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盛宠札记_子醉今迷【完结+3番外】(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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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遇到了这个机会,就绝对不能放过!
两人共撑一把伞,边走边说。将要分别的时候,岳莺想起一事,便随口告诉了清雾。
“听说郑天宁郑先生准备参加科举,还报名了今年的秋闱。你听说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郑天宁参加科考的目的……嗯,不可说,不可说~
皇上为什么急着让清雾管理起后宫来……嗯,不可说,不可说~
【于是作者君是个多么实在的人啊哈哈哈哈哈……

  ☆、第123章

郑天宁天资聪颖,十三岁便考上了秀才。只是他一直无心仕途,之后便再未参加科考。
清雾不知他为甚会忽然作此选择。但既是郑天宁自己的主意,她自然为他高兴。
岳莺和清雾相携着行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就与清雾道了别。
清雾目送岳莺走远,便打算转到昭远宫去,为霍云霭添点墨,备些纸。谁料还未走到路口,便见小李子小跑着一路行来,说是陛下有急事寻她。
这个时候,应当是霍云霭在昭远宫中处理政务的时候。清雾想也不想,便道:“我正要过去。”说着,举步继续向前。
谁知小李子却赶紧将她给拦住,摇摇头指了身侧边另外一条路道:“大人弄错了。并非到那里去,而是往这边。”
望向他指着的放心,清雾有些不解。
若她没记错的话,那条路通着的是……
小李子看出她眼中的迟疑,轻声道:“小的给您引路。”不由分说先往那边去了。行了几步,又驻足,低眉敛目地静等清雾过去。
他这般行事,这便是说,霍云霭当真是在那边等着的了。
清雾朝身边的杜鹃微微颔首。杜鹃便给她撑着伞,往那边行去。
这里是宫里极其偏僻的一处。路上虽gān净整洁,也有宫人时常打扫,但因着平日里几乎无人过来,砖墙间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气。又因近日连连下雨,此处更显yīn森。
饶是杜鹃常在宫中行走,到了这里也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头垂得更低了些。
清雾向前走着,眼睛不住地四处打量,终是在路的尽头处寻觅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少年身子笔挺,负手而立。在这蒙蒙的雨雾中,愈发显孤冷。
霍云霭常年习武耳力甚好,听到动静便转过身来。见是清雾,孤冷的神色瞬间带了些暖意,一直凝望着她等她走近。
待到两人不过相聚几尺的距离,他顺势从杜鹃手中拿过伞,和清雾一起撑着,朝她微微颔首道:“走罢。”又回头朝小李子看了一眼。
小李子便将杜鹃和旁边跟着的宫人尽数拦了下来。
清雾不明所以,疑惑地望向眼前不远处的地方,看着院中无人收拾的遍布院中冒了新绿的杂糙,再看那斑驳的院墙,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忍不住抬问他,“来这里做甚么?”
“稍后你便知道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院中。
霍云霭和她一起走到廊下,将伞随意地搁到了墙角处,尔后竟不由分说地握了她的手,一同向里行去。
平日里即便他对她有甚亲密的动作,也是在昭宁宫或是昭远宫中。再不然便是夜晚送她回宁馨阁时。
如今到了外头,光天化日之下,却是头一次如此。
清雾有些心慌,想要将手抽出来。谁知努力了许久,最终他竟握得愈发紧了些。
她正要开口,谁知耳边一痒,温热的气息忽至,却是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别动。”
清雾刚要侧头避开他的气息。他已经不管不顾地拉了她,推开殿门,朝里行去。
这一片宫殿太过偏僻,只在外头待着,就觉得冷意十足。如今进到里面,瞬间森寒之意扑面而至。
清雾不知怎地,有些发抖,忍不住瑟缩了下。
霍云霭忙松开她的手,伸臂将她半搂在了怀里。
宫殿十分宽阔。两人并行向前,脚步踏地声便不住在殿中回响。
霍云霭的气息再次临近。
“等下无论看到甚么,你都别紧张。有我在,你莫怕。”
清雾点了点头。
只不过她这一次非但没有去躲,反而又朝他挨近了些。好似这里透着的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她不寒而栗。
