着鱼食。
这样的日子如同白水,gān净无味。池中鱼游得欢快,不知会不会在夜深人静时感叹这池子困住了自己。
白日周涵芝做什么都很清静——太子府连侍妾都没有,人也不见几个。他曾问秦容顾,秦容顾笑着说怕他吃醋,不过这话怎么听都是敷衍。
“昨天晚上是我过分了。”秦容顾站在他身边语气认真。
“嗯。”周涵芝淡淡应了一声。
“我冤枉死了,难道你不舒服,是谁求我的?”秦容顾拿他没辙,“天暖了,我带你出去转转。”
周涵芝终于转过身,秦容顾摸了摸他眼角的小疤。
“去哪?”
“你得亲我一下我才能告诉你啊。”
“……你多大?”
“嗯——”秦容顾扫了他一眼,“那好,你笑一笑我就告诉你。”
周涵芝摇摇头,还是凑过去轻轻吻了他一下。
不过一月,周涵芝觉得秦容顾确实有好脾xing,不知是他掩饰得太好还是本xing如此,待人接物皆不见急怒。大雪休朝的日子出行不便,太子府中安安静静,秦容顾有时躺在他的腿上读书,有时执着他的手描一幅丹青刻一方印,那时耳畔的温言良语便比炭火更有暖意。
若是友人,两人应该亲密无间,教人羡慕。
最初周涵芝对秦容顾该是惧而恨。秦容顾折rǔ他、qiáng迫他,他想好的平淡日子一点点碎在秦容顾手里。可他一边挣扎着一边陷进去,从屈rǔ变成顺从是最容易不过的事。
天将将晚的时候秦容顾特意带着周涵芝拜访了弘文馆馆主。弘文馆有学生数十,皆选皇族贵戚及京官子弟,师事学士受经史书法。
秦容顾心细之处便在于此,他拿捏周涵芝拿捏的恰到好处,周涵芝只是需要一个自在的身份。
弘文馆里详正学士刘鬯最近被调去篇留jīng舍讲学,校书郎校理书册正好忙不过来,弘文馆馆主顺着秦容顾的意思给了周涵芝一个机会帮忙。
周涵芝第一日去弘文馆,秦容顾特意送他过来。秦容顾趁周涵芝不注意低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周涵芝吓了一跳。
秦容顾摸着唇笑他,“你来的已经晚了,不会有别人。”
周涵芝心思一动,他拍拍秦容顾,秦容顾疑惑的看着他,他把冰凉的手放到了秦容顾脖子上。
秦容顾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声笑了,“手这么凉,你什么时候能暖热?”
周涵芝收回手,“话不能这么说啊,我的心一直是热的。”
他眨了下眼望着秦容顾,实在没想到秦容顾早打点好了一切这样帮他。可秦容顾帮他,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为了再也见不到的那个人。他是假的,秦容顾也假的喜欢他。
这种求而不得他何尝不知道,他想着他还小,再坐在父亲膝头,他想着母亲怀袖盈香,他想着自己还是那个周府的少爷。
“我进去了。”
“我接你回去,你晚些出来。”
“不用,浮烟来就好啊。”
“他比不上我,我得亲自来。”
周涵芝点点头,看着秦容顾走远后整了整衣服敲门走了进去。弘文馆的院子很大,院中几株苍劲古槐下摆了桌子,馆主姜景行并未在讲学,只是和十几个学生在院里考究着几本前朝残卷,看他走进来呵呵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周羡言,吏部侍郎周含周大人的堂弟。陆老弟,你才高八斗,可文中英雄也难敌这么多书册。我看你一人守着这满屋的图籍,特给你寻了这个好帮手,你改日清闲了可莫忘我的功劳。”
校书郎陆克礼正在院子里晒书,半个院子都被摊开的书本占了去,他小心翼翼走过来对周涵芝温和笑笑,与他颔首致意,接着对姜景行道:“你有什么功劳,我若清闲,还不是要谢羡言嘛,你们说是不是?不过,掌典籍司书库怎么也不是清闲活,往后可要多多麻烦羡言了。”
二人拌嘴不是稀罕事,几个拿着笔的学生也笑了,姜景行扫了众人一眼。
“陆大人安好,我只怕自己愚笨,耽误了大人办事,是我日后多麻烦陆大人才是。”周涵芝看着一地的书仔细迈着步子绕了过去。
“羡言太客气啦,我不喜别人叫我先生、老师那一套,你叫我一声大人我也厚着脸皮应了。只是你往后是我的学生,我待你定与别人不同,严苛些是有的,吃苦也不可少。不过羡言大可放心,打人手心那种事只有姜大人才做呢。”陆克礼说着带他往文翰阁走。
文翰阁藏书三层,藏的千百本书多是孤本善本。卷棚歇山顶,墙亦是朱红的墙,瓦却是青碧色的琉璃瓦。陆克礼平日在窗下坐着,自己一人慢悠悠从故纸堆里刊正错漏,偶尔捧着谁都看不懂的shòu甲津津有味地解字译文。
弘文馆与太子的崇文馆、朝中集贤殿、皇帝的宸翰阁等几个文馆皆有往来,但有官职的大人少得多,另外又要带学生。最近调走了详正学士,姜景行和另外几个大人忙着讲学考证残卷,只剩不愿带学生的陆克礼自己守着一堆书看得老眼昏花,一涂书弄得浑身都是雌huáng味。
“一会羡言便先跟着我一同看看。羡言莫小看这些,做好也是难事。若是觉得厌烦了,也可以去院中一同核对考校些残卷。我这老眼,没那个兴致看那些残了缺了的东西。可和我一怪老头守在这儿,还真没几个学生待的住,确实无聊的紧。”
“大人年纪哪里算得上一个老字,正当好年,稳重中和。”周涵芝抬头看着檐角道。
陆克礼忽然想到什么,接着说:“对了,羡言,你要是没事就跟着那些学生听姜大人讲学,他讲的杂却实用。我看书时烦那群年轻的在眼前晃dàng,只带着你一个人。不过我也只说说文解解字,无真才实学也不会做人,羡言勉qiáng一听。”
“弘文馆各位学士或大人涵泳文字,我不能勉qiáng听,自然要恭敬的听,实实在在学些什么,才不辜负来这里一趟。以后烦请陆大人照顾。”周涵芝说完笑了,陆克礼拈着胡须也笑了。
周涵芝跨过门槛看着满室的书感叹了一声,秦容顾这次的收买可真是戳到他心坎里了,他想着自己便是一辈子都待在这里也是不会烦的。
“来,涵芝写几个字给我看看。”陆克礼找了张纸拿镇纸压好招呼他,“看看加上你,我带过的三个学生哪个字最丑,哈哈哈哈哈哈。”
中午周涵芝晚了些走,巷道中空无一人。秦容顾并不避嫌,果然来接他回去,站在拐角的朱墙绿柳下,拿着件披风。
“我来接你,”他把披风递给周涵芝,“今日你便是来熟悉熟悉,左右没了其他的事,晌午睡醒我同你去安国寺,人人都说去那儿上香灵得很。我带你去,你要许什么愿。”
“我啊……”周涵芝仿佛认真想了想,其实根本没过脑子,脑中一片茫然。
“你一直待我这么好?”他皱了下眉看着秦容顾,这句话说的半真半假。
“真的?”
“假的呗。”周涵芝回神,面无表qíng地看着秦容顾。秦容顾浑不在意笑了笑,拽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秦容顾和他并肩而行,路上僻静无人。周涵芝抬眼看了看远处的红墙,暖化了的雪顺着琉璃瓦滴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雪快化了。容顾,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难得你求我。”秦容顾勾了勾嘴角,“说来听听。”
“我以前住的院子里种了一株桃树,我……想去看看。”
“你想以什么身份回去?”秦容顾淡淡地回了句话。
周涵芝垂下眼帘,什么身份?
太子的禁`脔,亦或是被赶出家的弃子——还不如三弟怀里的一条狗。
他离开尚书府那天,没有人说一句话。父亲就这么肯定自己会去,连看都不来看一眼,嘱咐都不嘱咐。还是说,他太了解自己这个角落里落灰的长子,明白自己唯唯诺诺活了这么久掀不起波làng没胆量反抗。
“你既然求我,我怎么有不帮的道理。我帮你挪过来就是了。”秦容顾停下步子,侧头看着身边心不在焉的周涵芝问:“不过是棵桃树,尚书府的便比太子府的好了?太子府后院也有不少,都是你的。就连弘文馆都栽了,那帮老头整日栽花种糙的,院中有不少花花糙糙。你要是喜欢,chūn夏时靠着老树看书倒是不错。”
“多谢。”周涵芝心不在焉回了他一句。
“涵芝,我要的可不是你一句谢谢。”秦容顾点了下周涵芝的嘴唇,“晚上的时候,你可得想好怎么报答我。”
周涵芝的脸瞬间红了,双颊发烫。“那还是不用了,当我没说过。”
“话不能这么说,我不能言而无信。就这么说定了,不许改。”秦容顾说完促狭的笑了,眼睛眯成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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