霍云霭这便有些迟疑,想着自己这样的做法会不会太早、太过了些。于是脚步微顿,停了一瞬。
感受到他的犹豫,清雾反倒是慢慢镇静下来。
思量了下,她有些明白过来,到了此处,或许与她前几日说起的事qíng有关。
自从侯府的宴会结束,回到宫中的这些天来,清雾一直未曾断了调查郑家安cha人手的事qíng。
她再也无法忍受那些人恶毒的虎视眈眈窥探的目光。只是,有些事qíng总是隐隐约约地捕捉到了一些,却又说不分明。
有心想问霍云霭,但他再手眼通天,但内宫中一些细枝末节的事qíng,他也未必能够知晓的十分详尽。
就在这个时候,窦妈妈与清雾提议,倒不如问问那郑公子和祝敏然。
清雾本是没有在意。毕竟那两人身在宫外,很多事qíng无法知晓。窦妈妈却不以为然。
“须知那两家人能让他们带着传令之物、毒物,想必告诉了他们不少事qíng。即便不告诉他们,那他们身在两家之中,必然也能听到一些事、发现一些事。端看他们肯不肯说出来了。”
听她一番剖析,清雾便和霍云霭说起,想要见他们一面的打算。
毕竟那两家人多年的筹谋,均是与霍云霭的安危相关。
霍云霭考虑了很久很久,方才答应下来。只是这几天一直没有动静,她才没有想到今日之行会与此有关。
如今想通这一点,清雾忙轻声说道:“其实没甚么。”她浅浅一笑,“因为你没有事先告诉我,所以有些紧张罢了。”
看他还在踌躇,她咬了咬唇,有些羞涩地晃了晃他的衣袖,“你信我啊。有你在我旁边,我怕他们作甚?”
女孩儿声音又娇又柔,触动了他心底最温柔的那根弦。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清雾这便放松下来,晓得他这是答应了。
近日来她隐隐约约发现,他正将她一步步带入到这皇宫之中。不再是像之前那样,只将她养在宫里好好的护着,只让她娇憨地嬉笑。而是让她一点一滴地真正了解这个地方。
有时候路嬷嬷会来与她谈心,说起周围人的脾xing、喜好、特点。
有时候,于公公会在给她领路的时候,冷不丁说起几件发生在这里的事qíng。
皇宫太大、太复杂。
他就算想要护着她生生世世,但,他无法时时刻刻都跟在她的身边,很多事qíng也得她独自去认真面对。
不然的话,懵懂无知之下,被伤到的反而是她。
也正因为这样,她到了这个冷僻的地方,才能想到,今日他应当是带她去见那两个人。
他尊重她的意见。也愿意让她开始面对皇宫里的一切善恶。
其实,霍云霭对于清雾的这个要求,很是担忧。
那两个人试图谋害他,已是重罪。他暂时留下二人的xing命,不过是另有打算。
可依着那两人如今的状况,若是让她当面去和他们针锋相对地对话……
他的心便瞬间提了起来。
在看到那两人如今受过刑的模样,她会不会、会不会惧怕他的手段、进而怕了他这个人?
每每此时,他就不由得想到当年两人初遇的时候。
明明是那么柔弱的女孩子,偏偏又那么坚qiáng。即便是成人都无法面对的可怖qíng形,她硬是活过来、挺过来,还用力去对抗、去求得一丝生机。
这样的女孩儿,又怎会甘于只做他背后的单薄的影子?
辗转反侧想了很久,霍云霭终于下定决心。
罢了。他便是这样狠毒的一个人。
她若怕了他,他再好好想了法子,让她慢慢放下心防就是。
终归这辈子他就认准了她,便是qiáng行……使些qiáng行的法子,也不能让她离他而去。
故而拖到今日,霍云霭这才带着清雾来了这里。
只是,到了那厚重的铁门之前,他并未让清雾即刻进入。而是朝门口守着的孟梁示意了下,让孟梁陪着清雾在门口稍等片刻。
而后他闪身入内,沉步走向那被关押着的两个人。
清雾只听到了铁链的哗啦声,还未来得及辨出别的,铁门已然砰地下重新关紧。将她和屋内彻底隔离开来。
霍云霭负手而立,神色冰寒地望着眼前两人。眸中不带丝毫温度,说起了清雾想要见他们一面的事qíng。
那两人顿时激动地动了起来。被塞住的嘴发出了呜呜呜的嘶吼。
蓦地一声鞭响,抽打在了地上。
两人快速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惩戒嬷嬷,浑身一抖,再不敢出声。
“后宫之中,以她为尊。无论她问甚么,你们必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年轻帝王的声音忽地响起,在这yīn寒之处冷冷回响,“倘若你们对她有半点的不敬——”
他双目骤然凌厉,宛若利刃,狠狠划过两人的肌肤骨ròu。唇角,却是浮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那么下场,便不只是‘死’那么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皇上变脸的水平越来越高了。前一刻对着清雾还温柔体贴,一对着别人,立马化身恶魔啊!

  ☆、第124章

清雾进到屋里的时候,还未来得及细看,就对上了两双晶亮的眼睛。
目眦yù裂,在这烛光摇晃的暗室,在那同样浮肿的两张脸上,显得尤其突出与惊人。
清雾视线微转,环视屋内。
处处都充斥着血腥气。地上,有斑驳暗红,上面还隐隐有着清水刚刚擦拭留下的湿气。
她抿了抿唇,脚步微顿。
霍云霭全身猛地绷紧。
他口中有些发涩,嗓子发堵。正yù上前说些甚么,女孩儿却好似没有留意到周遭环境和平日里有甚不同似的,径直走到两人跟前,在他们六尺远处驻了足。
而后,她视线淡淡扫过两人残破的衣衫和深浅不一的刑痕,稍稍侧首,对一旁的惩戒嬷嬷稍稍颔首。
惩戒嬷嬷会意,上前将两人口中塞着的布巾拿了下来。
他们口唇微动,终究是惧怕霍云霭,一点声响都没敢发出。
清雾视线转了转,最终落在了血迹稍少、没有搁置刑具的那一面墙上,问道:“玉芝的事qíng,你们知道多少?”
祝敏然连玉芝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只能摇了摇头。
郑公子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发不出声,忙咳了一声清清喉咙。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霍云霭,这才声音嘶哑地道:“她是父……”他身子晃了晃,摇头道:“他是郑天安安□□来的。”
“还有呢?”清雾望向他。在对上他肿胀的眼皮和满是血丝的眼睛后,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努力让声音平稳地说道:“她来宫里,究竟是做甚么的?”
之前听了采萍说起的玉芝之事后,清雾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一直没有想通。
直到前几天,她听见杜鹃训斥一个小宫女时候说的话,才恍然大悟,到底是何处出了岔子。
彼时她在屋里练字,杜鹃对了那个抹着眼泪的小宫女道:“你不是说浴房你会清扫,不用旁人帮忙,你一个人就能成的吗?”
小宫女哽咽着期期艾艾地“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清扫好,反倒是去院子里玩石子去了?”
“我、我看打扫的也差不多了,就……”
“什么差不多了?分明是你偷懒,自己揽下了事qíng又不去做!”
杜鹃恼了,气道:“若是你做不成,自有人做。偏你非要揽下来又偷懒。自去领板子去!”
说着,她摔了帘子进屋,脸上犹自带着愤怒,喃喃道:“这些个偷懒的。也不知那说一套做一套的本事,从哪里学的。”
清雾本想说别和那些人生气了。不得用换了就是。
可是杜鹃那话让她心里一惊,忽地明白过来,那种违和的感觉从何而来。
玉芝原先做出的样子,一直是勾引皇帝、想要随侍帝王身边的。
既然如此,她又怎敢与人苟合?
采萍都能发现玉芝有相好之人,那么郑天安怎会不晓得。他既是晓得了,又怎会不对这罔顾他命令之人进行惩戒、由着她继续仗着他的势来横行无阻?
当真是表面上是一套,私下里做的却全然不是这样。
想必玉芝一事,另有蹊跷。
只是其中缘由,清雾无法想出。故而在此时问了出来。
明明灭灭的烛光下,郑公子的脸色晦暗不清。
但他明显地一愣,答非所问道:“你过来,竟是为了这事?”
清雾正因那事无解而心忧。这边既是问不出来此事的答案,那后面的一些连带着的疑惑更是无从得解。
她不耐烦和郑公子多说,拧眉道了句:“不然还是别的甚么?”
郑公子垂眸不语。肿痛的眼皮一阵阵抽搐,心里却是掀起了滔天巨làng。
他本以为清雾是要问询那日之事。谁料竟是旁的……
那玉芝,他是知道一点的。是父亲安cha在宫里的棋子。其余的就不晓得了。
不过,他知道,那女人是为了皇帝而去,和这位柳姑娘没有半点关系。
于是,眼前的女孩儿,费尽周折来了这一趟,竟只是为了那皇帝,而不是因了那日她自己的事qíng么……
那皇帝,为了她,严厉警告他们两个。这女孩儿,为了皇帝,见他这一次,只问那玉芝之事,却顾不得她自己的事qíng。
这两个人、这两个人,怎地和郑家祝家人说的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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